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琴萱病重（1 / 1）
青园里，气氛整整沉重了一个下午。
四皇子若有所思地摩擦着手上的扳指，堇瑟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云苓把玩儿着已经看了一下午的茶壶盖，最后三人一齐重重叹了口气。
“好了，既然圣旨已下，就这样吧！”四皇子拍了怕云苓的胳膊，笑道，“要做新郎的人了，高兴点。”
云苓一张脸冷冰冰地没半点高兴的样子，“非我所愿也，有什么可高兴的！”
堇瑟瞟了他一眼，小声跟四皇子耳语道，“万芳看着这么小，皇上怎么想到指婚了？上次赏花我以为她还小不碍事，所以才请她的。”
“不关你事！万芳明年也十四岁了，可以成亲了。”四皇子拍了拍堇瑟的手背安慰道，“父皇这道旨意颇有深意，我想朝堂上这盘棋要明朗化了，估计不出两年就有定论了。”
“对了，上次不是听你们说李宣年纪挺大的吗？怎么能把琴萱嫁给一个老头子呢！”
“谁说李宣是老头子了！李宣要不是因为守孝，皇后早就帮他定亲了。”四皇子看了云苓一眼，安慰道，“那万芳上次见着也是不错的，以后好好过日子就是。若是实在不顺心，等以后允许了再换吧！”
堇瑟眨巴眨巴眼，想说言下之意难道是让云苓先把万芳收了，等四皇子定了乾坤再给他换老婆吗？
云苓甩给四皇子两口子一地白眼，决定先撤了。
四皇子露出个偷笑的表情，和堇瑟一起慢悠悠往正院走去。
“瑟儿，这次皇上把骠骑侯家的二小姐指给我，你。”
“柳琴蔚嘛，你见过的！”堇瑟踢着脚下的小石头，不想了想道，“她的性子还可以，进来了应该不会生什么风浪。嗯，长得也还行。”
“瑟儿，我希望此生能不负你！”
堇瑟知道这‘希望’二字就代表了只是空想而已，她也不能对四皇子要求太多。深呼了口气笑道，“那你要怎么补偿我？”
四皇子忙让堇瑟说，什么条件都行，只要堇瑟开心。堇瑟心里苦笑了下，脸上却是认真的样子，“还是那句话，不管你有多少女人，心里只能有我一个，你的妻子也只能有我一个，无论什么时候都必须相信我。将来，就算是身登大宝，皇后也只许给我。若我死了，其他女人也不准有皇后的封号，也不准和你合葬。”
四皇子也及其严肃地看着堇瑟，“好！我萧容藜今天以我母妃的在天之灵发誓，不管我将来如何，我这辈子只能有一个妻子苏堇瑟。”
“好了，我信你！”堇瑟环抱住四皇子的腰间，想把自己完全埋进他的胸膛。她想记住这种感觉，近乎贪婪地想把时间静止在这一刻。她害怕柳琴蔚来了之后这一切都会变，她害怕从今以后这胸膛就得和别的女人分享。
事实证明皇上的这个指婚不满意的不仅仅是四皇子两口子和云苓，骠骑侯府好似也不大愿意。
柳琴萱接到圣旨没多久就病了，还是莫名其妙的病，皇上接连派了几拨不同的太医去，都得出一个身子骨弱需要将息的结论。天天卧床不起，又没特效药。堇瑟打发嬷嬷去骠骑侯府探望过两次，每次回来都说柳大小姐是吃什么吐什么，已经瘦得皮包骨了。
堇瑟心疼琴萱，终于趁着送中秋节回礼的时候去了趟骠骑侯府。以前她经常来这儿玩儿，熟门熟路地直接就去了柳琴萱的屋子。
屋里的陈设已经换成了素雅的花色，少了熏香多了些药味儿，堇瑟差点以为是进了一年前的青园。
柳琴蔚将琴萱慢慢扶了起来，又给她弄好了靠枕才扶着红着眼的骠骑侯夫人一起出去了。
“你怎么样？还好吗？”两句话出口，堇瑟自己先哭出来。
柳琴萱虚弱地指了指床沿，示意堇瑟坐近一点，道，“哭什么，太医都说了于性命无虞，过了这段儿就好了。”
堇瑟忙拿帕子擦了眼泪，哽咽道，“是，太医说的肯定是对的，我昨儿还问了柴胡和我爹，他们都说你的病没什么大事，养养就会好的。去年皇上和太后赏了好些珍贵药材给四皇子，现在他也用不上了，我今儿都打包给你带了来。”
“你知道我不爱喝那个，你该给我带点好吃的来！”
“好，小花园的菊花快开了，下次给你带菊花糕好不好！”堇瑟瞧了瞧门外，确定无人后才小声道，“我总觉得你这病蹊跷，怎么会刚指婚就病了呢？是不是你不想嫁给李宣，所以？还是别人故意害你的？”
柳琴萱露出个大大的笑脸，“你啊现如今真是想得想多，我只是凑巧病了而已，并不是其他的。”
“那就好！”堇瑟给琴萱理了理鬓角的乱发，安慰道，“你放心，四皇子已经找人去给你寻名医了。”
“好！”柳琴萱握住堇瑟的手，眼泪泪花泛现，好像有千言万语，“堇瑟，你知道吗，我一直当你是亲妹妹的，我希望你好好的。”
堇瑟给她擦了擦泪花，“我当然知道啊，你是我最好的姐妹，你也得好好的。”
柳琴萱突然毫无征兆地呕吐起来，污了堇瑟半条裙子。堇瑟忙将她扶住，让人传太医。
柳琴蔚和骠骑侯夫人最先进来，想来是没走远。一个帮忙扶住，一个接过丫头递来的药给她强行灌了下去。那药闻着腥臭味极重，几乎是灌一半撒一半。整个过程中柳琴萱双目紧闭，只剩下凄惨的呼喊。
堇瑟第一次见到柳琴萱发病的情形，琴萱的那种痛苦和无助好似无数条鞭子鞭打在她的心上，她想做什么却发现什么都做不了。
好不容易等琴萱昏睡了过去，丫头拿了里衣和被单来更换，骠骑侯夫人哭着把堇瑟带到隔壁房间换了干净衣服。
堇瑟觉得嗓子发紧，“夫人，琴萱每次发病都这样子吗？”
骠骑侯夫人点点头。
“那，她每天要这样发几次病？”
骠骑侯夫人哭道，“不一定，有的时候一个时辰发作一次，有的时候半个时辰就发作一次，吃什么吐什么，药都灌不进去。”
“怎么会突然得这个病呢！”堇瑟想了想，道，“夫人你别着急，我回去再问问我爹，让他寻访下天下名医，总有能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