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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十九章 谁在逼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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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青草折腰,绿杨垂柳。

风,是暖和的……带着清新的香气……

屋里的孩子昏昏沉沉,宛如与天地同体的琴音伴随着微风,没有了自身,似与身边每一寸空气缠绕,幽幽进入了他的耳中。

睁开眼,身上的伤还在疼。无力地望着茅草屋顶,鼻间传来淡淡苦涩的香气。

这是梦?

第一次感到了温暖,好似在原野之上,沐浴阳光之下。

他不懂琴,却听出了其中的天地宁静,抚琴之人纯粹的静,彷如可以洗涤罪恶,穿透人心。

伤痛似不再那么重要,下床,鬼使神差地寻着琴音而去。

推开门,光明强势地宛如要扫除他心底的阴霾一般映入了眼。

那是一幅何等开阔的画卷,温暖的阳光,翠绿一片。那个清瘦的背影恣意坐在矮矮的草丛间,低头陶醉在琴音之中。一头淡紫色的发夹着几缕银丝瀑布般地垂落在草地上,不远处药炉轻烟妖娆,顶着盖溢出缭人喷香。

孩子不知自己在那儿站了多久,只是被这副从未见过的美好震撼,不愿移开眼。

直至……

那人放下了琴,优雅地起身,慢慢转过身来,在阳光下温暖地看着他,淡淡勾了勾嘴角,如此,已是让人瞩目,“醒了?”

那是张温润的脸庞,散发着与神俱来的宁静淡然,额间细长的深红却又昭显着他恬静背后的强大,让人难免生出敬畏之情。

“嗯……”这是他第一次见他,被他的琴身所吸引,被他笑容所迷惑,被他额间的红印所震慑。一步一步,心中,百感陈杂。

他还不知眼前的人刚经历了痛彻心扉,只是已被一个普通的人渐渐安抚,才又成了如今眼前这般温柔而恬静。更不知在不久的将来,眼前的人会被那个普通的人类伤得更深,几乎失了性命。

如果当时的他能知道原由,或许便不会怪他不久后不得已的不辞而别。他怎会想到,这样一个他看来无所不能的人,也会有自己的无能为力……

“你叫什么?”那人蹲下身取了药,动作优雅却又不做作,将碗端到了他的面前,示意他喝下。

双手接过碗,抬头看着他。

“我叫……”

那人蹲下身,又是对他一笑,鼓励他继续。

孩子的紫眸愣愣地,贪婪地看着那双温柔的眼睛,“……予稞。”

他们的相识,宛如一场梦。而这场梦,结束得太快。

曾经憧憬,曾经恨过,终是只求能够再见……

直到解开一切再次相见,他的身边,竟陪着一只莽撞的半妖。他不会看得起的,半妖。可那个让他从未放下的人,眼中,只有他。

真的……没有嫉妒?

真的……没有怨恨过上天的玩弄吗?

朝君,我一生都不会忘记那日的种种,不会忘记……那日,所听到的琴音。

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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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曾是日日相伴的友人……

孤寂时的相陪,愉快是的共处。再无更是亲密。

记得懂事起便爱上与他一起,对他身上的每一寸都了解如斯,胜于对旁人甚至对自己。从不知为何会对他如此执着,只是,自第一次相见,似就宛若在死物身上见到了心。

割舍?

自那日起,便绝了这份玷污,却不想再见时已成了伤人的利刃,还未来得及追忆就已让剧痛的掌心告诉他——过去,再也回不来了。

伏在案上,身子因疼痛无法直起。抬起被琴弦割伤的手,眼前条条红印还带着血丝,曾经与如今就宛如这琴给他带来的不同,谁能明白因如此剧变而无法承受的心?

手指摸过每一根曾经熟悉的琴弦,原来再触碰时依然会有不舍和疼惜,原来自己还未忘记触摸他的感觉,即使已变得生涩而伤感。

“不开始吗?枫白。”韩尤安坐在他的身边,好整以暇地催促,“大家可都等着你呐,就和那次一样。”

眼中透着回忆,美好,空洞,继而又恐惧无边。

那一次……

正是那让他永劫不复的开端,成功的提醒他从无尽的缅怀中醒来,唇齿微颤。

一言一行乃至只是一个想法,造就了如今的恶梦。如今的自己,又如何敢有一丝失误,一丝的不敬,使已任人鱼肉的自己再承受更可怕的惩罚。

连这样的想法,都不敢让自己有,即使只是想到,都已寒彻心扉。

紧紧皱起的眉头昭显着他身体的不适,勉强支起不停冒着汗水却通体发寒的身体,十指轻按琴弦。

痛苦的身体,纷乱的情绪无法静心,琴前的身体透着僵硬的坚持,无法找到那份相同的心却又明显在勉强着克制。在场的人无论怀着怎样的心思,此时却被他宛若形于色的挣扎所吸引,震撼抨击着每一个人,竟是屏住呼吸不知为何而折服。

“不……”随着一声绝望,所有人都垮下了紧张的身体。

人伏倒在了琴上,十指用力地握着琴弦勒出了血痕却宛如感觉不到疼痛。身体急促地起伏着,就如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心力,失力地嘶喊,“ 我做不到。”

他毁去的何止是身体,而今又如何能再要求他口中的淡看浮华之曲?!

“我做不到……”那是哀戚,不是反抗。

又嘴硬了吗?!

让你碰到你心爱的琴,就又想起了如此反抗吗?!

韩尤安抓起他披散的发,逼迫他将颈项拉的笔直,颜面清楚地面对底下的每一个人。

楚枫白却只是尽自沉浸在内心自我的否认与无助以及绝望的挣扎之中。

他……做不到……

“又要让我失望吗!”韩尤安的脸贴到被迫高抬的头旁,那一日面对我的赞赏如此平静、丝毫不存感激,让我颜面扫地的你!

韩尤安眯着眼,危险地重复道,“今日,要再让我失了颜面吗?!”

“不,不是……”楚枫白听他话语,想起过往种种,眼中的情绪开始变得支离破碎,不由得惊慌失措,“求求你放了我,不,我不敢……绝不是……”

“不敢?”韩尤安将他的头重重砸向琴身,额头磕在了琴上发出慑人的响声,抬高了音道,“不敢就听话!”

“是……是……”来不及触碰伤痛的地方,已被勾起的惨痛让他急急往一旁避去,手缩到身边瑟瑟地发着抖,重复着语无伦次,“我做,做……”

睁开满是泪水的眼,看不懂这一切,更是看不懂自己。

楚枫白,你在做什么,这是琴,你的琴……

双手按上琴身,紧紧咬着唇,闭上眼。一次又一次地默念……

楚枫白,这是你的琴……

即使做不到,也不得不做。颤抖的手指断断续续地拨弄着,造就出无法连续的音节。韩尤安没有阻止他,其他人也未敢发出一点声音。一个又一个的空灵声响竟是没有停止,宛如被玩坏的玩具,发出不成旋律的拼凑。

何时!

已渐渐成了乐曲?

当所有人意识到所有的音节不知何时已连成了乐曲时,面面相觑,竟没有一人注意到逐渐变得流畅的音节是如何加快变得拥有了节奏。

那是没有生命的美妙,精准的熟悉的技艺犹是胜于常人并未因一年的生疏而淡忘,只是所能让人赞叹的也仅限于精湛的技艺而已了。

不可置信地看向那双变得灵巧甚至贪婪与琴弦相恋的手,再看它的主人,脸上已没了之前失魂落魄般的害怕,只是近乎麻木地看着前方的地面,任由着自己的身体做着曾经最为熟悉眷恋的动作。

当脑中空白一片,只留下身体最熟悉的曾经。

“这就是他?”玄玄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也不知自己想问的究竟是什么,只觉得,有些被这诡异所吸引。

好在予稞似乎明白他的意思,轻轻摇头,“不,他再也不可能是从前的他了。”

身体、心都不可能了。

“差远了?”玄玄挑眉。

“差远了……”见证一切的予稞不免惋惜又觉神伤,只用重复却清楚表达了一切。

玄玄即使不懂音律,也能从他流畅的指尖感到他与别人不同,没有见过曾经让人赞叹的琴艺倒是觉得遗憾,“那还真是可惜。”

予稞莞尔一笑,回头看他,异常认真道,“即使过去的他,也无法和朝君相比。”

咔擦!

怒火宛如要从七窍冒了出来!

难得的一丝被感染的情绪,又被他这该死的炫耀给毁了。

却是在看清回过头来的予稞双眼时,平息了怒意。他在那里看到的不是炫耀,只是回忆,不复以往无论何时都挂着的魅惑笑容,眼前的人,只能看见那双眼中回忆的美好所带来的幸福映照。

两人说话之际,前方琴音已绝。整个厅堂却仍是安静异常,无一人发出声响。

韩尤安遏制着怒意死死瞪他,他自然知道如今的楚枫白所奏虽是成调又如何能与过往相比。

楚枫白的身子仍是停留在琴音结束时的最后一个动作,周身圣洁绝迹气息宛若献祭。被他这样嗜血地瞪着竟是没有了之前的惊恐,定格般的一步步将头撇向了另一边。

“你是在敷衍我吗?”韩尤安的声音异常平静,“你这双手就只能奏出这样的东西?!是要逼我对你动手吗!”

垂眉顺目之下,玄玄第一次听到了这冰冷的声音如此平静无波,淡然镇定。犹如贵族高洁气质,又似飘渺修仙般空灵,“你给了我这具下贱的身子,不就是要我随你一言一行而诚惶诚恐,终日胆战心惊?你做到了,即使你只是动一动手指,都会让我害怕地发疯。脑中不停地只会思考如何才能不将你惹恼,如何才能卑躬屈膝地听话,除了这,什么都无法思考。”

他抬起都看着他,眼中却是异常平静,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早就该不顾生死,但至少要保住最后的一丝自我和尊严,却没有做到。

在大牢之外,就已做好了诀别。却不想再见到这可怕的人时,恐惧得不敢忤逆。

那熟悉的琴,似是带着他找到了曾经熟悉的自己,却也已经千疮百孔,只剩残躯。说话的声音越发响亮,却依旧清澈无波。

“你所要的我就在眼前,一个会为你的一丝喜怒而惊慌失措的人。”高傲抬着的头颅,让人以为他口中说所得绝不是他自己。

坚定的眼神毫无畏惧地注视着怒不可遏的韩尤安,甚至让人误以为这其中该带着的是轻蔑,“可如今,你却又企望这样一个残破不堪的人还能奏出静心素雅的乐曲?!将人作践至此,复又求不污不垢。我的皇上!韩尤安!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吗?”

他的平静显得淡薄高贵,似是可以浇灭他面前的愤怒。却无人知晓这一曲唤醒了他曾经的执着的执着,熟悉的音律唤醒了内心深处曾经的自己。

更是无人知晓,这是生死的诀别,这是他一年来被逼至此只想求死的决绝,甚至已无心力再去想曾经想用尊严换取的亲人的性命。

痴痴地坚持想要答案,疯了般地怒睁着双眼,“韩尤安!你告诉我!究竟是谁在逼谁!谁在逼谁!”

他只想在此刻,发泄心中压抑了一年的苦涩与怒火!

此时不禁感激,或许是上天让他等到了今日,能死在最爱的琴旁。激烈与平静在他身上奇怪的融合,丝毫不显冲突。

这平静,来自于只求一死,来自于已被掩埋心底,曾有的如今却只剩明灭烛光的傲气。那只是宛如清明祭奠之时,有人向一堆只剩了了火星的废墟中扔进了一片锡箔,突然燃起了一片大火,却意味着苟延残喘,终究是要熄灭。正是所有人心中都对结局一目了然,才会觉得眼前一幕悲壮。

他眼中的执拗近乎是对眼前人的轻视,只因……视死如归。

玄玄再无心思与予稞说话,被眼前的肃穆所震撼。

曾让他不屑的人,直至知道他的不幸,让玄玄不可避免的将眼前的人与自己视为同类。一样被人轻贱,那种同病相怜的情感无法挥去,却也只是一丝同情。

但眼前那挺直的颈项,高昂的头,犹如天生所带的傲然清冷。

那讥讽世人的苍白笑意勾去了他的魂,让他宛如看到了拯救轻贱的自己的,那个最美好的人。

如此奇怪的重叠,竟出现在了同一个人身上,出现在他的面前,冲击着他的心。

要说此时,再无一点对楚枫白这人上心,那是假话。

“你……真不救他吗?”再一次问出的话语已是不同,喃喃自语,缓慢至极,犹如对说话者自己内心的拷问。

若之前只是不忍,甚至是想激予稞出手,自己能看好戏。

可如今……

予稞感到了异状,甚至也已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他从未想过楚枫白竟还敢反抗。心下亦是难免多了一份敬佩,从他眼中,似也能想到玄玄是在想些什么。但他毕竟更是冷静老辣些,他也不想玄玄对楚枫白太过关注,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心中想到,开口要劝,同时伸手去拉,却已是晚了。

“你这双手……”两人的目光同时不自觉地被高台上响起的声音吸转过去,高举的利刃宛如刽子手要砍下首级般凶狠,“既然已不能奏出绝世乐曲,那又留他何用!”

刀迅速有力地落下,在空中留下窜动的气流。

楚枫白心无旁骛地低下了头,总算要来了吗?心中带着一丝空明的如释重负。

怔怔看着自己的手,宛如要看着他从自己的身上分离,不带一丝不舍。

刀刃已近臂腕,他轻轻闭上了眼,等待着可预见的疼痛,心下毫无挂碍。

释然的两行泪水静静落下,嘴角翘起了无可恋的笑意。

去,便去了吧……

就此,不再用辱没这心爱的琴;不用再记得,曾经温暖的过去;不用再身为,楚枫白,而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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