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唯一这个词的定义(1 / 1)
人人欢迎您的光临,请记住本站地址:,,以便随时阅读《嗜婚》最新章节...
“不能不说。”她的脸上显出一抹倔强来,清澄的眼眸仿佛一颗被被溪水浸泡的黑色宝石般,在水晶灯下熠熠生辉惹人生出无限怜惜来。
“什么事?”
“你保证不会生气!”她十分执着着让他保证。
阮凌凡微微地叹气,“你先说。”
“阮凌凡……”她摇一摇他的脖子,想到了女孩儿刚才对自己说的话,咬了咬唇将轻如羽毛拂动的吻落在他的眉心,“你先保证不会再和我生气了。”
“嗯。”他被那羽毛般的浅吻拂得心尖儿莫名又轻又柔,虽然明知她是为了什么,但此刻却真的是不想再生气下去了。
这几天的烦躁实在是让他受够了。
她主动去公司找他,陪他吃了晚餐,这无疑是一种示好。
只要她不会提出过分的要求,他可以放下之前的事。
“你帮帮游家好吗?”她的声音轻而坚定,她搂在他脖子上的双手不由都带着莫名的紧张僵硬起来。
阮凌凡箍在她腰间的手只微微松了松,他放开她,淡淡的说:“我去洗澡,这件事不要再提了。”可她搂着他的脖子没有放开的意思,他掀了眼眸看向她。
发觉她咬着唇一脸期期艾艾地盯着自己,那个样子就好像他说不管的人是她一样。
她就像被他亲手抛弃的宠物似的。
睁着一双可怜兮兮的黝黑如黑宝石般的眸子看着他,动了动唇,小声的说:“我知道你不喜欢管这种闲事,可是,雨菲真的是我唯一的朋友了。我不知道除了你,还有谁能帮她一把,游爸爸那么爱她,我不能想象如果他后半生在监狱里渡过,雨菲会不会崩溃掉。”
阮凌凡用一种近乎陌生的目光打量着她一脸的哀求,过了很久,他才听见自己的声音问她:“如果我不帮呢?你会怎么办?”
呼之欲出的话差点儿就要不经大脑说出口,但她想了想,还是言不由衷的说:“再想其他办法。”
“想什么其他办法?”他的表情似乎在问,你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安小萱知道自己被他鄙视了,可她知道这种时候示弱远比逞强更让一个霸道的男人受用,于是仍是言不由衷的说:“我总会想出办法来的。”
这一个答案,倒似乎合了他的心意,他移开在她脸上的目光,抬腿往浴室进去。
“阮凌凡?”
他的脚步一顿之后继续往浴室里进去了,没有承诺她任何事。
安小萱很无力的跌坐在床边,久久不动。
阮凌凡的能力她再了解不过,如果她认识的人里连他都不愿意帮忙,那游爸爸就真的没有任何的希望了。
但如果他愿意帮这个忙,游爸爸就有很大的希望。
只是,哪怕她再不懂商,也明白,游家公司里亏空的窟窿不会小……牵扯到这么严重的商业犯罪的案例,一般都是亿元以上。
阮凌凡凭什么帮这个忙呢?她一阵苦笑。
自己真是傻,凭什么来求他?
安小萱看了看那传来水声的浴室门,抿了唇噙着一丝苦涩的笑意出了主卧,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自从上次吵架到现在,她一直住在自己一开始住的那个房间里。
回了房间后,她根本没有心思洗澡,只随便洗了把脸就换了睡衣上床,手机就放在她的枕边,她翻来覆去总也睡不着。
最后到底还是忍不住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电话里的男人声音清冷依旧,没有半分睡梦中人该有的迷糊,“什么事?”然后是他平常的那种极不耐烦的语调,“这么晚你不睡觉也不让别人睡,到底有什么事?”
“艾伦……”她突然间听到他有些动火的声音就有些委屈起来,“对不起,我太没用,总给你惹麻烦。”
说着说着就低低的抽泣起来。
电话里的人似乎十分头疼的忙问:“大半夜不睡觉打电话来,就是哭给我听的?安小萱你个白痴,你到底是有多无聊!”
“我……”安小萱被艾伦骂得接不上话来。
过了会儿,艾伦才又说:“你又惹了什么麻烦?”
“没有,艾伦,今晚的新闻你看没看到,雨菲爸爸……”她正说着,忽然想起来,艾伦并不知道雨菲是谁,她忙解释:“就是和我一起组队的朋友,她爸爸,”
“游之乐?”艾伦倒是好像对这个人并不陌生的样子,接过了她的话,“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能不能别白痴到把什么破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这件事,就算你想管也管不了!别再因为这种破事打电话给我了!”
“还有,安小萱!”他气得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你再敢半夜三更不睡觉打电话来哭,你信不信我让人把你绑了再扔到山沟里去!”
“……”安小萱憋了一肚子的话,就这样被艾伦怒气冲天的挂掉了。
她只能盯着窗外的夜色怔怔的一动不动。
……
琳达从卧室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只空杯子看看沙发里正在揉捏着眉心的艾伦,有几分好笑的说:“明明会帮她善后各种不合理的事件,为什么还这么骂她,专门让她觉得没人帮自己哭吗?”
她走到厨房门口的饮水机上接了半杯水,穿着酒红色的吊带睡衣就那么大大方方地坐在了艾伦的身边,慢慢喝起了水。
艾伦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澄澈宁逸地从她身上移开,唇角微微一抽:“谁说我会帮她善后?这回自有别人去善。”
琳达风情万种地打了个哈欠,勾着迷人的美目笑了笑,“真是别扭的男人,一点都不可爱。”说完从沙发里站起来,又伸了个无比慵懒性感的懒腰,眼角轻轻瞥向身边的男人,见他一如既往的无动于衷。
不由有些意兴阑珊的拂了拂卷发往自己房间回去。
进门的时候才说:“既然如此,那就早点睡吧。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你已经陪着阮凌凡通宵达旦好几回了。”
“晚安。”他的声音依然清冷如旧。
直到琳达的门关上,艾伦才看着手里的一堆整理好的资料怔了下。
竟然全部都是关于游氏煤矿产业和公司的资料,还有新闻里没有播报出来的东西,是他今天在公司电梯外见过安小萱后就回来整理好的。
只是,像他自己说的,这回自有别人去善后。
他双手一动将资料尽都收起来,然后扔在沙发角落里,随意看了看,才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第二天天边第一缕晨曦划破黑暗的时候,艾伦就接到了电话。
是阮凌凡的。
开口第一句就问他:“我记得上次看你资料上写,你还是法学院毕业对吗?”
艾伦唇角微微牵了下,“对,阮先生没记错。”他一边拿毛巾拭擦了脸上的胡须水,一边举着电话走出浴室,“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吗?”
他显得有几分好奇似的。
阮凌凡默了默才说:“安城的律师不方便带到这里来,有件事你今天去着手查一下吧,我把资料发你邮箱了。”
他的话音未落,艾伦的手机里就提示音一响,提醒着有新邮件进来。
“好的。”
“不过,这件事是私事,薪酬我会让琳达直接从我账上划给你的。”
“呵呵,”艾伦轻轻笑了起来,“什么事,等事成之后再说薪酬也不迟,阮先生还能亏待了谁吗?”
那边的人听见他难得的笑声,也笑起来,“我还担心你会因此事觉得我公私不分。”
艾伦随手翻了翻昨晚整理在一只箱子里的资料,浅浅地笑了下说:“怎么会,阮先生是我见过最公私分明的老板。”
他的话里不无真心的赞佩,阮凌凡听了当然也不例外的高兴了下。
“能得到艾伦这么高的评价,看来我找你,真是有些失策了。”
“我会把这件事和老板平时的作为分开来对待的。”艾伦倒是开起了玩笑,顺便开了电脑看了一眼阮凌凡发来的东西。
没有他收集的全。
不过,艾伦若有若无的笑了笑,“老板,阮氏对煤矿有兴趣吗?可是近几年这行并不景气。”出于责任感,他不由提醒道。
那边的人倒没什么情绪波动,只淡淡的说:“纯属私人问题,这件事不会和公司走向有任何关系。”他也表明自己态度,煤矿业……真的没有兴趣啊。
阮凌凡又交待了几句后挂了电话。
门口林姨轻轻敲门,问他:“先生,早餐准备好了,拿到房间吃吗?”
“我出去吃。”
“好的。”
阮凌凡换好了衣服才出去,等抬眼看见餐桌前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的人时,眉头不由略微皱了下。
安小萱抬头有气无力的和他打招呼,“早。”
“早。”
林姨已经笑眯眯的把早餐摆好,几次瞅着安小萱的眼睛,后来问:“小姐,还有水煮蛋,要不要拿来敷下眼睛?”
安小萱洗脸的时候没注意到自己眼睛一夜失眠肿成这样,被林姨一问,她才抬手摸了摸眼睛,发觉有些微微的浮肿,不过,她说:“不用了,我吃完早餐后就出去了。”
“小姐要去哪?”林姨见阮凌凡拿起面包片的手微微顿了下,忙问她。
“去雨菲家。”
“游小姐没回小姐电话吗?她是不是还没回家?我们过去的话……”林姨觉察到两道冷冷的目光,不由停下剩下的话。
安小萱垂着头喝粥,一张脸灰心丧气没精打采的,咽了嘴里的粥才说:“过去看看再说吧,如果不在家,那我去找杨子问问看。他总会知道雨菲在哪的。”
本是她极无意的一句话,却让她身边的男人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
叮当一声,他扔下手里吃了一半的面包,将牛奶杯打倒撞到了餐具发出不小的声响。
安小萱朝他看过去,见他脸色说不出的冰冷,浑身都似乎散发着戾气似的,不由开口就问:“面包里有虫子?”
不然怎么会打翻牛奶杯?
林姨手脚利落的收拾着东西,边朝安小萱挤了挤眼睛,示意她说些别的。
可是安小萱又不是林姨肚子里的蛔虫,丝毫没明白她那么拼命给自己挤眉弄眼是什么意思。
阮凌凡在这时候冷冷的声音响起,“颜杨两家现在自顾不暇,你就算开口求他们帮忙,他们也腾不开手来帮你。”他昨晚问她如果自己不帮忙,她会怎么办,她说自己总会想出办法来的。
原来她所谓的办法,就是去颜杨两家?他心底冷笑。
“颜家和杨家怎么了?”安小萱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着男人冷峻的脸问。
阮凌凡只微微一默,继而开口:“商场上的事,说了你也不懂。”他已经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上刚刚溅上的牛奶,站起来就要出门了。
安小萱忙放下手里的汤匙追了上去,“阮凌凡!颜家和杨家到底怎么了?”
她的一颗心越发提了起来。
她一晚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原以为就算阮凌凡不帮游家,只要颜家和杨家出手,雨菲爸爸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起码不会比现在更惨。
阮凌凡回头看向她,唇角带着冷意上扬,语气间是从未有过的酸意:“安小萱,你关心的人到底是谁呢?游雨菲?杨志新?”
“是谁有什么关系,我都担心,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我的朋友。”
“朋友?杨志新也是?”他倒是停下脚步,气定神闲的瞥着她一张紧张莫名的脸,“昨晚是谁说的游雨菲是自己唯一的朋友?原来唯一这个词的定义,是几个人可以同时并存的吗?”
他冷嘲热讽着抓住她她昨晚所说的话,字字含讥,是她五年曾经熟悉的人,原来他还是如此冷漠毒舌。
安小萱被他一噎,心底失了些理直气壮,但她还是瞪视着他,说:“他们都是我朋友。”
“朋友?你倒是义气得很,那我是你什么?仇人?”他冷冷地笑了两下,“是了,我还真的是你仇人,不然你怎么会恨不得让我死,也不顾阮氏所有人的利益而求着我救游家,哦。”
“不止是游家吧,你现在也知道颜家和杨家也出事了,你要不要再想想清楚,今天怎么把自己的骄傲和自尊放下来,为你另外的唯一的朋友来求我也帮帮他和他的家人呢?”
安小萱讷讷地看着他,看着从他嘴里吐出令自己莫名心虚的话来。
她说:“阮凌凡,我……”
他冷峻的眉眼中全是冷酷,凝眸盯着她的眼问:“安小萱,为了你所谓的那些朋友,你是不是不惜看着阮氏整个也被牵扯其中?”
“阮凌凡,我没有那个意思。”安小萱急着辩解,可是,她的话那么无力。
在昨晚平白求过他之后,在刚才她听说颜杨两家也自顾不暇的时候,她整个人所有的担忧和紧张就那么清晰的显在了她的一双清澄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