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阴魂不散的采花贼(1 / 1)
因为只要了一间房,所以晚上只能与阿哐同房了,当然是我睡chuang,他打地铺。
我倒觉得无所谓,却让阿哐紧张得一.夜没睡好。这个老实得过了头又很睿智的男人,还真可爱!
第二天,天才一亮,我们又踏上了旅途,连早点都没好好吃,就在马车上啃馒头。
而且昨天第一次坐那么长时间的马车,尽管阿哐在马车里给我垫了厚厚的垫子,又尽量挑着平坦的路走,可这古代的官道也还是土路,哪能和现代的沥青公路比,坑洼少不了,把我颠簸得浑身酸痛,真是癞蛤蟆被牛踏着,没一处是好的。
今天,坐在车上,我身子痛得都觉得不是自己的了,叫我苦不堪言啊!这样的逃亡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老头还说我的重生,是上天的眷顾,我看就是老天爷觉得我上辈子过得太安逸了,所以专程把我弄来这里受苦的!
就在我昏昏欲睡时,马车停了下来,我问:“阿哐,怎么了?”
“前面路中央躺着个人,不知是死是活。”阿哐回答。
“扶我下去看看。”我慢慢钻出来,阿哐拿出垫脚凳,扶我下了马车。
躺在路中间的人身穿夜行衣,肩胛骨的位置受了伤,血液还未凝固。
才走到他的身边,我就闻到了血腥味中掺杂着的桃花.蕊香。
这个该死的采.花贼,还真是阴魂不散!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了,没想到又在这儿狭路相逢。
“走!别管他!”我转身往回走。
心里却在纠结: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会不会已经死了?就算没死,不用多久也会失血过多而亡。真的要见死不救吗?
“阿哐,你去看看他死了没有。如果还有气,就把他弄进马车里吧。”最后还是没能铁石心肠放任他自生自灭。
阿哐过去试了试他的鼻息,冲我点点头,然后抱起他放进了马车。
我一边用金疮药给采.花贼止血包扎,一边对阿哐说:“他受的伤,明显是剑伤,应该会有人追来。你去抓只活物来,放点血,把血迹洒往旁边的小路上。”
阿哐点点头离开,很快就抓了只野鸡来。割破了野鸡的脖子,将一滴滴血洒在了路上。
一切弄好后,我们又开始继续上路。我把采.花贼身上被血打湿的夜行衣脱下,绑了石头,扔进了路过的水塘里,又给他换上了阿哐的衣服。
他还是昏迷不醒,没办法,只好又给他喂了一粒我花很多两银子买的小还丹。
算这家伙命大,遇到了菩萨心肠的我。幸好因为要出远门,我专门去药店里买了许多药来,以备不时之需,所以才捡回了他的小命。
没走多久,就听到有两匹快马疾驰而来。我连忙用棉被把他盖住,自己轻轻坐在他的身上。
“喂,见过一个受伤的黑衣男子没?”一个凶神恶煞的声音传来。
“没……没见到!两位大侠饶命!”阿哐的声音有些惊慌,应该是他们用兵器指着他吧。我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脑子飞速运转,在想对策。
“车里还有谁?”那声音又响起。
阿哐连忙答道:“车里只有小人的内人,她怀孕八个月了,正赶着回去生产呢!”
阿哐话毕,一把剑就挑开了车帘,我惊慌地将敞开的衣服拉上,咿咿呀呀地说着。
“他.妈.的,真晦气!看到一个大肚婆的身子。”那男人骂骂咧咧。
“真对不起!小人的内人从小就又聋又哑,听不到两位大侠在此,所以才会这样。她应该是想换衣服吧,没想到污了大侠的眼睛,还请大侠多多包涵。”阿哐立刻明白我的用意,回答得天衣无缝。
“走吧!等逮到那小子,领了赏,我们兄弟俩好好去找几个漂亮的姑娘去去晦气。”另一个男人劝说着,两人骑着马走了。
我气得牙痒痒,都是这个该死的采.花贼,差点让我们陪他一起送命,并且连累我的身子给人白看了不算,还被人唾弃。
我很火大地掀开被子,伸手去掐采.花贼的脸,想趁他昏迷,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醒了只知道疼,却不知谁下的黑手。
这才发现他的脸烫得吓人。靠!这个麻烦的男人,竟然还给我发高烧!
早知道就不费那么大的劲救他了,他的死活关我屁事啊!现在救了他,又要担风险,又要浪费我的药,那可是用白花花的雪花银买的!
气愤的我又伸手拧了拧他的脸,才认命地找出退烧的药丸喂他服下。
可过了好一会,他也不见好转,额头反而愈加滚烫,身体却又一片冰凉,不停地打着颤,给他加了被子也没用。
忍住将他扔出马车的冲动,我又给他喂了一粒退烧药丸,然后把他扶起搂在怀里,又用被子将我俩裹住。
不一会,我就汗流浃背了。本来就是夏天,两个人又紧贴在一起,再加上裹着两chuang被子,能不热吗?
今早阿哐就说过,得赶两天的路,才能到下一镇子阿泙镇。要不是现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真想把这个麻烦丢下。
暗暗下定决心,等一到阿泙镇,我立马找间医馆把他撂下,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就在我热得头晕脑胀,快要睡着时,我怀里的男人醒了。
没对我的舍身相救感恩载德,反到一把推开我,一副被人奸污的样子:“你这丑八怪,对我做了什么?”
我慢慢直起身,揉揉被他推痛的xiong口:“老娘才不想对你做什么呢!要不是老娘救你,你早死了!还敢对我大呼小叫!”
“那你抱着我干什么?”采.花贼还是不相信我。
“老娘想强.奸你,行了吧?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懒得再和他浪费口水。
“云娘,没事吧?”阿哐掀开车帘询问。
“没事!”我气呼呼地说,“只是这只疯狗醒了,乱咬人!”
“你说谁是疯狗?”采.花贼眼中杀气弥漫。这男人,以前见他不是脾气很好的吗?怎么如今一副要杀人的样子?难道奶奶我变丑了,连他也要来欺负我?
“死采.花贼,你还想恩将仇报啊?怎么?采.花贼不做,又想改做杀人犯了?”我指着他大骂。
“你……”他紧紧盯着我,一脸的不可思议,“你是奶奶?”
“就是老娘!现在你没事了吧?给我马上下车走人,老娘不想再看到你!”我直接下逐客令。
我才不想再管他是死是活,我真是脑袋被门挤了,才会去救这个恶劣的男人。
“你真的是奶奶?”采.花贼还是不敢相信。
“我不是奶奶,难道还是你娘?”我咬牙切齿,“给我下车!”
“你怎么知道是我?无论我怎么易容,你都能认出,你是怎么看出破绽的?”采.花贼明显没理会我是在赶他走。
“你身上的风.骚气味,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我可不会轻易告诉别人自己的看家本事。
这采.花贼,我还真不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每次见他,他都ding着不同的脸,这样累不累呀?
“我想喝水!”他倒是老大不客气。
我拿来水袋递给他:“喝完快走,我可不想被追杀你的人逮到。”
“我没力气走!”说着,他伸手在发迹处mo索了一会,从脸上撕下一张人.皮.面.具,说:“现在没人能认出我,不会连累你们的。”
露出来的这张脸就是我在皇宫睿晨殿里看到过的,这应该就是他的真面目了吧!
真搞不懂他,自己本身长得这么美,为什么总要ding着别人的脸生活,一副见不得光的样子。
懒得理会他,我掀起车窗帘,看着外面的风景。已经进.入黄昏,官道两边都是大片的树林,前后空无一人,还真有些阴森。
“奶奶,你……最近还好吗?”采.花贼在沉默了许久后开腔。
怎么每个认识我的人都在问我这个问题?难道都觉得我离开了皇宫,日子就会过得惨不忍睹?
“奶奶我过得好的很,没看到我都养肥那么多吗?这就说明我吃得好,睡得暖,心宽体胖!”我依然看着窗外的密.林。
“为什么要离开皇宫?阿儿国的国王不是对你很好吗?”采.花贼还真是八卦。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奶奶我被男人强.奸了,怀了野种,不能再做贵妃,就跑了出来。”
见他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我接着说:“这次没被人下春.药,是被点穴蒙了眼睛。”
“你那次被人下春.药,不是我干的,你怎么就不信呢?”采.花贼也急了。
没办法,我搜刮了大脑的每个细胞,也没想出,除了他之外还会有什么人会对我如此。他是劣迹斑斑的采.花贼,也是最大的嫌疑人。
见我不相信,他说:“我派人查过了,给你下春.药的是子美国现任的国皇。”
“子美国国皇?”我有些好笑,这男人,就因为自己跟那国皇有仇,就栽赃人家,这手段也太拙劣了吧?
“你不相信我的话?”采.花贼阴沉着脸,“我有必要栽赃他吗?我是那种小人吗?”
我冷哼一声,不接话。谁知道他有没有必要栽赃别人?奶奶我跟他又不熟!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小人?我只知道他是个奸杀了无数少女的淫.贼!
“我真的没有栽赃他!”见我不信,他激动了,“是他在阿热镇看到你的表演,就想要你。又无意间在京城的大街上遇到你,所以他才派人下迷.药又引开德公公,把你掳走。只是被一直跟着你的国师撞见了,所以没得手。”
“你说的是真的?”那个男人,我可是没多少映像,他怎么就盯上我了呢?
见他一脸认真地点头,我迷惘了,奶奶我什么时候竟然招引了这号人物?就因为我的表演,还有那雅间里匆匆的一面?奶奶我的魅力是不是忒大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