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首次争吵(1 / 1)
恍惚间,好似听到外边守夜的金花说四皇子来了。
堇瑟以为是幻听,结果没一会儿就看到金花进来拨亮了蜡烛,又拿了个火盆进来。四皇子将大氅脱了丢到一边,在火盆边烤热了身子才走近床边。
“怎么啦?出什么事儿了?”堇瑟边说边要坐起来。
四皇子忙按住她,“别起来,小心冻着。”
堇瑟到底是挣扎着坐了起来,“今天你不在蔚园那边,过来做什么?”
“我要是不过来,怕你整晚都不睡啊,是吧儿子!”四皇子亲了亲堇瑟的肚子,开始脱起衣裳来。金花看了看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过去帮忙。
堇瑟道,“今儿是你琴蔚洞房花烛的日子,你来我这边像什么话?”
“我要是不来,你就该骂我了!”四皇子搓热了手挤进被窝,搂住要发飙的堇瑟道,“你放心,我是把说通了才来的。”
堇瑟不知道四皇子竟然还有这么无赖的一面,笑着打了她一下,“你这又是做什么妖!”
四皇子倒是很老实,“我想过了,我心里呢只有你一个,现在是装不进别的人去了。父皇要我娶我就娶吧,娶回来好吃好喝地养着就是,其他的怎么着也得等你生完孩子再说!”
堇瑟安心地躺了下去,道,“幸好是琴蔚,以后对她好点!”
“瞎操心!”四皇子让金花吹了蜡烛,美美地抱着媳妇儿子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堇瑟醒的迟了些,四皇子半夜折腾了一顿也有些累。俩人穿戴的时候看到奶娘一直在使眼色,恍然记起今天柳琴蔚要过来请安。
俩人弄好出去的时候,柳琴萱想来是已经等了好一会儿,看起来有些疲惫。堇瑟莫名地觉得有些愧意,忙招呼她坐下,“我这身子重,难免有些贪睡。昨晚孩子闹得爷也没睡好,一不留神就起晚了些。你等久了吧!”
“妾身也刚来不久!”柳琴蔚乖巧地扶堇瑟坐下,又从嬷嬷手里端了茶过去给两口子敬茶。
四皇子喝了茶什么也不说,堇瑟笑道,“咱们府里人少,爷和我都是省事的,没那么多规矩。你是琴萱的妹妹,也就是我的亲妹妹,以后就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儿直接找我就是。”又招呼绿玉、银屏过来见礼。
绿玉、银屏虽说开了脸,却是只在堇瑟身边伺候的。俩人给蔚侧妃见了礼,领了赏就站到了堇瑟身后。
四皇子看礼数周全了,便连早饭都没吃就出去了。
堇瑟见怪不怪,留住要送出去的琴蔚,指示着甄嬷嬷摆饭。席间琴蔚吃得很少,堇瑟笑道,“我的膳食都是太医调的,平常人怕是吃不惯。这样吧,你的院子里正好有小厨房,以后你就让小厨房给你单做,想吃什么让你的嬷嬷上大厨房拿就是。”
琴蔚忙站起来应声,堇瑟摆摆手,“都说了别那么客气,咱们同进一家门也算是缘分。”
吃罢早饭,堇瑟和琴蔚大眼瞪小眼了会儿,决定还是让她回自个院子打发时间去!堇瑟让奶娘在躺椅上铺了厚厚的虎皮褥子,躺着琢磨该怎么把李宣的心意带给琴萱。
回了蔚园,琴蔚呆呆地坐在窗前发呆,有些不知所措。跟她来的嬷嬷姓张,原来和她的亲娘交情好。见她的样子不满地发起牢骚来,“哪儿有侧妃进门当晚正妃就把皇子叫走的道理,这四皇子府的规矩倒真是见识了!”
琴蔚皱着眉看了她一眼,小声道,“四皇子妃的身子越来越重,四皇子自然是担心的。再说昨晚也是我让他过去的,你嚷嚷什么。”
张嬷嬷仗着自个儿是从小带大琴蔚的,嫣然一副亲娘的口吻,“你啊还不知道那位的手段!你娘当初生了你不知道被夫人怎么作践的,这一道早就过去立规矩就是一样。说句大不敬的话,奴婢可是把你当成闺女一样养大的,就算是说什么不好听的也是都向着你的。”
琴蔚最烦别人提起她那个亲娘。从她有记忆起,她就是养在大夫人跟前的,若不是张嬷嬷一直在耳边提醒她是姨娘养的,她怎么会自卑得一直被柳琴萱压在脚下。连带的,她对张嬷嬷也是一肚子的怨恨,却因为是乳母嬷嬷而不敢表现出任何的怨言。
这次出嫁,她本想甩掉在骠骑侯府的那些人,却没想到大夫人怕她到新地方不方便,硬是把张嬷嬷给她做了陪嫁。
琴蔚听得张嬷嬷絮絮叨叨不停地在说今天四皇子妃怎么给她没脸,不停地提醒着昨晚四皇子并没碰她。琴蔚恼羞成怒,凶道,“我知道自己是姨娘养的,不用张嬷嬷来提醒。四皇子属意的本是我嫡出的姐姐,把我嫁进来不过是顶缸的,四皇子不属意我不碰我我有什么可说的。”
张嬷嬷一直仗着是老人在琴蔚面前很是随便,这么突然被她一吼,心里也起了无名火,“我说蔚侧妃,你心里有火冲四皇子妃发去,和老奴我凶什么?我要不是为了你好,我何苦说这些来讨人嫌!”
“好好好,我知道嬷嬷都是为了我好,那烦劳嬷嬷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会儿可不可以!”
“你!”张嬷嬷气得面红耳赤,一扭身啪地摔门出去了。琴蔚终于忍不住,趴在床上大哭起来。
上次来‘赏花’的时候她就看出来四皇子独宠着四皇子妃,可也是那次赏花,她一眼就被温柔如玉的四皇子给迷住了。他当时对堇瑟的一颦一笑她都深深地印在脑海里,甚至无数次地幻想着有一天他的那份温柔会属于自己。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敢把这想法藏在心里。
或许是上天听到了她的祷告吧,皇上竟然把她指给了四皇子做侧妃,她为这把她所知道的所有神仙都谢了个遍。就算是在姐姐琴萱病重的那段日子里,她私下里也期期盼着能早些嫁过来。
可是昨天晚上,红烛下四皇子很认真地对她说,“琴蔚,我知道你是个通情达理的女子。今天是洞房花烛,按理有些事情不该今天讲。不过我思前想后,还是想今天先跟你说明白。我曾发誓这辈子不会负堇瑟,但我是皇子,父皇让我娶你我不敢不娶。不过你放心,堇瑟说了,进了门就是一家人,她会拿你当亲妹妹待的,只希望你能好好安守本分。”
琴萱紧张地忙点头,她想说能嫁给你我就满足了,让我做什么都行。
四皇子点点头,拔下束发的簪子将手指划开条口子,将血洒进被窝里。临出阁前喜娘跟她讲过锦怕着血是什么意思,却不明白四皇子为何这么做。
“好了,你早些歇着吧!”四皇子将手上的伤口清理好,让琴萱脱了衣裳到床上躺下,自个儿却转身在桌边坐了下来。
一直到二更天,琴蔚都快睡着的时候,四皇子才站起来。
琴蔚紧张地拽着被子,看着四皇子走到她床边。她想起来,四皇子却按住她,“堇瑟自从进府以来她就没离开过我一晚,如今又身怀有孕,怕是更离不得人。我去那边睡,你也快些睡吧!”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琴蔚犹如五雷轰动,终于明白四皇子刚才的举动是什么意思了。他即不想对不起堇瑟,又不想让刚进门的琴蔚难堪,所以想了这个法子。
“你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啊!”琴蔚望着红红的喜床哽咽起来,心里对这个陌生的地方竟生出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