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三 欺人太甚(1 / 1)
顿时看热闹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对着躲在忍冬身后的女子指指点点,虽然迎春躲在忍冬身后,但是也不能太明显直接被人拆穿,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冷冷地开口问他:“是我?”
那乞丐一看有戏,哭得呼天抢地。
“你且上来看清楚。”迎春十分冷静。
啊呸,什么口气,乞丐在心里啐一口,等把人拐回去看我怎么折腾你,如此想着,脏污的脸上浮出垂涎的笑来,爬着上前几步,装模作样地打量了迎春一番后肯定道:“别以为换了好衣裳我就认不出,可不就是你这个婆娘吗!”要身段有身段,要模样有模样,乞丐在心里乐翻了,就算是个破鞋也值了!
迎春站出来,冷笑一声,大声道:“你的意思是,我就是这孩子的娘?”
“还是我婆娘!”乞丐马上补充,得意洋洋。
“把这满嘴胡吣的乞丐拖下去!”迎春脸色一速,大喝:“我乃王妃的大丫鬟,还是云英未嫁的姑娘,你跑来胡乱指认,还有理了!赶紧带去衙门,好好拷问拷问,我倒要看看是谁来找我们王府的麻烦!”
这一下底下都炸开了锅,有脑子的立刻想到,哪有王妃亲自出面的,不过是这乞丐没见过世面,看着穿好一些就觉得是主子罢了,想想一个王妃一个乞丐,怎么也不可能搅和在一起。于是好些人开始离开,显然是来闹事的,再看下去只怕惹祸上身,没一会,看戏的人就走了个精光。
府衙的差役这才姗姗来迟,装模作样地给迎春等人赔罪,立刻把人连扯带拉地拖走了,乞丐自知没活路了,哭喊着磕头求饶。
山脚下的王府大门在太阳下金光灿灿,迎春和忍冬看着这块牌匾,突然觉得齿冷,迎春因为太过紧张,走进角门的时候还被绊了一脚,一个小厮模样的青年立刻上来扶了一把,迎春一抹额上的冷汗,笑着道谢。那小厮低头看不见模样,后退的时候显然有些跛足,迎春眼中一闪,没有露出怜悯或者鄙视,客气地见了礼转身离开,宠辱不惊是王妃对她们的要求,万一这小厮是王府派来试探她的呢?
等众人回了沉香阁,镜楼已经得到消息,说是人被带走了,心里松了口气。
“太好了,官府把那乞丐抓走了,”延秋高兴地跑进来报信。
“真是吓死我了。”迎春心有余悸。
镜楼冷哼一声,说:“派人盯紧了温家,还有之前查出的几个家有适龄女孩的几家管事,没他们的动作我不相信还有这一出,生怕北沁不知道我是再嫁似的。”
“王妃……”再嫁这件事是被瞒住的,迎春没想到镜楼自己也能猜出来。
“都觉得我坐不稳这个位置吧……”镜楼自嘲道。
“王妃,外院的路总管来了!”孙妈妈急匆匆跑进来,“还把那乞丐父子带来了!”
“什么?!!”迎春和几个丫鬟失声惊叫,刚刚明明赶走了,怎么把人带回来了?
镜楼心一冷,说:“出去吧。”看来这其中路总管也脱不了干系,这些人,就这么见不得她成为临江王府的主母?
路康果然带着乞丐父子在前院的大堂上,乞丐父子坐在一边,脸上明显干净了很多,于是那副猥琐的嘴脸更加清晰地显现出来。镜楼坐在堂后,隔着厚厚的屏风她什么也看不见,孙妈妈的脸色一变,镜楼知道那乞丐父子就在堂下门外。
“把帷帽取来。”镜楼说道。
迎春满脸不赞同,镜楼轻拍她一下,小声说道;“就跟个管家婆似的,看你以后怎么嫁出去。”一番打趣的话让迎春笑了,还是取了帽,扶着镜楼走上正堂,心沉稳下来,看着堂下的人,只觉得可笑。
镜楼走出来,外头的乞丐就伸长了脖子看,被孙妈妈一眼瞪了回去。
路康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没有提到迎春几个反驳乞丐的事情,反而绕了个弯说道镜楼身上。
“此事牵涉太多,已经严重影响到了王府的声誉,还请王妃为了王爷的脸面前途,能自请下堂。!”路康沉声道,像是天经地义一般义正言辞。
镜楼握紧拳头,他那是什么嘴脸!过去又如何,她不相信月衡澋真的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
“我自请下堂?”镜楼站起来,眯起眼看着站在堂中央的路康,一字一字道:“我是王爷明媒正娶,上了族谱的正室原配,你一个小小的管事就敢威胁我?别说你,王爷都没有资格休我回朗家!”
路康嘴角紧紧抿住,他没想到她这么难缠,就算盛怒之下也丝毫没有错乱,他小看她了,当年不愧是手握几十万大军的督军,光是站在那里,就能感觉到她身上的威严,不动如山。思索了一会,他才开口说:“不是属下僭越,而是此事,兹事体大,影响到了皇室的声誉,就算王爷回来也……”
“哼,”镜楼冷笑,“把那个乞丐抓进来。”
跪在门外的乞丐一听,立刻两眼放光,忙不迭地跑进来,一擦口水色眯眯地看着镜楼,虽然看不见脸,可声音一听就是个美人,一手拉着满脸鼻涕的孩子,“你终于肯认我了,娘子!”
镜楼坐下,慢理斯条地喝了口茶,说:“那你说,三年前在何处我们成亲的?”
“在旗州!”乞丐一听游戏,立刻猛地点头,说:“两年前,然后你怀了孩子,就是他!”
“延秋,大夫请来了?”镜楼一挥手,一个老大夫被扶上来,路康心里一突,怕是事情有变,刚要开口,只听镜楼说道:“请大夫为这孩子摸骨!”
摸骨?!乞丐不懂,立刻拿眼睛去瞟路康,而路康一听摸骨,淡淡一笑,放下心来。
老大夫自然有也听说了谣言,哪里不知道王妃的目的,立刻上前去捏那孩子的手腕,并不嫌脏。接着,老大夫轻咦了一声,反复一摸,起身回道:“禀王妃,这孩子并非两岁,已经三岁,快四岁了。”
“什么?!”路康猛地站起来,眼睛紧盯着大夫,“不可能!”他亲自去找的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个合适的。
“他是只有两岁,只有两岁啊!”那乞丐一听冷汗直流,被路康如刀一般的眼神盯着,跪在地上根本直不起腰。
镜楼心里顿时由阴转晴,对老大夫道:“那劳烦您和王府的管事一起登报吧,这二人敢欺骗皇族,我会亲自送官法办,而总管妨碍了公差,自然也要负责,劳烦一起跟报社说一下。”
“应当的应当的。”老大夫点头,客气地行礼,然后跟着延秋出去了。
“路总管还有什么话要说?”镜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路康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气得险些甩袖离开,深吸了一口气,他转头看向镜楼,眼睛直盯着她,说:“你根本配不上王爷,你本就不是什么清白女子,谁知道你从前是不是真的嫁过人,还是你是别人的外室!”
“住口!”镜楼指着他,“口出秽言,不管你在王爷前多得脸,我也是主母,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我不认污秽之妇做主母!”路康挺直了腰板,说:“你嘴上说失忆,过去究竟是如何,谁也不知道,朗家半路认回的女儿有多少水分,别以为人人都买你的账!”
“你……”镜楼被气得不轻,迎春上前一步道:“路总管连基本的礼仪规矩都忘了吧,如此针对王妃,我看这乞丐本就是你找来的吧!”说完,她看向一边的侍卫说道:“把这欺主的路康和这个乞丐一同押送去大牢,王妃,他三番四次找我们麻烦,再也不能姑息养奸了!将来王爷若是问罪,迎春来顶便是!”
镜楼坐在那里,脸色晦暗不明。
“带走。”好一会,镜楼咬着牙挤出这两个字。
路康骤然一笑,挑衅一般,背着手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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