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跟蒲荷的见面(1 / 1)
期中考试过后,迎来了本学期的第一次家长会,沐铭在电话里面催促自己的母亲蒋华一定要来参加,然而,蒋华还不知道在哪里看着名牌包包,电话那头是沐铭的催促,家长会在下午五点钟的时候召开,然而现在蒋华似乎还在离着A中很远的地方,并且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沐铭在学校门口等着蒋华到来,周扬也跟沐铭一起,在等着自己的奶奶,周扬的家也远,而且跟沐铭不一样,周扬的奶奶必须要做公交车才能到这里,想到这里,沐铭觉得自己还是挺幸运的。
他看看表,已经四点四十了,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焦急的感觉,估计蒋华现在还在挑选,哪款包包适合在家长会上一鸣惊人,惊世骇俗,因为她接到沐铭说要开家长会的电话的时候,几乎是惊叫了起来:“啊!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今天晚上才说?明天开家长会你现在才说!”
“老师也是今天才说的啊,而且明天下午五点钟才开呢,你能赶过来吧。”沐铭说。
“哎哎哎!赶不赶得过来是次要的事情啦!重要的是穿一件什么衣服去,还有,我发现我又没有包包可以提了,我这次想要一个挎包,那种上面有……”
“那个……反正你明天准时过来就行了,我先睡了。”
沐铭想起昨天晚上的电话,很担心蒋华不能准时赶过来,就连公司的会议,蒋华都很难准时赶到,更别说是学校的家长会了。
“对不起哦,宝贝儿,妈妈这里现在堵车咯……”电话里面传来蒋华的声音。借口,一定是借口!说不定只是包包买好了,还在买着鞋子,沐铭放下手机,叹了一口气,他了解蒋华,就像是她肚子里面那条干扭干扭的蛔虫。
“啊!奶奶,您来啦!”周扬这一声,叫得像是关在雷峰塔里面的白娘子见到了久违的许仙一样,眼看周扬就要跪倒那慈祥的老人家的腿下,嚎啕大哭起来,然后估计那慈祥的老奶奶会慢慢扶起他,柔声说道:“孩儿,快请起!”
周扬的奶奶拿了一大包压缩饼干递给周扬,周扬几乎感动得涕泪交加,接过那一大包估计够他吃上整整一年的压缩饼干,单膝跪地:“孩儿谢奶奶恩赐!”
看来这家人平日里矫情得够呛,沐铭撇撇嘴,然后给了周扬和跟他一样神奇的奶奶一个笑容,貌似是在说:“你们快去,快走……”
周扬也回了一个笑容,随后转身说道:“奶奶,这是我们寝室的沐铭,平日里最**的一个,他经常……”
沐铭看着他们,庆幸幸好他们已经走了,难道宿舍里面最**的,不应该是马绪?
他看看表,已经四点五十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早知道就应该说四点钟开家长会才对!真是……
一个又一个人带着自己的父母走进了学校,沐铭越等越急,这时,他看见韩煜宸从面前走过来,身边是他的父亲,沐铭的视线转到了他的父亲身上,他的父亲就跟他一样,年轻时绝对是风流倜傥,长得活活就像是美国大片里面的特工一样,再带上墨镜,完全就是从电影里面走出来的明星。
韩煜宸走过来,对着沐铭笑了笑,但是他的笑容没有周扬那么矫情,反而是倏忽即逝,反正就是出于礼貌的一笑,毕竟怎么说也当了几个星期的舍友了,再怎么做样子也还是要做出一点亲密无间的神情来,沐铭还没看清,韩煜宸就带着他的父亲走进了学校,反正就算用脚趾甲想也明白,韩煜宸进去,肯定又是一帮花痴女在大叫。
沐铭希望,可以看见蒲荷,这个时候,他最想看见的,不是潇莹雪,竟然是蒲荷,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意外,蒲荷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来上课了,听说是请假去干什么了,沐铭怀疑她这段时间怕是去执行中情局给的任务了,身边的人,哪些是特工,哪些是普通人,你一点也分不出来,就像是恐怖片里面,道行高一点的鬼,你根本看不出来他是鬼,你只会以为他是跟你一样徘徊在街角的凡人。
他依旧觉得,那天晚上,笼罩在夕阳里面,带着朴素的笑脸,圆圆的脸上沾满了汗水的姑娘,才应该是真正的蒲荷。
忽然,一阵急刹车的声音响了起来,路人听见了,都揪紧了一颗柔弱的心,这刹车的频率,这音色,分明是车祸的前兆,但是沐铭听见了以后,则舒了一口气,看了看表,四点五十五,刚好,幸好,还好……
他走近那辆以风速抢到了车位的黑色保时捷,驾驶座的门打开了,穿着白色长款大衣和黑丝袜的蒋华蹬着起码12cm的高跟鞋从上面下来,嘴里念叨:“真是的,这地方,连个停车的地方都有不起啊,真是寒酸……”
“行了……”沐铭带着她走向学校大门:“还不是因为你来晚了,车位都被占完了,所以看起来才挤啊,你还怪别人……”
“哟,那还怪我了,是吧?要不是那个老板半天找不到我要的鞋子的尺码,我才不会耽搁那么久,真是的,现在这些商店都是在干些什么,都是聘用那些连一点点经验都没有的小姑娘来做这些看似复杂的事情,就光是找一双鞋子都找那么半天,老娘用她找鞋子的时间,可以去路边吃一碗大娘麻辣烫了,还有,本来……”
“那个……妈……”沐铭打断蒋华的喋喋不休。
“什么?宝贝儿,你要说什么?”
“你不是说在堵车吗?”
蒋华:“……”
蒋华一路上都打量着沐铭的校园:“嗯,这里真不错,再开一家Prada可能会更好一些,但是学生的消费情况可能不会那么乐观,到时家长会是个做生意的好机会啊,为什么门口那些摆摊的不在开家长会的时候大赚一把呢?宝贝儿,千万不要去吃门口那些小摊哦,小心吃了以后娶不到漂亮的女孩子哦……宝贝儿现在有没有喜欢的女生啊……别害羞,告诉妈妈哦,哎哎哎……这些绿花究竟是怎么弄的?种的花花草草连花都不会开,懂不懂资源利用啊,没有观赏价值,就连经济价值都没有啊……宝贝儿现在住哪呢,宿舍里面的男孩子都很可爱吧……”
“到了。”沐铭终于平安把蒋华送到了自己的班级门口,说是“平安”,并不是说蒋华平安,而是学校的设施建设终于平安幸免于难了,只是遭受了一顿无辜的毒舌而已,不过那些花花草草应该是不会那么在意这些细节的吧,哈哈。
“宝贝儿,那妈妈进去咯……”蒋华的眼睛里面就像是冒着水泡,这场景,就像是法海从沐铭的教室里面走出来,然后死死拖着门口的白素贞,一定要把她成功拖进雷峰塔才罢休,然后白素贞含着泪,呼喊着:“官人,官人,我还会出来的……照顾好仕林……”
“妈……”沐铭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蒋华的表情像是在说:“官人,您可还有什么遗言没有?娘子我替你达成……”
“你大衣上的商标还没有剪下来。”
“咦?”法海瞬间被葫芦娃附体了,在原地怔了一怔,放开了抓住白素贞的手。
“那个……在衣领的后面。”
接下来,老赵就对着教室里面的各位可怜的家长们喋喋不休,就像是一群社会精英在看周立波讲脱口秀一样。沐铭趴在栏杆上,这次虽然考得不像韩煜宸那么惊天动地,鬼神都要爬出来,但是也没有考得太差,第三十名,不上不下,这个位置像是在沙漠里面徘徊,远无希望,近无坦途,但是还是要一直一直走下去,沐铭对于他的成绩,就是这样一种看法。
正趴在栏杆上,看远方的山看得出神的时候,蒲荷来了。
沐铭转身,竟然不知道说什么,蒲荷穿着学校的校服,没有化妆,头发扎成了马尾,她还是青春的样子,远离了那些胭脂俗粉。
“说实话,你不适合化妆。”沐铭说,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第一句话会是这句。
“是吗?”蒲荷笑笑,她的笑容不自然,有什么扭曲了。
“因为我爸来开家长会,不敢给他看见我化妆的样子。”
“这样啊……前久你怎么都没有跟我说话?”
“怎么了?你想我?”
“呵呵,算是吧,这个班我还没跟别的女生说过话。”
蒲荷还想说什么,但是马上理性地止住了,她匆匆递给沐铭一张小纸条,然后马上转身走了,潇莹雪在那边等她。
什么啊,难得见面,好多事情还没有问清楚,就这么走了,沐铭打开纸条,上面是蒲荷刚硬的笔迹。
“今天晚上九点钟,学校咖啡厅后面的小树林,我在那里等你。”
这算是约会吗?沐铭有点紧张,自己对于蒲荷,其实并没有那种喜欢的感情,他只是觉得蒲荷身上,能找到那种能够代表所有青春与活力的特质,他有点紧张,但是越紧张,越觉得自己没有出息,说不定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而且不能现在说而已,可能跟她离开那段时间有关系。沐铭的脑海里面浮现出了曾含和那个薛家的胖子的脸。
家长会开完以后,由于蒋华难得来开一次家长会,便硬是带着沐铭到学校周围的一家名叫“樱花季”的日式餐厅吃一顿,吃到那些樱花寿司和菊花冻的时候,沐铭才意识到,自己在学校吃的饭,当时看来跟以前在外面吃的都差不多,但是现在一吃那些高档餐厅里面的食物,才觉得食堂的饭菜实在差得太远了。
在家里面的时候,蒋华从来不亲自下厨,从来都是家里面的厨师一手包办所有的饭菜,家里面的厨师叫Jerry,做得一手好菜,而且会做很多国家的菜,但是沐铭还是最喜欢他做的中餐。
从“樱花季”走出来,蒋华坐上了她的保时捷,朝沐铭挥了挥手,往常都是母亲叮嘱孩子在学校不要做这不要做那,不要惹是生非,但是现在,则是沐铭对着窗口,对蒋华说:“以后少买几个包了,家里快摆不下了,整天让Cici收拾也挺麻烦……还有,叫爸少抽烟……”
“你爸还在国外呢,我过一久也要出国了,谈一桩生意,对方是个意大利男人,特别矫情,特别难搞定,最近我要研究一些对付那男人的方法,应该没什么时间去买包……”
“去了国外也少买一些,要节制……回来的时候别又像上次一样超重被罚款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像个老太婆一样,你妈妈我,什么时候乱买过东西?”蒋华仰着头说,倒是沐铭深深吸了一口气,暗想,你那一柜子衣服有哪件不是你一冲动就买的?
“走了走了,乖宝贝儿,在学校要乖,有什么打电话给妈啊,虽然妈远在天边,但是呢,妈会在精神上支持你的……”
“知道了……”
“好,那我走了。”蒋华说,车已经启动了。
“等一下!”沐铭忽然叫道。
“怎么了?”
“那个……”沐铭硬着头皮问道:“你们有没有跟这个市的薛家谈什么生意?”
“薛家?”蒋华想了想:“是那个姓薛的老头啊,暂时还没有,不过他可是地产大鳄,估计不久的将来你爸会去跟他谈一些房地产方面的生意,不过这还要看你爸怎么想啦……好了好了,再不走,我怕是就走不了了。”
送走了蒋华,沐铭心里面空荡荡的,忽然,想起跟蒲荷有约,他看看手表,已经快八点钟了,慢慢走到那里,应该差不多九点钟,沐铭便缓缓步行,走到学校的咖啡厅后面。
那家名叫“ClearSoul”的咖啡厅后面,是一片竹林,传闻是学校的老师们经常来谈玄论道的好地方,但是沐铭一点也不相信,那些老师,谁下班以后还在这里晃悠?还不都是回家去看球赛。
现在才八点四十,还早了一点,蒲荷也还没有来,沐铭只好站在竹林的前面等,他不敢进去,虽然学校还是安全的,但是这种地方实在太阴森,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窜出一个鬼来把人拖走。果然,沐铭才等了没有两分钟,就听见竹林里面有人在窜动的声音,像是武林高手在飞檐走壁一样,听得他头皮发麻,转身看看,这个竹林貌似还挺大,刚才他的确听见声音了,但是没有看见人,为什么蒲荷要约在这么阴森的地方?
又是一阵响声,竹叶摩擦,发出哗啦啦的声音,竹林里面非常密,而且冬天天黑得早,他完全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忽然,沐铭的肩膀被谁拍了一下。
“啊!”
“吓到你啦?”蒲荷从身后过来。
沐铭看着她,顿时觉得她的表情很严肃,沐铭忽然猜到,她要说的,应该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果然,蒲荷像是为了节省时间一样,开门见山马上就说了。
“我让我爸替我调查曾含的事情,我爸查到了一些事情……曾含现在,很可能已经死了。”
沐铭即刻屏住了呼吸,竹林的后面,依旧有人影在晃动的声音,只是已经很小了。
“你别这样,我可是还没有下定论呢……曾含有可能死了,有可能还活着,但是她现在失踪了,确实是事实,因为薛家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她的母亲在她失踪以后,曾经到薛家去找她,后来,薛家给了曾含的母亲一大笔钱,当做封口费……”
“这些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薛家不会让人知道这些的啊,万一真的是人已经死了,薛家是要负责任的……”
“所以啊,我说薛家就是为了不让事情败露,所以给了曾含的母亲一笔封口费,似乎是有五万左右,对于那种家庭情况的人来说,应该是一笔很大的钱了,这些消息是我的父亲带着警察局的人,到曾含家去问的,她妈再怎么遮遮掩掩,也不敢不让警察进门吧。”蒲荷的语速很快:“但是,曾含已经死了,这仅仅是猜测,这几天我去曾含失踪前的地方,别人最后看到她,是在离薛家最近的那家小超市,那里的店员也认识曾含,曾含去那里买了两瓶洗洁精,估计是厨房里面要用到。”
“你这几天,都是在调查这件事情?”
蒲荷很快地点点头:“我觉得很不安,这件事情你有必要知道才行……之后,曾含买了洗洁精,就直接往薛家走过去了,路程不远,十分钟就可以到,听那个店员说,曾含是下午去买的洗洁精,差不多两点钟左右,但是曾含的身影出现在薛家大门的监控器里面的时候,是下午快三点钟。”
“就是说,本来十分钟可以到的地方,曾含走了快一小时?”
蒲荷点点头:“对,所以我猜测路上她可能看见了什么人,但是那条路上已经是薛家的园林地区,不可能会有什么人,你记得吧,就是上次那片树林,通过那片树林,就可以到薛家的庄园里面,就算是有人,应该也是熟人,不会停留那么长的时间,除非,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沐铭要说什么,马上被蒲荷打断了,蒲荷讲话语速极快,像是要争分夺秒,她马上跟沐铭说了,薛涵死的时候的症状,脖子上面有勒痕,然后也有煤气中毒的症状,勒死是主要致死原因,但是能直接勒死一个那么胖,而且很高的人,不是曾含这样的女生能做到的。
“那么,他不是自杀?”蒲荷一下子讲得太多,沐铭要在脑海里面慢慢整理。
蒲荷点点头:“有人说薛涵死在窗户那里,是他杀伪装成了自杀,但我觉得不是,那个窗户……我想办法溜进去看过,那个窗户是落地窗,而且厨房就只有一层楼,我怀疑,凶手是把他关在里面,让他煤气中毒浑身虚弱之后,把他勒死在厨房的,而凶手本人,在窗户的外面。”
“你的意思……是……”沐铭大概猜到了什么。
“凶手是曾含。”蒲荷的眼神坚定:“但是我不知道,曾含的动机是什么,她跟那个胖子无冤无仇,为什么会忽然起了杀心,而且,曾含在那片树林停了那么久,她在干什么?”
“这件事情疑点还有很多啊……”沐铭说:“为什么煤气会开着呢?难道从监控器里面看不到是谁开了煤气吗?还有啊,那个胖子当时就算是被困死在里面了吧,为什么他不挣扎呢,为什么不打破窗子?那间厨房里面有监控器吗?”
蒲荷忽然顿住了:“有……但是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可能我的推理都是错的。”
“咦?刚才说得那么多,现在怎么……”
“等一下等一下,我清理一下脑子里面的思绪,我竟然忘了那么重要的事情……你先回宿舍。”
“没事啊,宿舍十一点才关门呢,我晚点……”
“不行,你现在就回宿舍!”
沐铭不知道为什么蒲荷为什么会忽然这么着急,其实今天一整天,她都不太正常,沐铭只好告别了:“那好,有什么你再联系我,打我电话。”
蒲荷点点头。
对,为什么刚才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呢?蒲荷想起那天,她委托父亲秘密调查薛家,父亲果然以警察的身份,成功带自己进入了薛家的大门,事实上,还要多亏父亲那个姓张的同事,他是专门负责这个案件的人,他调出一段录像来,蒲荷看了,大吃一惊,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尸体上的伤痕明显是他杀,但是警察局里面更多人倾向于自杀,那段录像上,就是开煤气的画面,整个厨房是一个L的形状,摄像头仅仅只能拍摄到一条直线上的画面,而转角处,完全是拍摄死角,那个拍摄死角,正是薛涵倒下的位置。
那段录像,是薛涵自己去开煤气的画面,没错,煤气是薛涵自己开的,只是还有一个地方,薛涵开煤气的时候,戴着黑色的棒球帽,那顶帽子蒲荷在初中的时候也见过,但是薛涵死的时候,头上没有那顶棒球帽。
曾含失踪的那天,刚好也是薛涵遇害的那天,就是因为这样,她才猜想凶手可能是曾含,但是,为什么薛涵自己会去开煤气呢?她不知道,也没有必要让沐铭知道,她觉得,只有曾含知道,或许就连曾含也不知道。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到你,曾含,蒲荷回想起初中时候那段最黑暗的日子,自己的身边,只有曾含。
竹林里面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蒲荷回头看了看,竹林里面有人,但是看不清是谁,蒲荷走近了一点:“沐铭,你还没走?”
“沐铭?是你吗?你在那里干什么?”蒲荷对里面那个人说道。
“你为什么不说话。”蒲荷觉得这里这个时候除了沐铭,不会有别人,但是一走近,她才发现,那个人不是沐铭,是一个陌生人,但是又好像见过,他的身上有一股气息,是一种独特的味道,蒲荷心中涌起一种不好的感觉,马上掉头往回走,但是她的脚步忽然变得僵硬,后面的人紧紧抓住了她的肩膀,她才一回头,马上被按倒在地。
蒲荷闻见地下的泥土味道,头部“砰”的一声砸到了地上,全身都被那个男人按着,根本就无法动弹,她喉咙里面发出一种近似恐惧的呜咽声来。她想叫,但是发不出声来,就算叫出来,也没有人听见,她脑子里面,满是害怕,刚才根本就跑不了,因为腿完完全全是软的。
她感觉那个男人脱下她裙子底下的内裤,她浑身的血液开始沸腾,想要挣扎,但是那个男人的动作比想象中要凶狠,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随后,一阵剧痛传来,她几乎要痛得叫出声来,但是喉咙被什么堵着,根本叫不出来,脸也被憋得通红,汗水汩汩而下。
怎么办,怎么办,她脑海里面满是这种想法,整个头要爆炸了,她想办法狠狠用指甲抓男人的手腕,想留下痕迹,但是反被那个男人按住手,狠狠按到了地上。
眼前漆黑一片,看不清面前那个男人的脸,她开始意识到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种事情,只在报纸上刊登过,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蒲荷只觉得下半身全是剧痛,可能流血了……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