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Chapter.25（1 / 1）

25.

我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得自己，穿惯了青学的短版外套和膝上十公分的短裙，突然穿上立海大这种墨绿色保守死板的西装式制服和膝上五公分的裙子，就感觉肩膀好重，不过是自己选的路，也只能忍耐了，裙子穿比我短得娜美应该会更不习惯吧！

镜子旁的房门发出扣扣两声，我伸手把门打开，真田穿着制服站在我的房门口，他的身材比例穿起西装制服就像模特儿一样挺拔：「好了吗？」

「摁！」我点头，用夹子固定住抓在头上的刘海，然后把门全部打开，双手张开认真的问：「会不会很怪？」

他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的时间很短，打量了一下后说：「好看！」

「怎么听起来很像敷衍。」我嘟起嘴，从书桌上拿了学校发的书包，全部就这书包我最满意。

「你不带球拍？」他看了我搁在书桌边的蓝色球拍袋。

「开学第一天就背那么大一个袋子不好吧！而且还是青学的……」他并没有背学校发的书包，而是背立海大的黑色球拍袋。

「学校的书包没有硬性规定。」

「等我确定要加入社团再说吧！快走吧！」

我在开学前一个礼拜住进真田家，爷爷带着我，亲自来跟他爷爷下马威，说赌上多年革命情谊一定要好好照顾我，他会时不时来下将棋，这一点倒是让真田爷爷十分开心，我在住进他们家的期间，改了对他的称呼，从真田前辈变成弦一郎前辈，而他在家人面前是叫我铃菜，私下还是叫我手冢。

真田家距离学校很近，步行大约十分钟，住在他家真的可以省下许多通勤的时间，娜美则是住在神奈川的亲戚家。

学校中廊的布告栏上会公布新的班级，高中是一年换一次班和班主任，我在一年D组的栏位看见自己的名字，娜美则是在隔壁班，太好了，并没有离很远，一次新的开始象征着从头来过，在新的班级和新的同学相处，就像刚从小学升上中学那样，只是开启了另一个新的轮回。

我一走进班级，全部都是不认识的人，我叹了一口气，因为立海有直升制度，所以有些人从中学直升高中又很幸运的编在同一班，真羡慕那些人，我随意在后排找了一个空位置坐下，放眼望去班上女生普遍都偏矮，坐在这里应该不会挡住任何人视线。

我准备坐下身的瞬间，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晃进我的目光里，我循着身影望去，简直喜出望外：「赤也君！」

他闻声回头，那像海带一样蜷曲的黑发以及明亮的绿眸，他看见我时就像个孩子一样，抛下原本呼叫他的友人：「铃菜！」

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在一片陌生环境中见到他宛如找到维系生命的稻草一样，而此时我也彻底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擅长交际，通常都是有人先来搭话然后我就顺水推舟回复，自然而然开始有话聊，这并不是个好习惯，过于被动。

他走向我身旁的空位，一屁股坐下，回头对在角落干望着他的友人说：「抱歉啦！我要坐她旁边！不陪着她她会寂寞！」

「谁会寂寞啊？」我大力扯着他的袖子反驳他的胡言乱语，开学第一天把我说的跟什么一样。

「反正班主任来还是会换位子啦！」他摊摊手，无所谓的说。

开学典礼的钟声响了，全班一起移动到礼堂，排排站的墨绿色制服整齐划一，枯燥乏味的演讲无论在哪间学校都一样，新生训练唱过的校歌模模糊糊得从嘴里蹦出，开学典礼结束后各自回到班上，班主任讲了些话后开始用号称公平的抽签方式更换座位，结果抽一抽不知道是作弊还是我和赤也真的有缘，他的位置就在我正后方，开学第一天，没有一位老师上课，拿到课本后几乎都在作课程讲解和自我介绍，然后下课，浑浑噩噩的熬到了放学后的社团参观时间。

「铃菜，走吧！」钟声一打完，赤也就站起身，背起早上在真田身上看到的黑色球拍袋。

「去哪？」我眨了眨眼，他早上说完那番话后他的友人，似乎都觉得我真的怕寂寞，纷纷来跟我搭话，某方面来说，他们人真好。

「网球部！」

「我没带球拍也没带衣服。」其实我还在犹豫要部要加入原凉香带领的网球部，我在公开赛赢了她的事情几乎众所皆知，要是我加入恐怕会影响她在部里的信誉。

「社团参观又没叫你马上下去打，走吧！你也想看看网球场吧！」

他完全不给我反驳的机会，自动帮我把东西收进书包里，背在自己肩上，抓起我的手，直奔网球场，就算我跟他很熟，我开始担心经过他今天这样一闹，我和他的关系大概又要被拿来八卦了。

立海大附属高中的网球场和中学一模一样，男网、女网各两个场地，一年级申请加入的学生排成长长一列在社办公室前等待上缴申请单，女网收申请单的桌子就在男网旁边，我远远就看见双手抱胸的原凉香站在一位社员旁边，接收申请单的同时她也在打量着欲想加入的学生。

「你不用交申请单吗？」我看着排队人潮问。

「不用，胡狼前辈帮我填好了！」他得意的勾起嘴角，还真是被受疼爱：「妳呢？」

「我想要问一问我朋友的意见。」

「你说石川吗？她在那里！」他指着球场边阶梯上的一位酒红色及肩短发女孩。

我走向阶梯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她惊讶地回头，短发在肩线上往脖颈处弯曲，我冲她微笑，我在陌生的环境中有赤也相伴，但是娜美没有。

「新环境如何？」我勾住她的手，亲昵地问。

「还可以，小池跟我同班！」她侧过脸看着原凉香身旁那位亚麻色长发的女孩：「她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相处，你呢？」

「我很幸运！赤也君跟我同班呢！在看什么？」我轻笑了一下。

她淡淡翻了我一眼后说：「女网部练习的情形，你要加入吗？」

球场上除了二、三年级正在受理新生入部的干部外，所有人都在场上练习挥拍，男网也一样。

「妳呢？没有宇佐见前辈网球部……」我把问题丢回去给她，她原本上中学后就不想继续打球是因为宇佐见部长她才改变心意。

「你加入的话我就加入！」我盯着她，也就是说所有决定全都取决于我吗？

「真没主见！我要是表现不好，你不就白白跟了我……」我叹了口气，我当上青学女网部长的最后一年表现得还不错，打进了全国大赛，一圆了前任部长的心愿。

「就算你表现不好，我也会跟着你，因为是好朋友啊！」她握住我的手，决定要一起离开青学时，我早就该知道她并不是因为我网球打得好才跟着我；她会跟着我只是单纯的喜欢我这个朋友。

我和娜美在车站处道别，她亲戚家离学校有一个车站的距离，放学时间的车站人来人往，我看着她走进月台后才转身回家，我沿着铁路往反方向走，开学第一天一切都还算顺利，唯一困扰着我的就是要不要入网球部这个问题，撇开原凉香不说，接手她的下一任部长小池，战绩并不好，大概和我们差不多而已，和她对战时我也是完胜。

「我回来了！」我走向厨房，已经住进来一个多礼拜了，对于回来时的招呼还是有些不习惯，弦一郎的母亲对我微笑，我害羞地对她点头，虽然他的家人们都说不用太拘束，但是如果放太开反而会让人觉得轻浮吧！

「等弦一郎回来就可以吃饭了！我以为你们会一起回家！」他的母亲把一道菜放上厨房的餐桌。

「前辈要参加社团活动，会晚一点回来！我先去换件衣服。」我走上楼，我和弦一郎、佐助的房间在二楼，长辈们则是在一楼

一打开房门就看见书桌旁的球拍袋，蓝底白字，象征着我的青春，我脱下厚重的制服，用衣架挂在衣橱前方，换上轻便的长版连帽T恤，走下楼时正好看见弦一郎走进门。

「回来了啊！差不多可以吃饭了。」我很顺手的接过他手中拎着的墨绿色西装外套。

「你没去网球部？」劈头就是这个问题，大概是从赤也那里得知。

「摁！」我点点头。

「为什么？」他伸手把领带头拉松，皱着眉头问我。

「很多理由……」我苦笑道，跟着他走上楼。

他的房间在我的房间隔壁，我目前住的房间是他哥哥以前的房间，他的哥哥成家立业后则搬到楼下，我在他房门口把他的外套还给他：「如果你决定不继续打网球，男网今年打算找经理来帮忙，你来试试吧！」

「我会考虑的，赶快弄一弄下来吃饭吧！」我转过身准备下楼，光看今天递交申请单的盛况就知道男网今年的新生应该很多，幸村可能忙不过来才决定找经理，如果去男网当经理，好像也不错，可以每天看见弦一郎打球的模样，不过竞争光是想象就很激烈。

「对了！」在我准备关上门的瞬间他又叫了我：「开学第一天感想如何？」

「我很幸运地跟赤也君同班呢！」我把头靠在门边，对他比了个YA！

「你看起来不是很主动的人，有赤也也好。」他把领带扯下，挂在衣橱上。

「怎么说？我看起来不擅交际吗？」我以为我开朗的外表，看起来就是很好相处的人，只是稍微被动一点。

「看起来不太好亲近吧！」我垂下嘴角，开始好奇我给他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前辈你第一次见到我时，觉得我是怎样的一个人？」时间带给人无数的幻觉，第一次在球场见到他时的光景就好像昨日才发生过一样。

他大概思索了半分钟后说：「不知好歹的丫头！赤也刚入学时也和你一个样。」

「真的吗？」我站直身子，突然对他们的相遇很有兴趣：「赤也君的生日也跟我是同一天呢！真巧！他说生日礼物想要手织围巾。」

「我要换衣服了！」他突然皱起眉头，语气也从轻松转为严肃，走向我，碰得一声直接把门关上，也不怕门撞到我的鼻子。

「赶快下来吃饭吧！阿姨在喊了！」我摸了摸鼻子，转身走下楼，怎感觉他好像在生气，套一句佐助说过的话，他的脸就是无时时刻都在生气的象征。

×××××

社团的招聘截止日期到明天为止，我得知男网部要找经理的隔天就把此事告诉娜美，但是她和我一样到现在都还没缴交申请单，我知道她是在等待我的行动，而弦一郎也没有再跟我提起这件事。

「铃菜，幸村部长说如果你要应征经理话今天一定要交申请书！」赤也把身体往前探，用食指搓了我的肩膀。

我回头，看见他还抱双手趴在桌面上，一副刚上学就准备要入睡的模样：「你偶尔也醒醒吧！下一节是英文呢！」

「真是堂助眠的课。」他换了个方向，眼神微微往上瞟，然后突然抬头：「原前辈！」

「咦？」我循着他视线的方向往班上前门望去，原凉香的确正站在前门口：「手冢在吗？」

她随意向班上某一位同学询问，同学热心的指认我的座位给她，很快我就和她对上目光，她的神情非常严肃，不苟言笑的走进教室，我可以听见赤也把椅子往前拉的声音，我和赤也互望了一眼，然后看着在眼前渐渐放大的原凉香，当画面静止不动时，她已经站在我的课桌前方。

「手冢，你的入部申请书呢？」

「你不加入网球部吗？为什么？」她不等我回话就继续说，语气咄咄逼人，高大身躯充满震慑力。

「我还没决定……」

「开什么玩笑，今天最后一天了你不知道吗？给我一个好理由。」她双手环胸站在我面前，我必须把头仰高才能完整看见她的脸，她棕色的瞳孔带着些许愤怒。

「我为什么一定要加入网球部？」我反问她，除了网球以外，我还有其他兴趣，将棋和围棋我都下得非常好，我大可去这些社团。

「你是认真的吗？不打网球了？」她挑眉，夹在耳边的刘海微微掉了几缕碎发。

「不……」我低下头，理由我自己很清楚，怕生是一回事，最主要还是顾虑她的颜面。

「我告诉你！」她碰的一声，双手大力在我的课桌上拍了一下：「如果你是顾虑我身为部长的颜面，就省省吧！球是圆的，有赢就会有输，我输给你一次，不代表我还会再输给你。」

我看着她，并没有回话。

「你真的是在顾虑我？」她又问了一次，我撇开视线，点点头。

「哈，申请书我就帮你填了！放学后记得来球场，带着石川一起。」她翻了我一眼，表情无奈，认为我在担心多余得事。

「前辈！」我打断她的话，从座位上站起，赤也被我的举动吓到，他也跟着我站起身，拉了拉我的手：「前辈，我当过部长我知道部长在社团里的重要……」

「那你更应该入部。」她又一次打断我的话语：「就是因为当过部长你应该更能理解我想要强者的心情。」

原凉香的言下之意就是「你很强，所以我需要你」不知为何，我可以体会她这种想要强者的心情，中学三年级当上部长的那一年，我几乎埋头于社团上，明明知道三年级了不应该这样，却执着于承诺，部长的功能是凝聚向心力，我所憧憬的是像哥哥那样的强韧，进而团体的胜利比个人重要，而我却在最后一刻偏离轨道，变为过分自信，忘记了我曾经鄙视这样治理社团的宇佐见前辈。

她是一位我行我素不为社团着想的部长，因为实力够强，所以她可以在瞬间以实力让所有人信服，我是听了哥哥对她的阐述后才知道她并不是天生的强者，才开始释怀她这种以自己为中心的治理方式，原凉香与她不同，她很强，但是从她的话语中她更注重团队合作，我曾经告诉过赤也既然自己已经输了应该要努力让组合获胜，无形中，我也犯了同样的错，我真的变得太自大了……

我坐下身，背轻轻靠在椅背上，深呼吸一口气整了整心情：「赤也君，麻烦告诉幸村前辈，我不能当经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