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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倾向认为,我们最爱的人是给予我们痛苦最多的人。这是一种难得的天生禀赋,一种张弛有度的高技巧能力,因为太多的甜蜜让人厌倦,太多的痛苦引不起兴趣,能使我们保持在这个欲罢不能的痛点上,才能让人爱他更久。
他之于我正是这样一个人,难道不是么?他非故意地、不经意地、无时无刻不吸引着你,不是么?这是他的天赋,他卡在了那个甜蜜与痛苦的关键,才能让人放不下。
——Jose Gutierrez
西蒙尼·因扎吉看着自己的哥哥菲利普·因扎吉,那个男人略长的黑发垂在耳畔显得有些凌乱,他本人不甚在意地继续抿着长脚杯中的酒,在不经意间吸引了周围不少女人的视线。
皮耶罗看着小因扎吉这副纠结的模样,多少觉得这兄弟俩共同点可着实不多。相比起大因扎吉,西蒙尼明显身体要结实强壮很多,虽然他哥哥本身擅长的是抢点和反越位,而名气要比他要大很多。不过,这两人的共同点...
长得都挺招女人喜欢,以及都是满满的绯闻。
所以说,Aurora Greco也算是个奇葩?要不然她打小是怎么抗住这兄弟俩随意挥散的荷尔蒙而莫名其妙就喜欢上Bobo了呢?
西蒙尼一肘子怼在了他哥身上,Pippo挑眉看过来,“你要是感兴趣,就去啊。我又不会管你。”他示意看向正和女人调情的Bobo,那语气就好像西蒙尼·因扎吉还是没长大的孩子,把对方气的够呛,不过西蒙尼深吸了一口气,“菲普,那天我问了一下,得知一句情话…我对你的爱就像是对人类的恨,因为爱上了人类就不能爱你。”
“够了西蒙,你要是无聊就去找女人,你说的情话让一个意大利人恶心地起了鸡皮疙瘩。”Pippo配合地打了个寒颤,果然看到皮耶罗也是一副古怪的模样,斑马王子终于还是站起来拉走了西蒙尼,“来来来我们去测试一下这句情话的可行性...别打扰你哥哥等你嫂子的电话。”
西蒙尼歪头看了一眼他哥,想想能被皮耶罗称为自己‘嫂子’的女人,脑海中出现的那个形象让他一副看戏模样,比起旁观的皮耶罗等人,他自然更明白这两人真正的关系,开口,“啊哦,菲普你在等Aurora电话?我能坐在这里听完了再去么?”Pippo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当然可以西蒙,因为我在用我对全人类的恨意来爱你。”
西蒙尼打了个哆嗦,“你说得对菲普,这句话确实有点过了。”和皮耶罗勾肩搭背猎艳去了。菲利普·因扎吉看到这一幕耸耸肩,拿出手机看着时间拨打过去,电话响了几声接通,对面传来了震耳的重金属音乐,让连自身处于酒吧的他都觉得有些闹腾,“Aurora,你在酒吧?”对面的女声附和着,“是的先生,就像你一样。”
好吧好吧,我不生气。
“你在马德里有认识的人?还是说,就你自己?”据Pippo自己的观察,这女人的酒量可是真的不怎么样。“我认识的新朋友,哈哈他们一直在让我加入皇马球迷组织!”她一边说着,隐约能听到一群男人喊着‘Aplausos’(西语中的干杯)一阵碰杯的声音。
Pippo不禁揉了揉太阳穴,他几乎能料到球迷酒吧是什么样子的。好好嘱咐了几句话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挂了电话。
“你妹妹?”身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因扎吉这才反应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维埃里已经回来坐在了他身边。因扎吉点点头,正拿起酒杯时被维埃里抢了过去,“噢得了Pippo,别告诉我你在生我的气?咱们17岁就认识了!”
因扎吉有些烦躁地去拿杯子,却依旧被维埃里阻止,他将头发别到脑后,听到对面那男人自认声音很小的说‘既然觉得影响就扎上去好了’也当没有听见,“SO我和Aurora认识时我6岁。”
“得了吧你比她就大了6岁...啊哦”维埃里夸张地嘴唇做出了一个‘O’的形状,因扎吉白了他一眼,“就是这样,你知道她是我妹妹,你就应该...”他一时找不到措辞。
维埃里明白这就是问题关键,“你看,她是格瑞克和因扎吉家的小甜心,是中学被一群毛头小子竞相恭维的对象,是个前途光明的大学生,是出版本小说就被大众认可的幸运儿,是去趟酒吧就让你觉得惴惴不安的好姑娘,是一时不顺就径自出国散心的小公主。而克里斯蒂安·维埃里呢?他是意大利公认的花花公子,他是不受足坛喜欢的绿茵浪子。”
因扎吉对于好友难得犀利的话,尤其是这么堪称仔细考虑过的结果有些惊讶。维埃里耸耸肩,“伙计,你要知道,小女孩为什么总是喜欢那些比她年纪大的、看起来成熟的男人,那是为了向她的家人证明,她长大成人、变得成熟了...至于这个小女孩不选择你的原因,得了Pippo你也明白,她根本就不把你当成男人...我是说,就像是兄弟或者‘姐妹’。”
因扎吉看着自己的这个伙伴,不禁默认了,Aurora关于他是一个实际上很温柔的人的评价。维埃里看到这里,状似不经意凑到他身边,手臂那般自然地揽住了他的腰,甚至调皮地对他耳畔那凌乱垂下的头发不停吹气,“嘿Pippo,你得告诉我,你没生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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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蒂看着劳尔把自己拽进的酒吧,和外面挂着的皇马的队旗,不禁觉得好笑,“所以说,这就是你说带我来的地方?不是高档酒吧,而是球迷酒吧?”劳尔只是笑笑没有说话,径自走到了极其僻静的角落。
古蒂看着好友这副模样,叹了口气,如果说自己对于雷东多只是作茧自缚的偏执,那么劳尔和莫伦特斯算是什么?“所以说,他解释了他那个邻家女孩的事?”
劳尔一顿,抓紧玻璃杯的手几乎用力到要捏碎杯子,“何塞,我...我们两个扛不住了。”
古蒂一脸愕然看着他,虽然他一直叫他‘狐狸’,但没意识到他真能掩饰地这么好,“...也就是说...”“何塞,我们两个今年,都会结婚。”
“你这是胡闹!”古蒂夺过来他手中的酒杯,怕引起注视刻意压低了声音,“莫伦特斯有他的邻家女孩,你呢?妈的你自打95年认识他之后有什么真正的绯闻对象?”
劳尔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猛地捂住了脸,“所以,我才说我们扛不住了!何塞,我们真的做不到维持这段关系直到退役,那太久了...而且俱乐部有卖掉莫伦的打算。”
“所以...”古蒂拍了拍好友的头,“今年结婚,这就是你的决定?”
劳尔露出了一个笑容,那笑容看在古蒂眼中出奇地心酸,“我们的决定。”他说着将裤腿挽起,让古蒂看到他脚腕处新的印记。古蒂看着他脚腕那花刺围成的脚链纹身,还是没忍住把小狐狸一把搂在了怀里,他尽可能调侃的语气不自觉带了哭腔,“当初我让你和我纹身你不答应,你不是嫌疼么?”
劳尔没再说话,他说什么呢?说他确实觉得那很疼,那花刺图案就像真正的刺一样时时刻刻扎着他的心;说他刚纹好时伤口感染,那几天走路很疼,却赶不上心里的疼;说他看着莫伦特斯纹的花骨脚链,哭着把纹身店老板吓到了?
“何塞你说,如果一开始莫伦对我,就像是费尔南多对你,是不是我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劳尔偎在友人怀里开口,古蒂身形一僵,“嘿劳尔,你小子是在拉仇恨么?”劳尔噗嗤笑了,没有反驳。
古蒂目光有些飘忽,看向前方喧嚣热闹的人群。
有过甜蜜经历再分手,和从始至终的冷静自持,究竟哪个,更痛呢?
他想起脚腕上那个他第一个纹身,那个驰骋在潘帕斯草原上的雄鹰。
“劳尔...我们真是他.妈的这世界上最悲催的双子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