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块白绸(1 / 1)
两人离开苦瓜大师的树林已经几十天了,叶久柳每天依旧陪花满楼拜访那些被绣花大盗绣成瞎子的那些人。
叶久柳不喜欢面对自身不幸而变得悲苦绝望的人,既然意识到自己的不幸,不是改变它,不从那些不幸中走出来,叶久柳觉得这样的人活该经受那些苦难。
说来,不管是他身边的姜小白和莫柏,或是那些经叶家救助的人无一不是那种掉入泥淖中都会再爬起来,活得更加肆意骄傲。
久而久之,他更喜欢那种对生命永远充满希望的人。
或许这就是他为什么对花满楼那么有好感的原因。
叶久柳对花满楼对他逐渐冷淡下来的态度有些烦躁,他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自那日珠光宝气阁回来后,就时有出现,他总感觉他和花满楼之间有什么发生了,这个情况花满楼应该也发现了,只是花满楼现在的态度明显是逃避。
他却觉得这样不对劲,他想要弄清楚他对那人是不是真的一样了,这种感觉太模糊了。现在的他看着花满楼怕是也不能像往常一样叫他小媳妇之类。
看不到他会想他,所言所行皆因他有意思,为了他可以放弃自己筹划多年的计划,看到他会听见两个人的心跳。
他喜欢花满楼。
他很想要这个人,想要他是自己的,就像那年花满楼刚目盲时一样,他是他的,他全身心依赖着他。
只是,花满楼啊,花满楼,你到底要躲多久。
“七童,你不休息一下吗?”叶久柳找了个时间,截住了刚从外面回来的花满楼。
花满楼有些没料到叶久柳会在这里等他。
“花满楼,我要同你说一件事。”叶久柳有些紧张,但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正经,他希望用这种态度告诉花满楼他接下来的话都是出自真心,绝不是平常的那些玩笑,他头一次害怕,害怕眼前这个人拒绝他。
“阿久,今天我很累了,能不能让我回去休息一下,”花满楼却不打算听,他对叶久柳接下来的话似乎有些预感,纵使他接受自己的那种被世俗不理解的感情,事到临头,却还是下意识逃避了。
叶久柳见花满楼落荒而逃的背影,一下哭笑不得。
花满楼不去想那些事,事实上,他现在更关心的事是绣花大盗到底是谁?
他本身是个瞎子,自然对那些和他同样陷入黑暗中的人们怀有莫名的同情,这次事件又有那么多人和他同样陷入黑暗之中,他虽然不能为他们做些什么但总是希望能让和他同样陷入黑暗的人站起来,尽量给他们活下去的勇气。
第二天,花满楼一个人去了笔霞庵,叶久柳并没有跟去,虽然他很想和花满楼一起去,但是那天晚上他收到一块白绸,上面绣着一朵熟悉的大红牡丹。
这样的白绸他已经收到了一块,他没有想到他会再收到第二块,一块这样的白绸就意味着他又损失几十万银子。
现在赚的都还不够他花,若是这么被人打劫下去,恐怕他又要开始劳累了。
他只是留下了一封信就走了,花满楼忐忑了一晚上,不只是要松了一口气,还是应该遗憾。
“花公子,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若是有事你先忙就好,现在的我,总归是不会跑的,”江重威笑笑,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一双招子被废而发生变化。
他本来是东南王府的总管,
花满楼尴尬一笑,“没有其他必须要办的事。“
“花公子,我一直都认为你是一个看的开的人,“江重威捧着茶轻轻抿了一口。
“我还是一个已瞎了许多年,仍活得很好的人,”花满楼笑。
“自然,自然,”江重威原本认为花满楼就是个从黑暗中适应,走出来的人,许多失明的人都是这样,适应了,习惯了,便活下去了,这是一种人在世界上活下去的本能。
只是花满楼却真正的活得与常人无异,甚至于正常的人都没有像他一般,对生命充满热爱,他真是一个让人敬佩的人。
花满楼像是感觉到什么,“江姑娘。”
一个人正垂着头从庵堂里走出来。一个紫衫白袜,乌黑的发髻上插着根紫玉钗的女道姑。她脸色也是苍白的,明如秋水般的一双眸子里,充满了忧郁和悲伤,看来更有种说不出的凄艳而出尘的美,就好像是天边的晚霞一样。她垂着头慢慢地走过来,手里捧着一碗热腾腾的药。
“花公子,”江轻霞冲花满楼微微点了一下头示意,“该吃药了。”
江轻霞是个很不温柔的人,从她对花满楼这样的男人都不是很客气就可以看出来,但她同样是个很温柔的人,她此时正一脸温和的催着江重威喝药,怎么看他们两人之间不像什么也没有。
呵,只是一个尼姑,一个王府前总管怎么看,怎么别扭。
“花公子,”江轻霞冲花满楼微微点了一下头示意,“该吃药了。”
江轻霞是个很不温柔的人,从她对花满楼这样的男人都不是很客气就可以看出来,但她同样是个很温柔的人,她此时正一脸温和的催着江重威喝药,怎么看他们两人之间不像什么也没有。
呵,只是一个尼姑,一个王府前总管怎么看,怎么别扭。
“轻霞是我妹妹,”江重威像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又加了句上去。
“哥哥,你还是先把药喝了吧,”江轻霞看也不看花满楼一眼,只盯着江重威,仿佛若是她不看着,眼前的人就会出事。
花满楼不说话了,他虽然对王府的事有疑问,但是无论如何耽误一个人治疗总是不好的,他已经打搅他休息了,自然也不能打搅别人喝药,而且也正如江重威所说他总归是不会跑的。
江轻霞用帕子温柔地帮江重威搽了搽嘴角,犹如刚才她来时一般走了,背影忧伤如余晖。
“你应该知道我还想问你什么?你知道的这世上还是少一些如我瞎的人比较好,”花满楼不想这时候让一个人回忆近乎是他这一辈子最惨痛的事,但是他知道如果那个古怪的男人没有被抓到,这世上还会有许多人同他一样失去光明失去再看一眼世界的权利。
“没有了,我都告诉金九龄了,就算再有其他,我也不想说。”江重威的手微微发抖,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害怕过,这是绣花大盗用一根绣花针他前半生的骄傲,他身为武人的骄傲。
陆小凤也并不好过,他刚从神针山庄出来,刚要出发去京城,只是他不得不停下来。
他遇上了两个人,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
正好这两个人他都认识。
“冰冰,莫小兄弟你们怎么在这儿?”陆小凤实在是头疼,一个是与他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的江湖上四大母大虎,另一个人自然是他刚认下的小兄弟莫柏。
“陆大哥,看来这段时间你过得还不错啊,“莫柏刚从西域逃回来,将一大批货物交接以后就出来了。
他去西域其实也没有做什么,无非帮被救下的大金鹏王朝的最后的血脉回到她应该生活的地方。
“告诉你家主人,好好利用那笔钱,那笔可以光复一个王朝的钱。“上官丹凤这个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女人,终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但她却是什么也无法改变。
“会的,那笔钱一定会发挥它应该发挥的作用,“莫柏默默在心中想。
莫柏此刻看到陆小凤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因为他又惹上了麻烦,并且不是一般的麻烦。
若是平时他巴不得离陆小凤远一点,但他做不到,叶久柳说了,这次一定要紧跟陆小凤,找到自家的那批红货。
莫柏倒是不怕那个据说武功很高的绣花大盗,实在不行不是还有西门吹雪吗?
叶久柳就曾开玩笑般说过,只要陆小凤剃了他的四条眉毛,怕是刀山火海,西门吹雪都会陪他一去。
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就在三天前万梅山庄也被人劫了银子,不然他此刻也不用担心西门吹雪不会帮忙。
就在陆小凤开始他的苦逼三人行时,叶久柳到了万梅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