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奶奶我去小倌馆喝花酒(1 / 1)
一大清早,我还是忍不住穿戴整齐,赶往城门口。
阿翼已经整装待发,他的亲人们都在围着他叽叽喳喳。
远远地看着他,我心中悲伤上涌。想去对他大声说“别走”,却知道自己已经没了资格。
他显得如此憔悴,在与家人说话时,眼神四处游移。是在寻找我吗?我止不住在心里期翼。
在他掀起车帘时,与我的目光对接。他顿住了,就这样呆呆地看着我,神情复杂。我也迎视着他的双眸,痴痴地望着他。
可惜,他没为我停留,转身坐进马车中潇洒离去,甚至没回头再看我一眼。
我就这样屹立在城门口,看着南行的车队,直至他们绝尘而去,消失在眼前,才收回酸胀得要命,却硬挤不出泪水的视线。
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脑海里一片紊乱,像磨花了的碟片般,画面支离破碎,抓不住影像。
不知不觉晃到晌午,肚子开始不停歇地叫嚣。抬头四望,才发现自己转悠到了京城著名的花街柳巷——馨海街。
一座座青楼争相矗立在街道两旁,因已经是正午,所以对着街道的楼廊上零星的有几个略显慵懒的美女半依半靠在栏杆上。
在座座装饰奢华的楼房中,有一栋只有两层的建筑显得有些突兀。
我不禁留意了一眼门头上的匾额——沁曳楼。京城唯一的一家小倌馆?!
听奶奶我的“信息团”介绍,这沁曳楼在三国的各大城镇都有分店,幕后老板高深莫测,神龙见首不见尾。
因为阿儿国好男风的人少,生意惨淡,但楼里的小倌却只多不少,且人才济济。就算有人要为其赎身,也无一人愿意离开。
这很明显是龙潭虎穴,奶奶我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刚想离开,门开了,一个极品美男走了出来,看到我愣了一下,马上露出职业性笑容,询问:“姑娘,你是要来听曲呢?还是来喝酒的?”
“我很饿!”鬼使神差地说出一句无厘头的话,自己完全还未从半游弋状态中走出来。
美男噗嗤一乐,估计以为奶奶我是在对他的美貌发花痴,笑得很得意:“那姑娘要到楼里吃点东西吗?”
本想拒绝的,肚子却在此时很不给力地发出咕咕巨响,又博得美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果然是干卖笑这行的,这笑声还真是悦耳动听。
“快进来吧!我看姑娘真是饿坏了!”美男说着伸手把我拉进楼里。
心里不断告诫‘不要进去,这地方很危险’,可身体却很自觉地在美男的牵引下前进,连欲拒还迎都没表现一下,就心甘情愿地进来了。等反应过来,悔之晚矣。
难道说女人怀孕后,应变能力真的会下降?真的会变笨?以前怀孕时也没怎么觉得呀!
站在大厅里,发现这地方真是清新淡雅,一切皆以绿色为基调,每一件物品都简约大气,给人很舒服的感觉,不像青楼那样艳俗,到处乌烟瘴气。
跟着美男来到大厅边上用翠竹隔出来的雅间中落座,美男笑嘻嘻地问:“不知姑娘想找何人作陪?要我给姑娘介绍吗?”
被饿得半死,哪有心思找美男?我揉着快抽筋的胃,说:“把你们这的头牌都叫来吧!快给我上菜,奶奶我都要饿扁了。”
“你确定要所有头牌?我们楼里的头牌可有二十几人!”美男的职业微笑有些挂不住了。
显然我们关注的问题不是同一个,我的注意力在吃上,他的在人上。
我捧着空空如也的肚子,无奈地说:“那你叫五个头牌中的精英来吧。快给我吃的!”
“五个?”美男还是很吃惊,“这价钱……”
靠!是怕奶奶我给不起钱吗?我从怀里掏出两张五百两银票递给他,说:“这够吗?”
“够!”他立马满脸堆笑,“酒菜马上来,我这就去给你找最好的头牌来。”说完一溜烟没影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干了件蠢事,一千两呀!奶奶我做军姬得近九年时间才能赚那么多,如今这顿饭,吃得还真是昂贵呀!小心肝都疼得像抽风似的。
难道是阿翼离京,我受的打击太大,有些不正常了?奶奶我不至于这么脆弱吧!
没留给我多少自怨自艾的时间,很快一桌子酒菜就上齐。我镐起筷子就是一顿云吞海吃,直接无视站在门口的五位绝色美男。
等风卷残云般扫掠了大半美食时,我才有些脸热地看着五个姿态各异,但都碉堡了的美男。
他们有的小嘴微张,有的双眼圆瞪,有的眼角抽搐,还有的满头黑线,好一幅五美发愣图。
“不好意思,刚才我太饿了,没吓到你们吧?”我连忙招呼他们,“快来坐,别都站在门口!”
如梦初醒的五男,都弯腰向我行礼:“见过姑娘!”声音皆低沉性感,毫无女气。这是极品小受呀!柔而不娘!
“别客气,都过来坐吧!”看着这些个养眼的男人,心情又开始飞扬了。
重新备了一桌酒菜,奶奶我怀孕不能喝酒,所以要了一壶茶,与他们边喝边聊,倒也相谈甚欢。
五个男人还都有绝技伴身,一一做了展示,有弹古筝的,有唱曲的,有画画的……还真是多才多艺。
一时技痒,我也上前弹唱了一曲:“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选自陈淑桦的《笑红尘》)
“唱得可真好啊!”阿国威严中微带怒意的声音传来,“奶奶,我还真不知道你有这方面的爱好,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地找小倌喝花酒。”
阿国身着一袭白袍出现在雅间门口,身后跟着同样脸色不佳的泰王爷。
“呵呵,我没喝花酒,我喝的是茶水。”我站起身打哈哈,“这么巧,你们也是来这喝茶的?真没想到,你们还有龙阳之好!”
“奶奶!茶喝完没?喝完就随我们回去!”阿国忍下怒火,极力维持着风度。
“我还没喝完!你们要是有事,你们先去忙!”现在跟他们回去,不得遭他们轮番责骂,傻子才和他们走呢!
“没喝完也得走!”阿国彻底爆发了,上前弯腰将我抱起,不容分说,大步走出沁曳楼。
路人纷纷侧目,我着急地说:“快放我下来,让人看见,奶奶我浑身长嘴都说不清了。”
“现在怕人说了,刚才在小倌馆时怎么不怕?”阿国气大的反问。
‘你比小倌更可怕!’很没胆地将这句话咽进肚子里,相信我此刻要敢说出来,阿国一定会炸毛,化身斗鸡。
谈判不成功,只得尽量将脸埋进阿国的怀里装鸵鸟,希望路人都白目,认不出奶奶我来。要不我真成八卦月刊榜首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