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金泉山黄昏（1 / 1）
最后，沐铭还是憋不住了，既然越憋越难受，倒不如一吐为快，他走来潘羽的面前，跟她说道：“潘羽，韩煜宸不来了。”
“Why？”潘羽睁着大大的眼睛，那目光死死抓着沐铭不放。
“他说……他妈今天要来找他……”
“那正好啊，我可以跟他的妈妈在一起吃饭，顺便见见未来的婆婆啊。”潘羽激动的十指交叉放在胸前，牙齿咬住下嘴唇，激动地说：“你认识他妈妈吗？认识的话帮我说说。”
这女孩未免太任性了，沐铭心想，但是还是应付式地说道：“那个，我不认识啦，但是我可以找时间再帮你把韩煜宸约出来，反正今天晚上是不行了。”
潘羽马上嘟起了小嘴，看上去像是一边在生着气，一边又在思考着，最后，她终于想好了，似乎是在脑海里面整理过好几遍台词，然后用一种郑重其事的语气说了出来：“我今天晚上还是要等等他，你陪我等等好不好，要是七点钟他还没来，我们就走。”
沐铭还是决定告诉潘羽，班长准备请她吃饭，尽管潇莹雪说尽量不要提前告诉她，让她一直惦记着，但是沐铭觉得，就是因为要早告诉她，她才有机会准备一下。沐铭抿了抿嘴，说道：“潘羽，我们班长今天晚上想请你吃饭，要不我们一起去？”
“可是我要等韩煜宸啊。”潘羽一脸为难。
“那这样，我陪你等，然后如果到时候韩煜宸不来，我们就跟班长一起去吃饭，好不好。”沐铭觉得自己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但至少潘羽同意了。
“班长是谁？”潘羽问：“如果是男生我就不去了，韩煜宸会不高兴的。”
沐铭顿了顿，那你现在跟我施加压力，韩煜宸就很高兴了？
“那边那个女生，名字叫潇莹雪。”沐铭指了指潇莹雪，潇莹雪见了，朝着两个人笑了笑，但是没有走过来。
潘羽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又转了过来：“她真漂亮，是纯正的亚洲血统。”
沐铭满脸黑线地点了点头，他觉得潘羽真是自己的克星。
“就是她，今晚如果韩煜宸不来，我们就跟她一起去吃饭。”
“行。”潘羽点了点头，尽管她答应了，但是显然还是更期待韩煜宸会来。
等韩煜宸的时间十分漫长，这段时间沐铭百无聊赖，潘羽还特地回了一趟宿舍换了一身衣服，脱掉了校服，潘羽因为父母的关系，在学校也是住校，并且可能是受到特别对待的缘故，她的宿舍是单人间，就像是在外面租的房子一样。沐铭看着她打扮得花枝招展，过往的那些戴眼镜的书呆子们眼睛都几乎黏在她的身上，但是她丝毫不在意这些，只是一直往远处望着，沐铭告诉她，韩煜宸也住校，但是没有告诉她韩煜宸跟自己一个宿舍。
沐铭把一只脚蹬在旁边的花坛边上，叹了一口气，这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韩煜宸不会来的，倒是潇莹雪有可能会来，沐铭觉得越等，更是整个天空都变成灰色了，自己的数学作业还没做呢。
“韩煜宸！”潘羽忽然大叫起来，然后往前跑过去。
骗人的吧，韩煜宸不是说不来了吗？沐铭吃了一惊，一看，竟然真的是韩煜宸，韩煜宸抱着一堆书，看来又是从图书馆借来当做消遣的东西，他就是中国版的赫敏·格兰杰，整个高中估计也只有他会把这些大部头书当做消遣的东西。
潘羽的速度就像是闪电一般，自然引得旁边很多人围观，韩煜宸先是斜着眉毛看了看沐铭，沐铭知道他要说什么，肯定是责怪沐铭为什么没有帮她推掉这次约会，还陪着她一起在这里等，但是周围很多人都停下了脚步在看，韩煜宸也没办法直接拒绝潘羽，沐铭看出了，韩煜宸并不是来赴约的，应该只是偶然经过这里。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让我一个人等你。”
沐铭咬了咬舌头，什么叫“一个人等你”，还有一大个人站在这里呢！
“对不起，今天临时有些事情，我现在马上要走了。”韩煜宸的语气也明显是在应付。
“好呀，你要去哪，去见你妈？我陪你去吧。”潘羽说。
沐铭心里窃笑：也让你看看甩掉她有多难。
韩煜宸似乎也终于知道了沐铭的痛苦，只好说道：“这个星期六，我们去爬金泉山，算是补偿你，今天我是真的有事。”
潘羽一听，兴奋极了：“好呀！星期六几点钟？”
“早上九点钟。”韩煜宸面不改色地说。
“好，好，就九点钟。”
韩煜宸走了以后，潘羽几乎是跳着来到沐铭的身边：“他说这个星期六九点钟，要跟我一起去爬山！”
“是是是，早就听见了。”沐铭无奈地回应道，才一说完，就看见潇莹雪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过来。
潇莹雪也没有穿校服，而是穿了运动的便装，她看见沐铭和潘羽，朝着两人打了招呼。
“你是……班长？”潘羽极力在寻找对潇莹雪的印象，潇莹雪也礼貌地回应道。
“今天你不是跟人有约吗？”
“他不来了。”潘羽的表情中并没有落寞的神情，估计是因为刚才韩煜宸邀请她一起爬山的缘故：“班长你不是说要跟我们一起吃饭吗？”
潇莹雪点点头：“既然你没事情了，我们就走吧，沐铭你也一起来吧。”
“哦。”沐铭也走了过去，几个人就在学校的餐厅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并没有出去大手大脚地花钱，这是潇莹雪提议的，说是要让潘羽尽快适应这里的环境，不能天天都出去吃牛排，对此潘羽只是礼貌地回应了一下：“我从小是在中国长大的，其实西餐吃得并不多。”
潇莹雪一边看着狼吞虎咽的两个人，一边保持优雅的姿态，她只要了一杯焦糖奶茶：“其实学校餐厅的东西味道也不错，身为班长，我有照顾新同学的责任嘛。”
潘羽对潇莹雪马上产生了好感，带着满怀期盼的神情说道：“班长，你星期六要不要跟我们去爬山？”
潇莹雪笑着摇摇头：“你跟你的男朋友过二人世界，我怎么好意思来？”
“来嘛，沐铭也要来的。”
“我？”沐铭指了指自己：“我没说我要去啊。”
“不行，那天你也要去，要不然我怎么好意思去？”潘羽皱起了眉。
真是败给你了，沐铭想。
“可是你不是要跟他两个人相处吗？怎么现在又要叫上别人？”沐铭问。
潘羽一大口吞下一个饭团，这种饭团是每天的特供品，算是免费的，而且味道也不错，潇莹雪每次来餐厅都会要这样的饭团。潘羽显得一点都不扭捏：“反正就当做是朋友之间的聚会嘛，你们一起来才好玩啊。”
果然，再怎么疯狂，怎么说都是新转学过来的啊。潇莹雪几乎没有问潘羽什么事情，纯粹是作为班长在照顾新同学，几乎都是潘羽一个人在说自己的事情，包括以前的学校有一些什么样子的人，潇莹雪只问了潘羽有没有将来到国外上大学的打算，潘羽说这些事情自己的母亲会安排，这顿饭三个人都吃得很满意。
“所以，班长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吧。”潘羽走出了餐厅，还一直对潇莹雪不依不饶。
潇莹雪委婉地推辞了：“那天我家里面有点事情，真是不好意思，就让沐铭跟你们去吧。”
“好吧。”潘羽抿抿嘴，终于不再缠着潇莹雪了，潇莹雪一走，潘羽就对沐铭说：“那你要去哦，你一定要去，只有我跟他，我可不干。”
“当初是你要追他的啊，怎么现在跟他一起又不干了？”沐铭问。
“怎么说好呢？总觉得没有安全感。”潘羽小声嘟囔着。
回到宿舍，韩煜宸还是在灯光下面研究着自己的化学公式，沐铭躺在自己的床上，旁边是那本名字叫《圣煌魔咒》的漫画，估计是周扬乱摆，才摆到自己床上的。
“喂，那天你真的要去？别又爽约了，我一个人可不好应付她。”沐铭对韩煜宸说，大部分他对韩煜宸说的话，都是在对牛弹琴。
韩煜宸这次难得抬起头看着他：“去啊，我也要休息一下啊。”
他这么说，沐铭觉得真是见鬼了。
果然，星期六，韩煜宸穿上了轻便的衣服，看上去就是爬山的好装备，只是有一点出乎了沐铭的意料，马绪竟然也跟着去了，他不知道是韩煜宸找他一起去还是他自己要跟着去的，后者的可能性要大一点，沐铭实在无法想象，韩煜宸去请求马绪跟他一起去。
“喂，你今天是发什么神经？”沐铭问马绪。
马绪脸上露出**的笑容：“被人看见跟小洋妞走在一起，不是很光荣的事情吗？”
“就知道是这样……”
潘羽已经等在了学校门口，只是又出乎了沐铭的意料，潘羽竟然也带了自己的朋友，沐铭一看，站在潘羽身旁的朋友，不就是……
“程琳森，你怎么也来了？”马绪像是看见了鬼。
“我不能来？”程琳森的语气淡淡的。
“咦？你们原来认识啊。”潘羽看了看马绪和程琳森，她盯着马绪看了一下，显然是不认识马绪。她马上站到了前面来解释，她今天穿了一套修身的运动套装，看上去身材修长，而身边的程琳森只是穿了一件薄毛衣和牛仔裤，神色一直很冷淡。
“真是太抱歉了，之前没有跟你们说，小森也是新转来的同学，她的宿舍就在我的旁边，她今天也没什么事情，所以我就让她一起来，你们不介意吧。”她的目光一直勾着韩煜宸，似乎只是在问韩煜宸一个人，但是马绪马上接过话头：“不介意，不介意，呵呵……”
“就像之前我们也没告诉过你，这个家伙要来。”沐铭用手肘撞了撞马绪，马绪傻笑了一声：“原来程琳森的宿舍就在你的旁边啊，那真是缘分，哈哈……”
“这个是马绪，跟韩煜宸一个班的。”沐铭说。
“那个……初次见面，还请多指教，呵呵。”马绪依旧停止不住傻笑。
“走了。”韩煜宸有点不耐烦，他这种生物应该只会想到去爬山，别的一概都想不到。
“好！”潘羽动情地回答着，然后马上勾住了程琳森的手，程琳森回头看了看沐铭，面无表情地又转了回去。沐铭觉得她的目光实在是阴冷。
坐上了公交车，潘羽一直在试着跟韩煜宸搭话，韩煜宸就像是婚姻倦怠期的老公一样，想起来回应一下，想不起来就干脆看着窗外，但是潘羽却越来越兴奋，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韩煜宸的动态，果然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为零。
一上车，程琳森就主动坐到了沐铭的身旁，然后一路上一语不发，沐铭也觉得这一路异常尴尬，本来是两人世界硬是成了同学联谊会，更尴尬的应该是马绪，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后面，他现在应该在后悔，当初根本就不应该来吧。
下车以后，一股清凉的山风迎面而来，这一路公交车是直接到山脚的。
“各位，要爬山了，努力哦！”潘羽应该是这一路最兴奋的人了，其他的人，都是在想着自己的事情，路上，马绪终于不甘落后，走到了潘羽和韩煜宸的身旁去，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电灯泡，只想着跟潘羽搭话，能多说一句都是好的，自然，程琳森就跟沐铭走在一起，她应该也属于，话不多的类型，沐铭想跟她说话，但是每次都不知道要找什么样的话题。
毕竟是人工开发的旅游景点，金泉山并不算难爬，山路也不算崎岖，都是顺着石头阶梯在走，走一段石头路，走一段土路，沿路一路上都是卖小吃的，马绪才爬到半山腰，就吃得肚子浑圆，韩煜宸什么都没有吃，他没有吃什么，潘羽自然也不吃，前面走着的三个人气氛还勉强过得去，每次潘羽说什么，韩煜宸不回应，冷场的时候，马绪就马上接上话，看来他多年的游戏经验也没有白白浪费，他讲的话都是游戏里面男主角跟女主角的对话，估计昨晚他把这些话抄了下来，然后背了一夜。
但是沐铭跟程琳森就有点冷场了，沐铭甚至希望周扬也在，至少周扬在是绝对有话说的。走了半天还是程琳森先说话了：“我想吃那边那个竹筒饭。”
沐铭看了看：“一起买了吧，我也要一份，我请客。”
“不行，各付各的。”程琳森的语气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沐铭只好问前面的人：“为，你们要竹筒饭吗？”
前面的三个人转过来，潘羽看了看：“这种饭是包在竹子里面的，以前还没有吃过，你们要不要吃一点？”
马绪虽然已经吃得脑满肠肥，但还是答应：“好，就吃一点，呵呵，沐铭，帮我也买一份。”
“我也要。”潘羽说，转头又看了看韩煜宸：“你呢？”
韩煜宸眼睛狠狠盯着竹筒饭，然后点了点头。
几个人走在一起，每个人手上都拿着竹筒饭，沐铭觉得现在气氛才稍微缓和一点，至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竹筒饭上面，马绪一边吃着，一边大大咧咧地嚷着：“我滴娘哟，这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好吃的东西，以前不吃真是对不起自己啊。”
“是很好吃啊，我以前也没有吃过，煜宸你吃过没有？”潘羽问。
韩煜宸的脸像是刚被原子弹炸过一样，大概是一时间还不习惯潘羽这么称呼他。
“没吃过。”他平静地回答：“走快一点，我们还要看夕阳。”
“我说，韩老大爷，现在才刚刚中午，至于那么急么？”马绪嘴里塞满了竹筒饭。
韩煜宸没有理会他，继续往前走，而且还加快了脚步，马绪只好少抱怨，多走路，沐铭和程琳森走在后面，程琳森吃着竹筒饭，每一口都格外仔细。
“这山如果没有人的话，还真的挺阴森。”程琳森忽然开口说，吓了沐铭一跳。
“这座山是人工开发的景点，怎么可能没有人？”
“我是说如果。”程琳森又吃了一口竹筒饭，然后津津有味地嚼着，过了一会儿，她问沐铭：“你听没听过一个故事，说是几个人一起去爬山，都在低着头走着，忽然就发现看不见自己的同伴了，怎么喊都没有回应，整座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你想想，那种感觉可是很恐怖的，一座山只有自己一个人。”
“干嘛说这么恐怖的事情。”沐铭眉毛不自然地翘了翘，他看向程琳森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了她衣服下面的锁骨，那锁骨十分突出。
“没什么。”她吃完了竹筒饭，把剩下的竹筒丢进了路旁的一个树桩形状的垃圾桶里面。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玄幻的东西存在吗？”程琳森忽然饶有兴致地问道。
没想到她竟然对这些事情感兴趣，沐铭只好无奈地摇摇头：“我不是特别相信这类东西。”
“我是相信的。”程琳森小声说道：“比如，有的时候，杀人根本就找不出凶手，不是吗？”
沐铭忽然全身一阵电流穿过，然后浑身都麻木了，只是麻木地靠着惯性在往前继续走。
“开玩笑的。”程琳森随意地说了一句，然后又习惯性地将双手背在背后，一蹦一跳地往前走，但是这个玩笑，却完全打乱了沐铭脑子里面的内容。
差不多到下午的时候，五个人终于上了山顶。
“这座山还挺高的嘛，从早上爬到现在。”潘羽说，说完后，看了看韩煜宸的表情，希望他能跟自己有一模一样的结论。而马绪早就按捺不住了，站在山顶，朝着下面大声喊道：“什么破山，爬得爷爷我腿都断了！啊！啊！啊~~”
“根本就是因为你平时一直打游戏，缺乏锻炼好不好。”沐铭走上来说道。
程琳森也走了过去，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然后朝着山底下大吼了两声：“啊~~”
“我们五个人一起来吼两声吧。”潘羽提议，然后马上站到了程琳森身旁：“预备。”
“啊~~~~~~~”五个人一起大喊，声音就像是狼嚎一般。
“今天真是太开心啦！”潘羽笑着说：“以后就算走了，也不会有什么遗憾的事情了。”
“走？”马绪连忙问道：“走去哪？”
“今天先不说。”潘羽做了一个神秘的姿势：“马上应该就会有日落了，我们一起看看夕阳吧。”
马绪点了点头，然后先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先来看看脚断没断，一想想等下还要下山，脚就开始发抖。”
“下山很快，一小时就到了。”韩煜宸也走了过来。潘羽跟在他的后面，三个人并排坐了下来。
“哎~不过我是没想到啦，你身为一具僵尸，竟然还喜欢来爬山。”马绪一边抖着鞋里面的沙子，一边对韩煜宸说。
“你才让我意外呢。”沐铭走了过来：“你不是只喜欢打游戏吗？”
“你才不懂，我大学想学计算机，现在只是先打好基础而已。”马绪扯着一张脸狡辩，一般找借口的表情都是像他这样：“沐铭，你以后要去做什么啊？”
“现在还没想好……”
“真没劲儿……那你呢，尸体男？”马绪问韩煜宸。韩煜宸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怎么你们都不知道啊，我看你们压根儿就是不想告诉我吧，就像那些考试考得特别好的，一般出考场的时候都会说自己又没考好……”马绪一脸嫌弃，看了看程琳森，她一个人坐在另一边，马绪扬起声音问道：“喂~你不过来？”
程琳森摇了摇头。
“你跟沐铭刚才走在后面谈些什么啊？我看你们谈得挺开心啊！”马绪又露出谈论八卦问题时候的猥琐表情来，程琳森此时的态度像极了韩煜宸，也是丝毫没有理睬他，沐铭顿时觉得马绪真是活得太悲催了。
“真是的，都不理我。”马绪又问潘羽：“你呢？今后要去哪里上大学？”
潘羽礼貌地笑着摇了摇头。马绪更是要吐血了：“还能不能好好聊天啦？”
潘羽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韩煜宸的身上，韩煜宸却一直没有反应，看来说他完全就是尸体男也不为过，只有在面对各种化学问题的时候，他勉强不是一具僵尸。
沐铭的手机忽然震动了，应该是短信，沐铭走到了山的边上，拿出手机，他原以为是周扬又寂寞难耐了，才发短信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但是拿出手机，竟然是蒲荷的父亲发来的短信，他点开来看了看，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但是沐铭看了，手指顿时僵住了。
“开煤气的人，不是薛涵，只是长得很像的人，有时间来我家。”
沐铭马上收起了手机，一转身，发现程琳森就站在自己的身后，他不知道刚才的短信她有没有看到，但是就算看到了，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程琳森是新转学来的，应该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没想到，程琳森接下来问的问题，让沐铭彻底愣住了。
“那几件案子有进展了？”程琳森看着别处，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你是……你知道？”沐铭有些结巴。
忽然，远处的潘羽大叫了一声：“太阳落山了，有黄昏啦！”
程琳森听见，慢慢背着手走了过去，只见韩煜宸马上从他的黑色包包里面掏出一个照相机，沐铭见了，想起周扬都是从包包里面掏出压缩饼干。
“啊！是黄昏！黄昏啊！”马绪激动得差点没有晕倒。
天边的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落下了，原以为时间会很长，没想到，其实太阳下山，也是一瞬间的事情，根本就来不及考虑什么，该来的来得都很快，走得也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