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1 / 1)
三日之后,楚虹三人到达竹州城。竹州虽地势平坦,但也并非处处如此。城外不远处就有一处悬崖,虽不是什么深不见底但也有几十米高。
这日楚虹等人正准备进城,打马经过。隐隐约约就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救命,声音缥缈有些不真实。
方正下马在四周查看了一番,他指着崖下,“公子,下边有人!”
楚虹和五木下马上前一看,崖下横长出来的一棵树上确实挂着一个人。那人看到他们,喊道“几位兄台,可否行个方便,把在下拉上去?”
楚虹示意,方正飞身下去把那人拎了上来。
那人许是在下面有段时间了,脸色发白,四肢发软。回到地面方正才松手他便跌坐在地,一边喘着气一边拿袖子擦额头上的汗。
那人穿了一身水蓝色的衣裳,头上戴着顶小冠,冠用一枚通透的白玉别着。二十左右,整个人还是挺圆润白净,看这派头应该是哪家的公子哥。
五木看着他有些好玩,问他,“这位公子怎么会掉到这悬崖下,可是下边有什么宝物?”
那人缓了过来,从地上站起来,脸色一红,做了揖,“并不是有什么宝物,只是在下不小心掉下只鞋,欲将其捡起,不成想却…”说着脸又是一红。
他弯腰做揖的时候从衣领里跳出一个物件,是只火红的玉麒麟,用金线就系在他脖子上。
那人看了他们三人,又做揖,“在下刘富贵,三位兄台的救命之恩实在感激不尽,无以为报,不如到舍下让在下好好招待如何?”
五木还在为他的名字咯咯笑,他也不在意,就是脸一直红着也不见消。楚虹发现,刘富贵脸红得异样,这是病态的红。刘富贵邀请他们倒是是真诚的,不像客气说说。“不用了,我们城里有故人,多谢刘公子。”
刘富贵有些失落,“这样,那日后一定给在下个机会好好报答诸位兄台。”
方正抱拳,“好说好说。刘公子和我们一同进城吧”
刘富贵做揖,“诸兄,请!”
四人牵着三匹马来到城门口,不远就看到一群人匆匆忙忙要出城,带头的就是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子。
突然,一道红影飞快的闪过,动作之快可想轻功之高。五木和方正迅速把楚虹护在身后,已经拉开防范架势。
“你上哪去了!”
红衣人以极快的轻功移动过来,却是冲着刘富贵来的。
只见他一把搂住刘富贵,很是着急。
楚虹他们这才看清来者,他不就是富贵楼的老板,他现在也是一身女装。
楚虹和五木相视,刘富贵就是那位刘知府吧。
刘富贵比富贵楼老板要矮些,他被一抱有些不好意思的瞄其他三人,脸更红了。
这边五木和方正才放松警惕,站回楚虹左右。刘富贵把刚才的事情大概说的一遍,还主要重点说了楚虹他们出手相救的事情。
富贵楼老板打量三人,抱拳,“我叫花玖良,也可以叫我九娘。今日多谢三位出手相救。不嫌弃到富贵楼我一定好好招待三位?”
花玖良脸上没有媚笑,声音也是正常的男子声音,可见他真的很重视刘富贵,他应该也知道他们识破他的身份了。
楚虹,“花兄不必客气,方才我们已经谢过了刘公子的好意。”
花玖良也不勉强,“好,既然如此我就不强求。三位救了富贵就是有恩与我,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尽力而为。”说着拿出一块玉佩。
楚虹接过来,花玖良和刘富贵走了。楚虹摸着玉佩上的纹路,那是一只燕子。
进了竹州城,三人直往城西的竹林尽头。
夜深人静,梁府书房内,一老一少两人静静傅弈,间歇着几句交谈。少者正是楚虹,老者则是梁实敏,乃楚虹亲外公。
白子落定,一招展乾坤。梁实敏捻子一笑,“这么些年殿下确实长大了许多,目光放远固然好,远虑进忧进退得体,棋亦如此。”,落子。
黑子挡道,楚虹看着棋局又看梁实敏,点头“孙儿谨记。”
烛火摇曳,茶盏飘香。梁实敏抿一口清茶,“殿下可是有什么烦恼?”
楚虹沉默,举手落下一子,“北有北夷虎视眈眈,南有南蛮蠢蠢欲动,边境难道就没有永久太平?”
棋局上,白子左右皆有黑子环绕。黑子又落一子,梁实敏捋着白须,“殿下忧心边境亦是正常,外族成患自古就有,殿下不必过分担忧,顺应自然既可。”
楚虹微微皱眉,落子。白子攻入,棋局陷入僵局。“可是,非我族类怎可掉以轻心?”
梁实敏呵呵一笑,落子,“足一攻陷不失为妙招,但终究不是长远之计。”楚虹望着他,愿闻其详。
“有战必定劳民伤财,边境百姓处于水深火热。陛下加强边境驻守,禁止一切来往以谋万全。可是近几年边境屡次一触即发,可见全面禁止并不是最好的办法。倒不如于其恩惠,来往通商,利益相扣自然得到牵制。再者大楚隐患并非蛮夷以已,何不施夷长技以制敌?”
纵观全局,白子已输。
大楚最大的敌人确实不是北夷南蛮,外族虽屡屡进犯但其人数少构不成最大的威胁,而楚国最大的隐患是不相上下的赵国。明里笑脸礼迎,暗里伺机而动,国国之交不过如此。
为梁实敏倒满茶,“朝中多是酒囊饭袋,私欲大于国利。哪有人有外公如此见解,何不随孙儿回去为国效力?”
梁实敏摇摇头,“我老了,哪里还有什么力。朝中明白人自然是有。”他望着窗外一株墨竹,笑道:“殿下觉得竹州如何?”
楚虹也望去,墨竹竹节分明,中通外直,枝叶茂盛,地面是飘落了一地凌乱自在的枯枝残叶。“安静祥和,是个适合生活的地方。”
梁实敏呵呵笑道:“是适合颐养天年的好地方,安详无挣,百姓自得其乐。”
楚虹心下亦觉得轻松,轻轻微笑。又想到今日白天里的见闻,“孙儿今日进城巧遇一位公子,他叫刘富贵,谈吐举指很是有趣。”
梁实敏看着他倒是觉得有些惊讶“刘知府么,他甚少出来走动,能遇到或许是缘分吧。”
果然是知府,只是瞧他实在木讷,倒是那花玖良更像个当官的。“甚少出门?这是为何,身为知府也该走动体察民情才是?”
梁实敏,“殿下有所不知,这刘知府打出世就身体不好,常年吃药。还是几年前得一和尚指点,佩戴了血麒麟才见好些。不过这竹州四季太平,倒也不用常常体察。”
楚虹点头了然,那麒麟就是富贵楼伙计说的命根子,白日里见他脸色红得异常原来如此。“他身体不好,自然不宜多劳累,为何还让他担任知府一职?”
梁实敏似乎想到些什么,笑意深深。“这个知府乃是家传。刘富贵的父亲爷爷,祖爷爷都是竹州知府。”
这楚虹就更加好奇了,这官位还能家传的?!
梁实敏继续道:“原来竹州并非就像现在这样太平,他的爷爷和祖爷爷都是在剿匪抗蛮中死的,可谓是贡献不小。直至他父亲这一辈才平稳下来,就这样官位就一代传一代,大家也都信任他们。说来我与他爷爷有些交情,他还要称我一声爷爷呢。”
楚虹:“外公可是知道那富贵楼老板,花玖良?”
梁实敏想了想,“富贵楼老板花久娘么,我辞官回乡才知道他这么一个人,他应该不是原竹州人氏。”他沉默了会,“他不是简单人呐。”
能有那种玉佩之人,怎么可能会是普通人,只是现在他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祖孙两又说了会话,夜已经很深,各自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