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第一百零四章（1 / 1）
“伟大的皇上，邱子恒是否真如我所说？”张继匍匐在梁芹脚下，兴奋而献媚的模样让梁芹厌恶他的粗俗。
只是此人尚且能用，梁芹应付，只是不愿多看一眼，“正如你所言，他见了他弟弟，便急于炼药。竟然，还要你前去相助。”
张继笑得激动，急于立功的模样，“恭喜皇上，那他是真要好好为您炼药了。”
“此话怎讲？”
“小人过去可是帮过他的，这丹国怕是没人比小人更能帮他。小人一心向着皇上，此去不正能替皇上看着他，又能助他快些成事？”张继又往前爬了两步道，“小人不求荣华富贵，只求若是事成，今后能在皇上身边伺候。”
梁芹听他这话，甚是舒心。他已派人去查过张继底细，深知他来历的梁芹对这番话深信不疑。此时更看他机灵，不待自己说出想法便已知道不只是助邱子恒炼药，还要帮他好好监视时刻汇报。
“许你便是，只是……”梁芹皮笑肉不笑地许诺道，“若真成事，荣华富贵也是少不得你的。”
“谢皇上大恩！”张继感恩戴德，叩跪告退。
不知张继即刻便能来的邱子恒却依旧满心盘算，手中动作不慢，却是思绪乱飞，越发觉得混乱。见到张继，听他说自己如何被抓回来，说得绘声绘色让他邱子恒几乎插不上话，也几乎要相信一切是真了。
“小人定助大人好生炼药，你我也可将功折罪。”张继信誓旦旦，丝毫看不出任何不是。只是心知张继自是不懂炼药的邱子恒明白，怕是还有人在旁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自然懂得与他虚与委蛇。
只是日子一日日过去，邱子恒吃不准他心思，凡是都只得含糊应付，只有一事终究忍不了了……
“他……”邱子恒言辞闪烁，却意指鲜明。
张继摆出要他安心的笑意，安慰道，“公子不必担心家弟，只要药炼成了，皇上自然不会为难。”
说实话，邱子恒此时丝毫不担心那个陌路人如何被对待，冷心的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可是，楚枫白，究竟在哪里。
碍于现状却不能问出，没比这更堵心的处境了。
这张继，究竟耍得是何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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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城那头还不知他们几人此时境况，只是苦了凌华不只要处理妖界事务，抓紧时间解决土一给他的难题，还偏偏要应付清羽那个聒噪异常的主。
这几日，清羽也不知为何总觉得心中不安，最终却到了凌华这儿来找事儿。
“去了哪里？为什么走？和谁去的？”一连串的问题，他不答，他就能一遍遍说的不停。
凌华被他吵得头疼，心中腹诽，这当真是只鸟，烦人的鸟，鸟的祖宗！
按耐了一上午终究按耐不住出手就打，清羽岂会示弱，反手将人一按跳脱开去。速度之快，让人目眩眼晕。
“好你个凌主，竟然偷袭！”清羽本就没轻没重，动了手反倒觉得几日的烦闷好了许多，心情舒畅了些。他蹲在栏杆上笑得让人着迷，一副蠢蠢欲动的兴奋模样。
凌华却是冰冷一片，双手背于身后傲然而立，“这也算偷袭？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不用拿话激我，指不定到时谁先跳脚。”清羽在栏杆上站起，双手插在腰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凌华。身姿轻盈，犹如稳站平地，无愧于凤主之名。
在栏杆上踮脚踱了两步，“你还不如和我打个痛快，对你比较有利。”
凌华只是冷哼，撇了头去不再说话。
凌华也知他这话不是胡诌，他凌华向来只擅动手懒得与人口上争锋，要不也不会多年都被鹿溟气得牙痒痒的。这清羽几世涅槃，深谙世事，即便今世年数不大，但论起资历来怕是土一都要自愧不如。这般经世，即便他是率性之人，这张嘴也真别想他能说出什么饶人的话来。
凌华最恨，就是这样的人，自小简直就有阴影了。
锐利眼刃一扫而过，沉声道，“我的计划凤主私下不都探听的清楚？既然如此，我自然不愿有所后患。”
“确实是离开较好，只是……”清羽一跃到他身前，毫无声息，勾人的眼注视着凌华。凌华毫不避讳定力十足，“凌主对他这般上心，由何人护送才能让你这样安心？”
他的目的，竟然在此？
凌华心中一惊，免不得猜测他发现了什么。
他倒不知，清羽来此完全只是因为心中莫名烦闷，说到这里更是巧合。只是这种巧合多少来自天意，又多少来自连本人都不知的牵挂便不得而知了。
凌华面上却是不露声色，“有墨翠在，我有什么不放心？”
“那个丫头？”清羽想了想，也略表赞同地点头，只是又道，“听说走时不止两人。”
清羽本未多有在意，只是直觉凌华的异样，也好似想起了曾经的好奇。
“大夫。”凌华言简意赅，不多半字。
“哦~原来是那个神出鬼没的大夫？”清羽双手在背后交叠，仰着身子望着屋顶闲走，似不上心地道，“说起来，我竟一次都没见过他。听说是他带楚枫白回来的，还真是尽心尽力啊。”
“凤主何时开始对个凡人有兴趣了？”凌华表现地并不热衷，坐回案前翻起案卷。
只听得清羽轻笑，“凡人我自是不敢兴趣，只是当日我不能多问……你可知，我在楚枫白那儿嗅到了什么气味？”
“药味……”凌华抬头，面无表情。对上那张凑近的脸，这家伙像是离了人一尺就不好说话一般总爱如此。
清羽展开大大的笑意，一字字道，“羽族的气味。”
对，此时的清羽相信，他会这样在意是因为“羽族”。
凌华此时的诧异倒丝毫不是装的，“我这儿除了你和啼璜可没第三个羽族人。”
“嗯，楚枫白也说没。”清羽转着眼珠子，却似还没说完，“所以我更好奇了。”
“那大夫不会是羽族的，我敢保证。”凌华心下笃定。
“那……不妨让我一见？”清羽此时的话语，却是丝毫不退让的严肃。
“这……”凌华思量，若真只是个羽族何怕让你一见？可这人是……
他相信，清羽真打定主意要见谁也拦不住。凭他说风就是雨的个性，怕是当下就要启程。
见凌华迟疑，清羽更是逼人。
“你们在瞒着我什么呢？”清羽双手撑到桌上，身子前倾，炯炯有神，威严道，“我的人，我不能处理吗？”
此时他想的，只是不知是什么羽族人他见不得。他是一族族长，自然不愿自家的事却被外人瞒着。可他万万想不到，事情并非他所想这般。
凌华知他心思，心中感慨这或许真是天意，也有意助他们一把。
合起书卷抬头，认真答道，“全凭你意思便是。”
若此人真是拗上了，他凌华要拦也拦不住。不说他光明正大的闹腾，就说这人那些奇奇怪怪的暗路都让人防不慎防。既然走到这步，倒不如由着他去，这两人指不定会有转机。
清羽大感意外，脸上的紧绷稍缓，他立直了身子，背着手微微鞠躬，调皮又不正经地道，“谢凌主恩典。”
便悠悠扬地去了。
凌华看着他离开，却感上天弄人，颇有趣味。他来时似确只为楚枫白，怎会突然想见子恒？还有，他又为何会说发现的是羽族的气味？
思虑不解之时，手中却接到来信。
内容是：鹿溟择日启程回妖界。
凌华心下计算时日，那三人出发尚且半月有余，即便毫无耽搁回到夜城也还需一月，留给他的时间还有宽裕。回信鹿溟，告知了眼下进展与楚枫白一行人的动向。
接到信的鹿溟即可便与何黎商量，两人决定改变行程，先往邱子恒旧居与那一行人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