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徐瑾妃与贺磊(4)(1 / 1)
张博听到张檀檀的声音,这才明白敢情这坨黑影是张檀檀啊,他赶忙点上蜡烛,将张檀檀拉到凳子上坐下,见她一直捂着右脸,焦急而又嗔怪地说道,“檀檀,你哪里受伤了?”
“哪儿都受伤了,尤其是心。”张檀檀郁闷地说道,声若银铃般悦耳。
张博一愣,一边拨开她的手,一边看向她的脸颊,那里有一道红色的痕迹,就是自己刚刚打的。
他也还是挺愧疚的,想到行囊里揣着药,便转身去架子那儿找行囊,然后将其拿到桌子边,飞快地寻找着。
“来,我给你擦擦药。”张博向张檀檀招招手,示意她把脸转过去。
张檀檀瞥了他一眼,郁闷地说道,“你为什么不问我我的心为什么会受伤?还有,你心里我就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吗?”
“哟,檀檀,”张博听了这番话反倒笑了,“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矫情了?我若是敢对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啊,你还不得撕了我?”
张檀檀冷哼一声,还是不理会张博,她就是想听张博说些好听的话哄哄她。
“先擦药,别的咱慢慢说。”张博靠近张檀檀,把她的头扳过来,然后仔细地给她涂抹着受伤的地方。
张檀檀用余光瞟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个男人是属于她的吗?
“是不是觉得哥很帅?”张博见张檀檀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自己,便戏谑地说道,而张檀檀丝毫不觉得脸红,甚至连张博这张长相普通的面容她都觉得帅气逼人。
“是啊。”
“你都不待脸红的吗?”张博一边将药收好,一边说道,他虽这么说,却依然觉得张檀檀是个可爱的姑娘。
张檀檀疑惑地看着张博,“我夸你我为什么要脸红?”
“……”张博瞬间觉得应该脸红的人是他。
“夜深了,我送你回……”张博一转身却见张檀檀已经在他的床上躺好了,而张玢依然在张檀檀的里侧睡得香甜,“檀檀!”
张檀檀捂在薄被子中,只露出一双灵动的双眸,催促道,“张博,这么晚了,我们快睡觉吧。”
张博身着一身青色的贴里,颀长的身姿映在了张檀檀的双眸中,“檀檀,男女授受不亲。”
“有什么关系,我们以前就是这样的啊。”张檀檀当然知道中原人的规矩,但是她现在是无知少女,自然要装作不知道,她想要时时刻刻都呆在张博身边。
张博打了个哈欠,无论他讲多少道理,张檀檀都有歪理去反驳他,张博吹灭了蜡烛,摩挲着走到床边,然后掀开被子直接躺在了张檀檀身边。
“既然你都不在意了,我在意什么?吃亏的又不是我。”张博赌气一般地说道,而张檀檀乐呵呵地想,她不仅不吃亏反而占了大便宜呢。
张檀檀侧卧着,并且正对着张博,而张博平躺在床上,沐浴着张檀檀在黑暗中依然灼热的目光,实在受不了之后,张博便伸手遮住张檀檀的眼睛,“快睡吧。”
张檀檀伸手握着张博的宽厚又温暖的手掌,轻快地“嗯”了一声,而张博听着张檀檀均匀的呼吸声,缓缓坐起身来,然后摸了摸张玢,发现他安稳的盖着被子,便放心了,也缓缓进入了梦乡。
张博第二天醒来时,张檀檀已经醒了,正对着他傻笑,而张玢坐在床上也是傻笑着。
张博飞快地起身摸摸张玢睡觉的床褥,果然有些湿润感,无奈地抱过张玢,捏捏他的鼻子,“臭小子,又尿床了。”
张檀檀见张博起身给张玢换衣服,她也要起身帮忙,两人给张玢换衣服都换了很久。
早上有丫鬟来给张博送洗脸水,看到张檀檀在张博房中时,丫鬟的眼神格外的怪异,而张檀檀朝着丫鬟做了一个鬼脸。
徐瑾妃一大早便起身了,先是在吃了些早饭,然后便看账本,两个时辰之后,便向丫鬟问了张博和张檀檀,只要是关心两人在府中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丫鬟犹豫了一番,还是将尽早看到的怪相告诉了徐瑾妃。
徐瑾妃了然地笑了笑,这俩人也挺有意思的。
还有半个时辰吃午饭的时候,徐瑾妃便让丫鬟前去厢房告知张博和张檀檀,等所有人离开后,她眼中有一丝欣羡和自嘲,她永远也没有办法实现年幼时的梦了。
吃午饭时,徐瑾妃见张博和张檀檀还有小团子融洽得十分融洽,便起了揶揄的心思,“昨个管家还跟我说我对二位有所误会,没想到二位还是共枕眠了。”
徐瑾妃向来说话比较直接,这话说得张檀檀有些羞赧,而张博也有些尴尬,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两人的关系,便选择了沉默,而坐等张博解释的张檀檀显然会很失望。
徐瑾妃把两人的神情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她好不好推一把张檀檀呢?虽然摸不清这二位的关系,但这两人实在有些可爱。
吃过午饭没多久,仆从便来禀告,说是贺磊来了,徐瑾妃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张檀檀和张博还想着他俩是不是该抱着张玢回厢房。
没想到很快贺磊便来了,气势汹汹的模样着实有些吓人,但徐府的人也见怪不怪了,而张博和张檀檀对视一眼,这人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徐瑾妃!”贺磊的确是个俊朗的男子,一举一动都散发了贵族的气质,自然会让齐州城的妙龄女子都深陷其中,曾经的徐瑾妃也是其中的一员,只是现在她只觉得讽刺。
“你可算是来了。”徐瑾妃不咸不淡地说道,“还以为你不敢为罗元夕出头了呢。”
徐瑾妃的态度彻底惹怒了贺磊,贺磊的眼睛里满是阴鸷,仿佛下一刻就会将徐瑾妃掐死,而徐瑾妃知道他只不过是纸糊的老虎吓不倒人,“别这样看着我,罗元夕会以为你对我依然念念不忘。”
“你无耻!”贺磊简直要气得发抖了,随即想起今日自己来徐府的目的,贺磊的脸色好了些,声音也平静了许多,又有谁知道他是忍着多大的恨意才能这么新平和气地跟徐瑾妃说话。
“瑾妃,之前是我的不对,你要怪就怪我好了,元夕和罗家是无辜的,你能不能别对付罗家?就当我求你了。”
在徐瑾妃的记忆里,贺磊一直都是个傲气的人,他从来都没有这般低三下四,可是现在他却为了罗元夕这般低三下四地恳求她。
以为徐瑾妃会感动?怎么可能!她心里只会迸发出更大的怨气,恨不得将贺磊和罗元夕都撕碎。
“贺磊,你以为你随便说两句好听的话我便会收手?别做梦了,我会生生世世地纠缠你,你永远也别想摆脱我。”徐瑾妃说着话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厉色,贺磊狠心,她就要比贺磊更加地狠心。
她从来没把罗元夕当回事,这一切都是因为贺磊的三心二意,但只要能让贺磊感受到钻心之痛,她不介意对付罗元夕。
“你!徐瑾妃,你从前不是这样的!”贺磊颇为痛苦地看着徐瑾妃。
张檀檀实在是受不了这个恶心的男人了,她把张玢塞到张博的怀中,走到两人跟前,愤愤地说道,“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好东西!指责别人之前,也不先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
张檀檀说的话在贺磊看来是极为粗俗的,却又能让他脸红,他也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你明明是瑾妃姐姐的未婚夫,却三心二意地爱上了别人,你对得起瑾妃姐姐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说话!”贺磊剜了张檀檀一眼,世间女子除了罗元夕都是这般的粗鄙见识浅薄,“这是我与徐瑾妃之间的事,你又是什么东西,轮得到你说话。”
张檀檀冷哼一声,“自己不要脸还不准别人说了?”
“不管你有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你抛弃了徐姑娘这点是事实,”张博怎么会眼看着张檀檀被贺磊欺负,抱着张玢便参与了这场掐架,“既然是事实了,要么及时悔改,要么你就自绝经脉去吧。”
“事实?你们知道什么!”贺磊歇斯底里地吼道,“我与徐瑾妃是青梅竹马、指腹为婚没错,但我跟罗元夕同样是缘定三生。”
“我的祖父和徐瑾妃的祖父是挚交好友,徐家在徐伯父掌权的时候便兴盛了起来,而贺家比起徐家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的。我七岁便跟着我爹打理药铺的生意,十岁便能够独当一面,前几年贺家也渐渐兴盛了。而徐瑾妃呢?她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娇小姐,每天只知道绣花赏月、吟诗作对,甚至还要无理取闹。再看看罗元夕。”
“她虽然不及徐瑾妃貌美,不及她有才华,不及她家世好,但元夕比徐瑾妃坚韧,比徐瑾妃聪慧,比徐瑾妃知进退。她从小就被装扮成男子,就是为了不让外人看笑话,这其中的酸楚,徐瑾妃你能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