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Chapter.32（1 / 1）
32.
三天两夜的时间转眼就过了，踏上大巴士的那刻，就象征正式回到普通生活，我和赤也约定好要维持着和平常一样的感觉，但是暑假几天在学校相处下来，虽然平常却有着微妙的不同，怎么样我都觉得别扭，要装做什么都没发生果然不太可能。
在学校遇见总是站在很远的地方观望着对方，然后装做没看见一样擦身而过。
有时候可以感觉到一股视线正在看着自己，缓缓回头后却什么也没看见，潜意识中大概知道是谁的视线，却得努力告诉自己一定是多心了，当我回过神来时视线总是紧紧锁在他身上，四目相对，最后，总是我先尴尬得撇开头。
『妳和赤也怎么了吗？』某一天晨练结束后弦一郎问我。
而我只是摇着头：『没有啊！』
巴不得快速结束掉这个话题，当时弦一郎还想问些什么，却被我快速转换掉话题，别傻了，任谁都看得出来一定有问题，却还要拼命装做没事。
这种寂寞的关系塞满我的心房，无处宣泄。
所幸，暑假接近尾声，开学后没多久就是为期一个礼拜的全国高中男子网球锦标赛，立海男网为了二连霸每天努力练习到很晚，所以就算是放暑假见到弦一郎的时间也和平日没什么两样，更不用说是见到赤也，女网虽然没打进全国大赛但还是每天都要晨练这对爱睡觉的我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
「我回来了！」我拉开真田家的大门，一大进玄关就看见有点眼熟的黑头皮鞋，我勾起嘴角，是爷爷的常穿的那双皮鞋，但是我却在同时看见另外一双陌生的咖啡色方头休闲皮鞋。
我走进客厅，熟悉的背影一点一点的映入我的眼帘，蓝白条纹的衬衫，合身的卡其色长裤，和我一模一样的发色，正前方的爷爷先发现我后，那个人转过身，用毫无起伏的音调对我说：「铃菜，回来了啊！」
「哥哥……」我大约愣了三秒后才反应过来，手中的球袋从肩上滑落掉到地上，已经二年多没见过的哥哥出现在我面前，脑袋里出现无数他有可能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我的表情一阵铁青：「哥哥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说九月底才会回来吗？旧疾复发吗？还是受伤了？发生什么事了？」
「冷静一点！」他的目光严肃，对我慌乱的神情有些责备：「因为训练课程有变，所以提早回来！」
「这样啊……」听到他的解释后，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放松后双脚突然感觉无力，我屈起膝盖缓缓坐在地上：「那也提早告诉我啊！」
「看妳过得好就好！」他伸手拍了拍我的头，自从我决心独立后就只有赤也会这样拍我的头，弦一郎原本就不会这么做，但是和赤也把话说开后，就再也没有人对我这样宠溺了。
「你也是！」我轻笑：「回来几天？」
「明天就回去了！」
「这样啊……真可惜……」我垂下肩，对这个答案非常失望，二年来都只有通电话和邮件，难得回来一趟竟然这么快就走……
「我们去走走吧！真田呢？」他从塌塌米上的坐垫站起身，对着我问。
这个问句我大概愣了半秒钟后才反应过来，咦？怎么会问我弦一郎的事：「哥哥怎么会突然找前辈？」
「难得过来一趟，想跟他打声招呼！」
「摁！应该快要回来了！」我点点头，他说得的确很有道理，我寄住在这里完全是受他的照顾。
我的话音刚落，玄关的门就被拉开了，应该是弦一郎回来了，平常的话如果他回来了，我都会去玄关接他，这已经成了习惯，当我打算站起身时，突然意识到哥哥和爷爷在场，我如果去接他会很奇怪吧，况且我们不是交往关系，搞不好会给他带来困扰，所以我决定按兵不动的坐在原地。
看着我每天去接弦一郎的明子大姊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我看了她一眼，使了一个略微无奈的眼神，她轻笑慢慢站起身，代替我的工作。
几分钟后，踏在木质地板上的咚咚声越来越靠近，弦一郎看到哥哥后的表情铁定和我一样惊讶，我微微仰头，但是出现在我身后的他，反应并不如我想象中惊讶，反而有种成熟的淡定，他看了哥哥一眼后才看了坐在正前方的我。
「什么时候回来的？」弦一郎在我身边盘腿坐下，他的反应不如我见到哥哥那般喜悦也看不出惊讶。
「昨天，明天就回去了！」原本打算起身的哥哥坐回原位，轻推了一下眼镜补充道：「主要是处理一些事情。」
「还顺利吗？」
「摁！德文很难。」
我的视线来回穿梭在两人之间，这期间，爷爷和真田爷爷已经开始下起将棋，我和哥哥维持着每天一封邮件的连络，但是整整二年没见到面，我到现在见到活生生的人站在我面前，都还感觉有点不真实，弦一郎和他之间的对话就好像每天都见面一样，完全没有距离感。
「铃菜！这个！」他从身边的小型行李里拿了一只纸袋递给我：「艾莉亚送妳的生日礼物。」
我看着哥哥犹豫着该不该接下，从包装看起来是很贵重的皮件，我知道宇佐见前辈的老家在德国，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可能只是日常用品，但是对我这个自认平凡的女高中生来说，一定是很贵重的礼物，我缓缓伸手，接下纸袋，果不其然里面是一只Longchamp的水饺包。
「天啊！这蛮贵的耶！」明子姐惊呼一声，这让我更难收下了。
「没事，这在德国并不贵，是我和艾莉亚一起送给妳的，十六岁生日礼物！」他伸手，拍了拍我的头，要我别在意价钱尽管收下便是，我点点头，仔细想想他从来没有主动送过我礼物，他认为要是我有需要会开口，在那刻到来以前他不愿自作主张，增添麻烦，会送这一件礼物一定是宇佐见前辈的建议。
我莞尔，轻声的说：「谢谢，我很喜欢！帮我谢谢艾莉亚前辈。」
两年前的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会从宇佐见前辈那里得到礼物，也从来没想过会有谢谢她的一天，我甚至一味认为她抢走了我身边重要的人，我回到房间，取出纸袋里的橙色水饺包，不知为何光是看到这只包就可以想象哥哥他们在百货公司里挑选的场景，哥哥一定是什么意见都没有提，就只是版着一张脸点头，我换上杏色的雪纺纱和牛仔短裙，用电棒把发尾烫卷，画了一点妆，橘色的眼影、咖啡色的眼线和睫毛膏，最后抹了赤也送我的珊瑚粉口红和他送的项链，这大概是我开始学习化妆以来最精心装扮的一次吧！
我对着穿衣镜里得自己扯了扯嘴角，脸颊上的腮红为我衬托了好气色，胸前的水钻照着镜子反了一下光，我不是为了要让人担心才做此选择，要微笑，一定不可以让哥哥担心。
「铃菜，大嫂问说，你们会回来吃饭吗？」弦一郎双手还胸，皱着眉头站在玄关看着我穿着三吋高的绑带凉鞋。
「应该会吧！」我仰头，迎上他的目光，注意到他紧锁的眉头：「怎么了吗？」
「妳穿那种鞋子出门？」他的语气平板，却有着些微碎念的意味。
「不可以吗？」我偏头，然后对着身旁的哥哥问：「应该不会去去很远的地方吧？」
哥哥对我点点头，我可以注意到他的视线来回在我和弦一郎之间，弦一郎依旧皱着眉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以防他的叨念模式启动，我很快穿好鞋子轻笑着对他说：「我出门了！」
「摁！妳的裙子真的太短了！」他面无表情送我出门后，又面无表情地补充。
「很快就回来！」哥哥代替我回答，体贴地提起我放在鞋柜上的包包往外走。
其实我很喜欢他这样不经意的小关心，虽然语气严肃，又面无表情，旁人看起来很像在训斥，但是我是知道的，知道他没有训斥的意味，因为他不会表现体贴的关心，所以只能靠平常对他的观察来理解。
这种只有我才能理解的关心，有时候会成为我的寄托。
「要去海边吗？」搭上江之岛电铁后我才发现哥哥的目的地是湘南海岸，原以为他会带我去图书馆之类的地方。
「摁！」
「现在是暑假应该人很多，没关系吗？」我知道他不太喜欢人挤人的地方，所以纳闷的问。
「旅游书上有写一定要去！」
「你会看旅游书？」我挑眉，音调挑高：「一样是在关东为什么要看旅游书？」
这个回答让我太诧异了。
「是艾莉亚的书。」他的镜片闪过一线光，并没有太多让我诧异的机会，用严肃的语气结束掉这个话题。
进高中后我一直没有机会再次踏上湘南海岸，立海大附近就有海边，有时放学后会去走走，网球部有时也会沿着海岸线跑步，跑步不是我的拿手强项，每次举行海岸线马拉松时我总是落后，然后被原部长斥责。
海风拂过我的长发，把我细心整理好的头发吹乱，我咂嘴，用手把长发一把抓住，全部拉到右肩，细白的沙子透过凉鞋的缝隙流进我的脚趾缝里，我轻轻把脚抬起让沙子随着重力回归沙地上，一次又一次，我们沿着铁道逆向行走，迎面而来的老旧电车和铁轨间发出的喀喀声就算是人声鼎沸的期间也格外明显。
「好久没来了！上次一次来是两年前呢！」
「我一次都没来过。」哥哥弯下腰，卷起裤管避免被海水打湿，把鞋子和袜子拎在手上：「妳和谁一起来？」
「从九州回来的时候，请弦一郎前辈带我来。」心跳开始加快，这件事我从来没对任何人提起过。
「妳没有直接回家？」我注意到哥哥的语气变得严肃，并没有质疑，而是要我肯定的回答。
「摁！」我点头，停下脚步，视线紧紧盯着自己被细砂掩盖的脚趾：「突然很想见他。」
「铃菜……」
我用微笑制止了他的下文，我知道他想问什么，我也正有此意，弯下腰，也把凉鞋脱了，拎在脚上，白天的海边和上次黄昏时见到的景象不同，白天的海是蓝色，美得令人不胜唏嘘，黄昏时是红色，火红的令人难忘。
「哥哥收到艾莉亚前辈告白时是怎样的心情？」我问，爱情上怎么说我都是初学者。
「很惊讶。」他连思考时间都不需要就回答，但是答案却很像他的风格。
「那时候，你喜欢她吗？」
「如果不喜欢就不会交往。」他如实的回答，完整的过程不出一分钟。
「说的也是……」我走向他，像以往一样，轻轻勾住他的手臂，脑袋努力运转，想着最好的措辞，想着要把一切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却碍于约定，我叹了一口气：「我、呃、我的朋友被另外一位朋友告白了，但是被告白的朋友因为有喜欢的人，所以拒绝他，这之后他们之间看起来虽然和平常一样，却有一种说不出得尴尬，回不去原本的朋友关系了，怎么办？好难过……」
他愣了一下，这是开始对话以来，他第一次停顿，但是不出几秒，他便开口：「铃菜，网球靠的是技术、运气和气势，人际关系也一样，朋友之间是为什么成为朋友？因为想法一样？还是有共同兴趣？抑或是自然而然被吸引？很多种可能，既然已经成为朋友，那表示有互相吸引的因素在，发生尴尬后不能回到平常，就是某一方变了，以网球来说就是球路改变了让对方无法适应，双方都要检讨，并不是表面上说了没事就是没事。」
哥哥说出口的一字一句都和我们眼前、身后的背景一点也不相符，但是却句句狠狠把我打醒，我是为什么才和赤也友好，其实也没有什么契机，只是我们很相似自然而然的被吸引，现在我表现得尴尬，就算他想和平常一样理和我相处，理所当然也会被我的态度所影响。
也就是说，追根究柢还是我的问题。
「铃菜，进到德国职业网坛后我才深刻了解到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有多困难，即便我释出善意，在满是竞争的环境里不会有人认为你是真心，职业的世界是残酷的，想要往上爬就必须变得更强，许多人都是残忍的把别人的失败当成垫脚石，所以我很珍惜每一位真心对待我的人，妳也一样，只要妳呈现最自然的面貌，自然就是妳最大的诚意。」
我有些诧异得看着他，这些话是在每天一封得邮件中从未听说过的事情，我知道这么年轻就进入职业世界一定会遇到挫折，他中学一年级时就曾经因为实力太强而被前辈视为眼中钉，造成他的左肩严重受伤，其实刚开始我真的很担心这样的事会再次发生，但是弦一郎告诉我，哥哥并不是需要我担心得角色，比起我的担心，他应该更担心我才对，或许弦一郎真的说对了，哥哥这番话的确很像是有备而来。
「哥哥对大石前辈和艾莉亚前辈他们的态度，始终和以前一样吗？」我仰头，他不停的在成长，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现在的他说出的话，和两年前完全不太一样，虽然没有那么锋利，却依然一针见血得指出我的问题点，我明明就没有说得很清楚啊！
「他们是一辈子不会再遇上第二次的人，以前青学的所有人都一样。」
他用肯定句下了结论，我轻轻勾起嘴角，心里悬在空中的大石瞬间放下，原来和赤也之间的尴尬让我这么紧绷，我真笨，竟然忘了我最厉害的就是自然毫不做作的相处，越是不自然越让人起疑，不就像二次伤害一样，强迫他想起！
「我好像可以理解了！」我耸耸肩，那是放松的表现。
前进的海浪打湿了我和哥哥的脚，双脚埋进潮湿的沙地里，随着海潮冲刷沙子的流动，彷佛离海洋越来越近，我抬起脚，我伸手挡住眼前明亮的让人睁不开眼的阳光，突然觉得心情豁然开朗，我还很年轻，有很多可以经历的空间，和赤也之间的关系只要我勇于面对，一定可以回到原来的关系。
「好孩子！」哥哥走近我，伸手宠溺的拍了拍我的头，我还是喜欢他拍起来的感觉，让人安心：「话说回来，妳和真田在交往吗？」
「咦？」我惊呼一声，瞪大眼睛看着他：「没有……不过……」
「不过？」他重复了一次我说的话，表情瞬间从柔和转为严肃。
「不过……我很喜欢他！非常喜欢！」我仰起头，对哥哥微笑，那瞬间他的瞳孔往内缩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严肃：「喜欢很久了！」
「那为什么没交往？」
「为什么？」我偏头，对这个问题有点纳闷，但在他犀利的视线催促下只能把事实坦白：「呃……老实说我有点害怕我和他之间的喜欢不一样，所以迟迟不敢告白。」
「不一样？」他又抛出一个问句。
我的手指紧紧揪住手中的凉鞋，脸颊开始发烫，怎么感觉对哥哥坦白比拒绝赤也告白更让人紧张：「那个……就是……我怕被拒绝啦！」
哥哥一阵沉默，彷佛我说错了什么话一样，明明刚刚听到我说喜欢弦一郎时也没多说什么，在这时候沉默，让我感到更不安，我被拒绝的机率有这么大吗？
「国、国光哥？」我缓缓开口，这种沉默很令人害怕。
「我听真田说，小六时妳在球场主动找他比赛，我一开始不太相信，但是后来想想妳的确有可能这样做，既然小小的妳能毫不畏惧的对真田发起挑战，现在只是一句话为什么说不出口？人越成长意识到的东西越多，想的就越多，但我认为妳这是退步，妳已经不敢勇于挑战了，一但没了面临失败的勇气，妳就会停滞不前，任何事情都一样。」
「那……你赞成吗？」我小声的问，手指卷着垂到胸前的长发，想反驳却找不到立足点，只能询问他的意见。
「我反对！」他板着一张脸，毫不犹豫的反驳：「可是这是妳自己的感情，当初我和艾莉亚交往，没有征询妳的意见，所以我不会插手，只是觉得这样胆小很不像妳！」
「在你眼里，我是也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小丫头吗？」我仰起头，看着和我颜色一模一样的眼睛，眼神可以看出一个人的个性，哥哥的眼神锐利严谨而我则是温和。
「那个小丫头已经长大了！」他伸手牵起我垂在身侧空着的左手紧紧握住：「还好妳比我想象中还要有精神。」
他的语气像松了一口气一样，表情也比方才柔和，仔细想想刚刚他的眉头都是紧紧锁住，就算是说着轻松的话题，却一点也没有笑，对我来说，是很难得的严肃。
哥哥的嘴角轻轻勾起，眼神异常的温柔，长着薄茧的手指摩娑着我的指腹：「真田很担心妳，说妳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没什么精神，请我有空回来一趟，也还好我有回来，看见妳我也有精神了！」
「咦？」我的心跳开始加快，就像赤也凭着一股气向我告白一样，我的脑袋里突然出现肯定的声音，也同时出现满腹的疑问，哥哥并不是因为提前放假才回家吗？是因为前辈请他回来看我……
「他似乎很希望妳有烦恼就马上告诉他！」哥哥的手更加收紧，彷佛一松手我就会转身离开，但是这仅指一瞬间而已，他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我该走了！」
蔚蓝的海岸边突然刮起一阵异常的强风，庞大如噪音一般的机械声越来越大，映入眼帘的是印着迹部头像的直升机，直升机渐渐靠近，激起了海岸边的水花，迹部那熟悉的脸孔出现在直升机门边，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完全无法反应过来。
「真田会来接妳！」哥哥松开我的手，攀上在他眼前垂下的绳梯。
我微微愣了一下后，点点头，然后深呼吸一口气后，丹田充满力道，声音放大的对着即将爬上绳梯的他说：「我会，把我的心情告诉他，所以你不可以讨厌他！」
哥哥没有回话，就只是勾起嘴角，对着我挥手，我伸长右手也对他左右挥动，我可以从远远听见迹部，对他碎念的抱怨声，直升机的门缓缓关上，螺旋桨刮起的风远离了海岸边，我重新整了整思绪，弦一郎因为担心我，所以告诉哥哥我没精神这件事，哥哥一定是为了我才特地回来一趟，下次见到他时一定不能再带着虚伪的微笑，一定要像赤也要我允诺的那样，幸福的。
包包里的手机发出震动声，看着来电显示就不自觉的发笑，不出一秒左右，我就捕捉到弦一郎的身影，他一定早就知道哥哥不会待太久，所以我们前脚踏出后不久，他也跟着离开，我的心，突然扬起暖洋洋的感觉，我在他的心里一定有举足轻重的分量，光是担心这个词就足以让我提起精神，那要是一样的喜欢怎么办？心脏可能会爆炸吧！
不过，就这样循着情感的潮流爆炸，好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