21 第二十一章(1 / 1)
吃过早饭的两人此刻在去学校的路上。
楚文乐口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而楚文乐却毫不在意地直视前方,仿佛开车的是他。“接电话。”带有命令的口气依旧没有让楚文乐有所行动。单秋泽其实并不想知道打来的是谁,只是这个凤凰传奇的铃声真的很烦人,害的他没法专心开车。
与其说没有听到,不如说楚文乐想那晚的事想得太入神了,那个来找蛋老师的男人好像最后还吻了蛋老师,吻了哪里呢,自己好像没有看到啊……
“喂。”没动静。
“喂。”还是没动静。
“喂。”单秋泽吃了一个大红灯,五十六秒。
“嗯?唔…”楚文乐一个猝不及防被单秋泽扯到自己面前,同时单秋泽自己也凑了上去。单秋泽的唇印在了楚文乐的唇上,单秋泽并没有加深这个吻,他的手轻轻按住楚文乐的脖子温柔的动作和平时截然不同。,而楚文乐刚刚还没有神色的眼睛现在瞪大了很多,他看见单秋泽的睫毛在微微颤动,鼻腔中都是单秋泽特殊的味道,这样的味道,在他借自己的衣服上,也有。可是,楚文乐明显被吓到了。
“接。电。话。”单秋泽启动了车子,还剩一秒,刚刚好。
“哦…哦!”楚文乐非常听话地接起了电话,而他又听到了那样噩梦般的声音。“明天回家一趟,我不是说让你回来主持你爸的葬礼?……”楚蓉依旧不依不饶地让楚文乐回家,楚文乐抿着嘴小心地瞥了一眼一脸不耐烦的单秋泽,他缓缓开口:“我知道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又趋于平静,楚文乐听见那里嘈杂的辱骂声,明显是隔着门的声音。“文乐,你…会怪我吗?”小心翼翼的发问让已经惊呆了的楚文乐更加吃惊,他笑了笑,这样的笑和平日灿烂的笑容不同,苦涩中带了一丝丝安慰。“妈,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挂了电话的楚文乐长叹一口气,他朝单秋泽一笑:“蛋老师,你刚刚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怎样。”单秋泽的口气有些漫不经心。
“吻我啊。”楚文乐脸上的笑容又加深了许多。
“哦。”一个猛烈的刹车,因为重心的作用力而快要飞出去的楚文乐又被单秋泽拉了回来,他被死死地按在座位上,而单秋泽又一次覆了上来。不同于上一次的吻,这次的吻显然有些霸道不留余地,单秋泽撬开了楚文乐的唇用力地吮吸,他的舌灵巧地缠绕着楚文乐笨拙而且躲避的舌。单秋泽的两手托住楚文乐不安分的下巴,固定好姿势以后继续纠缠着楚文乐渐渐被剥夺的理智。
一个世纪那般长久,在楚文乐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时,单秋泽仿佛知道了一样松开了自己。“你是蠢货吗,都不知道呼吸。”单秋泽说完这句话之后依旧面不改色地启动了车子,留下默默大口喘气的楚文乐。
为什么会突然吻这个家伙。单秋泽一直很费解今天自己的行为,好像自己遇到这个家伙,自己的一切行为都变得不正常了。
实际上,要问单秋泽为什么会突然吻楚文乐,不过是有些语言障碍的蛋老师,曲解了楚文乐那句“吻我啊”的意思,而第一次那个蜻蜓点水的吻,是自己有些心疼他才会吻他的吗?看见抱着腿坐在沙发上憔悴的他,看见被打却没有任何表情平静的他,看见跪在地上说着“我死也不会给他磕头”的倔强的他,怎么这些画面,总是挥之不去呢。
两个人一起到了办公室,楚文乐匆匆地拿起课本要赶去上课,他忽然想起什么一样,扬起嘴角对单秋泽说:“蛋老师,今天的事我会帮你保密的。”
“不用。”单秋泽扶了扶眼镜,“你笑的真难看。”
而一旁不明所以的潘越挑眉看了一眼单秋泽,而单秋泽难得也挑眉看向了潘越。
等宁林回过神来时,办公室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潘越什么时候的出院的,自己完全不知道。那天过后,在自己第二天去找潘越的时候,却被告知他已经出院了,没有勇气去问潘越的宁林再一次和潘越陷入了冷战,可是,这只是冷战吗?
宁林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如果换做自己,潘越又会怎么说呢?
原来,自己只是个会逃避的胆小鬼。
晚上,单秋泽因为自己还要看晚自习所以没有和楚文乐一起回家。他打开门后,看见在沙发上熟睡的楚文乐。当自己想要给他盖上被子时,楚文乐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说:“蛋老师,你回来了啊,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能让楚文乐一直等着自己回来呢?单秋泽有些搞不懂。难道是他又做了一道什么菜想给自己试吃?难道他又把自己的一件衣服熨坏了?又或者是……单秋泽不想再想下去,因为楚文乐干的事无非就是让自己来火,而已。
楚文乐坐了起来,裹紧了被子,他是真的有些冷。“蛋老师,我想搬出去了。”
“打扰你这么久,真不好意思。”
单秋泽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看着楚文乐。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刚睡醒的他头发有点乱,还带着鼻音,显然是感冒了。
“哦。”单秋泽顿了顿,“怎么。”
“因为,”楚文乐笑了笑,“你知道我知道你叫单秋泽了啊。”楚文乐一脸坦然地努了努嘴,他吸了吸鼻子,不自在地把脸埋在被子上。
“理由不成立。”单秋泽的脑海里立刻呈现了楚文乐喊对自己名字时的情境,比起“蛋老师”,可能喊“单秋泽”的楚文乐更加真实吧。而楚文乐是什么时候学会整天这样伪装自己的,应该很久了吧,因为这就像一层面具一样死死地纠缠住楚文乐,他挣脱不掉,也不想褪下。
“蛋老师,我是不是必须要走?”这个不像疑问句的疑问句被楚文乐低沉的声音修饰地有些突兀,而这句话却萦绕在单秋泽的心头,让他油然而生一种特别的感觉。“好像,是的吧。”楚文乐有些无力地重新坐起来,他的笑像是在自嘲,楚文乐此刻并没有看向单秋泽,单秋泽此刻也开口:“留下来,我教你。”
教什么?楚文乐的话哽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他看着单秋泽深邃漆黑的眸子里透出一丝难过,而这样的难过,是因为自己吗。
“做饭,熨衣服。”以及,其他你做了会让我生气的事情。
楚文乐藏在被子里的拳头紧握着,他努力着自己的感情明晰起来。
“谢谢你,单秋泽。”再让我最后一次喊对你的名字,这样,我就不会再被这样的感情羁绊。如果可以,真想沉溺在你幽暗的如深潭一般的眼眸中,渐渐老去。
月光透过透明的落地窗照射进昏暗的客厅,黑色相间的家具被染上了朦胧的像淡烟一般的月光,这样的月光更缭绕在人们的心情,久久无法消散。
第二天一早,单秋泽和楚文乐不约而同地起得很早。
“蛋老师,今天星期六,你起这么早干什么?”楚文乐忙前忙后的收拾着东西。
“你呢。”单秋泽翻看着手机上的短信,手中只提了简单一个公文包,当然,比起大包小包拎着的楚文乐而言。
“我去S市,”楚文乐仍然在打包东西,“参加葬礼。”
“S市。”单秋泽重复了一遍,“我也是。”
“也是参加葬礼?”楚文乐有点疑惑。
“去看个人。”单秋泽又折回房间去拿了什么东西放在公文包里,他今天穿的有些随意,竟然是黑色的长袖T恤,可是他没有意识到这已经是秋天,他习惯性地把袖子卷得高高的。
“一起吧。”单秋泽到玄关穿鞋子。
“好啊,那下次做饭补偿你。”
“不需要。”在单秋泽关门后,楚文乐突然拉住了单秋泽,他拽住单秋泽的手臂,伸手把他卷起的袖口拉了下来。“蛋老师,不要像我一样感冒了。”又是这样招牌式的微笑,真难看。
楚文乐作为唯一的儿子,当然要捧着父亲的照片走到灵堂里。他带着白手套的手十分僵硬,他攥着照片的边框有些魂不守舍。
单秋泽说在外面等他,他在外面等自己。有的时候,楚文乐也有无法伪装的感情。
他像扔烫手的山芋一样把父亲的照片放在了台子上,身旁是眼圈一遍又一遍红着的母亲,还有父亲那里的亲戚。
举行完预期的仪式后,楚文乐把手套脱下扔在了一旁,他一刻都不想待着这里。
“等等。”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你爸死了,你就不慰问慰问我们?”这是一个名义上的婶婶,她尖酸刻薄的话让习以为常的楚文乐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据我所知,他应该还有一部分遗产吧?难道不在你们手上?”楚文乐冷冷地说,这些所谓的“亲戚”张口闭口总是离不开一个钱字,楚文乐真的不想再做过多的纠缠,他揽住楚蓉的肩准备走出压抑的灵堂。
“那明明是留给我们的,你爸什么都没有!”女人指着楚文乐说道,“你和你妈克死了你爸,现在就想这么走了?”一旁的几个伯伯沉默着,而几个婶婶也帮着开始骂楚文乐母子。
“不…不是……”楚蓉小声地否认着,全然没有了那天疯狂的状态,她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而楚文乐的手也揽得更加用力。
楚文乐没有理会他们,径直往前走。而一个婶婶忽然拽住了楚文乐的衣服,把他拉了回来。“你怎么这么不识相?我们家好歹当初也帮你爸垫了医药费,你怎么就这样无情无义?”“就是,你们当初拿不出钱,不都是我们帮你们付的?”
“帮我?”楚文乐笑道,“他是你们的亲戚,看着死不救你们也会被说闲话不是吗。”“他是你爸!你怎么说这样的浑话!”一个伯伯终于耐不住性子,他一个健步冲到楚文乐面前,揪住楚文乐的领子。
“我爸?呵,你知道什么?”楚文乐再一次冷笑。“啪——”楚文乐被那一巴掌打得倒在了地上,不同于母亲的,这一巴掌十分有力度,楚文乐的头像是要炸裂一般地疼痛着。他的领子又一次被拽了起来,“我知道什么?我需要知道什么?你还是不是人?”
男人充血的眼睛瞪的很大,他手臂上的青筋凸起,“你真跟你妈一样,都是一副贱相!”男人的一个巴掌作势又要打下来,突然,他的手腕一只手紧紧地抓住,无法再次打下去。
楚文乐看见单秋泽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怒火,楚文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那些人似乎被单秋泽的怒火震慑到,随后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哟,这不是那天来的那个人吗,怎么,楚文乐,这是包养的你男人?”
“滚。”单秋泽面不改色地一把甩开男人的手腕,男人踉跄了一下,又想冲上来,楚蓉忽然跪在了男人面前:“求你们…别再这么说文乐……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我克死了他…你们都怪我!不要怪文乐……他曾经被……”楚蓉被自己要脱口而出的话吓了一跳,她不敢再继续说下去,泪痕已经密布在她瘦削的脸上,她无力地拉着一个人男人的裤脚,然后她晕了过去。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