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病入膏肓（1 / 1）
作为一个用剑高手，必须气凝于神，神集于剑，人剑合一。
如今用剑对于紫洛来说是易如反掌，再普通的剑，只要用剑人优秀，都可以化腐朽为神奇。
她现在使用的剑只不过是用普通石铁打造的，不过，她能将气运到剑锋，做到削石如泥。
凌波微步，飞身而起，紫洛在紫气阁的两根大石柱上，轻而易举的刻下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八个大字：上善若水，虚怀若谷。
自己的作品大功告成，紫洛高兴的翻跟头，轻巧的单脚落在院坝内的梅树枝头，立身俯视，期待云秋水的赞扬。
紫洛望向靠着椅子闭目安详的云秋水，嘴角勾起笑意，没想到自己的娘亲竟然悄悄睡着，真是不像话。
她迅速提剑故意向云秋水袭去，当剑尖与云秋水的额头差一寸时，云秋水依旧没有反抗，紫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稳落在地。
按理来说多年习武之人，都有浅睡的习惯，更何况是在江湖上算得上高手的云秋水，她辣花摧手的名号可不是吹的。
紫洛满腹疑惑，来到云秋水的身边，半蹲下身，轻唤道：“娘亲？醒醒啊，娘亲……”
喊了半天，也不见云秋水醒来，她推了推云秋水的手。
没有征兆，云秋水无力的倒在紫洛的肩膀上，嘴角流出黑色的鲜血。
触目惊心的颜色，一股凉意从脚底上升，紫洛激动的拍拍云秋水的脸，没有丝毫反应。
云秋水脸上的妆，已经掉得差不多，苍白的肤色原来一直被刻意掩盖在淡色水粉下，紫洛擦去云秋水嘴唇外的血渍，得到的结果更是惊心动魄，那红艳的胭脂下是深深的绛紫，这明显是中毒深入骨髓的病态。
苍白的脸，绛紫的唇，冰冷的手，还有昏迷不醒……加紧督促紫洛练剑，急于让紫洛成亲，那些话，现在看来像是遗言……
“娘亲！”紫洛抱住云秋水的身体，仰天长啸，声音响彻整个紫云山庄。
在书房的紫闲，听见女儿凄惨的叫声，猛的放下书，看向窗外抱着云秋水身体的紫洛，她步伐迅速。
紫闲一惊，紫洛浑身都是戾气，眼睛通红，眉头紧蹙，长发飞舞，宛若地狱的使者，
三秒钟，便把云秋水放在床上，紫洛拿来药箱，往云秋水的七窍施针，又给云秋水喂下自己炼成的解毒丸。
在针的刺激下，云秋水闭着的眼睛间或一轮，有苏醒的迹象。
一旁的紫闲不敢靠近，就算去了他也无能为力。
紫洛将云秋水的指头割了小口，娴熟的将内力聚集在手掌，向云秋水身体输入，想试图将毒逼出，这毒很厉害，人体摄入一点就迅速深入血液直至骨髓，看云秋水的病态，大概中毒七八天。
可是她还是要一试，将浑身真气强行打入，额头汗珠流淌，紫闲没想到短短一个月女儿竟然功力大增，以他自己的能力根本连真气都无法输入。
可是此毒如狼虎般凶猛，根本不能逼出多少，云秋水的指头流了几滴黑血，就被堵住，倒使得云秋水承受不了强大的功力，毒素与真气乱窜，扰乱心脉，吐出一口黑血来，又陷入昏迷。
紫洛的真气反噬，见状又急于攻心，没有来得及疏通，痛苦的吐血。
她抹去嘴角的血，眼神里愤怒和悲伤的交杂，紫洛掏出手绢，轻轻的为云秋水擦去血渍，气氛冷到冰点。
抚着云秋水失去往昔动人美丽的脸颊，紫洛一字一句的说道：“娘亲，我一定会救你的。”
紫洛起身，冷冷的看着紫闲：“为什么不告诉我？”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不带一点温度。
“我和你娘，不想你担心。”紫闲抱住自己心疼的女儿，见女儿这个样子，内心越是心疼，越是不安。
紫洛任由紫闲抱着，但她绝望的说道：“你们这样很自私，知道吗？”
“自私”两字，对于紫闲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男人来说，也是不能承受的。
“女儿，对不起！”
现在除了说对不起，紫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爹，求您，告诉我，怎么能救娘亲？”紫洛没有哭，她永远都是这样，不到最后一刻她不会相信，眼睛里充满期望看向紫闲。
紫闲一顿，越是这般，他内心越是不安，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女儿眼里的期盼他不想扼杀，那种破灭的悲伤，他是知道的，他何尝不是想救自己心爱的女人。
最后紫闲还是没有残忍的说出事实，他放开抱住紫洛的手，摇摇头，深深的叹息，转身坐在云秋水身旁。
这落寞的身影，不比听来的事实更令人伤怀。
紫洛身体一僵，语气似在乞求：“爹，那您能告诉我，谁伤了娘亲。”一定逼他们给出解药，还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不能说。”紫闲艰难的吐出三个字，一下子感觉老了几十岁，身体好累，心好累，好想去陪自己的夫人。
“为什么？为什么又要隐瞒！”紫洛声嘶力竭的咆哮，身体在怒火中燃烧。
紫闲静静的帮云秋水掖上被子，痴迷的抚摸云秋水的脸颊。
转过头深深的看着紫洛，叹息：“我和你娘亲，都不会让你去冒险的。”
又是这句话，紫洛失去理智，口无遮拦的说道：“紫闲，你还算是男人吗？娘亲都这样了，你就一点不心疼！你根本就不爱娘亲！”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紫闲的脸上，这巴掌是紫洛打的。
紫闲没有震惊，而是平淡的接受。
终究是女子，泪水决堤，紫洛跪在紫闲脚下，倔强的看着紫闲：“爹，对不起，我求求您，我求求您，告诉我好不好，我不想娘亲死。”
紫洛已经崩溃了，她发疯似的摇晃着紫闲攥得发白的手。
“女儿，你娘亲最放心不下的是你。”紫闲拭去紫洛脸上的泪水，这个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的男人，也哭了，他哽咽着说道：“云儿受伤的时候，我要去报仇，她制止我，以死相挟，她说，如果我去的话她就咬舌自尽。”
紫闲深情的望向躺在床上没有血色的人儿，心里滴着血，他继续说道：“云儿说，此去凶多吉少，如果我死了，她也死了，我们家的小紫怎么办？”他宠溺的抚摸着紫洛的头，“小紫一个人会很孤独，很害怕，受欺负，受委屈怎么办？她不能一个人承受……”
同样的话，紫洛今天听到了两次，她失声痛哭，无助的趴在紫闲的怀里，重复的说道：“对不起，爹，对不起……都是我，我是你们的拖累……”
“怎么会呢？你是爹和娘的心头肉，我们这样做是当父母心甘情愿的……可惜，云儿看不到紫儿长大……”紫闲笑着也哭着，不可言说的悲凉。
“不行！我不会让娘死的！”
紫洛起身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冲出去。
紫闲望着那倔强的孩子，叹了口气，俯身低头亲吻云秋水冰凉的额头。
脑海里浮现出，当年紫闲把紫洛抱回的时候，那个可爱的小娃，给云秋水带来了生活的希望，也给自己带了从未有的快乐。
至此夫妻俩有必要护紫洛的周全，倾尽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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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章也是掏心掏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