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羡慕背后的隐痛（1 / 1）

酒过三巡，同志们玩兴正高，又转战KTV。一帮人在包厢里歇斯底里的鬼哭狼嚎，我也嚎了几嗓子，兴致越来越高，酒劲上来了，硬拉着程宓合唱张杰的《这就是爱》。她跟着我哼了几句，总显得心不在焉，与这疯狂的气氛格格不入。旁边有人壮着酒胆抢了她的话筒，说，“程总就是内秀，我来唱，这就是爱……”

“滚一边去爱去，都破音了。”另一个也挤过来，抢过话筒就唱。“这就是爱……”那‘爱’字不知道转了几百个弯。

我看见程宓坐在沙发角落里，头微微侧躺着，眼神空洞。她真的很美，不经意间的举手投足都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美感。我坐过去，凑到她耳边说，“倪大业托人给你带了封信。”

她原本空洞的眼睛瞬间闪过熠熠光辉，让我心中一阵心酸。

我从包里掏出那封信，她迫不及待地打开，借着包厢里昏暗的光线看了起来。我微微叹气，也许她会失望，里面只有寥寥几句。可是人活于世，就像叶利伟说的，总得给自己找条活路。倪大业信中所写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对程宓来说却是一种绝望。可谁又敢说，绝望过后不是另一种解脱呢？

她喃喃自语，‘留低再见，如不再遇见 ，从此与你，难再会面，何必再见。’

不知道重复了几遍，程宓才把那封信仔仔细细折好放进包里，然后眼含热泪看向我，“林燕，谢谢你。

我摇摇头，“有些事再难也得放下。”

她点点头，却反问我，“你放得下叶利伟吗？”

我怔在那儿，“程宓，你觉得我薄情，是吗？”

她眼里含着泪，嘴角却含着笑，坚定地摇头，“不林燕，你只是更爱叶利伟，而他刚好也爱着你，不早不晚，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彼此坚持，不离不弃。我羡慕你，也祝福你。”

我几乎跟她一样，笑中含泪，“程宓，你也会遇见那个人的，也许就在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

她伸开双手抱住我，“林燕，我很庆幸，能够认识你。”

我拍着她的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她使劲点点头，“我想唱歌。”

那个晚上，程宓在我眼中就像一朵在夜里暗自盛开的含笑花，给人一种孤独而内敛的伤感。她点了一首我不太熟悉的歌，《三个人的爱情》。

我只记得其中一段歌词。

为什么一段感情它会牵着三个人，到最后却伤透了三个人的心。谁都不想□□情的傀儡，为何却爱到无路可退。

……

手机上有几个叶利伟的未接来电，我出去打给他，回来的时候已不见程宓。

我去前台结账，想偷偷溜走，却得知程宓早已付了钱。我站在KTV的门口，把万千嘈杂隔于门后，深夜的柏油马路给人一种一望无垠的空旷感，不知道路的尽头会去向哪里，却又想一探究竟。

我站在那儿，一辆熟悉的帕杰罗开到我面前，叶利伟探出头来，“美女，去哪儿？”

程宓说她羡慕我，我这一刻才了解她这份羡慕背后的隐痛。在这寒冷的深夜，有一个男人不管多远都愿意过来接你，而我们彼此相爱，动情之时可以肆意相拥，鼻息可闻。尽管这爱的路上不太平坦，也曾受伤，也曾偏离方向，但总归重逢。

“怎么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一个人站在那儿想什么呢？”上了车，他牵过我的手，紧紧握在手里。

“想程宓呢。”我笑得有些伤感，“觉得她很可怜，所以，我把倪大业给我的信给她了。”

“嗯。”他赞同的点点头，“做得好。”

“怎么好？”

“这样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你知道信里写的什么？”

他笑笑，转过一个路口，“就那几句话，你整整看了一个小时，我都能背出来。”

“那你给我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