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落汤凤凰(1 / 1)
对着觉演和善一笑:“你先出去吧,我给小九讲讲道理。”
觉演眼里满是不可思议,最终还是搁了茶杯缓步离去。走到门口又回头叮嘱:“凤族公主身受重伤,无人来问,此事不可大意。玩玩就算了,不可太过。”
我撇撇嘴:“什么叫‘过’啊?”
低头沉思一会儿,淡淡道:“有命就成。”
……其实我觉得,我比觉演不知道要善良多少,至少我觉得加倍揍回来就成。
朱砂那只死鸟晕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呸……,就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而这致使的结果就是,躲过觉演的我和小九加上支开救人的重安的楚楚齐聚在她的床前,一脸阴笑。
楚楚端过半碗炖了半个时辰的黄连汤:“姑姑,这汤去火。”
我点点头,捏开朱砂的嘴,强行灌进去。
再端过来半碗巴豆汤:“姑姑,对肠胃好,滋润肠胃,还可排毒养颜。”
阴阴一笑:“好东西啊,本上仙都不舍得吃呢。”捏开嘴,灌!
随手从小九拎着的针包里抽出几根细长的银针,手起针落,正中几大要穴。又用手量一量,似乎有些偏,拔出来,再扎。量一量,偏了,拔出来,再扎。如此往复循环,一遍又一遍。
小九拎着一包针,终于看不下去了也看不明白了,一双大大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天真无邪的问我:“姐姐不是说要以德报怨吗?为什么还要拿针扎她啊?”
我笑的甚是慈爱:“小九啊,姐姐不是在扎她,这叫针灸,是医术的一种,姐姐是在救她啊。”
一脸的恍然大悟,小九敬佩到:“姐姐真是好心肠呢。”
楚楚一脸无可救药的把她拉到一边:“你说是一刀剁了怄花肥痛苦还是被乱针放出半盆凤凰血痛苦。”
小九霎时一脸敬佩。
朱砂虽不如天帝家的仪卿公主美得那般倾尽苍生,但倒也算的上三界里有名的美人,去凤凰山求亲的男仙更是络绎不绝。
曾有男仙感叹:去凤族求婚未必能的佳人倾顾,但得见佳人倾城容颜,死而无憾。
彼时我才被朱砂揍过,听见后毫不客气到:“说这句话的人要么是瞎子,要么是丑女堆里长大,没见过美女。”
那时虽是如此说,但现在细看看,柳眉芙蓉面,刚刚被我放血放多了,虚弱的脸色透白,毫无血色,倒真是有几分病态美人的样子。心里暗暗比较,如果师兄见到现在这样的她,公主姐姐的胜算还有几分。
床上的人嘤咛一声,柳眉皱起,似是不满,又是不安。
我银针快狠准的瞬间扎进胸口,朱砂闷哼一声,幽幽翻开眼皮。
小九和楚楚一脸敬佩,就差鼓掌表示了。
我回以一个骄傲的笑容。这招可是连重安都不会。
看见我,朱砂没有一丝犹豫,破口大骂:“你这叛贼,有本事杀了本公主,若让本公主有命离开,本公主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听得脑仁子生疼,一把堵住朱砂的嘴,恶狠狠:“再喊就割了舌头卖到勾栏院。”
朱砂被我一吓,倒真的老实了。只是弱弱的窝在床脚蜷成一团。
摇摇头,无奈问她:“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
朱砂细细上下瞅了我一遍,摇摇头,倒是没那么紧张了。
“当年,俒梧宫揍老子揍得那么爽,再见就不认识老子了。”
略微沉吟,想是想了起来,一脸的大义凌然:“杀了我给自己报仇吧。”
心里一惊,倒没想到这个凤族的公主还有不专横跋扈的一天。
想起觉演说的不可大意,奸笑着再拔根银针出来,在手中把玩:“凤族的公主不但没有婢女环侍也就罢了,还身受重伤,不但身受重伤,还没人管,说,出了什么事?”
谁知朱砂只认准了一个‘死’字,眼睛一闭:“你杀了我吧。”声音淡然的让我感觉似乎当初揍我的并不是这位淡然的公主。
把银针在她脖子上来回密密扎着:“说还是不说?”
朱砂只是把脸高傲的瞥向一边,看都不屑看我一眼。
我有些火大,挥手示意。
楚楚奸笑着,很有几分我的影子,但细看还是重安的影子更多。端起一边半盆冰水兜头浇下,回头跟我笑的奸诈:“姑姑,这招好不。”
看着从高贵的火凤凰瞬间变成了湿淋淋的落汤鸡的朱砂,我点点头,报大仇的滋味太好受了,哈哈哈。忍住心里的狂笑:“说不说?”
落汤鸡的朱砂仍是高傲的落汤凤凰:“你杀了我吧。”
一挥手,小九拎着剩下的半包针,抽出三根随手甩出,三根针进出扎在朱砂的鼻孔中。
我一个没憋住,真的笑出来。
朱砂气急败坏,丢掉怀里的被褥就冲我冲来,一边冲还一边大叫:“士可杀,不可辱。本公主跟你拼了。”
我一个闪身躲开,朱砂被楚楚拽着头发制住,挥舞着双手要够我,我站的远,见朱砂够不到我,知道楚楚能制住她,挥着袖子气她:“来呀,来呀,有本事就来揍我啊……”话还没说完,朱砂抬脚就给楚楚一脚,楚楚吃痛,手一松,朱砂霎时奔至我面前。小九甩出九根毛茸茸的漂亮尾巴就来拉我,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朱砂拽着我的头发一使劲就把我拉到跟前,我不服,伸手就抓上了她湿漉漉的头发,打个结攥在手里。
小九、楚楚拉我俩又拉不开,打又怕误伤我,只在一边干着急……
四个人闹得正欢,身后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响起:“真是不省心的丫头。”
我一脚踹开朱砂,整整衣袍,脸色不善的盯着觉演:“用不着你操心。”
一缕乱发被觉演别到耳后:“那我帮你打架可好?”
一头扎进觉演怀里,强行挤出两行清泪,一指朱砂,满是委屈:“呜呜呜,觉演,她欺负我。”余光撇到楚楚和小九,见她们俩俱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一挑眉,无声到:怎样?
朱砂看清觉演时明显一愣,似乎是想俯身行礼,却被觉演制止,声音冷淡不满:“我家娘子向来温和,今日不知公主又是为何与我家娘子起了争执?”
就是,我家娘子向来老老实实的,怎么到你这就打起来了?
虽为那个‘娘子’介怀,但听明白话里的责怪,心里还是小小的雀跃一下。好多年没人给我撑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