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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猫眼中的□□
有人说:三竿不起,必有奸事。
这句话,嗯,挺有道理。
不要看我!看那只趴在地上左闭一只眼右眯一只眼懒气洋洋死气歪歪的臭猫就知道了,这都初夏了,昨夜还在房顶叫的那么撕心裂肺的……销魂,你叫就叫吧,偏偏吵得某人睡不着,跟你一样兽性大发!咦?你还敢睁开眼瞪我!小心我爬起来打你,啊……
气急之下挣到伤口,哀呼一声,我马上又卧趴在床。无奈只能干瞪眼对着那只臭猫投来的轻蔑……要不是躺在床上无聊,我才不会理你那!对呀,我怎么会跟一只猫斗气,我可是清冷高雅的斯文之士!忽而又想起昨晚自己的样子,看着一身……猛地摇摇头,算了算了,我是越来越不像自己了……谁爱高谁高,谁爱冷谁冷吧……
话说司马郎中家有一猫,神出鬼没外人不知。身披金黄虎纹皮袄,足蹬雪白丝绒毛袜。左眼青,右眼蓝,嘴角歪歪不怀好意。爱好翻箱倒柜偷肉干、夜半私会美猫娘。闯祸时摧花折柳偷肉无数,挨骂时低头撒娇卖萌,抬头喵呜耍赖,样样精通,信爪拈来。
要问此猫来自何方?喵呜一声长叹:曾经高冷孤傲,曾经放浪不羁,如今不堪回首。本为天地一野猫,父母不知,伦理不知。叼走一只鱼,偷走一只虾,摸滚打趴好自在!不妨天寒地冻无处可归,又逢仇家为肉索命。呜呜,拖着伤腿顶着雪,打算梅花树下葬此猫身。谁料遇一青衫士,踱着步子埋怨俺:“你在这,岂不弄脏了这一地白雪,坏了一片梅香。”
呜呜,俺申诉不能,叫冤不成,被此无良之人一把拎走,正想着要暴尸荒野,谁想却是温室养伤。一住三月不舍得走,被赶三次算什么,猫生在世该赖就得赖!从此折柳打秋千,三餐有人管。日子乐悠悠,无奈得洗澡。此主,面冷,心更冷,骨子里更是无良龌龊!逼得俺一月一澡,不然不得进门。你见过猫洗澡吗!纵然如此,还是被叫:臭猫!冤枉吾也!
昨日俺见他与一男子纠缠,本来疑惑:莫不,他是女身?偷看了两眼呜哇呜啊呜!识相地跑去房顶。谁知双耳太灵,逗引的俺心神不宁!只能叫几声来试试,谁知半天没见一只猫!那屋里愈演愈烈,我这边清冷萧瑟!
正当黯然销魂之际,哦,不,该是魂销吧?他平时都有读过呀,意思差不多吧?管不了了,关键是来了一只猫!俺给乐死了,嘿嘿哈哈,两猫夏日发春,也是势不可挡!
咦,不对呀,怎么好像气味和我一样,难道也是……啊!公猫,而且它还不要脸的试图把我压在身下!我可不要跟主子一样!拼命挣扎了出来,它很快也发现了这一悲惨的事实:我们两个发情的公猫在一对抵死缠绵的……男子的屋顶上无可奈何!其实这一代猫的数量不多,自从隔壁的阿花阿灰被人打死了后,呜呜,可怜,就很少见到母猫了,偶尔有过路的,很快就走了。
今晚真是乌龙,不过还好我对面那位比我高大强壮的白公猫,还未能接受人类诡异的、正在发生的一些现象,没有那什么……不过我们太愤怒了,不言而喻地打了一架,哎,哎,太久只同那些蟑螂、壁虎、蜘蛛、老鼠、蜻蜓、蝴蝶什么的作战我很快体力不济了,而且对方还是只强壮威猛的成年公猫,俺还算少猫好不好!
幸好它没有真下爪打,俺只损失了少量猫毛。这时屋里也没动静了,我们打过架,舒畅许多就坐着聊天了。原来它是隔了两条街外的冯府的贵猫,名叫白天豹,俺很羞恼的说:“吾叫臭猫。”主人平时都自称“我”或“吾”,无奈我怎么都改不过来,今天好在想起来了,它用的是“我”,俺用的是“吾”,好像更有文化点,嘿嘿。不过想到它跑了两条街就见到我这么个公猫崽,肯定气得不轻!
它听了我的名字,吹了下胡子,瞪着眼说道:“你不觉得你的名字不用自称‘吾’吗?”它翘起胡子很好看哎!比我的长很多……
什么什么呀,俺很快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不服气地回它:“俺很有文化的!俺都能背主人的诗呢!俺的名字是主人污蔑俺!俺身上很香的!俺洗澡都撒花瓣呢……”打住打住,俺说了几个“俺”了?土啊土啊,丢猫脸丢到家了!
谁知它转了转黄晶晶的眼睛,凑过来闻了闻,惊异地说道:“你竟然还洗澡啊!还真挺香的,是蔷薇香哎,我都不洗澡的,受不了在水里,你好厉害!”
真是很有猫风度啊,俺前两天在饱食了一条鲜鱼后来蹭主人,谁知被他暴力地提到院子里,摆了盆温水,就开始逼迫俺就范,俺刚刚洗了二十一天零五个时辰的澡!面对不守时的主人俺奋力挣扎,弄得他左右摇摆,哦,是这个词吧!弄散了旁边的蔷薇花,害俺跟那些女人一样洗了个花瓣澡。本来我是打死也不会将这等丑事告诉猫的,但它这么有猫风,俺就眉毛乱跳地跟它说了。
不出所料,它喵呜喵呜的没风度的大笑,俺也心胸大度地一起笑了,很久没有猫友,只跟着主人那个伪呆子,无聊啊。不过以后也许就不同了……
正当俺们喵呜喵呜的大笑,在风中凌乱时,又敏觉得听到下面寂静了好久的两人又有了声响:
“不要了,你说的让我睡觉的!”主人的声音,什么时候那么哀怨了?
“你要怪就怪你养的野猫好了,它都发情成这样,让我怎么睡的着!”哼,我不是野猫了!我都洗了五次澡了,起码在主人身边呆了四个多月!
“你,禽兽!”主人也会骂人,稀奇!
“对,你就是在禽兽的床上!嗯……”那不是主人的床吗?
主人呜咽一声,就是断断续续的……不堪入耳……我自动把尖尖耳收了起来,非礼勿听,非礼勿听啊!
嘿!你这家伙怎么还在听……哦,你好像不对劲,嗯,我们还是改天再聊吧,简单告别完俺就窜进了后院,回头看,幸好没跟上来。不用说,它那一脸白毛后面肯定发红了,嘿,最后我说的是“我们”呢,哎,我好像能改过来了!喵呜……嘘,嘘,不能再叫了,悄悄走,回去睡……
第二天上午我还在为昨夜的飞来之架修养元气,顺便想一下新交的猫友,谁知那下不了床的主人恶狠狠地骂我,还做势要打我,要知道他气过我,丢过我,逮过我,可从未打我,不管我是偷了鱼,还是打翻了酒,亦或咬死了人家的鸡鸭,他也只是笑着赔钱,轻拍我几下。他丢我都是因为我咬坏了那些长竹条,自此我对它们奉若神明。
不过我马上看出来了,他想打的并不是我,只是发脾气而已,况且,他好像起不来吧……哼,明明是昨天你们扰得我左飞右跳,猫心乱撞,都怨在我身上!哼,我就瞪你怎么了,我都会说“我”了!
子长被气的晕晕乎乎,但也无可奈何。想起昨天被他翻来覆去的……生不如死,做到最后,意识不清地感觉有血流出,痛的欲死方休。他却还是没有停手……他将那些血涂在我身上,咬着牙说:“嫣儿,我对不起你!”复而又猛然挺近我身体深处,原来他是在……报复?
后来,不管他怎样折磨,我都没吭一声,我只知道他并非如此薄情,他对韩嫣的愧疚深入骨髓。可他爱我,他容许我的险恶嫉妒;他恨我,但除了这样似爱似恨的报复外,他别无他法。我所能稍减他痛苦的,也只有这样了吧。
昏到天明,他早已离去,却为我清理过下身的污浊和……血迹。被上了药还是针扎火燎的疼,可是外面阳光灿烂,他的心情,会好一些吧!
看着那弱怏怏的主人望向窗外,眼里有着未曾见过的暖意温柔,臭猫暗暗思忖:是因为昨夜的那人吗?把他弄成这样还……
人类,真是太复杂!还是,一会去隔壁两条街见见猫友?这时,那香喷喷的臭猫眼中也阳光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