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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酒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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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天气,春寒依旧,虽是万物重生的时节,整个街道却略显萧条,兵败让整个皇城都笼罩在低沉的氛围中。

清早的关系,多数商铺还未开门营生,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裹紧衣服向前走,以往繁华不在,连伸出院子的柳梢都软绵绵的垂着,隔着半掩的门望进去,院中的杏树上开着零零散散的几朵。

树上的麻雀叽叽喳喳叫了两声,打破寂静的清晨,接着哒哒的马蹄声从街角传来。

是辆马车,枣红色的马有点瘦,衬着眼睛越发的大。坐在前面的马夫抱着长鞭,斜倚在车篷上半清醒半迷糊,时不时的睁开眼睛看一下,接着再度阖上。

车篷一侧的帘子被掀开,先看到的是打帘子的左手,白皙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指甲被修剪的整齐干净,无名指外侧有着新长出来的薄茧,中指是之间有点茧子,拇指外侧是发黄的厚茧,一看便知是常年弹琴的手指。很快的,帘子被放下去了。

“车夫,还有多久?”清亮的声音起的突兀,却让人听着异常舒服。

昏昏欲睡的车夫打了个机灵,睁开混沌的眼睛四下望了望,起身坐好,清了清嗓子回道:“先生莫急,很快便到了。”

黑色的帘子再度被掀开,透出一个脑袋来,刚刚睡醒的人趴在车框上四下打量,一双黑色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动:“公子,皇城就是皇城,比我们宣州城大好多哦。”

车篷中却没有回答声,趴在车框上的人似乎也未指望听到什么回答,依旧兴致勃勃的四下看着。

随着车夫嘘的一声,马儿停下步子,马车停在一个两层的八角琉璃楼檐下,不同于别的街道的冷清模样,这里似乎热闹的紧。

两列守卫站在门口两侧,手握□□面无表情。各式各样的轿子和马车排满整个场地。

车夫率先下车,紧接着车帘被掀开,清秀的少年童仆打扮,利索的从车上跳下来,掀开帘子,黑色的长形布包伸出来,少年小心翼翼的接过来,搂在怀中。车帘再度被掀开,下车的男子二十余岁模样,眸中皆是温和,乳白色的长衫上绣着墨绿的竹子,一动一静之间都是儒雅之气。

自袖中取了银钱给车夫,男子颌首:“连夜赶路,劳烦了。”

“没误了先生的事就行,”车夫咧开嘴笑,接过银钱,低头看,道“先生给的多了。”

“我家公子赏的,”少年一副见怪不怪模样,不耐烦道“拿了钱就赶紧走吧。”

车夫低头道了谢,调转车头离开了。

男子接过琴,看了少年一眼:“素弦,你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跑。”

少年拉紧男子衣角:“公子,你答应过我的,弹完就跟我回宣州,咱们可是偷偷溜出来的,要是老爷回来知道了,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我知道。”男子转身,抱好怀中的琴,缓步上前。

看守的士兵上前两步,伸臂拦住人:“什么人?”

自衣袖中取过帖子递给士兵,男子抱琴站好。

“哪里人?”

“宣州。”

“身份呢?”

“琴师。”

“叫什么?”

“秦诗。”

“叫什么?”

“秦诗。”

问话的士兵黑了脸:“我问你叫什么?”

“秦诗。”

“唉···”问话的士兵脸更黑了“听不懂话还是怎地,问你名字!”

“我叫秦诗。”男子淡淡抬眸,看着正欲发火的士兵“帖子上有报姓名。”

“呵···”清脆的笑声自一旁传来。

士兵抬头,看清来人,利索的单膝跪下:“参见太子殿下。”

来人面如冠玉,着天青色的袍子,走到男子面前,饶有兴致的打量对方片刻,对方只是颌首行礼之后,再无动作。自士兵手中接过帖子,慕锦绣粗略的扫了一眼,这才抬眸:“宣州秦诗?”

“宣州琴师。”依旧是淡淡的声线。

“宣州秦诗声名在外,你还真是不长眼。”慕锦绣丢下这么一句话,掀了衣摆进去了。

秦诗看着天青色的背影,眸子眨动一下,不疾不徐的迈步而入。

“这就是宣州秦诗啊···”

“果真一表人才···”

嘁嘁喳喳的声音自四下响起,不知何时,外面围了众多看客。

握住手中的剑,士兵向后退两步,压低声音问道:“宣州秦诗是谁?”

“你个大老粗,”被问话的人动动鼻子冷哼一声“苏堤河畔一人拼下三个国手的秦家少爷,你可知?”

“是他···”士兵倒吸一口气“拒绝给太子做琴师的那个?”

“恩。”

“不是说他恋慕故土,不舍离乡么?”士兵看着闪进门中的乳白色身影,墨绿色的竹子还在衣衫上晃动。

“你还不知道吧,今儿个焚琴先生也来了,”接话的士兵站直身子“莫说正阳国,整个天下有哪个琴师不想见见他的风采,受他点拨一二。”

率先发话的士兵长大嘴巴:“真的,你说他今天会不会弹琴?”

“别想了。”站好身子,答话的士兵偏过头去“先生的琴都不在了,还弹什么?”

轻叹声不知从何而起。

大厅中三个两个人影紧挨着站着,压低了声音在讨论着什么,时不时的拱手寒暄几句,客套之言不绝于耳。秦诗抱了琴站在一侧,眼睛盯着楼梯拐角处瓷瓶中插着的几只杏花。

慕锦绣坐在阁楼上方,盯着楼下乳白色的影子看了许久,站在身侧的人弯下腰,轻声问道:“要不要喊他来见殿下?”

挥手示意不用,慕锦绣收回视线,端起桌上的茶盏,掀了盖子,悠悠吹着:“若是妙人,自会相遇。”

说话的人站直身子,后退几步。

慕锦绣低下头,唇瓣紧贴着茶盏,刚要倾手,厅中嘁嘁喳喳的声音传来。

楼梯拐角处缓缓走下一位老者,黑白掺杂的胡须和头发,皮肤有些发黄,却是精神抖擞的模样。

楼下一众琴师附身,恭恭敬敬喊道:“焚琴先生。”

搁下手中茶盏,慕锦绣起身,快步走到老者身后。

“焚琴先生。”

“恩?”似乎才感觉到身后有人,焚琴先生半皱着眉头转身“太子殿下啊。”

“先生有礼。”

“同礼同礼,”焚琴先生呵呵一笑,转过身子,继续下楼。

离楼梯最近的青年立即躬身行礼,焚琴先生淡淡一笑,微微摇头:“你这手指太长,不适合弹琴。”

四下唏嘘声渐起,琴师们各自伸出手指来回对比着,摇头的,叹息的,谈论的,各类声音此起彼伏。

忽而,焚琴先生的步子停住了,在一个黑衫男子面前停下,将男子上下打量过之后,先生淡笑:“弹曲听听。”

黑衫男子颌首,取了琴,在身后的桌子上坐下,伸指拨弦。

第一个音节响起的时候,焚琴先生一副了然姿态,淡淡笑着看人拨弦。

一曲终了,赞叹声四起,不得不说,黑衫男子将这琴驾驭的很好,很是成功。

“《酒狂》,”焚琴先生放低声音问道“可有过醉酒经历?”

“有过。”

“郁郁不得志么?”

“有几分。”

焚琴先生兀自点头,唇微微撅起,半晌道:“你这琴曲,差劲,实在是差劲。”

黑衫男子猛的昂起头,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看人,低头看琴,再看过自己手指,眸光中皆是不解。

这下,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都是琴师,刚刚黑衫男子所奏之乐如何,大家心知肚明,焚琴先生一句“实在差劲”不仅给了他当头一棒,更让厅中蠢蠢欲动的众人心里发憷。

抱了琴,黑衫男子脚步有些踉跄,撑着走出了大门。

“可,还有人要奏曲?”焚琴先生回头,目光扫过众人“怎么,莫不是小老儿一句话就吓到了诸位?”

“焚琴煮鹤,大伤风雅,”清亮的声音自身后而起“先生这一句话,却是伤了琴师之心。”

“唔?”

众人闪开一条道,站在末尾的男子乳白衣衫,孑然而立。

“让我猜猜看,”焚琴先生将说话之人上下打量之后缓缓开口“方才我在楼上观察你许久,若我没猜错,你要奏的曲,可是《梅花三弄》?”

秦诗点点头,抱了琴上前来:“先生大智。”

“弹来听听。”

秦诗掀了衣摆,坐于长桌后面,调了琴弦,伸指动弦。

倚在对面桌上,焚琴先生半眯着眼睛,细细聆听。

曲终之后,大厅之中依旧没有丝毫声响,众人的目光从秦诗身上移开,转到焚琴先生身上。

“琴技精湛,指法娴熟,音节到位,”焚琴先生半眯着眼睛,看着窗外“梅之清高和傲骨尽显···”

收了弦,秦诗抬头,静静听着焚琴先生的话,眸中是宠辱不惊。

“梅花香自苦寒来,”焚琴先生向前两步,路过秦诗身侧“你少的,便是‘苦’和‘寒’。”

话音落,人已经到了门口,身后的人纷纷开口留人。

侧目回首,焚琴先生淡然一笑:“等你们的指法到了他们两个这地步的时候,再来求教。”

说罢,做了一个留步的手势,人影闪出门。

秦诗沉下眼眸,看着出门的影子,偏头沉思着。

“宣州琴师果然名不虚传。”若有若无的拍手声。

慕锦绣从楼梯上慢悠悠下来,眼睛紧紧盯着琴师,狭长的双目微微眯着,夹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想随意给人定好坏印象,琴师收起目光,说不出来的,只是很不喜欢那双眼睛。

“既然秦先生拔得头筹,那么,属下这就去备马车。”身侧的男子开口。

慕锦绣不言不语,只是盯着对面的乳白色身影。

听不到自己主子的回答,说话的仆人低下头快步向外去。

“何意?”抬眸,稳声,目光是波澜不惊。

“秦先生还不知么?”慕锦绣淡淡开口“拔得头筹之人,便是宫廷御用琴师。”

“不知。”冷淡的声音,拒绝之意明显。

“现在知道也不晚。”慕锦绣掀了衣摆大步向前“抗旨不尊是何罪,秦先生想必是了解的。”

素弦在门外等了良久,屋中《梅花三弄》曲声起的时候,就听出来是自家公子的琴音。不大一会儿,门里的人鱼贯而出,素弦站在一侧,伸长了脖子向门里张望着,到最后,还未发现自家公子的影子。

“干什么?”守卫士兵拦住往里扑的人。

“我家公子还未出来。”素弦提高声音,有些急。

“急什么?”拦着素弦的守卫不冷不热道“太子殿下还在里面,估计你家公子被看中了。”

“什么意思,什么看中了?”素弦皱了眉,心头有面鼓在敲打着。

站在一侧的人答话:“每年琴技超然之人都会被选作御用琴师,你家公子被殿下留下,想来是被选中了。”

“啥?”心头那面鼓开始激烈的敲打起来,素弦只觉得头有点懵。

这里混乱的时候,门中出来两个人影。

走在前面的是慕锦绣,身后跟着的是乳白色的影子。

“公子!”素弦拉长嗓子。

秦诗快步走过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得进宫。”

“公子!”素弦吼一声。

“没得选择。”秦诗淡淡笑了一下。

“老爷会杀了我的,”扯住自家公子衣袖,素弦声线中带了哭腔“算命先生说过,让公子远离宫廷,不然···不然···”

“我知。”抱紧怀中的琴,秦诗看了一眼来时的街角处“若宿命如此,想来怎么都躲不过。”

“公子···公子···”

太子府的小厮赶着马车到来,慕锦绣瞥了秦诗一眼,上了车。

“公子···公子···”素弦往前两步,扯住人衣衫“素弦怎么办?”

“把我的话,原句说给父亲,他会明白的。”

“公子···公子···”

上车,俯身进去,明黄色的帘子放下。

小厮甩动马鞭,马车向前而去。

素弦静静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马车,宿命如此么?从未想过还会有再见的时候,然而时隔数年,素弦竟又再度见到那抹儒雅的影姿。

慕锦绣坐在马车中央,斜倚在轿子一旁,上下打量着秦诗。

仿佛没有感觉到人的目光,放好自己的琴,目光正对这对面的车篷上绣着的牡丹花。

慕锦绣···秦诗微微眨一下眼睛,到底是金玉锦绣的锦绣还是锦绣山河的锦绣?

忽而,秦诗的身子动了一下,慕锦绣自然看到了,没有动作,目光里多了一丝趣味。

琴声悠悠隔过风掀动车帘进来,秦诗打开车帘,冲着车夫道:“停车,快停车!”

车夫回过头来,看了慕锦绣一眼,慕锦绣点头。

马蹄停下来,车辕静止。

搁下怀中的琴,秦诗利索的跳下车。

正对着的是外表气派的酒楼,秦诗半昂起头,盯着二楼的楼阁。

“怎么,秦先生有兴趣喝酒?”不知何时,慕锦绣站在身后。

秦诗却不答话,眸中皆是认真。

忽而,他就知道弹琴之人是谁了···

熟悉的声音,弹奏的曲调依旧是《酒狂》,只是琴音中的醉酒的人弹奏着熟悉的曲子,无人赏识的郁郁之感投过琴声慢慢出来。

眼睛泛起微亮,秦诗低头,轻轻叹道:“此《酒狂》当真是完美至极。”

“弹琴的是谁?”慕锦绣皱眉。

“方才殿下听的《酒狂》也是出自他之手。”

“穿黑衣服的那个?”慕锦绣皱眉。

“是他。”

“他不是被焚琴先生一句封死了么。”

秦诗转身,唇角若有若无一丝笑意:“天下琴师无数,多数徒负虚名,焚琴先生不愧是名满天下的琴师,我们离他确实差的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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