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黑男人(1 / 1)
觉演的手捏上我的喉咙,缓缓的热流渡过来。
拍开觉演的手,摸摸喉咙:“你干嘛啊?”
“师兄说,用修为可以治好你的磕巴。”
“哈?”再摸摸喉咙,试着说:“你—说—什—么?”
觉演低低笑道:“连起来快些说。”
“这就好了吗?”果然,顺溜的很。
……师兄,我是你的亲师妹吗?
“早怎么不给我治好?”
伸手递过来一个纸条:“这是刚刚你师兄让仪卿帮忙带过来的。”
接过纸条上下看个仔细,确定是师兄的字迹后,团成一团丢进水里:“我就说师兄发现我们了嘛,害我喝了这么多天的药,能不能大度一点啊?这师兄是后的吧?怎么比后娘还狠啊。”复又想起那个纸条,揪着觉演的袖子问:“师兄出关了吗?”
“还没有,估计快了。仪卿说是环侍仙侍给她的。”
报复的计划被掐灭在了萌芽中,复仇的火焰瞬间被浇熄,耷拉个脑袋倒在池子上的凉亭里,往一边一横,越过觉演继续泡凉水。
摇摇头,一脸的无奈,把我拉起来:“我陪你四处走走吧,别在这里这样泡着了,当心真的会抽筋。”
闭上眼翻个身装睡。
“我听山里的仙侍说,青莲湖后面有一片果子林,最近正是果子成熟的时节。既然你想在这里泡着凉水睡觉,那我只能自己去摘果子了。”
算算时间,现在还真的是果子成熟的时节。
急忙伸手抓住觉演的袍角,生怕他不带我去,自己先跑:“别,我也要去。”一回头,却发现觉演并未起身,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一脚踢过去,翻身而起,光着脚率先跑出凉亭。
觉演被我踢一脚也不嫌疼,跟在后面拎着我的鞋子叨叨:“别跑,小心摔倒。先把鞋穿上,别扎伤了脚……”
青莲湖后面的果子林已经不算朔云山的一部分,师父设护山结界时也就没算在内,偷偷跑去摘果子,倒也是够危险的了。不过,生性活泼可爱的本上仙不做些危险的事也对不起那长了几万年的果子林不是。
果子林的果子并没有名字,几万年来我们也只是知道那堆果子能吃而已。只要是我们朔云山出来的,不管是神仙还是妖怪或是精灵,一致的叫法就是‘果子’。
刚刚成熟的果子是红色的,过几天就会变成青色,最后要落地时又会变成白色。而一株树上的果子并不可能同时成熟,所以果子成熟时挂在枝头的三种颜色倒是比果子树开花时的一种颜色更招人看。
摘了一堆青色的果子连带着少数几个红色果子一起装进来时顺手抡来的篮子里,摆着手喊爬到树上摘白果子的觉演:“好了没有?”
“就下来了。”觉演遥遥答我。不知怎么的竟生出人间的那句‘夫唱妇随’来,打个哆嗦甩掉想法。
接过递过来的几个白色果子:“用不着非得摘白果子,青色一样好吃,就算不好吃,过两天熟到下面来时一样也能吃到的,用不着费那个劲。”
觉演一脸认真:“娘子要吃几个果子都要等,为夫岂不是太没用了。”
只顾着篮子里的果子,我听得有些不太认真。恍惚间又想起了那个‘夫唱妇随’,直把自己惊得虎躯一震,张口就骂:“滚蛋。”
觉演随手变出个鸡蛋,顺手往前一滚:“娘子你看,滚的好吗?”
……“滚蛋。”
又变出个鸭蛋顺手一滚:“你看这个蛋滚的好吗?”
……我不说话了还不行吗?
觉演的脸色瞬间变得肃然,我收起玩心,来者并不简单。心里不由哀叫:为什么我出一次朔云山就倒霉一次啊!我只是来摘几个果子的啊!
四周的声音也渐渐变大,可见来人并不怕被我们发现。
树影摇动,拨开层层摇曳的树影,忽的跃出一个黑男人。
叫他黑男人真的不过分,倒不是长得黑,只是……黑色长袍把整个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像套着个黑色大袋子似得,黑发随意散在脑后,脸上罩着黑色面巾,就连手上都带着黑色的手套更不用说那长袍被风吹动时隐约露出的双黑色的长靴。
现在本上仙最好奇的不是这个男人来朔云山干什么,而是这个男人为什么那么喜欢黑色。
在我打量他的同时,那个黑男人也一样在打量着我,等我和觉演的身边渐渐围满了同样一身黑衣打扮的黑衣人时方才开口问我:“这位姑娘可是东道神尊门下弟子宓诺上仙。”
没有正面回答,倒是算是默认:“你干嘛?”
“魔帝有请!”
我一惊,魔帝是谁?魔族老大啊,据传是前任天帝的同门师叔呢。干嘛找我?好事坏事?不过倒也算是知道了,这群人是魔族人。
“干……干嘛啊?”本上仙发‘四’,真的不是胆小……好吧,我承认我胆小。
把我护在身后,扶着我的手安慰,声音却冷的厉害:“他找诺诺做什么?”
“卑职不知,请仙家把这位上仙交出来,卑职奉命行事而已,还请仙家莫要为难。”黑男人的声音本就冷,再强硬起来,虽不如觉演骇人,倒也有几分阴冷。
“告诉他,那里不该是诺诺该待的地方,她不会去的。”
“还请仙家莫要为难。”
呵,这算是杠上了?不过,觉演的维护倒是让我心里甜甜的,也没那么胆小了。炸着胆子:“告诉他,那不是我该待的地方,本上仙不去。”
觉演被我逗笑。
黑男人被我气得半死:“既然如此,卑职也只能强行带上仙前去见魔帝了。”
我躲在觉演的身后嘚瑟着:“来啊,来啊,有本事就来抓我啊,抓我啊……”黑男人气得露在外边的两个眼睛都已经变了形,我难得怜香惜玉一次加点奖赏:“抓到我就给你糖吃。”
黑男人气得也不和我争辩,一挥手下令:“留活口!”
留活口的意思就是只要是活的就行,无所谓剩几口气,随便揍我。
未在我们周围的黑衣人瞬间涌上来,一阵乱斗,觉演一挑数人,看得我眼花缭乱,心里发誓:这一次躲过去,本上仙不但要修回修为,还要苦学剑术,争取舞到最好看最实用,不在对不起我的青翎剑。
周围的黑衣人渐渐一个跟着一个倒下,当觉演一个回身刺穿最后一个黑衣人的身体时,那个黑男人手执长枪从了上来,就在我为即将能看见一场恶斗而兴奋的时候,觉演一个倾身,随即转身,梵音剑指着黑男人的喉咙:“回去告诉他,诺诺不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