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怅然，决绝，期待（1 / 1）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一辆金丝银线勾勒的轿子缓缓停在宫门口，朱红的大门敞开着，不知是多少个人的鲜血染成的，百年风雨，依旧猩红。

一路风雨无阻，直驱皇帝书房，刘楚玉提着长长的宫裙，但裙摆依旧拖地三尺，大红的海棠花开的妖异，栩栩如生似在空中摇曳。流云鬓斜插着大大小小的金簪数十个，一缕特意未鬓上的头发从额头斜垂腰间。描后的黛眉更加英气，眼角画的是红梅，鼻梁不屈的挺立，红唇也似那宫门般。

“公主殿下，皇上这刚让老奴去请您那。您怎的这就来了？”一个驼背的老公公走过来，虽是一脸慈祥笑容堆积的表情，但能陪在皇帝身边当贴心人的，那个能不是成熟老练，深藏不露？

“皇叔有心了，侄儿真是荣幸之至。前些日子，心意烦躁了些，便云游了一些时日。”刘楚玉微微一笑，斜斜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扉。

“公主殿下，这话要是皇上听了准得高兴。”那老太监奉承道。“啊，对了，老奴这就去通报。”

门缓缓被拉开，一股淫靡的气息飘荡出来，宋明帝刘彧半坐半卧在矮榻之上，半开的衣衫露出满肚的赘肉，身边两具体态妖异，面露淫色的女子竟只着几层薄纱，若隐若现的春光让人垂涎欲滴。看来这当了皇帝，都会变得如此这般。

“侄儿参见皇叔，皇叔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叔登基之日，侄儿因病再身，未能亲面祝贺，实数不孝。”刘楚玉俯下身子请安，违心道。

“侄儿你进宫次数可是少之又少啊，唯一一次还是因像那昏君要面首之事。怎的，现在那三十人外加一个驸马，又满足不了你的欲望了？欲求不满想让寡人在赐你三十个?”刘彧鄙夷的看着刘楚玉，说道。

“侄儿岂敢，方才公公说侄儿来的巧了，刚好您要找侄儿，不知皇叔所为何事？”刘楚玉并没有抬头，不为别的，就为画面太美不敢看。

“那寡人也变不拐弯抹角了，咱们敞开了天窗说亮话吧，我想你虽不务正业，但也算个聪明人。寡人给你一次机会，你猜猜看吧。”刘彧一手撸着胡子，一手对身边的宫娥摆了摆手，示意她们给刘楚玉搬来了锦凳。

“谢皇叔。”刘楚玉看了看凳子，却未坐下，都是要死的人了，坐与不坐能有什么？说道：“侄儿想……恐怕皇叔是要肃清朝廷余党，斩草除根吧？侄儿虽然不务正业，但手中多少是也是有些兵权的……”说道这里，刘楚玉停了下来，打量着刘彧。

“果然聪明，既然你答对了，寡人变给你留个全尸，你自己选个死法吧。”说罢，便又有两个宫娥上前，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三样东西，白绫，毒酒，匕首。

说是不怕，但又有哪个人敢将生死看做儿戏？刘楚玉颤颤的伸出手，手伸到毒酒上方犹豫了一下，而后选择了白绫。

“皇叔可否准侄儿在未出嫁时的寝宫自缢，并把侄儿的遗体抛入海中？”刘楚玉问。间刘彧玩味的看着她，刘楚玉开口道“侄儿以是将死之人了，况且一届女子，皇叔又何必如此……决绝那？侄儿生是皇家的人，死自然要在皇宫。”

“准了。”刘彧挥挥手，两道黑影窜出，又对刘楚玉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刘楚玉的话，他自然是听明白了，生是皇家的人，死也要死在皇宫，无非是在讽刺身为皇家儿女的不幸身份罢了。何苦呢？

和山阴公主记忆中的寝宫完全重合的景象映入眼前，而刘楚玉却无暇顾及这巧夺天工之作。所有的记忆涌上心头，每一个都要挤破她的大脑，最终轰的一声，化为乌有。一片空白，想要想念自己的骨肉儿子，想要想念自己所谓的丈夫……却又无力去想，是吧，她累了。不愿意想，不愿意动，不想呼吸。空气越来越稀薄，整个人闷闷的无法呼吸，刘楚玉的手在脖子上努力的想顺气，奈何连动手的力气都没有，血液好像静止，心跳慢慢减速也能听见。莫不是在那书房之中，便就下了毒？刘楚玉眼睛一混无力的垂下手，身子软塌塌的倒下。最后隐隐约约能听见那两个影卫的话，便了无生气……

“是否按皇上应允的，将她抛入海中？”

“皇上一言九鼎，自然不能失信于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