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 相欺(1 / 1)
引:
城外的山头上,夜,很凉。
——凡人的王居住的地方,是叫皇宫吗?
小小的半妖依偎在母亲怀里,望着山下繁华夜色,满眼期待。
母亲揽着他,将下颚抵着他头顶,将手拥得更紧。
——他们的王叫皇帝。
稚嫩的孩子抬起头,充满对世界的憧憬看母亲。
——我们为什么不去?
伸出手,指着下面的华灯一片,无言控诉着母亲的胆小。
母亲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宠溺地爱护着孩子的天真。
却警告。
——不要接近他们,那是连同类都会伤害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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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放开……”
绝望的声音被雨打在地面的声音所覆盖,在这幽暗的长廊之中,竟好似没有人能够来救他。
转过身慌乱地想从这里逃走,可伸手却只抓到了常伴身边却被摔在了地上的琴。伸手触摸到,下身却被人一把向后拉回,此生从未感到如此惊慌失措。
“不!”
纤细的手指狰狞地在琴弦上抠紧,指尖勒出丝丝的血痕,鲜血沿着弦滴滴落下。
带着粘稠、血腥的声响在错乱的雨中,宛如魔鬼弹奏的疯狂。
手的主人拼了命般地将几根琴弦都紧紧握在手心,彷如感不到疼痛,抓紧最后一丝希望一般。
直到!
“铮”得一声,弦在他手中……断了。
人,也再回不去了。
“叮”的声响,似将人拉回了现实。
破败的琴,唯独剩下两根弦。苍白的手指无心地抚过琴,摸过弦,偶尔间发出孤寂的单调音色。
昏暗的屋里,一人屈腿窝在床上,无力地斜靠着,琴抱在怀中显得人有些不协调得瘦弱。那双没有生气的眼呆呆看着琴,纤细的腿在长袍下若隐若现,竟让这静谧而萧条的场景显现出一种异样而苦涩的##。
“沐浴更衣,皇上召见。”门外传来尖刻的声音,他茫然地抬头,看着门的方向,手却不自觉地在琴上抠得用力。
宽敞的寝宫,只让人感到冰凉,以及遥不可及的床幔。
“楚枫白参见皇上。”已换上一身白色里衣,光着脚站在冰凉的地上,跪下,头伏到了地面。
静默。
他便保持着这般看似虔诚万分的姿势。
“过来。”床上的人支起身子侧卧起来,讽刺地笑着,看着楚枫白低眉顺目地走来,在床脚边停下,又极其乖顺地跪了下来。
皇帝注视着他,仅能看见额前的发挡住了低垂的眼睛,却还是意味深长地看了许久。
“上来###。”皇帝眯起了眼,笑得冰冷。
楚枫白机械地听从命令,像是没有感情一般爬上了床。
他惊得本能撒了手,方在半空却被紧紧抓住。
楚枫白抬头对上了皇帝戏弄的笑,“这双手,曾经可是只为抚琴而生的。”
皇帝没在他眼中看到期待的刺痛和难堪,他只是垂了目,理所当然般地陈述,“枫白不抚琴了。”
……………………
蛮横地贴着他的唇亲了起来,啃咬着一路到了颈项,霸道地占有着。楚枫白配合着他的动作,可身体还是冰凉………………
皇帝的呼吸稍有些平缓,脸上露出享受余韵的舒服,将楚枫白压在身下,鼻头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挑拨着。
他明白这话的意思,手便失去了力道,乖乖落到了身侧。
皇帝感受到的顺从,抬起身子看着身下的人平静望着上方,眼中不流露情感只是隐隐有些哀伤。
手指□□地在脸颊上划动,“那一日的反抗呢?”
他能感到提起“那一日”身下的人还是几不可查地颤栗了一下。
低下头在他耳边轻诉,“还记得第一次见你在殿上抚琴,干净地让所有人都移不开眼。你看起来那么专注,好似除了琴什么都入不了眼……”仿佛是情话一般缠绵,却是句句刺痛人心。
手指挑起他的下颚,细细地琢磨着。
那时的他虽看起来也是瘦弱得很,却不似现在这般苍白吧。
“可后来……我,从未见过对再珍贵的赏赐都无动于衷的人,”想起仍掩不住的不满,可皇帝想到现在这人正乖乖地听天由命,又得意地笑了,“楚枫白,你真的很难讨好,你知道吗?”
楚枫白垂下眼帘,不解地看皇帝。
…………
抬头,凶狠,“你已经不懂得挣扎了吗?!”
…………
“啊。”短促而压抑的喊声。
楚枫白的脸一下刷白,脖子僵直,眼用力闭着,压抑忍耐着。
这是一场游戏,一场看他如何能更消磨他的意志,更作践他的游戏。
不是很精彩吗?
“你是个死人吗?!”皇帝突然在他耳边怒斥。
“不会挣扎求饶,难道也不会##吗!”
皇帝的动作变得越发粗暴,就好像这样的动作可以激起楚枫白的反应。
“要你有什么用!”
楚枫白心下苦笑,他说的自己真的不会,可自己会的恐怕这辈子也不再需要他做了吧。
确实,留他何用呢?
想到这里,自己都觉得好笑了,竟真是笑了出来。
时空错乱的错觉让他的眼神空洞而疯狂,失去理智地跪起身来疯狂地用四肢向前逃离。可身体被人轻而易举地拦下,大手在他腰间一扯便重重摔倒在了00。
可能是触及的柔软让他有一丝迷茫,动作迟疑了一下,却还是弓起身子爬了起来。
##的背贴上了身后紧实的胸膛,他顿住了。
“怎么?”身后的人凑近,一手掰起他的头,看向那双错乱的眼,恶语道,“原来你喜欢这样吗?”
楚枫白被话语怔了怔,才似乎有些清醒过来。
早就……已经,逃不走了……
…………
身上的人放开了手,任由他支离破碎地掉在了床上。自己则高高抬着上身,汗水一滴滴地滴落,总有让他颤抖的冰凉。
“我还以为你会熬不过去呢,”皇帝压在他身上咯咯笑着,“看起来那么不同的一个人,也不过如此嘛。”
虽然身子一直不怎么好,却是个个性执拗的人。
但,不还是得到了。
“枫白是个凡人,也一样会贪生怕死。”楚枫白不明白,他何苦觉得自己与他人不同呢。
连他自己都以为,那一日会活不下去。可原来自己不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坚决,他竟然连自绝的念头都不曾有过,只是觉得绝望,空洞的绝望。
肮脏的事情发生了一次又一次,他竟没有如自己想象般会有激烈的反抗,只是无助地默默接受。
原来……人这样……也照样可以活着。
“是吗?”皇帝换了个姿势靠在了床头,将人抱在了怀里,自上而下看着他没有生气的脸,“我看不是。如果是,就该知道如何取悦我,如何求饶。”
可他看起来依然清高、冰冷,好像只是事不关己地做出顺从而已。
皇帝觉得自己依然没有抓住他,眯起眼打量着楚枫白。特别想要毁掉他,想看他和别人一样害怕、讨好自己的样子。
总觉得现在,缺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