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报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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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凌凡生日的前一晚,安小萱做了一个梦,真实的让她以为自己身处现实世界。
男人的手臂带着阳光的温暖环着她的腰,让趴伏在他胸前的她想要片刻的沉沦。因为她在心底告诉自己,只是最后一次将心坦陈。
他的吻细碎的落在她的发顶,他的动作仿似带着缱绻的温柔般,温热的手掌顺着她的曲线轻柔的摩挲着她的肌肤。
她仰了头回应着他的吻,是同样的温柔,彼此的气息仿佛还带着葡萄酒般的醉人芬芳,他的手臂在她腰间不断收紧,在她大脑一片混沌全身止不住的轻颤中,他翻身,双手撑在她的身侧,他深邃的眸中泛着几分情动,声音里是掩不住的暗哑:“我想要你。”
她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伸手勾了他的脖子默许他想要的,在激情荡讵的海洋里让自己彻底如一叶轻舟般随着他的动作起伏。
事后她被他再次放在胸前,他们彼此低低的喘息,而在这个时候,她从那最后一次的沉沦中安然抽离。
她问他:“阮凌凡,如果我要杀你,你会不会先杀了我?”
时间和空气仿佛凝滞了片刻。
他温热的掌心还顺着她的曲线温柔轻抚着她的腰身,声音微微的暗哑,却平静无波的告诉她:“我一定让你活着,然后体会什么叫生不如死。”
安小萱一惊,猛地从那真实得令自己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的梦里惊醒。
她坐在床上抱着一团柔软的被子,大口大口的喘息,只是胸腔一阵闷痛,呼吸越来越急好似房间里的空气都被抽离一样。
那一晚,她从两点失眠至天彻底放亮。
灰蒙蒙的天空,又是雾霾的一天。
原来天气和人的心情总是相差无几,有时甚至真的就像人的心情。
灰暗一片,没有一丝清晰可见的光明。
安小萱记得,以前林姨和她隐约提过一些为什么阮凌凡从来不愿意过生日的事,他的父母飞机失事那一次,正好是想要去国外给他一个惊喜。
结果惊喜变成了惊骇。
从那以后,就连阮家老爷子也对自己最宝贝孙子的生日避而不提,以免提及时孙子会愧疚自责,以至于很多人渐渐忘记了他的生日是哪一天。
因为大家记得的只是那年轻而温和英年早逝的一对夫妻。
林姨一大早起来就在外面忙碌着些什么,等安小萱起床收拾好自己出去的时候,就看见了离她房间最近的餐厅里林姨正摆了五位的餐具。
还有那些林姨亲手做的早餐,丰富得叫人咂舌。
“林姨,早。”安小萱脸上扬着灿烂的笑往餐桌前走了过去,拉出椅子自己坐下,看了一眼五个人的餐具和早餐,抬头装作不经意的问:“今天有客人吗?”
林姨的眼睛微微有一些肿,像是哭过,但她仍是温柔的笑了笑:“没有,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安小萱当然知道。
今天是阮凌凡的生日,更是他父母的忌日,也是阮老爷子去世的日子。
也就是林姨,除了她,阮家其他人就算记得,也没有谁敢提这样的事。
老爷子去世四年,阮家便没有了忌日,更没有生日宴一说。
“阮凌凡呢?今天公司也很忙吗?”安小萱接过林姨端给她的粥,眸光淡淡的瞥过另外四个空着位置的椅子。
从那个她问他会不会杀她的晚上到现在,他们已经两周没有说过话。
就算有时候会碰上,他也只是极淡的瞥她一眼,然后进了自己的主卧,而安小萱有时会在撞到的时候微微侧目看一眼他的脸。
大概是最近新公司事儿的原因,他的眼圈下总会有一片浅浅的青色,虽然他整个人总是那样精神奕奕,那一小片阴影却出卖了他的倦色。
林姨往主卧的门看了一眼,“没有,先生今天还没有起床。”
“没起床?”这可让安小萱都吃了一惊。
“没起呢,昨晚回来的晚,还喝了不少的酒。”林姨瞟着安小萱的神色,想了想说:“工作是很重要,但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小萱你空也劝劝先生,让他少喝一点儿,对身体不好。”
话是这么说,但林姨不断拿眼睛往她脸上看,欲言又止话里有话。
安小萱抿唇,挑眉轻轻笑了笑,说:“林姨你是想我不要和他这么闹下去吧?”她一语道破林姨的心思,低了头慢慢的吃起了粥。
林姨哭笑不得,“我从没见过有谁像你们一样任性的。”她见安小萱的脸上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接着把想说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小萱,先生性格虽有些冷。但你是女人,有时候多撒撒娇总不见得他和对冷面寒铁的,两个人是要生活一辈子的,这么闹下去,将来有孩子了可怎么好?”
“做父母的这样,孩子的性格将来会受到影响的。这多不好,再说了,不就是服个软吗?这有什么难的?”
孩子两个字,仿佛一道轰雷,将原本淡然的人轰得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安小萱拿着汤匙的手一僵,脸上的笑也褪去几分,默默无语,没有接林姨的话。
林姨以为她在思考自己说的,也不见她反驳打断,便又说:“小萱你也别看先生表面风光,其实他并不像外人眼里那么顺风顺水,十几岁就父母去世,二十岁不到就担起了偌大的公司,背后的辛酸和付出别人看不见,他最亲最近的人总该看得到吧?”
“林姨。”安小萱放下的汤匙,将喝了几口的粥推开,垂了眼睫轻问:“你想说什么?”
林姨哑了哑声,继而将话一吐为快:“小萱,先生在你不在的五年里,真的费尽心思找你了。而且,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要告诉你,在那五年里他身边连一个女人都没有过!”
安小萱心仿佛被人生生的扯了两下,她压下心间痛楚缓缓地扭头,眼中透着疑惑,“所以呢?”
“所以,”林姨打量着安小萱的脸色,见她脸上还扬着那一抹笑意,便说:“小萱,你是要和先生过一辈子的人,你不心疼关心他,总是这么闹别扭的话,就是把他往那些女人的怀里推!”
林姨的语气有些重了起来,她似乎在隐藏着什么事。
安小萱如她所愿的开口问:“林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说?”
林姨皱了皱眉,转身往另一个放衣物的房间进去,隔了一会儿手里拿着一件真丝的黑色衬衫过来。她伸手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安小萱,看着她的眼睛,示意她接住。
安小萱心里疑惑极了,接了林姨手里的衬衫,她当然知道这是谁的。
在她身边,谁嗜黑如命。
一缕香甜诱惑人心的气息顺着衬衫飘荡在空气里,安小萱忽然理不清自己那纷乱如麻的想法。她脸色很平静的把衬衫还给了林姨。
“林姨,没什么事的话,我回房间了。”安小萱从餐桌前站了起来,唇线轻轻抿成一条直线,脸上和眼角的笑意没有了一分。
林姨在她背后又说:“小萱,自尊心越强的人,总是越容易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安小萱脚步一顿,不知道林姨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或者这只是她今天语重心长的话里最不经意的一句。
“林姨,我知道了。”她声音很轻,“谢谢你对我今天说了这么多。”
林姨无声的叹息,看了看那扇紧闭的房门,再看看安小萱没有一丝柔和的背影。
“老爷子要是还在,这得多担心呐……”
走到门边的安小萱打开房间门走了进去,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她最后的话。
安小萱想了很多,但这些只能让她更加坚定不移自己要做的事。
其实初听林姨的那些话,她的心里有犹豫。
是啊,阮凌凡的人生并不如外人眼里那般光鲜,有多大的光环就会承受命运多大的愚弄。
十几岁就父母双亡,之后又为了给他爷爷减轻负担而进了公司,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样的地位,付出的东西和得到的又成正比吗?
可是,心里另一个自己却恶狠狠的提醒她:“那我们的亲人呢?他们与世无争为人善良,是谁把他们锁在地下室里一把火让他们惨死?”
“还有秦渝,他事隔多久,到底受了多少苦才好不容易找到你的?”
“难道你让他放弃报仇吗?那些无辜死去的亲人,你要让他们死不瞑目吗?”
“还有你自己,堂堂安家大小姐,一夜间变成孤儿寄人篱下,被同学亲手装进雪车,被那个老男人猥亵囚禁,这一切的一切是谁一手造成的?”
安小萱用力捶着头,大声喊:“别说了!别说了!你别说了!”那是她最痛的回忆,那是她最不愿意想起的残忍,可是天意弄人,为什么她会想起?
不,不是天意弄人。
心底的声音说:“是亲人们的灵魂死不瞑目,冥冥之中他们不能让你嫁给自己仇人的孙子。你要报仇,安小萱你必须为他们报仇!”
“不然他们所有人都会灵魂不得安宁!”
“不要再说了!”安小萱心神俱裂痛苦的伏在床前的桌子上痛不欲生的大声阻止着脑海里那般清晰的声音。
那是一个魔咒,她怎么也止不住。
直到门外的声音响起,她才被彻底解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