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四 心结(1 / 1)
而另一方的朗珣却还在冒着火,砰地一声摔了个茶杯,下人都战战兢兢地站外门外,老太爷是极少摔东西的,可见这次是真生了气。
“你看看她那样子!哪里像是朗家的女儿,哪里孝顺着我这个父亲了!”朗珣适才忍住没发火,这时没了镜楼在身边,火气简直是掀翻了屋顶!
朗行简是叫苦不迭,连声劝慰:“姐姐那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过一阵便好了,都是一家人,父亲何必生气,还伤身。”
朗珣气笑了,指着朗行简,“一家人,她做的事儿那叫一家人?!”
苏昔原本也要上前来劝慰,可一听这话,连忙闭了嘴,朗珣和朗行云最大的心结是什么?还不是找了上门女婿却让儿子姓了路!苏昔自认心胸不似一般女子狭隘,却也总有些不乐意,哪里家中有男嗣还要招女婿的?摆明了是要来分家产的不是?还让儿子姓路,既然如此当初为何要招女婿?嫁人不就得了。为此朗珣算是在南域的面子在当年是丢了个彻底,不过好在朗行云能干,朗珣也是个惯孩子的,虽然还常有来往,也总是留下了心结。
也是朗行云行事太过惊世骇俗了些,苏昔叹道,今天朗行云还这般态度,不是要把朗珣推到镜楼那边去吗?
“好了父亲,到底是姐姐,让外人听了多不好,将来镜儿要嫁人的,名声坏了可怎么办?”朗行简一抓一个准,朗珣立刻没了声音。
“才不让嫁人呢……”朗珣嘟哝了两声,到底没再发火。
朗行简无奈地一笑,半拉半哄着拖着老父亲去了书房名曰讨论字画去,苏昔也只好笑笑回头准备晚宴。
这些镜楼都不知晓,为了避免和朗行云一家人接触,她以午睡为由把榕安和图安两个孩子都拦在了门外,让他们找游安玩儿去了,后来听迎春来报说这两个熊孩子把游安闹起来了,玩的正疯,她也是笑笑,取了本书来看,而不知不觉,竟是真的睡着了。
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镜楼皱着眉,她竟然感觉自己是浮在天上的,远处传来隆隆的声音,像是天崩地裂,朝下一看,几乎万丈河山都在自己脚下,人也如蝼蚁一般大小!心惊的同时她立刻挣扎着想要醒来,却感觉身体一痛,像是一支箭钉入身体,一瞬间半边身体发麻,怎么也动弹不了!
“千宁,乖乖把神识交出来……”
一个阴沉的声音在一阵天崩地裂中飘过来,有气无力,却又让人发颤。
镜楼猛地回头,遥遥地看见一个黑沉沉的影子,手上拿着比人还要长的弓和箭,她张口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觉得身体一歪,从万丈高的空中坠下!心狂跳起来,镜楼一睁眼,额上尽是冷汗。
“小姐?”半夏拿着针线筐子探头进来,一看镜楼惊魂未定的样子,立刻收了笑脸急忙跑过来,“小姐可又是做了噩梦?额上都是汗,快擦擦。”说着,递上帕子。
镜楼有气无力地抹了两下,对半夏摇摇头道了声没事,半夏知道她不喜别人乱碰自己的身子,只服侍她起身,立刻跑出去找迎春商量了。
长久以来镜楼已经鲜少做恶梦了,这次的梦又太过光怪陆离,叫人十分心慌,莫不是因为朗行云一家来了的缘故?按照朗家的说法自己常年在异族生活,也从未见过这位长姐,那她如此厌恶和排斥的样子又是为何?
外头悉悉索索有些说话声,迎春推了门起来,细声道:“小姐哪里不舒爽,为何小睡一会还做了噩梦?”
镜楼一笑,说:“我哪里有什么,你们太小心了,不过是做了噩梦罢。”
也不怪迎春几个小心,曾经镜楼的梦靥每晚都让人心惊胆战,只不过镜楼自己不知道罢了。
延秋手脚并用的端了碗热粥过来,都没顾得上通报,“来了来了,我瞧小姐这两天心神不宁的,就准备了薏仁粥呢,小姐快趁热喝了吧!”
镜楼好笑地看着三个神经紧张的丫鬟,说:“看把你们急的,我喝便是了。”
说得三个丫鬟同时松了口气。
“对了,”镜楼用勺子舀着薏仁粥一边问道:“你们可知道临江王爷是不是已经出发回去了?”
迎春狭促地一笑,道:“今儿早上听说是北沁出了事儿,急着回去了。”
“可不是,王府的下人说,王爷在造房子呢!”延秋说道,眼珠子骨碌一转,惹得迎春伸手掐了她一把,延秋不敢乱叫,苦着脸急忙躲开。
镜楼不明白为何这三个丫头表情那么奇怪,迎春笑着迎上镜楼疑惑的眼神,这才惊觉小姐可能是不知道其中内幕,掩嘴一笑,还是没说出来。一般人造新房可不是要成亲了么,她私下听主院的几个婆子说,早上送王爷的时候老太爷可热情了,看来是准备把小姐许给王爷了。可是……迎春也有些犯愁,小姐的过去谁也不知道,但身子这样定也不是什么好日子,手脚还粗糙,可见是受了苦的,就怕小姐吃了那么多苦,跟了王爷万一还被看不起,这可不就糟了!
镜楼看着迎春的表情一会笑一会神秘又一会愁苦的,更是莫名其妙,虽然知道这个丫鬟最是喜欢操心,可还真不知道她能操心到这份上。
“快些拿外洋的香膏来,这天气不好,小姐要多擦擦。”迎春打定主意,在小姐过门前一定要保养好玉体。
镜楼不是很喜欢那个味道,说:“不必了,手脚又没有干裂,一会让榕安和图安两个闻到可不好。”毕竟小孩子对味道十分敏感。
可是……迎春一咬牙,没吱声,躲到一边想法子去了。
“迎春平日里挺懂事儿的。”镜楼有些抱怨,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延秋和半夏掩嘴偷笑,继续手上的活儿。
“小姐,大姑奶奶要回去了,老爷让你去送送……”一个仆妇在门口回话。
要走了?镜楼看看天色,她这边没有用膳,大厅那边看起来已经结束了,这么早就要回去了?还是她用膳太晚了?现在才酉时不是吗?
“姐姐是住在平余的不是吗?”镜楼十分不解,这里到平余要路上得两天,怎么也不多住两天,虽然看起来这个姐姐不欢迎自己,可到底是一家人,难不成,爹和姐姐的关系这么差?“取些绸缎和孩子的玩物来!”她吩咐迎春。
急匆匆地跑向大门,朗行云一家都准备好在马车前叙别了,朗珣梗着脖子,看也不看他们,朗行云拉着路辽庭说话,而苏昔则是拉着朗行云话别,看得出,朗行云和苏昔的关系也是不错的。
“爹,哥哥,嫂嫂,姐姐姐夫安。”镜楼上前行礼,然后让迎春把准备的礼物送上去,道:“这是我的一番心意,还望姐姐能收下。”
朗行云的脸立刻拉了下来,哼了一声,说:“不必,你留着自己用吧!”
镜楼没有尴尬,还有些在意料之中,而朗珣则竖起眉毛险些发火。
“走吧走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爱怎么地怎么地!”说完一甩袖子同样哼一声转头就进了大门。
朗行云也不理会众人,兀自上了车,都没有和朗行简夫妇话别。
“行简、弟妹莫怪,她的性子你们还不清楚吗,回去我定然好好说说她,大家都是一家人,这是给妹妹的见面礼,之前被她一搅合,我都忘记了,来来来,”路辽庭朝着镜楼招招手,把一个小檀木盒子交到迎春手里,道:“你别怪你姐姐,她就是嘴硬心软,这臭脾气一辈子改不了啦,你给游安的礼姐夫手下了,多谢你记挂着。”
礼尚往来,镜楼也笑着答谢:“多谢姐夫,姐姐姐夫此去一路平安。”接着摸摸游安的小脑袋,道:“游安,下次来小姨再陪你玩可好?”
“好!”游安用力一点头,眼睛里满是仰慕。
镜楼一笑,便退到苏昔身后,看着路辽庭又和朗行简说了几番话,才告辞上车,这期间朗行云完全没有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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