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赖雪晴(1 / 1)
张博本想捏了捏张檀檀的脸的,却因为背着行囊,抱着张玢,无法伸手,而张檀檀因为身体有些不适,便被张博勒令不许拿重的东西。
走之前,徐瑾妃也给了张博他们三十枚金叶子和一些铜板还有干粮。
经过上次挨饿的事过后,张博便学会了勤俭持家,跟徐瑾妃打听了信誉好的钱庄,直接将二十枚金叶子分别放在了两家钱庄中,并且将银票揣好。
大周国各地都有这两家钱庄的存在,他们有需要时随便到一个城镇便能将其取出来用。
两人有说有笑地往城门口走着,忽然张檀檀瞧见了一个熟悉的人,便拉着张博穿过另一条巷子,然后再绕回城门口,两人匆匆忙忙地出去过后,张博疑惑地看着张檀檀,“为什么要绕远路?你在躲谁?”
张檀檀摇头否认了,她心神不安地跟着张博往鹤州的方向走,连口水都不想喝,一个劲儿地催促着张博,等到了距离齐州城十里开外的一间茶铺,张檀檀这才松口气。
可是她还没张口跟茶铺老板要碗茶,便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转头一看,竟然是赖雪晴。
张博疑惑地看着泪眼婆娑的赖雪晴,怎么这么倒霉遇到这个女人?她不会是来寻仇的吧?
“说不定真的是来寻仇的,真同情你啊张博。”某君如愿以偿地喝着醇香的白酒,优哉游哉地说道。
张博对着某君翻了个白眼。
虽然张博觉得某君太扯淡了,但还是觉得有寻仇的可能性,便将张檀檀护在了身后,而赖雪晴眼里除了张博什么都看不到了,这便是她违背父亲的命令、逃婚也要来寻找的人啊。
“言之,张言之!”赖雪晴不顾周围看热闹的眼神,动容地喊着张言之的名字,“我终于找到你了。”
张博怎么觉得那眼神像是看负心汉的?这人不会是跟何竹君一样脑补过度了吧?
不过……她叫自己什么?张言之?
张博疑惑地看向张檀檀,却见她脸黑的可以滴出墨水来了。
张博无视赖雪晴,拉住心神不宁的张檀檀往茶铺里面走去,而赖雪晴自然也跟了上来,“言之,言之,你不要再躲着我了。”
张博回过头来,漠然地看着赖雪晴,“姑娘是认错人了吧?我叫张博,不叫张言之。”
“不,我不会认错人的。”赖雪晴上前抓住张博的袖子,双眼含泪,哽咽地说道。
张博瞧了一眼比上次见面更加憔悴的赖雪晴,无奈地甩开赖雪晴的拉扯,“我真的不叫张言之,男女授受不亲,你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那你们呢,还不是拉拉扯扯!”赖雪晴剜了张檀檀一眼,她早看张檀檀不顺眼,一定是她不要脸地勾搭张言之,让张言之不要与自己相认。
张博退后一步,此人多半有病吧,“这位是我娘子,我拉着她的手是名正言顺的。”
张檀檀有事瞒着他,这是必然的,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张檀檀赖着他开始,他便知道,至于为什么明知道张檀檀有事瞒着他,他还要带着张檀檀,他当时脑子进水了一方面原因。
更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丑比实在没有东西值得张檀檀惦记的。
听到“张言之”这个名字,张博也无法将其与自己联想到一起,只当是张檀檀心里惦记着的一个人,而把自己当成是了那个人的替身。
再次听到“张言之”这个名字,张博就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了。
为什么张檀檀和赖雪晴都认识张言之这个人,而赖雪晴却不认识张檀檀?至于张檀檀认不认识赖雪晴就难说了。
假如赖雪晴是对的,而自己这个身体就是张言之,那么赖雪晴为什么之前不认识自己,而现在反而认识自己了?况且他不觉得自己是种马的命,哪怕自己长得再平庸也会有女人争先恐后地上前。
更大的问题是张檀檀,如果前面的假设成立,张檀檀与其说是把自己当成张言之的替身,倒不如说她明知道自己就是张言之,而假装与自己不认识。
为什么要假装和自己不认识?
这其中的问题很有多,张博暂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这并不代表自己就会认下张言之这个身份,别管是真的假的,他告诉赖雪晴他不是张言之而是张博,同时也是在告诉张檀檀。
“这位是我娘子,我拉着她的手是名正言顺的。”在以前的恩怨下,张博就看赖雪晴不顺眼,现在更加的不顺眼,他并不想掺入别人的感情纠葛中。
而对于打破平静的赖雪晴,他自然是没有好感的。
“你骗人!你怎么可能娶别人!”赖雪晴丝毫不会相信张檀檀的话,“言之,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用元昭来气你,更没想到你会因此而远走他乡,都是我的错,言之,你原谅我好不好。”
张博扶额,估摸着又是狗血淋头的故事,他实在没有兴趣知道,“我最后说一遍,我不是张言之,我是张博,别听不懂人话。”
赖雪晴和张檀檀都是第一次看到张博这般疾言厉色的模样,张檀檀心里发苦,恐怕他是要察觉什么了吧。
而赖雪晴愈发觉得张博还在责怪自己,拼命地摇头,“言之,你是言之,我在神医常胤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他给你沾上了一张□□。”
张博听到□□的第一想法是难道自己的长相不是这般?但他坚决不会承认,“骗鬼啊你,听你在这儿胡说八道。”
说着张博就要拉着张檀檀到铺子里喝口水,而赖雪晴眼看着他们要走,便绝望地喊道,“你敢撩起你的手臂给我看吗?言之,你的左手手臂上有一个蝴蝶胎记。你敢撩起来,我就马上离开。”
张博自然是不敢撩起来的,他的手臂上确实有个胎记,撩起来的话,张言之这个身份就再也摆脱不了了,他不想以别人的名义活着,他只代表他自己。
“这位姑娘的父母可教过姑娘什么叫做礼义廉耻?大庭广众之下还要看我夫君的手臂,最后不管有没有姑娘所说的胎记,姑娘恐怕都会以此作为借口赖上我家夫君,姑娘的父母若是知道了姑娘的此番所作所为,恐怕也会羞于见人的。况且,我夫君手臂上有没有这个胎记,没有人比我更加清楚了。”
张檀檀原本是想不管张博是张博还是张言之,她只要能跟在他身边就好,但看张博对于张言之这个身份这么反感,她自然是要帮着张博了。
赖雪晴还在大吵大闹,茶铺里些许看热闹的赶路人也对几人指指点点的,张玢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张博和张檀檀赶忙去哄张玢。
一个大汉走上前对赖雪晴劝道,“姑娘,这位公子都已经娶妻生子了,你过多的纠缠也只能惹来厌烦,况且你还能上门做妾不成?”
接二连三都有几人上前来劝赖雪晴,而赖雪晴丝毫听不进去,眼睛只是直晃晃地盯着张博三人看。
张博心烦意乱地抱着张玢,让张檀檀跟老板娘要了三碗水,其中一碗是温热的水,然后将行囊中的白面馍馍掏出来,掰下一小半泡在水中,然后拿筷子一点一点地夹给张玢吃。
张玢那会儿是被赖雪晴吓到了,被张博和张檀檀哄过之后,再加上好吃的的诱惑下,他便乖巧地坐在张博腿上吃泡软了的馍馍。
“张言之,你不能这么对我,”赖雪晴还是沉不住气地走到张博和张檀檀跟前,“你知道我找了你找了多久吗?你知道你离开之后我心里有多么后悔和难过吗?你知道我为了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吗!张言之!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赖雪晴的声音越来越大,张玢又被吓哭了,张博顿时就恼了,“张言之知不知道我并不知道,但是我是不知道的。不过,我要是张言之也不会要你这样的疯婆子的。”
“哥从来都不喜欢倒贴上来的,尤其是那种长相对不起父母,身材犹如干煸四季豆的女人。”张博也是被逼无奈才说出这般弯酸的话,他若不是看赖雪晴是个女的,他一定一巴掌呼上去。
看热闹的人也不知道谁先笑出了声,然后大家都争先恐后的笑了,主要在座的都是已经娶妻生子的人了,自然会了解张博所说之话的精髓。
瞧瞧身影单薄的赖雪晴,再瞧瞧张博身边的张檀檀,是个男人都知道怎么选了。
赖雪晴的脸憋得通红,她对于张博的话是似懂非懂的,但这其中的嫌恶之意是精确地领悟到了。
“檀檀,歇够了,我们就继续赶路吧。”张博示意张檀檀离开,然后将张玢抱好,然后将一枚铜板放在桌子上,起身准备离去。
走到赖雪晴跟前时,张博看都没有看赖雪晴一眼。
待两人的身影渐渐变小,赖雪晴又跟了上去,茶铺里喝茶的人八卦的很,几人离开了许久都还在讨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