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女人总说两次谎8(1 / 1)
突袭者正是季家的杀手,他们打乱了小虎的计划,千鹤也趁机拉着阿佳妮从后门逃走。
小虎和白鸟早就在图书馆里设置了机关,书架上藏有一周暗器。他原本想用它们在最后时刻对付千鹤和贝伦,不过现在它们就派上了用场。小虎和白鸟得以从二层的卫生间逃脱。
小虎带着白鸟绕开了他们,在临街上没命地奔跑。夜已深,除了急驰而过的飞车党,再也看不见其他人了。
“老哥!我就说这样不行嘛!”白鸟拉住了小虎的胳膊,“非要让我假扮白鸟,占据心理优势,不是一样没用吗?都被千鹤看穿了!结果现在我们还卷进乱七八糟的事里被追杀,阿奇叔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小虎用力反握住白鸟的胳膊。
“这次就算你帮哥的忙了,还不行吗?总之我一定要那八十万!”
“老哥!”白鸟用力甩开他的手,停下脚步。瞪着他说:“诈骗这招行不通了啦!我可以去打工,你只要不再赌,我们就能把钱还上了。”
“你以为季家是那么好说话的吗!”小虎变得歇斯底里,“你知道那个玛利亚有多狠吗!我们就算光还利息都还不起啊!总之我一定要拿到钱!我要钱!钱!钱!钱!!”
话音刚落,小虎便被一辆红色的跑车撞飞在地。
白鸟惊愕地看着那辆车。一把黑色的手qianngg从窗口伸了出来。
杀戮在一瞬间发生。
举着摄像机的西装男从车里跳了下来,屏幕上出现了一双空洞的眼睛。尔后,镜头变得模糊,直到漆黑一片。
——死不瞑目的白鸟从屏幕上消失了,电视里只剩下了一片海蓝色,照映着整间房。
电视机前的阿奇早已泪眼模糊。他被固定在电椅上,开睑器强迫他睹了白鸟被射杀的全过程。
“是你害死了他们哟。”玛利亚靠在门边,淡淡地吸了口烟,“如果你告诉我芯片在哪里,他们就不会死。现在,你还不说的话,就轮到你了哟。”
“……我真的不知道。”阿奇的双眼布满血丝,眼泪簌簌下落。“你们这群杂碎,还有没有人性?你们杀死了小姐!她是无辜的!”
阿奇发出了嗤嗤的笑声,而后他微低下头,双肩剧烈地颤抖起来,滚滚黄色的浓液从他的嘴角溢了出来。
玛利亚纳闷地瞧着她,指示手下去看看怎么回事。然而,她得到的回答是——
白鸟的宠物已自尽。
“给我锁定下个目标。”玛利亚摇摇头,一脸无趣地弹飞了手中的烟头,轻掩口鼻打了个哈欠,“抓住千鹤和那个小妞。”
尔后,玛丽亚回到了她的临时卧室。
深红色的软包壁纸和地毯,使房间看上去像口大染缸。一顶藏青色的帷幔悬在最深处,紧紧包裹着舒适的高脚床,那是这间卧室里唯一的家具。
玛丽亚钻了进去,舒服地倒在床上,她从白色睡枕下摸出了一颗速效致幻剂,放在了唇间。她缓缓张开双唇,那颗白色的药丸便落在了柔软的舌尖上,慢慢融化掉了。
玛丽亚的人生就是这样惬意。
血腥味。口水顺着喉腔蔓延,就像长了尾巴,一路搔挠着爬到了她的胃里。她窃笑出声,仰起脖颈咬破了嘴唇,口红融化,化为浓郁的鲜血,灌进了她的口中。口水越来越多,潜入她的每一支血管。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沉重,缓缓下沉。
她沉到了床垫里。
床垫里是口水的海洋,那些细小的泡泡在她周围浮动,钻入她的毛孔和她的肺里。她觉得自己的肺部变成了鱼鳃,过滤出那些无用的杂质。她的双腿一阵痉挛,她感到恐惧,用手试探着向下抚摸——
没有缝隙。
玛丽亚变成了一条美人鱼。
她欢快地拍打着尾巴,在口水的海洋里尽情游曳。
她的蓝尾巴像孔雀一样开屏,上面有一张怪异的血盆大口,那张嘴说:“快点实现你的承诺——”
“哦是你啊,我的室友。”玛丽亚打断她的话,无比惬意地说,“看看这美妙的世界,我想找十个男人,让她们排成一队,为我跳桑巴舞。”
“你这愚蠢的女人!”那张嘴说:“快点!实现你的承诺!”
承诺是什么?玛丽亚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但那张嘴似乎并不想放过她,反而吐出了无数的藤条状触手,鞭打着她,紧紧勒住了她的脖子。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口水海洋消失殆尽,她发现自己被困在了干涸的床垫中,她怕得要死,慌慌张张地用指甲抓挠着床垫。“噗呲”一声,她划破了床垫,像个新生的婴儿,从这牢笼里爬了出去,跟她一起出来的,还有满天飞的羽毛。
她趴在地上喘息。
她莫名地呕吐起来,所有真实的感都回来了。她翻了翻眼皮,瞧见了满床的羽毛。原来,她划破了羽毛枕头,抓烂了自己的双脚。
意识清醒后的玛丽亚有些生闷气,她拉铃吩咐手下准备一身新的旗袍,自己则走进了隔壁的浴室。
浴室只贴白瓷砖,地上覆盖着厚厚的一层白色泡沫,看上去就像刚下过雪一样。宽敞的浴室中央置有圆形浴池,纯金镀边。浴池里盈满了淡绿色的液体,季明泽那苍白□□的“尸体”就浮在上面,一层薄雾在他周围萦绕开来。
玛丽亚俯下身去,贴近了他的脸,弹孔清晰可见。
“少爷你觉得怎么样了?”她用手指挑抚着他的脸颊,“是不是觉得身下有个黑洞,在一点点地吞噬你?你怕么?”
明泽没有说话,只将眼球转向她。
“少爷,也许你将会永生哟。”
明泽微张开嘴,玛丽亚便将右耳伏了上去。末了,她轻笑一声道:“我会帮你实现愿望呢。”
她微翘的脚尖抬起,伸进了淡绿色的液体中。一道绿色的水弧圈住了柔嫩的脚面,缓缓向上,贪婪地吞噬着脚腕、膝盖和大腿,乃至修长的颈。
液体吞没了玛丽亚。
许久,门外的仆人跪在地上,将新旗袍恭恭敬敬地双手呈上。湿漉漉的玛丽亚从浴池里探出上半身来,带着戏虐的笑容,点了点指尖。
仆人随即开口说:“报告玛丽亚小姐,千鹤和那个女人逃进了地铁。那女人上了车,不过我们已经查到了那辆车的站点,但是……但是千鹤她……已经被我们炸死了。”
“炸死了!”
玛丽亚惶恐,从浴池里跳了出来,冲上去揪着旗袍疯狂撕扯。
“不是叫你们抓活的吗!!”
这群废物居然炸死了千鹤,玛丽亚的脑袋一阵眩晕。她冲出去,对候命的手下们发号施令:“抓住那个小妞,要活的。再失手就把你们丢去喂猪!”
尔后,她躺在走廊的羊毛地毯上,像个被夺走了玩具的小孩子,光着身子来回打滚蹬脚。她大声哀嚎,一幅干打雷不下雨的气势。她又轱辘起身,跪在地上,捶打着地毯,揪着上面的羊毛结。
她发狂的时候越来越像季明泽了。
她不允许自己失败,可她的手下却坏了事。她那无以复加的怒火告诉她,她必须亲自出马。
对,我得亲自出马。
她立刻爬起来,交待手下备车。她祈求神明保佑自己,抓到那个小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