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 我就不起名字了（1 / 1）
可说是涉及家里面的事情，实际上只是用来反驳林月塘所写的那些“家里人虽然不会表达，但是内心还是关心她”的这类话。小林他爹虽然嘴贱，但总归来说还是很在意他，这就让小林潜意识以为天底下所有的父母都是这样的。
这样的通信断断续续维持了几个星期，有一天小许比平时来的晚了一点儿，脸上有一块儿淤青，看样子像是被人用棍子打了一下。班里同学对小许这些情况也算是见怪不怪了，没有人过来问她一句话，有些人看了她好几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小许趴在桌子上觉得想吐，一阵一阵的干呕，她尽量控制自己不想让别人看出来。
忍了好久最后实在是忍不住就从后门走出去，去了洗手间。
小周旁边儿的一个女生打趣了一句。“这反应该不会是怀了吧？”
“甭跟这儿瞎猜，你要真想知道就问她去呗。”
女生见小周不想说这个话题就自讨了个没趣转回了身和别人聊去了，林月塘是第二节的课，他扫了一眼，班里所有人除了小许都在，小林问了一句，班里人都说她刚刚出去了，他点了点头，上课铃已经打过了，他翻开了教案开始讲课。
下课到了办公室李越和他说小许已经回去了。
“你怎么让她回去了？”
“我看她难受成那样，她要回家我也不能拦着呀。”
小林想想觉得也是，他翻开通讯录想给小许妈妈打个电话问问情况，电话一直占线，打了好几次终于通了，林月塘把情况说了一下，小许妈妈的口气不太好，好像刚和谁吵过架。“她在家，我先挂了。”
没等林月塘说话她就掐了电话，林月塘本来就是要了解小许现在在哪儿，她妈妈的口气怎样他倒也没太在意。小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办公桌准备开始要批作业了，判到一半儿他突然看见作业中间加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
是小许写的，小许的字迹很潦草，写字的时候好像用了很大的力气，有些地方纸都划破了。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上天选了一对儿最没有资格当父母的人做了我的父母。”
林月塘把纸条推到了一边儿揉了揉自己的额角，看来今天他下班的时候还得去家访一趟，说实话小林心里有点儿犹豫，人家家里面的事儿，自己一个外人怎么有资格插嘴，思前想后这一天就过去了，正好李越也下班了问他要不要一块儿走。
林月塘摇了摇头说下次吧。
小许家住在一栋破旧的筒子楼里面，有几盏路灯里面的线路接触不良“刺啦刺啦——”地响着，小林凭着自己的记忆走了上去，刚走到楼道就听见房间里有什么玻璃摔碎的声音，他愣了一下，之后就听见屋里面有人大吼大叫。
他听出来小许的声音了，小林想了一下，先敲了邻居家的门。
“不好意思，我问一下，这家是天天吵吗？”
“你是新搬来的吧。”开门的年轻男人像是已经被隔壁吵很久了，情绪很差，“几乎天天都吵，你说烦不烦呀。”
“谢谢啊，打扰了。”
“没事儿没事儿，咱全楼都是难兄难弟。”
等和邻居说完了，他听见屋里面吵得更凶了，林月塘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敲了敲门，开门的是小许，她眼眶是红的眼睛有点儿肿，脸上上午的淤青还没下去，现在看又添了几道红印儿，一看就是让人扇了一巴掌。
小许愣了一下，别过脸去什么都不说。小林顺着开开的门看见屋里一片狼藉，小许她爸爸叉着腰，满脸的怒气，小许妈妈坐在沙发上揉着额头，一阵一阵的叹气。
“我是小许学校里的班主任，来家访的。”
“我没有她这种女儿！滚！现在就让她滚！”
小许冷哼了一声，拿起外套转身就走，林月塘赶紧追了上去，他腿脚不方便，眼看着就要把人跟丢了，小许突然停了下来。“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回家了。”
林月塘停住了，但也没说话。
“要是他们这么讨厌我当初干嘛生我呀。”小许语气很平静，走到路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外边儿很冷，她哆哆嗦嗦地从兜里掏出一根儿烟，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抽。
“你让我写我想要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从来没人问过我这个，原来我什么都听他们的，中考考的很好，后来那个女人跑了说觉得自己生活得太压抑，没人管我。”小许笑了出来，手指无意识地开始碾手里的烟。
“要是我当母亲。”她冷笑了一声，“要是我当母亲一定比她强。”
“你……想要这个孩子？”林月塘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子，个子不算高还有些瘦弱，即使脸上涂上了化妆品也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年纪不大，“小许，你还年轻，你可走的路还很多，你、你还不清楚这个孩子意味什么，我是说，你要好好考虑一下。”
小许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就这么静静地看了林月塘一会儿。“我已经很清楚了，这样多少还算有点儿意义吧。”她站了起来，转身往家里走了一会儿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了林月塘一眼。“你跟他们不一样，但是也别管我了。”
这一刻林月塘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儿难受。
“你想好了吗？”
小许什么话都没说连停都没停一下。第二天林月塘把这些情况和毕盈说的时候，人生赢家颇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今天就宣布吧。”
小林不知道毕盈为什么这么着急，他还是有些犹豫，不等他说话毕盈就打电话直接把主任叫过来了，今天就要给小许办退学，来的是小许爸爸，他似乎觉得有些颜面无光，但最后还是同意了学校的决定。
毕盈下手太快了，根本就没给林月塘反应的机会，等他回过神儿来事儿都处理完了。算了，总归在这件事儿上毕盈也算是为他好了。
“校长，这事儿辛苦你了，我、嗯我请你吃饭吧。”
“不用了。”
毕盈的话完全在小林的意料之中，其实小林也就是客气一下。他刚想走突然看见毕盈的表情有点儿别扭，林月塘心想人生赢家这刚正常几天，怎么转脸儿就又犯病了？“校长，您还有事儿吗，没有我就先走了。”
“这几天你也辛苦了。”
“应该的。”
“我、嗯我，我请你！”
“不用麻烦，还是我请您……”
林月塘话还没说完就让毕盈打断了。“你别以为我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单纯觉得你这几天辛苦了而已。”
林月塘有点儿楞，没懂毕盈的意思。
人生赢家以为林月塘不愿意去，赶紧补充了一句。“富强也去！”
一提起小白，小林就有点儿动心，虽然见面有点儿尴尬但是很久没见还真有点儿想。毕盈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他希望林月塘答应来增加两个人相处的机会，另一方面要是林月塘答应了那明显就是很在乎小白，这样一想他又有点儿不希望小林答应。
刚想完林月塘就答应了。
毕盈的表情突然有点儿不好看。
小林依旧是没有感觉到人生赢家的情绪波动，等下了班了毕盈先走一步去提醒小白不要露馅，小白听到能见到小林还挺高兴的，毕盈盯着白富强看了很久，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小白和小林有点儿奸夫□□的意思。
人生赢家脑洞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白富强没在意笑了笑拿过酒水单子。“赢子，既然你请那我就不用打折了啊。”
是朋友吗！这种人就该马上绝交！绝交！
这边儿毕盈闹着和小白绝交，另一边儿林月塘越想越觉得这事儿有点儿尴尬，人生赢家和小白两个人挺好的自己过去当电灯泡碍眼，那也太缺德了吧。他正迟疑着李越就进来了，说要和他一块儿回去。
林月塘心说那敢情儿好，两个人当电灯泡，电灯泡和电灯泡还能搭个伴儿。
“走吧。”
于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李越算是被骗上了贼船了，都走到饭店门口了林月塘才坦白，把前因后果这么一说，李越以为毕盈又要找林月塘的麻烦，心想反正自己也不打算在学校干了，干脆在离职之前好好恶心恶心毕盈，也好帮小林老师好好地报仇雪恨一下。
这样想完李越就雄纠纠气昂昂地进去了。
刚进去就有点儿愣住了，毕盈旁边还有一位是个什么情况……
这边儿毕盈也愣住了，一个白月光当灯泡就已经够烦人了，怎么现在又跟来一个。好在白富强做事十分八面玲珑，招呼了一下没让几个人太尴尬。几个人坐下了，小白把服务员叫过来点菜，他冲着小林和李越笑了笑。
“今天是赢子请客，你们可千万别跟他客气，今天咱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啊。”
李越没搭理白富强，他心想自己和这位第一次见，刚见面就装的这么自来熟，一看他就是那种特别假、特别装的人。要不说在学校没什么人能跟李越搭班，这位脾气一上来谁也拦不住，什么面子都不给。
小白长这么大还真没什么人跟他这么甩过脸子，一是他家室不错，二是本身他也会来事儿，猛然碰上这么一个主他心里还有点儿生气，自己这是给谁打圆场呢，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反正总而言之，这两位对对方的第一印象都是差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