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荆轲刺秦王(1)(1 / 1)
身影,低声对秦舞阳说
“到了咸阳,一切听命与荆轲,千万不能莽撞,不过,如果他万一中途变卦,我赐你先杀后报之权”得到太子丹的这番信任,秦舞阳无不激动
“是,请太子殿下放心,秦舞阳就是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嬴政贼子的项上人头奉送给殿下”
“好!如果真能手刃嬴政贼子,你们也可以替本太子报昔日在咸阳所受的屈辱之仇”太子丹咬牙切齿,话说与此,又想起当年在咸阳为质子时所遭受的百般屈辱,而他最心爱的薏珠,被嬴政贼子夺去,并且还陪葬与成桥,如花年纪就被嬴政亲手扼杀,这让他怎么能不恨,无数个日夜他都做梦杀了嬴政,想到不用多久之后,嬴政会惨死于自己的计谋之下,一丝冷笑爬上太子丹的嘴角。
易水河边,荆轲和秦舞阳已经上了船,两名艄公持棹而立,在太子丹的示意下开始解开缆绳,正要开船间,忽然一阵急促的叫喊声从远处传来,众人侧耳细听,原来是呼唤荆轲的。
刚刚端坐于船头的荆轲听到这个呼声再次长身而起,只见一人从远处奔来,等来到众人面前呢时,还有不少人认识他,原来他就是燕国鼎鼎有名的击筑高手,高渐离。高渐离手中抱筑,气喘吁吁的来到易水河边,并没有见礼与太子丹,而是深情的望着伫立在船头的荆轲,声音略微颤抖的道
“荆卿即将远行,为什么不告知友人呢”
看着与自己结交甚笃的高渐离,一贯特立独行,性格孤僻的荆轲此刻是泪含泪花,拱手向高渐离道
“荆轲此行凶险,成败存亡尚未敢预测,又怎么敢令老哥哥为我担心呢”
“吾闻义士行而断情,可你总应该再让我见你一面吧”
说完,高渐离就要涉水上船,荆轲连忙阻止,言辞恳切的道
“老哥哥,河水清凉,切莫伤了筋骨,老哥哥对请客的厚爱,荆轲必定铭感五内,不敢忘怀!请老哥哥多多保重!”
说罢,荆轲转过身,擦拭掉眼角的泪水,不再去看高渐离,高渐离静静的站在易水河边,任由河水浸湿他的鞋子,良久,他忽然叹了口气,从腰间取出击筑的竹尺,面对幽幽易水,面对孤舟背影,用微微颤抖的手击筑起来,筑声高亢而凄婉,和这秋风淡日和河岸的流水,让人不由为之潸然泪下。
荆轲显然为那充满离别之情的筑声打动,慢慢转过身来,虽然眸中没有了泪水,可是通红的双眼却证明他此刻正沉浸在这离愁别绪之中。他摘下腰间的佩剑,一剑梢附和高渐离筑声的节拍,击打着船舷,而后引吭高歌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歌罢,荆轲种着高渐离拱手告别,而后仗剑立于船头,再也不说一句话。艄公拿起船舷边的长蒿,往水中轻轻一点,摆正了船身,而后轻摇双棹,船便载着四个人逐流而去!
高渐离按捺不住心中的哀伤,一边呼喊着,一边在岸边跌跌撞撞的往船行的方向猛追,那筑声也变得支离破碎,再也不成调。
穿行甚快,不用片刻,高渐离便再也追不上,他无可奈何的看着船身消失在秋风荡漾起的氤氲河水之中,而后颓然跪在岸边,嘴里喃喃自语
“荆卿保重,荆卿保重!”
荆卿走了,谁还能和自己畅快的击筑而歌,谁还能听出他筑声中的喜怒哀乐?
船头的荆轲看着高渐离在岸边的身影,任由泪水打湿了衣襟,前途漫漫,即使有再多的凶险,有这样的知音好友,人生还有什么遗憾的呢?何况,为了挽救无数的燕国子民,使得他们免受暴秦的残害蹂躏和欺压,他早已经大定了前往咸阳的决心。莫问前途多凶险,此心天地可鉴!
几日之后,荆轲和秦舞阳终于到了易水尽头,二人携带着樊於期人头的盒子和督亢地图辞别了艄公,就马不停蹄的赶往咸阳城!
有过了数日,二人顺利到达了咸阳城,因为早有使者前来通报,所以二人在城门就被前来迎接的礼仪官郑重相待,引去驿站暂住。
经过赢秦数代人的经营,咸阳的繁华程度早已非其余六国的国都可以相比,多年来,虽然秦国屡次对外用兵,但是咸阳的街头竟然没有丝毫的战乱痕迹。行人熙熙攘攘的往来,都是太平日子的喜色,与燕国国民那国破家王的悲切和恐惧截然不同,荆轲的心被狠狠的刺痛,这难道就是天意不可违吗?
秦舞阳被咸阳的繁华震惊,不住的左看右看,荆轲对秦舞阳那艳羡的神色满心失望。荆轲的心中无比的失意,曾经,他来过咸阳,那个时候的咸阳可没有这样的繁华,相比荒凉的燕国蓟城,只能用仙境来形容此刻的咸阳。燕国以及其他的诸侯国早早的就被秦国的远见卓识和锐意进取给远远的甩在脑后了,更为可笑的是燕国境内竟然还有一些王宫大臣自以为燕国无论从哪方面都比秦国强。想到这里,一种失望的痛苦将荆轲包围起来,难道这真的是无法改变的命数么?荆轲此刻,对于自己刺杀秦王的事情失去了一份信心!
“书呈大秦君王:小王拜服与大王的威仪之下,绝对不敢举兵与大王为敌,故愿举国内附与大王番民,位列诸侯,纳贡输粮,望大王仁厚,让小臣守住先人之宗庙。小王胆怯,不敢自陈与大王面前,谨斩下昔日秦叛将樊於期的人头以及督亢地图,遣使臣拜于内廷之上,唯望其能致献小王之意,愿大王斟酌之!”
章台宫大殿,赵高朗读燕王早前送来的书信之后递还雨流乔,之后便退到自己的位置上跪坐好。
“燕王被大王威仪震慑,这是不战而降呀”赵高看着嬴政愉快的神色立刻进言,果然见嬴政的眉头喜的更开。
“丞相?”李斯也是满面开怀的道
“天佑大秦!”
“只是便宜了他燕国”冯去疾虽然口中不说开怀话,可是不紧绷的神色证明他也是很高兴这样的结果。
“两国交战,即使我们取胜,也势必会损失一部分兵马,何况还要面对齐楚两国的抵抗,你们不是一直都劝谏本王,说不动干戈取得的天下才最得人心吗?更何况,督亢是燕境的咽喉,不说是燕国最富庶的地方,军事战略地位极其重要,燕国竟然把督亢地图拱手奉上,他还有什么能力与本王抗衡?本王以后要取燕地,那是易如反掌!本王何乐而不为?传令下去,本王要以九宾之礼迎接燕国使臣荆轲。”
“诺”
章台宫大殿萦绕着胜利者的气息。
“其实,本王不惧怕流血杀戮,我大秦将士更不会惧怕。本王会同意他的议和,除了督亢地图以外,还有这回他献上叛将樊於期的人头!”提起樊於期,嬴政愉快的神色一扫而空,想他自从十三岁登基为秦王之后,除了吕不韦,就再也不敢有人忤逆或者触怒他,即使有个别的人,也早已经做个刀下之鬼
“这个樊於期,他不但公开与本王作对,还蛊惑王弟成桥叛乱,害我王弟自毁丢命,本王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现在只是断了人头,便宜了他”
“当年大王下令,通知天下诸侯,如果有收留樊於期之辈,大王铁戟必将他踩踏殆尽,除了燕国,各国君主都尊大王令,只有这个燕国太子丹,他居然收留樊於期,而且多年来还将他誉为上宾,实乃是不把大王放在眼里,大王现在还同意让他燕王喜做诸侯,真是大王的仁慈,白白便宜了他”
赵高适时的奉上自己的衷心,一番话,说的嬴政怒色稍缓,其他几位沉默不语。
“有了督亢地图,本王可以随时颠覆燕国,燕国是我囊中之物,先让他们高兴一会”嬴政笑的张狂,他恨极了了樊於期,不但是成桥叛乱,更重要的是,他居然将母后与男人私通,祸乱红宫的事情搅动的天下皆知,那段时间自己的痛苦无人能解。虽然之后经过初晨的安排,他知道自己是大秦的子孙,可是流言已经住进人心,在心中大秦吞并天下的时代,自己注定是要背上这个污点,天下诸侯一定不会承认他是赢秦的子孙。
此刻秦朝大殿的君臣绝对想不到,使者带来的是一场惊天阴谋!
☆、荆轲刺秦王3
五天之后,到了燕国使者觐见秦王的时候。这一天,风和日丽,秋高气爽,大秦王宫礼乐声动,欢愉不已,百官齐聚于朝,。礼宾侍站立于殿门口,高喊
“宣燕国使臣,荆轲,秦舞阳进殿”
这声传令,经过一层又一层的礼宾侍的选喊,直到等候在最外的荆轲耳中,二人才缓缓上前。
余音袅袅,回荡不绝,殿外的广场之上是无数盔甲鲜明的秦军兵士,持戈肃立,精神抖擞,阳光普照,盔甲和戈矛上闪动着耀眼刺目的光芒,一种震慑的力量直逼人心最深的防线!
嬴政穿着只有在盛礼时才会穿的服侍,端坐在王位之上,王冠流苏的朦胧掩盖下,是一张霸气外扬,此刻收敛着目中无人的脸。透过长敞开的大殿门口,远远的看着,远处那两个如蚂蚁大小般的影子缓缓上前,两个蚂蚁大小的物体在秦军整装以待的夹道中仿佛是在惊涛骇浪中颠簸穿行的小舟,随时随地都会有颠覆的危险。
王位之上的嬴政非常满意这种场面,忽然,那些秦军勇士齐声呐喊起来,那汇集起来的整齐的呐喊声,仿佛一拨又一波汹涌的潮水,在诺大的广场来来回回的激荡回旋,那震慑心脾的呐喊声赳赳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之中,
“秦王勇毅,威服天下;秦王勇毅,威服天下!”
在这威势如疾风骤雨般的呐喊声中,章台宫后殿的一个小太监却正疾风快速的往甘泉宫跑去。
“什么?你说什么?大王正在接见燕国使臣荆轲?”甘泉宫的初晨在听见来报的小太监的话之后扔掉了医术,惊慌恐惧的站了起来,众人从来没有见过端庄内敛的王后这么惊慌失措,都很小心的看着她。
“不是还有五日才能觐见吗?”
“是,是,本来是,可是,大王心急得到樊於期的人头和督亢的地图,所以”初晨阻止了小太监气喘吁吁的汇报。
“怎么办,怎么办”
“王后,您,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苹果突然很害怕王后现在的样子。夏无且也是紧紧的盯着初晨,初晨迎上夏无且的目光,眸中豁然一动,立刻发了一道让大家更吃惊的命令
“夏神医,把你的衣衫脱下来”
“啊?这个”
“混账,本宫让你脱你就脱”
“是,是”夏无且不敢在多问,立刻将自己的衣衫脱了下来,有些局促的看着初晨,初晨没有理会任何,将夏无且的衣衫,悉数又套在了自己的神色,苹果不再问什么立刻伺候初晨更衣,初晨拿起背起夏无且的药囊,
留下一句所有人都留在甘泉宫之后立刻狂奔而去。初晨奔跑在去往章台宫大殿的路上,看着这繁华苍劲没有劲头的大道,初晨恨不得自己有双翅膀,为什么像是永远也跑步出去?以前让她感叹辉煌的宫殿现在却让她愤恨!
走了许久,燕国使臣终于来到了大殿门口,谁也不知道此刻二位使臣的内心是什么滋味。
“燕国使者荆轲,秦舞阳,拜见大秦国王!”门口的礼宾士官高声宣布
“燕国使臣,荆轲,秦舞阳,参见大秦国王!”二人跪在大殿门口。极其恭敬的跪伏在地上。
“大王,跪在前面手持雨匣子的就是荆轲,后面手持地图的那个就是秦舞阳”雨流乔侍立在嬴政的身边儿,用两个人的声音低声向嬴政禀告,嬴政在看见秦舞阳那一瞬间心中一动
“秦舞阳?他就是燕国那位13岁就杀人的剑客?”
“回大王,奴才不知道是不是本人,可是如果他真的是那个13岁就能杀人的秦舞阳,燕王喜派这样的人做使臣接近大王有什么目的”嬴政眸光流转,轻蔑一笑
“或许燕国境内已经找不出几个像样大胆的人,只能用这样的野蛮武夫,否则又怎么完成自己此次的使命”
“是,大王威仪震慑天下”雨流乔聪明的不再言语,
“燕国使者请起”嬴政朗声开口,声音回档在大殿之上,空洞悠远,让人无端的生出一种敬畏。
二人起身,缓步踏进大秦的中心地带,又过了一会,走到了中殿,再拾级而上,二人就能进入正殿之中,与嬴政直接的面对面。
可是,这瞬间,秦舞阳却变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连捧着督亢地图的手也剧烈的颤抖起来。这个在太子丹面前信誓旦旦的扬言要杀了嬴政的人,这个十三岁就杀人的威名远播的人,在刚才在广场上徐步而来的路上,就被震耳欲聋的声音削去了没来之前的雄心壮志!在踏进大殿的一瞬间,他的双腿就仿佛离开了身体,像一具幽魂一样漂行,在看见嬴政的那一瞬间,他最后一丝的胆量和勇气也消失殆尽,就这样瘫坐在宫殿之上!
荆轲在一瞬间眉心微动,看着面有怀疑之色的嬴政立刻道
“久居蛮邦之地的人没有见过大世面,现在面对着大王的威仪震慑,莽夫内心害怕,请大王恩准臣带着地图谒见大王,好完成此次的使命!”
嬴政看了面如死灰依旧哆嗦不止的秦舞阳,再看着坦然平稳的荆轲,点点头。荆轲取得了嬴政的信任之后从秦舞阳的手中拿回地图,依旧不慌不忙的走到嬴政的面前,再次伏地而跪,把小国使臣的尊敬和卑微表现的淋漓尽致,也正是他的一番毫无破绽的表演,让大秦君臣失了最后的警惕。
“贵使请起,这匣中是樊於期的人头吗?”
“启奏大王,正是那叛将樊於期的人头。吾主当初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