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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神秘旧爱

卫景臣在家里的书房找东西，不经意间打开一本书，一张泛黄的照片从书中滑落出来，滑到了地上。卫景臣捡起来，发现照片上是个年轻的女子。“叶薇！”他不禁在心中喊出这个名字。但是仔细一看，他发现照片上的女子并不是叶薇，虽然眉目跟叶薇颇为相似，但是细看还是有所不同的，而且看她的穿着打扮，似乎不是这个年代的样子。

照片既然泛黄，就说明它已经有些年头了。

他将照片翻过来，发现上面写着一行文字，“你是我永远的阳光，亦是我永远的折磨。”他能够分辨得出，那是他父亲卫建国的笔迹。

“景臣，你要找的东西找到了没有？”母亲在客厅里喊他。

他把照片重新夹到那本书中，放回了书架。

吃饭的时候，秦梅旧话重提，又说起卫景臣恋爱结婚的事儿。

见儿子又是心不在焉，秦梅有些着急了，“景臣，你跟妈说，你到底怎么想的？难道你打算一个人过一辈子。”

“妈，”卫景臣笑道，“您说话别这么绝对嘛，我可从没想过要一个人过一辈子，孤独终老。我当然会找女朋友，也会结婚，还会给您生个孙子。”

秦梅“哼”了一声，“少那话哄我，你要是想找女朋友，能这么心不在焉吗？上回我给你物色那个姑娘，条件多好，可你给我闹了那么一出，儿子，你说说，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

卫景臣吃了几口饭，不紧不慢说道：“妈，这事儿您不用操心了，要说以前呢，我的确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样的，可现在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秦梅停了筷子，看着儿子，“儿子，你已经有人选了？”

卫景臣笑而不语。

秦梅着急了，“儿子，你跟妈说说，你看上哪个姑娘了？”

卫景臣笑道，“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妈，我现在还不能跟您说。”

“又在这里搪塞我。“秦梅露出灰心的表情。

“妈，我没搪塞您，我是认真的。“

秦梅听儿子的语气，的确有些认真的意思，就说：“那你说说，这姑娘什么条件？哪个大学毕业的？父母是做什么的？家是不是云海的？”

卫景臣说：“妈，您这儿查户口呢。我找女朋友，根本不会在意这些。”

“不在意这些？”秦梅再次停下筷子，正儿八经地对儿子说，“你心里头中意的这个姑娘，是不是家世不好，师出无门，哪哪儿都拿不到台面上呀？”

还没等卫景臣说话，一直沉默的卫建国开口了，他对秦梅说：“你这个人呀，一开口就把条件挂在嘴边上。年轻人在一起，首先要情投意合。”

“情投意合？”秦梅冷笑一下，“情投意合那都是暂时的，恋爱中的人哪个不是鬼迷心窍，看对方哪哪儿都满意，可是真的结婚了呢，那就是两码事了，一个出身不好，素质不高的女孩，跟我们景臣不般配，将来能有共同语言吗？夫妻是要步调一致的，这样子的女孩，能追得上我们景臣的步子吗？找对象讲究门当户对是有道理的。”

卫建国不同意妻子的说法，“那我出身农村，我们两个人也不门当户对，不是照样过了这么多年。”

卫建国说到这里，秦梅把嘴一撇，“卫建国，既然你说到这儿了，那我就不妨说一说，我当年找了你，可真是门不当户不对。我付出了多少心血才把你改造成今天这个样子，要是没有我爸当年那些关系，没有我给你牵线搭桥，你能当上台长？”

秦梅当着儿子的面说这话，卫建国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我当上台长，那是我自己努力，你以为台长是有点关系就能当上的？”

秦梅冷笑道：“是，你自己是努力，可是努力的人多了，都能当上台长？你要不是找了我，要不是我爸在云海从政多年，他那些老下属都抬举着你，就凭你一个农村来的穷小子，能平步青云？”

这些年，凭着自己的好家世，秦梅一直压着卫建国一头，她今天又这样说，卫建国觉得忍无可忍，“越说越不像话了，你有个好家世，你怎么不当个领导给我看看。”

秦梅“嘿”了一声，“卫建国我看你是忘了本了，我为什么当不上领导？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给你做好后勤部长，为了给你照顾好儿子，我这大半辈子都为你牺牲了，你如今跟我说这个。”

眼看着父母越吵越凶，卫景臣连忙灭火，“爸妈你们别吵了，我爸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既有他个人的努力，也有妈妈默默的支持，你们两个人都功不可没。”

秦梅显然没消气，刚要再说什么，电话响了，她哼了一声去接电话，原来是有人提醒她做水疗的时间快到了，她接完电话气呼呼走回饭桌，“卫建国我先不跟你理论，我有事出去，等我回来，再跟你细细算账。”

秦梅走了，卫建国因为生气，也不吃了。卫景臣对父亲说：“爸，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妈的脾气，你跟她争执什么呀，这么多年您都忍让过来了，何必现在为了一点小事跟她翻脸。”

卫建国余怒未消，“这么多年了，她一直这么嚣张，景臣，你要是找对象，千万别找你妈这样的官小姐，一辈子自以为是。”

卫景臣给父亲添了勺汤，“您喝点这个银耳汤，去火。”

卫建国没有喝汤，依然黑着脸，卫景臣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今天在书房看到的那张照片，不禁问道：“爸，我问您件事儿，你当初和我妈是自由恋爱呢，还是经人介绍呀？”

要是平时，卫建国不会跟儿子谈论这些事儿，今天因为秦梅说起当年的这些事，大约也勾起了他的些许回忆，就对儿子说道：“我们当然是经人介绍。”

“那您恋爱过吗？”卫景臣接着问。

卫建国沉默着。卫景臣趁热打铁又问道：“在我妈之前，您喜欢过什么人吗？”

让卫景臣没有想到的是，在他面前一向威严的父亲，这个时候竟然点了点头。“谁都有过年轻的时候。景臣，遇到合适的人，趁着年轻抓紧时间去争取，因为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错过了，留下的就只有后悔了。”

父亲似在慨叹往事，越发勾起了卫景臣的兴趣，“爸，您错过了什么人吗？”

卫建国说：“也不能算是错过，因为有些事情自始至终就没有开始过。”

这话说得太深沉太模糊，更勾起了卫景臣的好奇心，他又问：“爸，你的意思，是不是，你喜欢过某个人，但是又没有跟她恋爱过？”

卫建国却似乎已经从往事中抽离出来，“好了，上一代人的事情，你不要问来问去的，还是说说你吧，你刚才说你已经知道自己要找什么样子的女孩了，是不是已经有目标了？”

卫景臣点点头，“是的。”

“那这个人我认识吗？”卫建国的神情轻松起来。

“您认识。”卫景臣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

“叶薇。”卫建国皱起的眉头已经完全松开来。

“是的。”卫景臣说，“爸，我发现你眼光不错。不过，我现在对于追求叶薇这件事情，忽然有那么一点点不自信了。”

“为什么？”卫建国问。

“我不喜欢一眼看到底的女孩，我觉得叶薇是个有故事的女孩，有内涵，有自己的个性，这样的她特别吸引我。但是有时候她让我觉得捉摸不透，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走到她的心里去。”卫景臣想起叶薇含着心事的眼睛，想起她微微抿起的嘴唇，她的快乐和苦闷是他所不了解的。

卫建国说：“对叶薇呢，我也不是太了解，但我知道，她少年时代有些坎坷的经历，这大约就是你觉得她有故事的原因。爸爸跟你一样，也觉得女孩子有些经历未必是坏事，她会更懂得生活，更珍惜感情。而且我知道，她没有男朋友，这样的女孩子，需要一个男朋友去呵护她，景臣，只要你用心，爸爸的直觉告诉我，你能够追到她。”

“真的吗？”卫景臣的笑意洋溢开来。

“真的，爸爸支持你。”卫建国站起身来。卫景臣问：“爸，你干嘛？”

“我去拿瓶香槟，我们父子俩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