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我们重新开始(1 / 1)
大大的猫眼微眯,一股无形的气场瞬间张开:“你想干什么?”
我撇撇嘴,都被你挠了,还能干什么?低头老老实实忏悔:“以前都怪我,我知道是我错了,就当是我赔罪了。”
谁知道人家根本就不买账。
“说!你是什么意思!”
看来,未来师娘对我的印象真心不怎么样。前途堪忧啊前途堪忧。
弱弱的,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有些诚意:“就是……就是……就是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了啊?”
扶之师娘冷哼一声:“本座放你的魂魄走可好?”
我憋憋屈屈的一指小九:“是你闺女拍的你当家子的!”
“这么说并不是你补偿的我,那我还留你有何用!”说着竟真的在掌心凝结起法力。
我哀嚎出声,指着一边晕倒的师父:“师娘啊,他是我师父,您就是我最最亲的师娘,你怎么能杀害徒儿啊!”
小九也在一边求情:“是啊娘亲,姐姐是齐亦堂的弟子,这是真的,你不能杀姐姐的。”
扶之师娘露出一抹绝望的笑容,几近癫狂:“不能杀?是这个男人自己说的,他不是亦堂,我杀了你又与我和亦堂有何干系。我不但要杀了你,更要杀了他!”
师父啊师父,你真是害人害己。瞧瞧,我俩都要没命了吧。
“不能杀!不能杀!”我连连大喊:“你就不知道神妖相恋的后果吗?”
“什么?”
原来这娘们真没想过后果啊。
突然感觉自己长了两个辈份,成了他们的师父。苦口婆心劝扶之师娘:“师父是神仙,你是妖怪,你猜会有什么后果?”
扶之师娘微怔。
我再接再厉:“这臭老头就是这样,煮熟的鸭子嘴还硬着呢。”
声音里带着一些颤抖:“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知道扶之师娘想到了以后的种种可能,故作神秘:“你猜。”
小九在一边插嘴:“猜什么?我怎么什么都没听懂啊?”
“谢谢。”复又回头唤小九:“宝宝,跟娘亲回家吧。”
小九瞬间躲到我身后:“娘亲,你就让我再跟姐姐一起玩几天吧。”双手往我的衣服上一抓,扯着皮肉一阵浸入骨髓的疼:“姐姐,你说好不好啊。”
我抽着凉气:“好是好,但以后姐姐可能不能带你玩了。”
小九立刻紧张兮兮的再拽我更紧:“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我扒开她的手:“没,姐姐被你揪的很舒服,舒服的想到幽冥司报个到而已。”
小九这才看到我被她抓得又流出血的伤口,涨红了一张俏脸,扶之师娘也在一边不厚道的笑出声。
笑够才对小九伸出手:“宝宝,走吧,跟娘亲回家吧。”
小九干脆倒在地上一副无赖样:“就是不回去,就是不回去。”
“乖,听话,别让娘亲担心好吗?”
“就是不回去。”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娘亲,我能照顾自己的,你就让我逛几天,就几天就好。”复又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天,一脸凝重:“我发四!就几天就回家!”
……姑娘,本上仙五体投地臣服。
扶之师娘摇摇头:“要照顾好自己。”复又递给我一个绘着桃花的小瓷瓶:“用这个药,每日一次,不会留疤痕。”
我点点头接下小瓷瓶。
脚下渐渐聚集起层层灰白色的云朵,周围的黑雾也渐渐变白:“帮我照顾好宝宝。”
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扶之师娘的修为竟如此之高,如今解开心结,怕是离历劫升仙也不远了。
看着跟着扶之师娘一起飞起来的师父,我急急大喊:“师娘!师娘,师父……”
扶之师娘笑的明媚:“放心吧。”
是啊,我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雾气渐渐散去,待能看清四周的清醒时,心似乎被狠狠的攥住。
满地是斑驳洒落的血迹,在血迹的中间,觉演手提梵音剑,一个旋身,斩杀最后一个幻影。
随风翻飞的衣袂由于主人的收势渐渐停下。身上衣袍上血迹斑驳尚未干,还能闻见风带过来的隐隐血腥味。觉演就那样一身是伤的站在斑驳血迹中央,站在我的面前。
对过来的眼睛似是卸下疲惫,凌厉瞬间隐没,漂亮的桃花眼幽深的看不见低,只余满满的我所读不懂星光残留眼底,一点一点,似要将人淹没。
眼睛有些发涩,我气得破口大骂:“你傻吗你!混蛋!傻子!”
梵音剑被丢在一边,我被觉演抱个满怀,手臂勒的我有些上不来气。
想推开他,又怕碰到他的伤口,只能让他先勒着。
突地想起添烨和小雪,拽着觉演后领衣服:“觉演,觉演,快带我回雪城。”
觉演皱眉,有些不情愿的拉开些距离:“怎么了?”
我低头弱弱到:“昨晚喝酒后我把添烨和小雪送回了房间……”
“后来呢?”
“后来就是怕他们耍酒疯错过洞房,就……就……”我有些底气不足。
觉演继续有耐心的问:“就怎样?”
“就把房门锁上了……”抓起觉演的衣领,眨巴着眼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能可怜一些:“你快送我回去吧。”
“没关系的,他们能出来的。”
在右袖里摸半天才掏出一把钥匙:“可钥匙在我这里。”
抚着我的头发把我按回怀里,笑的有些低沉:“那就关几天吧,说不定还帮了他们。”
看吧,我不是最缺德的吧。
觉演的伤口很多,但到底不是一些打伤,就是流的血多一些,吓人一些。
我故意使劲捏着觉演伤口边上的皮肉:“说!大半夜不睡觉,跑来送什么死。懂不懂不作死就不会死。倒霉孩子。”
半张脸委屈带着半张脸讨赏的往我跟前凑凑:“我半夜突然感觉你不见了,院子里只多了那个结界,我知道你肯定掉了进去,就跑去救你了。你看我伤的,诺诺,亲亲……”
我冷哼一声推开觉演:“一边玩去。”
“诺诺?”
“干嘛!”
问得小心翼翼:“你刚刚……是不是心疼我了?”
一巴掌拍开他凑过来的脸:“一边玩去!”
“刚刚看见我的时候你的眼睛明明带着心疼,这是不能掩饰的。”在枕头底下翻了半天,翻出一枝醉惜花,放到我的手心:“的确,醉惜谢了,就算来年再开也不会还是那朵醉惜,但谁也不知道来年会不会开出更好的醉惜花不是。”
我不知道觉演想跟我说什么,只有低头静静的听着
“你说我们就像醉惜花,今年谢了,来年就算再开也不会还是那朵醉惜花。”对上我的眼睛,一双看不到尽头的眼睛了满是认真:“那么,我们就忘掉以前,重新开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