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姜小白(1 / 1)
“上官丹凤?你说的不会是大金鹏王王朝的公主上官丹凤。”司空摘星的表情古怪地打量着叶久柳,好像在看一个因爱生恨,干出雇人偷人的恶徒。
叶久柳也不生气,脸上挂着七分笑意,任他打量。
“你又不是陆小鸡那个离不开女人的色凤凰,怎么还干雇人偷人的勾当?”一身小二打扮的司空摘星忍不住开口询问,他对少年的印象极好,绝不认为他会是那种人。
“你怎么就认为我请你偷人就一定为了美色。”叶久柳摇着头,颇为深意地说,“虽然这个女人的美色能让陆小凤这个混蛋都不顾男人操守,撞破了屋顶逃了出去。”
这人果然冲着陆小鸡这个混蛋来的,陆小鸡可真是个麻烦聚集体。司空摘星暗想,却是警惕起来,静待接下来的重点。
“我可是仰慕陆大侠的风宇已久,无奈不得见,见见他的美人也不错。”
司空摘星经常遇到江湖上那些刚出道的年轻人,仰慕所谓的大侠
,有的极力去模仿大侠的言行,有的收集大侠的行踪,期待一场偶遇,但没有一个像眼前少年一样那么淡然的提起。
“骗谁呢?凭你能看透我的易容,知道陆小凤最近牵扯上一起大麻烦里,你就不是一般人?”司空摘星极为自信的说。
“陆小鸡果然没说错,你真是一个有趣的人。找你帮忙没有错。”叶久柳笑着承认了,他本来就没有瞒着他的打算。
司空摘星的一双眼睛里的神采更盛,好像天边破云而出的繁星。
他自然听得出叶久柳提起陆小凤时的熟悉与善意。
“用美□□之,友人引之,大义激之,这世上有几个人能逃开这几样。陆小鸡这次栽得也不冤枉。”
叶久柳一身米色衣裳,袖口用同色的丝线绣着同色的暗纹,精致而雍容华贵,他这时端坐在布满一道一道污迹的板凳上,没有任何违和的感觉,嘴边仍挂着七分笑意,缓缓道来,丝毫没有朋友被算计陷入一个大麻烦的恼怒感。
“有趣有趣,这世上能让陆小凤轻易栽跟头的果然只有女人,这单子我司空摘星接了。”
司空摘星往脸上一抹,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容,一双眼睛灵动异常,就像装满了整个星空。
这是他的真容吗?
叶久柳眯着眼睛想,或许吧,每个选择戴上面具的最怕的就是揭开他面具,露出他们希望掩藏起来的自己。
偷王之王也害怕吧,他提起陆小凤时总是会不自觉的拂过他自己的下颚,他虽然没有司空摘星那么高妙神奇的易容术,也知道那处是易容术的接缝处。
他不会从来没给陆小凤看过他的真面目吧。
叶久柳听说过有一种易容术,要求一个人常年累月在自己原本的面容上只做一点修改,直到自己的脸与原本的面容彻底不一样,直到这世上再也没有人知道你的那张脸下还有一张你真正的面容。
所以他是害怕吧,害怕陆小凤会知道。
他经常和陆小凤抬杠,打赌也是为了避免陆小鸡这个混蛋发现吧。
一旦陆小凤出事他又会冲上去帮忙,陆小凤这只野禽也会将自己的身家性命相托。
这对朋友怎么这么别扭啊。
叶久柳摸着下巴笑,想起小白曾形容陆小凤的朋友们的一句话,不坑朋友的朋友不是陆小鸡的好朋友。
所以说,陆小凤你的朋友就是一群坑队友小能手,你造吗?
他从不否认朋友之间的义气,这世上总有些人可以让人放弃他所坚持的东西,去为一个人赴汤蹈火。
他很庆幸他也有这样的朋友,而且他们都可以为彼此放弃一切,生死相随。
“陆小凤是个幸运的人。”
“那是自然。”
司空摘星的眼睛溜溜地转了几圈,语气间尽是对朋友的骄傲。
“哈哈,那么偷王偷到人送到任意一个春风阁,自有我的人接手。”
司空摘星的眼睛溜溜地转了几圈。
“春风阁,你是关中叶家的叶久柳,大善人啊。”
“只是家中有些余财罢了。"叶久柳从没有否认这一点,“我还是很穷的。”
司空摘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天下四大财阀房产最多当是江南花家,珠宝最多当数珠光宝气阁,最神秘是霍休。
财力最盛怕是眼前这个人,别的他不知道,带白色叶子标记的酒楼妓院他可没少进,而且有人说,那年江南大旱一夜买断关中四省的大米送往江北救旱的也是这位。
所以他没钱,骗谁呢?
“你还不走吗?”
“你不是也不走吗?”司空摘星反问道。
“我要等人。”
叶久柳再也不说什么,他在等一个人,遇见司空摘星只是意外的惊喜。
但他等的人还没有来,他从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没有耐心过,他刚刚如此和司空摘星开玩笑让司空摘星帮忙偷人,也是一时意气之举。
他有些慌,他苦笑,他是不是还是定力不够。
茶杯在他手中转着,司空摘星还是那张清秀到过分的脸,眼睛转来转去,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马蹄声哒哒而来,大路上是烟尘茫茫,此刻一个身着青衣的少年飞骑着这一骑而来,烟尘滚滚似一条翻滚的巨龙,少年身形灵活,骑术高妙,远远望去就像远古时骑龙的炼金师。
少年笔直的向两人而来,马蹄声哒哒而进,两人端坐如初,岿然不动,谈笑依旧。
“好胆魄。”少年人轻巧的翻身下马,足尖轻点,在两人面前站定,那匹黑马也随之停蹄,一骑一人,竟是出奇的一致。
好一个轻功高妙的少年,好一匹通人性的良驹。
“好马,”叶久柳叹了一口气道。
“自然是好马。”少年骄傲的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膛。
“既是好马,叶大善人又为什么叹气。”司空摘星有些奇怪。
“猴精,你又不是没看到这是青衣楼的马,而这少年我若没猜错的话,既是青衣楼第三楼的楼主鬼剑士兰芳。”叶久柳似模似样地装出害怕的语气,眼中满是笑意。
“你莫不是怕了?”
“我太害怕,家里有个好凑热闹的妹妹,还是非大热闹,大麻烦不去凑的妹妹我能不怕吗?”司空摘星看得出叶久柳的表情更加轻松。
“我倒觉得你挺自得的。”
“阁下可是偷王司空摘星?我家主人有单生意要和先生做。”兰芳见两人均不理他,只顾交谈,也不恼,只含笑道出自己的目地。
“青衣楼主还有什么做不得,要麻烦我这个小偷吗?”司空摘星有些后悔刚刚没有离开。
“我们自是没有偷王高妙的妙手空空。”少年人兰芳笃定地说。“我家楼主想以十万两黄金请偷王帮个忙。”语气平淡,好像在说今天他喝了杯水。
“好大的手笔,不知要偷什么?”司空摘星感叹,知这次生意怕是做定了,一个拥有天下第一楼和随手能给出十万两黄金的人你是不能拒绝的。
“上官丹凤。”
司空摘星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正在喝茶的叶久柳,见他毫无反应,低低地喃喃自语。
“真是奇怪了,怎么个个都要偷上官丹凤?”
兰芳神色一变,下意识向叶久柳看去。
“司空摘星,你可是先答应我的。”叶久柳依旧语气淡淡。
“我可不管,我只是个小偷,至于给谁?你们自己决定。”说完端起茶杯自顾自地喝起茶。
“先生,在江湖上行走还是多个朋友的好?与我青衣楼一个面子,可好?”
“面子这东西是自己给的。”
叶久柳想也不想地说道。
“那就讨教,先生高招了。”兰芳自是知道眼前男人也是武学高手,内息比起他只强不弱,不然刚刚也不会有那般好语气。
手一抖,竟从手腕间都出一把长剑。
原来他手腕间的宽大镯子竟是一把极轻极薄的软剑缠了几圈在他的手腕,暗扣一扣,就如普通镯子一般无二。
少年剑势轻巧灵活,剑尖只望周身各处要害刺去,毫无章法却出奇的难测下一剑所指,真有鬼影重重叠叠之感。
叶久柳随手捻起桌上的茶杯,只兜住剑尖,一双手成拈花分柳状,轻灵的拈在剑上,剑势不由自主跟着杯子流转,一沾一粘,竟将剑生生夺了过来。
“还没闹够吗?好妹妹,小心回去后,莫柏念你。”叶久柳颇为无奈地看着冲自己恶狠狠瞪了一眼的少年,
站在一旁青衣少年见被自家兄长撞破了,吐了吐舌头,在脸上一抹,一张轻巧的□□落了下来,露出一张美丽的脸。
五官精致,凤眼如一汪澄澈的湖水,好像会包容着世上的一切。
竟是姜小白。
“伪善,你又什么时候成我哥哥了。”姜小白似笑非笑的盯着叶久柳。
“供你吃供你喝这么多年,喊你声妹妹怎么了。”
“伪善吗?你们兄妹倒是有趣。”一旁的司空摘星一早便看出少年易过容,只是不知竟是这样一个灵动少女,还是叶家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