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开始筹谋（1 / 1）
定北侯和老夫人这次来，可不仅仅是拜年这么简单！
之前拜太庙的时候，云苓和李宣突然被升了爵位封了官，这事在京里可是炸了锅，只怕那些王公大臣现在没一个还有心思想着这年该怎么过，四皇子和当事人云苓也是如此。
这不，见过礼之后，四皇子使了个眼色就和云苓去青园了。
堇瑟将定北侯老夫人迎进内室，让甄嬷嬷看完茶之后就屏退了其他人，显然也是有话要说。
喝了口茶，她笑道，“怪不得人都说老夫人是今世木兰，瞧这身子骨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
定北侯老夫人今儿穿的是一件紫色镶狐毛的大褂，头上簪的是金翅簪，戴的是石青色红宝石抹额，瞧着是比平常老太太精神些。
老夫人瞧了瞧自个儿这身打扮，跟着笑了笑，“老身都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哪儿还当得起‘今世木兰’这称号，四皇子妃谬赞了。”
“当年老定北侯驻守燕云关时，有一次遇战事危矣，是老夫人单枪匹马凭着一杆银枪于敌军之中将重伤的老定北侯救回，可见老夫人不愧是出身于武将世家的小姐，这身上的功夫确实了得。据说皇上当时收到战报脱口而出‘今世木兰’四个字，后来更是直接将这四字金匾赐予定北侯府，悬挂至今！”
定北侯老夫人叹了口气，“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那时老定北侯还在，我们一家也没有回京来。如今的定北侯府，可不比当年了。”
堇瑟真诚地笑了笑，“定北侯刚被升了爵，又领了禁卫军的差使，这定北侯府的光景只怕是越来越好。要知道这禁卫军可是拱卫京畿的，虽说京里有爵位的人家不少，可不是谁都能掌管的，皇上这么安排必有深意。”
“哎，皇上怎么想，我们怎么能猜到呢！”定北侯老夫人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四皇子妃，老身今儿来一是为拜年，二呢，也是有事情想求四皇子妃。”
堇瑟忙道，“四皇子常说他能有今日，全仗老夫人和定北侯的襄助。我虽年纪小，嫁入四皇子府的时间也不长，但感谢老夫人与定北侯的心是和四皇子一样的。故而老夫人有话直说就是，‘求’这字可实在是严重了！”
“诶，这事儿还真得‘求’四皇子妃操心了！”老夫人咽了口茶才道，“云苓眼看着就快二十了，别人像他那样的年纪都儿女双全了，他却是一点都不着急。前些年在燕云关，他还有借口先立业后成家。这回了京，连四皇子都成亲了，他却还是不急。你说，我。”
“定北侯好像比四皇子年岁还要大些，是该成亲了！”堇瑟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什么。犹豫了下，她还是决定把那事儿说出来。
“对了，老夫人要不提，我还差点忘了呢！之前我进宫，在贤妃娘娘那里碰到了骠骑侯夫人和她家大小姐，她们可是翊坤宫的石嬷嬷亲自送出来的。” 云苓和四皇子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老夫人自然跟四皇子府是一体的。都说姜还是老的辣，堇瑟也想借此机会听听定北侯老夫人的意见。
宫廷侯门之间，女人间看似闲谈的背后都流露着一些其他的意思。况定北侯老夫人出身世家，又在侯府多年，自然是对朝堂的形式有所了解的。她想了想，道，“骠骑侯是去年从子爵升上来的，在朝堂上一向保持的是中立。如今朝堂的形式微妙，他们怎会在此刻和贤妃走得如此近？”
“其实，我与柳家大小姐琴萱是手帕交，倒是知道其中一二。”堇瑟压低了声音，道，“如今朝堂的形势，各家皇子只怕是要有动作了。老夫人你想啊，你们云家掌着北边燕云关，大皇子妃的岳丈慕容元手里也握着西南边陲二十万的军队，就是皇后的娘家在军中也是颇有威信，偏贤妃和三皇子妃都出身诗书簪缨世家，军中可没有自个儿的人啊！我虽是妇道人家，但也知道柳家如今在朝堂上可是如日中天。”
老夫人一点就通，道，“骠骑侯夫人是忠勇伯慕容元的亲妹妹，算来那大皇子也该叫她一声姨母。柳家不帮大皇子却和贤妃走得近，难不成柳家是想帮三皇子？这贤妃使了什么手段让柳家倒戈的？”
“只怕不是柳家想倒戈，是贤妃想逼他们站到三皇子这边！”堇瑟难得地叹了口气，道，“之前四皇子没回来的时候，那些朝臣要么支持德妃所出的大皇子，要么支持贤妃所出的三皇子，要么中立。老夫人你是知道的，母妃还在的时候朝堂上呼声最高的可是四皇子，这四皇子身子一好起来，可不就挡了某些人的道儿了么！说句大不敬的话，要是皇上有个万一，让大皇子或三皇子继了位，只怕咱们这些人的下场就。”
老夫人点了点头，念了句‘阿弥陀佛’。自古成王败寇，这夺嫡之路难免尸山血海。
“四皇子妃，是不是四皇子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要您转达给老身？”
堇瑟心里又叹了口气，脸上笑道，“老夫人是看着四皇子长大的，他把您把云苓可都当成是最亲的人。他知道这条路不好走，却不得不走。云苓是他最好的兄弟，他自然希望他好。”
“四皇子妃有话就直接说吧。”
“是这样的！”堇瑟连喝了半碗茶，道，“刚才说了，柳家嫡出的大小姐柳琴萱是我的手帕交，虽性子急了些，品性却是纯良的。说来，她和定北侯去年也曾有过一面之缘。我想着，今年打春早，下月只怕这后花园里的果树就要开花了，到时候请亲近的几家夫人小姐来赏赏花，老夫人你也来凑凑趣！”停了下，又道，“老夫人放心，只要你和定北侯不愿意，这事儿就当从没提过。”
老夫人总算是听明白了，一想到昨儿的赐封和云苓的固执，犹豫了下终究点了点头，“这事四皇子和四皇子妃做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