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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王城旧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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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夕之后又五日,二皇子重槐终于醒了过来。同昏迷之前一样,身体并无异常,就仿佛从没昏迷过。对于选妃一事被耽搁至取消,二皇子本人也并不介怀,且官员们并未调查出有何人谋害二皇子,最后一切便不了了之。

这些事在叶想念归宁时叶焕提起过,叶想念想起那日一面之缘的重槐。人如其名,槐花般清香淡雅,给她一种沉静似水的感觉。这样的人对这些不以为意,她不觉得有何不妥。忽然又记起重槐那春风温和的笑,叶想念侧头看看身边的楚之桓,点点头又摇摇头。重槐的温和是融入骨血的那种天然,楚之桓更多的是岁月磨练之后的内敛,所以他们相似又并不相似。

虽然皇城内的事叶想念不甚明白,这样的平静状况她还是能够觉出些许端倪。想着遇着的重槐的模样,不由问道:“真的查不出什么结果吗?”这时连叶焕的表情也十分平静,他不想叶想念知晓这些复杂的事情,只简单道:“结果显而易见,只是没有证据罢了。即使找出了证据,这对陛下来说也是件两难的事。”叶想念沉默,皇家的亲情果真淡薄至此?那日所见的重槐与重攸呢?

楚之桓见叶想念的模样也大约知道她如何想,遂安慰道:“大皇子对二皇子还是足够仁慈的,毕竟没有伤到二皇子身体,结果只是妨碍了娶亲而已。”

叶想念听这冷静的话语,忽然想,自家夫君能在十年之中让原本生意只在越国东南的楚家成为现在的越国首富,定是在商场上踏着许多对手的尸骨走过来的,这样的他在她不知道的另一面绝不会是个仁慈的人。当初还真是简单片面的喜欢一个人呀,叶想念笑。楚之桓能对她温柔,重漓对重槐心软便也能解释得通。

楚府同将军府之间隔了几条街巷,两人是走着回府的。天色还早,又绕道去了各色摊位的市集。叶想念随便看,看得欢快,却不在什么摊位上多做停留,她倒是觉得饱饱眼福是件更幸福的事,虽然作为“楚夫人”她很有银子。

楚之桓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只笑看着她这时很有些孩子气的神态。叶想念忽然向他挥手,楚之桓紧跟过去,叶想念笑得正灿烂:“墨玖,你看这个!”她蹲在一个深蓝色的质地普通的花罐前,罐子里盛的是沙土,沙土上一朵纯红色的花朵开得正盛,即使是蜷在这一寸土里,仍然给人一种强烈的绝尘之感,像是世外之花。

叶想念问老板:“这花叫什么名字?”老板是位很憨厚的大叔,他摸摸头不好意思道:“这个我也不晓得,是我到城外的山里看到的,看着漂亮就采回来了。”叶想念从荷包里取一锭银子,捧走了花。

楚之桓想了想问道:“想念,你是因为喜爱这些东西才只做素菜的吗?”叶想念抬头看他,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楚之桓摊开两手作无奈状:“我可是很久没有尝到肉味了。”叶想念一愣,憨憨道:“不是。”顿了顿,继续憨憨道:“我只是下不了手去杀掉那些小东西。”楚之桓扶额。叶想念又憨憨道:“你要吃肉吗?”楚之桓叹气。叶想念依然憨憨道:“你现在嫌弃我已经迟了。”楚之桓摸摸她的头发道:“不嫌弃,你做的菜很好吃。”

叶想念绽出一个颇为天真无邪的笑,时光在他们身后铺开两道长长的影子。他们此时这样平淡温暖的走着,仿佛能看到永远。

此刻相隔不远的另一街道,也有两人如此平静地并肩而行。燕清疏一如往常娴静优雅的模样,双眸清澈如溪流却无波澜。在她身旁的便是重漓,他也同这许多年来一样,面对她时,最多的是沉默,或者说是冷漠。

“所求不遂,谋望难成。”无端想起空元大师的箴言,燕清疏望向重漓。重漓目光清冷平视前路,对此并不理会。他拥有如寂静的山峦般线条分明的侧脸,瞳色幽暗,似藏深海。身为皇子,所求除了国主之位还能有何?而以重漓此时的身份手段,那简直易如反掌。所以燕清疏无法明白,为何“所求不遂”?又为何“谋望难成”?

重漓所居的肃英殿位于皇城东南,翻几道宫墙便能见到绕过半个平城的湘江。而二皇子的明晨殿在肃英殿的对角上,两殿相去甚远,重漓与重槐能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尤其近些年,几乎可算作不相往来。因此回到殿中看见静坐在客座的重槐,重漓波澜不惊的脸上也闪过一分意外。

“二哥,”重槐温声道,“近来可好?”

重漓示意身旁的燕清疏回内殿,淡声道:“有劳挂心。”重槐并不在意这明显的敷衍之词,继续道:“二哥望保重身体。”重漓轻哼一声后又变了神色,似乎有些不悦:“你是有何打算?”重槐道:“过几日我便迁出宫去住些日子,御医说宫内的气息不适合我的身体,父皇便准了我离宫休养。今日是来同二哥告个别。”重漓拧了眉:“是因那几日的昏迷?”重槐摇头,笑容一如往日纯良:“不瞒二哥,只因我想出宫游玩一番,才借着这个事同父皇求来的。”重漓斜睨着他:“你倒是与幼时一般爱乱跑。”重槐笑道:“这宫里着实烦闷,待久了该生霉了。二哥也常出去走走才是。”重漓不作声。

将出肃英殿,重槐被燕清疏唤住。他回身拜道:“二嫂。”他俩虽是小时的玩伴,这个称呼在现在这种情势也是十分恰当的。燕清疏引他到石亭。

渐入深秋,石亭外的湖水很浅,零落的叶子显出一点凄凉的意思。两人相对无言的坐了会,燕清疏忽而问道:“小槐,你可记得你有多久不曾进过这肃英殿了?”

重槐心内苦笑了下:“快六年了吧。”

“你怨他吗?”

重槐温和的嗓音变得有些涩和沉:“二哥必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

燕清疏黯然:“这几年我从不曾见他真心笑过,”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也从不懂他在想什么。”明明日日相伴,却始终不懂。一个不曾露过真心,一个从来形同孤独。许多年前一起玩闹的小女孩与小男孩,如今变成这种情形,仿佛一切皆是幻影。

“二嫂不必过于担忧,”重槐安慰道:“即使二哥现在与少时有所不同,二哥仍是二哥,这是不会改变的。”不会改变?还是不愿相信?

人又是为什么而改变呢?

重漓与重槐,虽相差五岁,在这一脉子息单薄的宫室里却是从幼时便相伴的。身份仅次于皇室的燕清疏因年纪相仿也常玩在一处。在一生之中最纯真无暇的岁月里,三个人如同一树盛开的花,灿烂无邪。暧昧的情愫也同时萌发得热烈而势不可当。

平静的打破始于燕清疏无心的告白。重漓的脸色是在一瞬间冷下来的,燕清疏记的非常清楚。后来的重漓便不同了,开始沉默,一种深沉的沉默,不会躲着燕清疏,也不会主动说话,对重槐也冷漠起来。

燕清疏虽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却不是一般千金小姐的心性姿态。她不知道为何重漓忽然同她与重槐疏远起来,但她知道自己喜欢他,酝酿已久的喜欢,所以直到很久之前,她都在很热切地向重漓证明着自己的心意。活泼真诚的少女努力向一个人实践着自己的爱情。

重漓冷漠的态度很明显,始终存着希望的燕清疏一直追随着。这希望因重漓没有拒绝婚事而蓬勃,也因重漓而破灭。

皇子与宰相千金的大婚,轰动越国的盛事,那天的肃英殿如火一般的红。燕清疏的华羽嫁衣是越国顶尖绣娘绣了一年才成,花朵繁复华丽,比朝阳更加明艳美丽,衬得她肤色如雪莹白。她满心的期待与欢喜。

揭开她盖头的人却是冰冷的一张脸,她仰着头,在一室的烛火下,忽然觉得不知所措。这一刻的无措之感让她忍不住怀疑,自己的存在,在这个人的世界里,是不是多余?

年少的爱情常常热烈而持久,像是要用一生承诺永恒。时间将燕清疏从活泼清丽的少女沉淀成雍容美丽的女子,将她的爱情沉淀成醇香的寂寞的酒。她一直注视着他,他如局外人。

重槐垂着眼睑,眸光黯然,他自己都难确定此时的重漓是否还是当初的重漓。也许当年的自己还能为他圆说,年岁长了之后,懂了许多权力的事,心意便渐渐动摇了。他记得年少时重漓内敛如玉的模样,沉稳可靠。他的转变来得太突然,他们全部措手不及。无法,他只得想大约是幼年时一直存在着的他们却不懂得的权位之争教重漓变了。他却无法向他解释,他从来无意那个位置,二哥想要,便是二哥的,也该是二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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