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小展去世（1 / 1）
小拓从帝都回来的这天夜里，小展突然心悸，一家人连夜送他去了医院，小展从小去医院的次数很频繁，时间一长，大家都习惯了，小拓爸妈和小拓都觉得小展这次一定又是住个几天院就可以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yanis给小拓打电话“我昨天喝醉了没做什么蠢事吧！都不记得了！”
“我只想说两个字。”
“哪两个字？”
“你家猫的名字，呵呵。去校园网看看同学们转的段子就知道昨天多糗了，当然了，我更没脸见人了。”
小拓接着问yanis“不怕喝多了没法回家么？”
“你肯定会送我回来的！有你在我就是任性，怎么滴吧！”
小拓对他无语了。
后来，yanis问了小拓今天穿的是什么衣服，然后揉揉宿醉的还有些晕晕乎乎的头，起床，找了一套和小拓比较搭的T恤和牛仔裤穿上，去医院找小拓，顺便看望一下又住院了的小展。
小展因为病情比较复杂，去了多家医院都被告知不可以手术，只能保守治疗。从出生到现在，他已经无数次半夜被送到医院了，每一次都是在死亡线上挣扎，但小展一次又一次的挺了过来。
这种抢救的次数多了，小展和家人都被折磨的身心俱疲，家里人越来越觉得小展不是那么容易死的。小拓和小拓爸妈都觉得小展是个奇迹，他们越来越怀疑医生说的小展活过不到多少多少岁的言论。每一次小展活蹦乱跳的去找医生复诊的时候医生都会以惊讶的眼神看着小展，潜台词是:你怎么还活着？
小展对死亡无所谓，他不怕死，但是他很怕疼，每次犯病的时候心口窝都疼得他满头冷汗。
上午小拓爸爸去上班，小拓妈和小拓在医院陪小展聊天给他解闷，正聊着呢手机响了，小拓一看是yanis打来的就微笑着出了病房接手机。
小展看着小拓打电话的背影觉得自己很贪得无厌，明明拥有了很多小拓没有的东西，却还这么嫉妒小拓。因为这个病不能有情绪波动，小展连难过的权利都没有。因为有泪囊炎，小展觉得自己连哭的权利也没有了，一哭的话泪囊炎犯了，家里又会兴师动众的给他擦眼角的脓水，涂消炎药……
过了没多久，yanis到了医院，他问了一下小展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些，小拓妈说“还是老样子，不好不坏的。”
小展病危过N次，死亡通知书也下过一次，后来都是有惊无险。时间长了不仅很疼小展的爸爸可以在儿子住院的时候安心去上班，甚至连yanis这个邻居也对小展的“危在旦夕”感到麻木了。
吃了一大把各种五颜六色大小不一的药之后，小展让他妈妈回家熬粥给他喝“我对医院的饭没胃口，就想吃妈妈做的粥”
小展都这样说了，小拓妈就准备回家去熬粥，临走的时候她让小拓和yanis照顾好小展。
小拓妈走后小展眯了一会，睡眼朦胧中他看到小拓和yanis因为怕吵醒他走到病房外面说话去了，不知道两个人在聊什么，只看到自己哥哥捂住嘴又羞又恼的笑着。
小展悄悄的起床走到门边偷听。
病房是处在潮湿阴暗的一楼，外面就是一个草坛，小拓看到一条千足虫从他脚边裂开起皱的墙纸里爬了出来，他吓得“啊”了一声。
yanis用手捏起那条千足虫“它又不咬人，而且一被碰到就缩成一个小球，你不觉得它萌萌的么？”
yanis家院子里种的植物比较多，所以从小到大什么样的昆虫都见过，他从没怕过这些虫子，每次曦曦看到蜘蛛或是别的什么的虫子都让yanis去处理。
看到小拓一副无语的样子，yanis来劲了，晃晃手心里的那个小球“看看多可爱，现已加入肯哒基豪华午餐，只要十五元！”
突然间，张沐切换过来了，他看了看那条千足虫，嫌弃的丢掉它，对小拓说“这种马陆太小了，还记得我们去郊区的紫曙山见过的那种大的像蛇一样长的马陆么？我太喜欢了！”
小拓想起来了，那次爬山，看到成千上万的千足虫堆成一堆，张沐眼睛都发亮了，现在说出这种话这么重口味的肯定是张沐。
看到张沐出现了，小拓流露出了一丝丝无奈和失望的表情，张沐敏锐的察觉到了。
其实这和张沐无关，只是小拓正和yanis聊的开心，张沐突然出现有点让人扫兴。
小拓小时候养过两只小仓鼠，张沐说他必须要养条蛇来吃了这两个又懒又没用的小东西。小拓说“你要是真养条蛇，我就不理你了。”后来张沐再没提过养蛇的事了，甚至还喜欢上了小拓的小仓鼠，经常小心的拿在手里玩。小拓还以为张沐是对自己开玩笑才说养蛇的，他其实也是喜欢毛茸茸小动物的。现在想想，那个后来喜欢小仓鼠的根本就是yanis，张沐喜欢的依然是一些冷血的爬行类，他才不会拿着仓鼠在手里玩，不捏死就不错了。
小展也感知到现在说话的是张沐不是yanis，他们两个甚至声音给人的感觉都有一点点不同，yanis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很阳光，张沐的声音里带有一点阴鸷的感觉……让人觉得他这个人很自我……
小展突兀的走到张沐面前问“你和我哥以后会结婚么？”
小拓愣了，这种事还早呢吧！怎么突然问这个？
小展接着问“我哥是个没心机也没野心的人，甚至脑子也不太灵光，如果你们不是从小就认识的话，你会喜欢他么？”
小拓打断他“问这个干嘛？你下床是要去上厕所么？我陪你去。”
小展没理他哥哥小拓，仰着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张沐。
张沐直截了当的回答“不会，如果不是从小认识你哥哥的话，他的外表吸引不了我，我懒得去认真了解他。”
小拓知道张沐说的是实话，他在电影方面是个天才，但在别的方面连平常人都不如，他不会明白如此坦然的说出来这种话有多伤人心！不过小拓也没放心上，他在乎的是yanis。
小展握紧了指甲都发紫的手，他就知道张沐会这么说，然后又问了刚刚的问题“你们会结婚么？你知道我哥可能这辈子都放不下你……”
小拓让小展别说了，还生病呢不要胡乱想东想西的伤神。
“哥哥，你不懂，我每天一个人闲着没事只有想很多东西，我用来思考人生的时间比你们这些健康的人要多很多！有些事必须要弄明白，因为不知道会不会是下一秒，我可能就不存在了。”
小拓捂住小展的嘴“别胡说！你会等到可以手术的那天的！”
张沐想了一会对小展说“你哥比较在乎的是yanis不是我，我不知道yanis怎么想的，反正我不会，这辈子都不想结婚，喜欢一个人没有必要结婚。结婚也不能代表两个人就是相爱的，更不能代表两个人会永远在一起，那张结婚证最实际的功效就是把两个人的财产绑在了一起，然后合法的□□繁殖。我不仅不会结婚，还不会固定自己的性～伴侣。以后遇到很多聊的来的看着顺眼的人，感觉对了就会在一起做～爱。”他蹲下来握着小展的肩膀“和你说这些是因为没把你当成小孩子，而是把你当成一个独立的有自己思想的人来看的。真相或许很残忍，但这应该你想听到的。和你哥哥在一起时感觉很好，我对他是有感情的，所以不会离开他。”
小展认真的点点头。
小拓心凉了半截，接下来又出现了让他震惊的一幕，小展拉拉张沐的胳膊说“我以后如果和你聊的来，能不能成为你说的那种关系？”
“能，等你长大。不过你应该长不大了，你的身体也不适合。有时我有点不太能理解现代医学，浪费这么多资源去救治你这种终究要被自然界淘汰的废人有什么用！”
小拓再也受不了，他把小展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安抚了一番之后走出了病房，对着依然站在病房外的张沐说“我就当你刚刚是胡言乱语，小展现在生病呢，你别刺激他，我求你了，赶紧走！”
“我没有胡言乱语，我是说真的！”
“你怎么样和我无关，你对我怎样也都无所谓，但我求你放过小展！”
张沐有点失望“在你眼里我就是个疯子对不对？”
张沐那种荒唐的不容于世的想法小拓不敢苟同，也许极度自由主义搞艺术的人都是疯子吧。
“你逼格太高，我理解不了。”小拓转身要回病房照顾小展，一回头发现小展就站在他身后。
“哥哥你从来都不知道我一直想要的是什么！我的病已经不可能好了，但我想要张沐哥哥，哪怕只能得到他的身体，就一会也好。你没权利干涉我！”
小拓吃惊的睁着眼，他知道小展喜欢张沐，但没想到已经到这种程度了，而且小展才11岁居然说出来这种话！
张沐用手指划过小展的小脸“你这么说，我很吃惊……”
“不许你碰他！”小拓用了很大的力把张沐推开了。
小展很委屈的对小拓说“这是我自愿的，张沐哥哥和谁在一起是他的自由，在感情方面哪有对错！你喜欢的是yanis哥哥，不是张沐哥哥，你凭什么管我！”一边说，一边去拉张沐的手。
“你是我弟弟，我不能让你受到伤害！他不值得你喜欢！”
张沐甩开小展的手，小展没站稳就摔在地上了。
张沐一点都没注意到小展的情况，他把小拓摁到墙上“你是喜欢我的，我亲口听你说过！为什么说我不值得被人喜欢？”
“不可能！我没说过！”
“你睡得很沉，潜意识里说过！”
“……梦话而已！梦都是反的！”
不顾病房走廊上有很多人围观他们，张沐把手从小拓的上衣下面探进去粗暴的揉小拓的胸口和那敏～感的两点，小拓的小腹都露出来了。
小拓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小展躺在地上，他急忙用力推开张沐。
这时小拓妈提着粥回来了，隔着很多人的情况下，从她的那个视角看，她看到小拓推了一下，小展躺在地上剧烈的咳嗽。
小展嘴里不停的涌出血来，他拼命想咽下那些甜腥的液体，但是又被呛得喘不过气。
小拓也吓得有些手足无措，小展以前突然晕倒过，但从来没这样咳出这么多血。小拓妈妈赶紧叫医生把小展送到急救室抢救。
此时切换了过来的yanis有些搞不清状况，自己刚刚还拿着小虫调戏小拓呢，一转眼小展竟然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了，他和小拓一起把小展小心翼翼的抱到护士推来的床上，然后目送他被推进急救室。
一起等在急救室外面的时候，小拓妈质问小拓为什么要那样对弟弟，yanis也不理解的问小拓“你不是故意的，应该是不小心把他碰倒的吧？是不是没扶稳他？”
小拓无言以对，他也搞不清状况，只能说“对不起，都怪我没看好他……”
过了一会小拓爸也来了，他让小拓妈别责怪小拓了“小拓平时很疼小展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是故意推的他！”
抢救结束以后，医生出来说“病人的左肺失去功能了，勉强还能活一段时间，当然了！人体是很神奇的，他求生的本能很强烈，说不定这次依然能挺过去。”
小展醒了过来，他的爸妈迅速跑到小展的床边看他的情况，小拓妈不停的安慰说“我家宝贝最坚强了，这次一定也没事的！”
此时此刻，从未被自己妈妈称呼为宝贝的小拓站在门口不敢进去，他看到小展的肺部被刺入了一根很长的针管，黄色的积液被抽了出来，小展好像没感到疼，他笑着对他妈说“我不会死的，我现在想好好活下去。别怪哥哥了……咳咳，是我不小心没站稳。”
没过多久小展就睡着了，小拓妈来到病房外又开始指责小拓怎么不好好扶着弟弟，居然能让他摔倒，小拓无言以对，毕竟的确是自己没照顾好小展。
张沐又切换了过来，发现小拓正在挨训，听了几句他就明白发生什么了，小拓居然把小展不小心推倒了！一定是刚刚自己被yanis切换后发生的事。他完全想不到小展的跌倒是因为自己习惯性的一甩手。
“叔叔阿姨，快中午了，你们就别怪小拓了，他一定不是故意的，我和他一起去给你们买午饭去。”说完拉着小拓的手就往外走。
走出医院走廊后，小拓挣开张沐的手“早不出现，晚不出现，你是故意的吧！你回去吧！别添乱了！”
张沐也停下来“我哪里添乱了！我刚刚说的那些话让你听到是残忍了些，但那是事实，我不想骗你！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么！我为什么不可以和小展在一起！我愿意，他也愿意，就像小展说的那样，你管不着！你是yanis的男朋友，不是我的，我们只是那种关系。我承认我是有一点喜欢你，但这不妨碍我找别人。”
“我还记得我说过，知道你是个什么人了还和你在一起的一定是个傻逼，现在我承认我就是个傻逼！但小展才11岁，你要是敢怎么着他，我就告你～猥～亵～幼童，无论小展是不是自愿的，你都会受到法律制裁！”
“随你，反正yanis也会被制裁，只要你舍得，更可况，yanis也挺花心的，比我好不哪去。”
小拓泄了气，颓然的走着，张沐默默跟在小拓后面。
买了两份套餐回医院的路上小拓让张沐回家，张沐说他给家里发了短信，中午不回家了。
小拓对他说“那你去找个地方吃点饭吧！”
“我不饿。”
“我怕yanis饿。”
张沐没理他，跟着他回医院。
小拓对爸妈说他吃过了，让爸妈去吃饭，他陪着小展吊水。
张沐坐在小展旁边的床上，小拓怕说话吵醒小展，他知道张沐的手机设的震动，就给张沐发了个短信“你回去！别刺激小展了！还想怎样？”
张沐回他“为什么我会刺激到小展，他醒来比较想看到应该是我吧！”
小拓怒视张沐，张沐一脸坦然，用唇语做着口型:你吃醋了。小拓做了一个“你还要不要脸？”的口型，张沐摇摇头表示他不要。
完全和张沐无法沟通的情况下，小拓拉着张沐想把他拽出去，一边小声对他说“放过小展，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好了吧！”
“我要你和yanis分手。”
“我和他分手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拜托！这句话话都快被各种脑残剧说烂了！写狗血小说的都懒得用这句话了，亏你还说的出口！”想着反正张沐和yanis又接触不到，分不分手的张沐又不知道，小拓随口就答应了。
张沐离开了医院并且保证以后永远也不会不打小展的主意。
下午小展醒过来，他看起来挺有精神的样子，躺着安静的玩了一会手机，然后说他想单独和小拓说会话，小拓的爸妈就出去了。
“哥哥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和yanis会分手？”
小拓吓了一跳，他问小展是不是听到他和张沐的谈话了。
小展摇摇头。
小拓说“我觉得现在过得很好，以后的每一天都像这样就好了。”
yanis曾经对小拓说过“只要还剩一口气在，我们就不要分开。”小拓现在才发现自己对这句话是那么的坚信不疑。
一直以来都挺顺利的，小拓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才能让两人分手，这种事存在么？
看到哥哥一脸坚定的表情，小展就知道他被感情冲昏了头脑智商为零了。这个世界上哪有一成不变的事，更别说最奢侈的爱情了。
小拓让小展不要多想“我已经让张沐不要再骚扰你了，你就安心的好好养病吧。”
“不！哥哥，你弄错了，不是他骚扰我，是我去惹他的。如果我不是借助是你弟弟的身份接近他，他根本不会理我。”
小展拿起自己的手机给张沐打电话，特意开了免提让小拓听到“张沐哥哥我喜欢你，我这次病好之后就把自己给你好么？”
小拓用力的揉了揉自己额头，现在弟弟脑子里想什么他已经完全猜不透了。
张沐很疲惫的说“别开玩笑了，现在你该做的就是好好配合治疗！”
“嗯，那等我病好了呢？”
“你还小。”
“我18岁的时候呢？”
“如果你自愿的话，我不拒绝。”
小展无辜的看着小拓。
小拓觉得自己被张沐骗了，怎么可以这样说话不算数！
小展把手机听筒捂上，对小拓说“以后会有很多人这样给他打电话倒贴，你受得了么？”
小拓摇摇头，他很确定他受不了。但他更受不了小展这么小就说出来这种话。
“哥哥，你不要惊讶，我的身体活不到的年龄，我就会拼命让我的心理年龄活到那么大。”
张沐听了许久电话那边都没有动静，他不知道小展开了免提，于是他说“小展你还在么？别闹了，说实话，你那个小身板是禁不起剧烈运动的。你的存在对家里来说就是个累赘，本来就治不好的病还不信命的一直撑着对谁都不好，你早点死的话对家人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小拓再也忍不住了，他拿起小展的手机对张沐吼道“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残忍！你才有病！该死的是你！”挂了电话之后小拓越想越气，他紧紧的握着手机，身体不停的发抖。
“哥哥干嘛这么生气......他说的是事实啊！我的存在就是个错误，这些年来没给你们带来多少欢乐，尽让你们为我担心了.......原谅我今天说的话好么？我的确是任性了，因为感觉自己灯枯油尽了……我死之前只有一个请求.....”
“别乱说！”小拓看了一下各种检测仪器，数据显示都正常，他放心的蹲在小展床边轻声说“只要你能挺过这一次，我再也不管你和张沐的事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好不好！”
“你们，分手吧，无论是yanis哥哥还是张沐哥哥......都不要和他们来往了，你们不合适......”
小拓就纳闷了，我和他合不合适小展你怎么知道！
“哥哥答应我。”
“我不能答应你。”
小展遗憾而又放心不下的闭上了眼睛。
心电图显示是正常的，小拓以为小展睡了，于是就躺在旁边的床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他不明白小展让他和yanis分手是为了什么，一定是小展在耍小孩子脾气。
小拓想到以前没和张沐在一起的时候，高三上学期开学那会，甚至是寒假和yanis吵架那次，他都觉得自己都很清醒。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居然相信了那些原来认为很假的很肉麻的海誓山盟甜言蜜语，他已经完全坚信yanis和他会一直在一起，无论什么阻碍都分不开他们。
现在小拓开始不计算在一起多久了，也不患得患失了，他和yanis一起计划着未来去帝都读书，或许毕业就定居在帝都，不过帝都的空气不太好……从对自己严密的保护不希望受伤，到整个身心都交给yanis，小拓也不知道这中间到底经历了怎样一个过程。
尽管上午张沐说的和刚刚回小展的那些话很伤人心，但小拓觉得那不是yanis，小拓默念:永远不会伤害我的yanis快回来吧！真的想你了。
小拓妈一进病房就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心电图早就显示一条直线并且不停的报警了，然而作为哥哥的小拓居然睡在旁边的床上无动于衷的睁着眼发呆！
yanis是在宾馆房间的床上醒过来的，他浑身□□，身边一个同样□□的男生，yanis非常确定他完全不认识这男生是谁！
刘希哲衣衫整齐的拿着张沐的摄像机来到yanis身边“你看我录的还不错吧！啧啧，看着我家老攻被你～上～了，我真心是边拍边流泪……”
yanis在心里直骂张沐个王～八～蛋，做的这是什么事！
刘希哲小声的说“我老攻现在这种瘫软的样子是不行了，要不我们在另一个床上接着再来一次吧！看着你俩这么激烈……我早就受不了了……”
yanis没理刘希哲，他穿好衣服，从刘希哲手上拿过摄像机，删掉那段视频之后就离开了宾馆房间。
天已经黑了，yanis回家之后发现小拓家没人，给小拓打电话也不接。他看到下午小展给他打了个电话，于是就打了回去问问发生了什么，小展的手机通了没人接。
已经是七月中旬了，天气很燥热，yanis骑着车子去医院找小拓，为了节省时间，他是从呈都大学里穿过去的。
呈都大学是张小林和莫澜的母校，yanis小时候经常和小拓带着曦曦来呈都大学的操场和花园里玩，小展因为有病不能剧烈运动，每次都是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三个人一起出去玩。
yanis的印象里小展就是一个趴在自家院子栏杆边看着外面世界的小可怜，是小拓口中那个又聪明又乖的弟弟，是每次去小拓家都会怯怯的看着他的小男孩。
yanis到上午的病房看了一下，小展已经不在了，护士告诉他小展被暂时送到了太平间。
yanis愣了好久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小拓一家人晚上都没有回家，小拓的电话关机了，应该是没有电了也没时间充电。yanis打电话给小拓爸得知小拓在照顾他妈，他妈妈因为失去小展当时就哭晕了过去，从那之后大吵大闹疯疯癫癫寻死觅活。
第二天上午，yanis是在医院病房找到小拓的，他家的亲戚也都来了，一群人围着劝说躺在病床上的小拓妈要坚强，撑过去这一段时间就好了，不厌其烦的说些人死不能复生之类的场面话。
小拓爸一遍遍的看着小展临死前的那个下午写好的没来得及发送的短信，短信的内容是对不起家里人舍不得离开之类的话，让爸妈以后多疼哥哥，哥哥一定会替自己照顾好爸妈的。
小拓感到自己妈妈哭的快痴呆了，只要是能安慰她的话他都说了，但是小拓妈还是觉得堵的心口疼，喘不过气来，她让小拓不要说那些没用的，有那个功夫还不如让小展活过来。当着那么多亲戚的面，小拓妈一遍遍的质问小拓：“你是傻的么？你是植物人么？你是不是一直嫉妒我们都比较疼你弟弟才那样对他的？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脑出血昏迷不醒了还无动于衷？说实话你是不是故意的？”
yanis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小拓拉出了病房，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把他抱住，拍着他的背说“没事的，有我在呢。”
过了好久小拓才断断续续的哽咽道“我妈妈的眼睛快哭瞎了，她还怪我当时为什么要那样对小展，她说她也不想活了要陪小展去……我说还有我呢，她说我已经上大学了……她说不用□□的心了……”
有些伤痛不真实降临在自己身上是无法感同身受的，yanis只好对不起一下曦曦，暂时幻想曦曦要是死了自己是什么心情，好像是种骨肉分离的感觉，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是那么的孤独。
yanis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明明小拓失去小展已经很伤心了，还要去安慰他妈妈。小拓抱着yanis哭了很久，直到天都黑了，yanis才说“你该去吃点东西了。”
吃饭的时候yanis说这几天他帮小拓看了几个帝都的学校“明天就要去填志愿了，你就报这几个吧，这些学校的汉语言文学和编剧系都很好。”
“对不起，我妈妈这个样子，我爸还要上班，我不能报这么远的学校了……”
yanis反驳他，但是看到小拓那个样子，yanis就忍住没说。
小拓尽量把碗里的汤喝的一滴不剩，然后勉强的对yanis笑笑“我明天没空去上网报志愿，反正你知道我的准考证和身份证号码，你帮我报吧，是呈都的大学就行，呈都大学最好不过了，什么专业都无所谓，只要是热门的就行。一定要填服从分配那个选项。我爸也是这个意思。”
yanis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他不想这个时候和小拓吵架。
但是第二天yanis瞒着小拓，给他填的志愿全是自己事先看好的帝都的学校。
张沐后来才知道小展在给他打电话过后没多久就去世了，他看着小拓家搬走了，小拓妈妈不能再受刺激，也不能住在充满着小展的回忆的房子里了。张沐家对门的房子被租给了别人。
小拓没有再理张沐，张沐知道小拓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