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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青青子衿(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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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回到下邳城中暂住的府邸,还没进门便见侍从快步迎上来,拱手道:“主人,有名女子说想见你。”

他微微挑眉,抬步跨进府门,漫不经心道:“什么女子?”

“她没说姓名,只说你一看这个便知。”说着侍从双手呈上一张薄绢。

郭嘉脚步一顿,心生几分好奇,接过绢布,清隽的容颜上掠过满不在乎的笑:“我可不记得我在下邳认识什么女子……”边说边展开,目光所及,笑容顿时僵住——泛黄的薄绢上一朵细笔勾勒的栩栩如生的木槿花。

郭嘉敛了笑,拇指微微颤抖的摩挲着绢上有些褪色的花瓣,仿佛透过此看到昔日少女明媚如花的笑颜,那时的他罚她抄写《国语》,她却在书册下压了一张薄绢偷偷乱画,被他发现冷眼一瞧,顿时微微红了耳根,呵呵朝他赔笑道:“我最喜欢木槿花了,它朝开暮落,生生不息。就好像四季轮转,太阳升起又落下……”在他故作生气的目光下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近乎呢喃,小心的抬眸看他,好像是怕他真的生气了,他却忽然勾唇一笑,拿过她的画笔,揶揄道:“你画的又不好看,看我帮你添几笔。”她舒了一口气,嘟嘴不满道:“哼,你又吓我。”

从思绪中回过神来,郭嘉的声音顿时低沉了下来:“她在哪?”

“说是在城东门外……哎!主人……”话还没说完,那一袭青衫已然没影了,侍从不解的挠挠头,不明白一向泰山压顶也微笑不变的主人为何突然变得如此焦急。

东门外,一素衣丽人微仰着头,怔怔望着城楼上大书“曹”字的旌旗猎猎作响,她秀发未绾,随意系了一根帛带,长长的披于脑后,几欲至膝,外披一件雪白毛边披风,脸上也缚着白色面纱,只露出一双极美的眼眸,泠泠如秋水,皎皎如月光,睫毛纤长似一双墨蝶的翼轻覆眼上,翕合间瞥见眼波,却是一片藏不住的黯然。

郭嘉走得极快,瑟瑟寒风中青色衣袂翻飞,走到她身后四五步站定,望着女子风姿绰约的背影,一时有些迟疑不敢上前,害怕打破心中期望,沉默片刻,终是哑声问道:“薇儿?”

她眸光一动,缓缓转过身,青丝白衣在寒风中微微凌乱,抬眼直直看向他,那一瞬间,不由得在心里叹道——天生鬼才郭奉孝。三年不见,他的样子没变化,倒是那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自信更加展露无遗。

她轻点了下头,伸手摘下面纱,肌肤如雪,眉目如画,姣好绝美的面容,清雅灵秀的气质。淡然开口,声音似清泉流过玉石,“郭祭酒,好久不见。”

郭嘉眼中疑惑瞬间化为惊喜,他快步上前握住女子的手臂,一向能言善辩的他竟有些语无伦次:“真的是你,你还活着?你还活着!这三年你去哪儿……”

她不着痕迹的推开他的手,侧身走开一步,秀美的脸庞上无半点表情:“与你无关。”

低沉的天空,阴霾的古城,天地间似乎吹过一阵叹惜的风。郭嘉脸上的激动与欣喜渐渐冷却,手指一点点收紧握成拳,最终力道一松缓缓垂下,他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定定看着她:“薇儿,你是怪我?”

她微微笑了,颊边显出两个淡淡的梨涡,不过这个笑却没笑进眼睛里:“郭祭酒说笑了,我为什么要怪你?”眼波悠悠的瞥过来,似乎带了丝苦涩和自嘲,“相反,我是来求你的。”

“求我?”郭嘉凝视着她,似在探索她表情下的真实所想,轻咳了一声,沉吟道:“你说。”

她走了几步,似在思索,手抚上斑驳的城墙,半响,侧过脸,低声道:“曹操准备如何处置吕布?”

郭嘉走到她身边,背靠上城墙,神色已恢复平静,漫不经心道:“估计他现在已经被缢杀了,你想去救他?”

她笑哼了一声,收回手,摇头道:“我不是这意思,也没那能耐。”敛了笑意,看着他神色恳切道,“我想请你们放过貂蝉。”

“吕布之妻貂蝉?”郭嘉有些诧异的看着她,见她点了下头,想了想,抄起手淡淡道,“吕布已死,主公不会为难他府中亲眷。”

她冷笑一声,眸中闪过一抹嘲讽之色,然后若无其事的伸手掠了掠鬓发,道:“你也知道貂蝉乃绝色美人,而你的主公偏偏就喜欢貌美的少妇……这样的事例我不便多说,你应该比我清楚,我的意思是放她自由。”

郭嘉当然听出了她语气中对曹公的不善,微敛了眉,叹口气,道:“你先随我进城,到府中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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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决的沂水、泗水才退去不久,城内一片狼藉,路边随处可见破烂的杂物,溺死的牲畜,以及衣衫褴褛神色惶恐的百姓,而行走在路中的一男一女,一个白裙一个青衫,一个容颜倾城一个玉树临风,与周围景象形成鲜明对比。男子神态从容优雅,女子脸上却怒意愈盛,清丽出尘的容貌平添几分凌厉桀骜。

她眉心紧蹙,越走越快,一不小心踩到湿滑的软泥,身子一斜差点摔倒,郭嘉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她狠狠地瞪他一眼,着急的想抽回手,他没有放开,反而握得更紧,她一时挣不开,眼看路上还有执戟曹兵经过,也不好发作,只好任他拉着。

直到进屋,郭嘉才放开她的手,她立刻拂袖走开几步,故意与他拉开些距离,冷然开口,语气里满是讥讽:“郭祭酒,你真是好计谋,水淹下邳,围城断粮,你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多少百姓家破人亡!”

面对她的诘问,他从容的背起双手,不怒反笑,边笑还边摇头,他戏谑的样子让她更生气,声音提高了几分:“你笑什么!”

郭嘉抿唇忍住笑,明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调侃道:“对了,这才像你,方才一副冷淡神情,我还真以为你转了性子。”

“你——”她正欲发作,蓦然想起自己现在有求于人,不能动怒,默念了好几遍求人要温柔,要礼貌,才克制住怒气,挤出一抹僵硬的笑:“郭祭酒,请你明确告诉小女子,阁下到底帮——还是不帮。”

他眼中笑意更深,悠闲地走到桌案边,随手拿起桌上的青釉茶壶倒了一盏,茶水落入杯盏中叮咚作响,他存心逗她,半开玩笑慢悠悠道:“你再叫一声郭祭酒,我可就不帮了。”边说着又拿过案角的酒坛满满地斟了一杯。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保持住微笑,还是很识相,平声道:“郭嘉。”

他右手将那盏茶递到她手里,左手执着青铜酒樽,装作严肃认真的摸样继续道:“直呼人名讳是不礼貌的行为。”

她几乎是有些咬牙切齿,一字一字的憋出:“郭、奉、孝。”

“这就对了。”他笑得坦然,低头一饮而尽,醴酒醇厚,入口甜中微辣,他放下酒樽,惬意的舒了口气,这才缓缓问道:“你和貂蝉非亲非故,为何非得……”

她缓缓将茶盏递至唇边,抿了一口,低眉垂眸,声音渐渐低沉道:“不是非亲非故。她曾有恩于我,是我的恩人。”而且还是如今还在世的故人。

郭嘉眼中笑意渐渐消失,看着她茶盏中泛起的丝丝涟漪,平淡的开口声音却略微黯哑:“那薇儿,你是否记得我也曾有恩于你。”手抵额头装作思索片刻,补充道,“似乎还是救命之恩。”

沉吟,垂下的长长睫毛遮住眼中情绪,她转身将杯盏放回案上,背对着他,沉默不语。

“若不是有求于我,你是不是根本不会来找我。”他无视她的沉默,继续追问,抬起右手,几番迟疑,终于还是落到了她的肩上,声音竟带了一丝落寞一丝沉痛,“让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死了。”

她本想避开他的手,但听到他的后半句话,心中蓦然一痛,终是没有避开。她闭上双眼,暗嘲自己的不中用,过了这么久了还会为他的话而心痛,反正就算她真的死了他也不会难过,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平静无波,唇角微勾,微笑的回答:“对。”

按在她肩上的手一紧,又一松,随之就收了回去。郭嘉沉吟了一瞬,下一秒眼中不再见任何情绪,脸上浮起一贯懒散的笑,笑点了下头,“你倒是诚恳。”

她偏过头,眼神中有请求却依稀带着让他陌生的疏离:“那现在我来了,你愿意帮我吗?”

“好吧,我答应你,我试试。”她求他的事他怎么忍心真的拒绝?除了那一次……

她松了口气,转过身,点头郑重的揖了一礼,“多谢。”

“不过我有个条件。”他突然上前一步逼近她,两人几乎呼吸可闻,她微微一惊,浑身像被定住般呆立原地,他微眯眼挑唇一笑,清癯的面庞隐隐透出一丝邪气,定定看向她的眼眸,逼得她无法回避,一字一句缓缓道,“我要你……跟我回许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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