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沉沦(1 / 1)
对于周末的party,任亦没有多大兴趣。虽然处于好玩的年纪,在一堆陌生人中间也是玩不起来的。
从周六下午开始,Auther洗澡、挑选衣服、打理头发,每完成一步,就对着镜子端详一番。本来穿着一件藏蓝色英伦针织衫,末了又换成一件黑色夹克。英国的年轻人很注重在群体里面的受欢迎程度,而外表又占了很大一部分比重,所以才这样麻烦。任亦不是很能理解这种心态,因为他自己不需要这样。
应致治敲门进来,看得出也打扮了一番,只是比不上Auther这么夸张、精细。他们俩一起坐在床上等。等人的话,任亦是无所谓,应致治貌似是早就习以为常。
Auther拿起一条格纹围巾,突然想起还没有喷香水。他冲着他们说:“别急啊。”然后走近洗漱间,拿出香水——瓶子中还剩一小半,平时也在用着的。
任亦倒从没注意他每天都用香水。
Auther往空中喷了两下,自己穿过去。又喷了两下,应致治立刻站起来从中穿了过去。他又喷了第三次。
“来啊。”
任亦意识到他在唤自己,急忙摆手。
Auther径直走过来,叫他站在房间中央的空处,拿起香水直接往他身上猛喷数次。然后一把扯下他的眼镜,“不上课还戴什么狗□□镜!”
任亦的眼睛立时就瞪大了,人影也变得稍微模糊些。
“你穿的是什么衣服啊,就这样过去,没人会理你的。”Auther转过身朝衣柜走去,说是他们共用,其实大部分都是他自己的衣服。“没人理你就算了,不要让别人也看我和Allen的笑话。”
“那我不去就是了。”任亦特别诚恳地建议道。
Auther翻出一条水洗做旧的牛仔裤、一条红色格纹衬衫和另一件针织开衫,扔到应致治身上,“给他穿上。”
“你的衣服太大了。”
“那是他初中时的衣服。这要是再大,还有我的,哥哥。”应致治不冷不热地说。
任亦以为永远也不会听到应致治叫他哥哥,因为自己叫他弟弟都不被允许。这乍一听到,脑袋彻底懵了。他有些激动,有些眼热,很想再听一次,却羞于提出。迷迷糊糊的,就开始脱衣服,连其他两人注视着的目光都浑然不觉。
Auther双臂拢在胸前,“亚洲人的皮肤就是比较细腻。”
“嗯。”
听到谈论皮肤,微微尴尬,任亦不禁加快了换衣的速度。心里闪过Auther的身体,他手臂、前胸、小腿的毛发确实要旺盛地多,皮肤近看也比较粗糙。甚至连上次抱他的细微触觉都能够回忆起来。
Auther又抓了抓他的头发,直到他看过眼才出发。
令人吃惊地是,Carl坐在车里,正在等着他们,说恰好到市里去,顺便捎他们一程。
分别的时候,Carl依次亲吻Auther、应致治的脸颊,说他们是帅小伙,必定是party和舞会的中心。轮到任亦,也得到了同样的夸赞,令他很是羞赧。Carl附在他耳边嘱咐,“要看着他们俩,别太疯。你可是他们的哥哥呀。”
“走啦。”
任亦跟在他们身后,还沉浸在Carl给的温情当中。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有Carl这样的爸爸也不错。
Party是在Auther同班的一个男生家中开的。选择这里,是因为偌大的别墅式的房子中只有他一个人,父母近一个月都不在国内。他们到的时候,天色黑了,屋内一切就绪了。
昏暗的摇头灯缓慢地转着,音箱放着尚称得上舒缓的音乐。
一个人飞过来,扑到Auther身上,逮着他的脸就亲。应致治走开去找他认识的人了,任亦则被吓得退后一步,不知如何是好。他瞅了两眼,发现索吻的正是那天给Auther口&交的长发大卷。这二人吻的难舍难分,旁若无人,已经到了的人渐渐围拢起来,甚至开始计算他们亲吻的时间。
不止于接吻。女生的腰*臀缓慢地磨蹭着Auther,像一道又一道荡漾的波纹。Auther的手上下抚摩、揉捏,逐渐向下,握住她裹在紧身裙中的浑圆的屁*股。
旁边的人起哄,喊着继续继续。
Auther的手依言,接着向下,就要往长发大卷的裙子里钻去。她却退开了,纤瘦的手扶着她的后脑,脖颈后仰,像天鹅的弧度。他紧紧地揽住他的腰,不欲叫她挣脱而出。
音乐骤然变成劲爆的要炸裂的快歌。party的主人宣布舞会开始,周围的人纷纷找伴,扭动起来。长发大卷也飘走了,临走一回眸,像勾人跟她一起走一样。Auther却没有动。任亦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跟上去,在下面已经鼓起来了的情况下。他都为他感到尴尬。
彼时他已经距Auther有一段距离了,却看到对方环视一圈,隔着骚乱的人群,定位到他。任亦以为他要走过来,他却走开了。
同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搭讪,说了不知所谓的话。每一个话题的间隔,都饮一口酒来掩饰窘迫。
面前的女生含笑看着他,“英国21岁才可以合法饮酒,你竟喝的这么多。”
任亦‘啊’一声,表示自己不清楚。国内并没有这些说法。他讪讪的,觉得手中的酒杯也变得烫手起来。
“可以和Bobby喝,这里没人能喝的过他。”
他笑了笑,走开了。他可不想和谁拼酒。
任亦端着酒杯,熏熏然。舞池气氛渐趋热烈,人们好似群魔乱舞。他游荡着上楼,那里似乎清净一点。
最近的一个房间门没关,他进去就愣住了。一群人散布在屋里沙发上、床上,或坐或躺,均是一副飘飘然的样子,还有几个正在使劲地嗅着什么。应致治坐在正对门的位置,手里拿着药丸状的东西,和旁边的理着板寸头的肌肉男在讲话。
屋内的情形让他发抖。任亦心内害怕,还是冲到两人跟前,一把夺过药丸,使劲地扔出门外。做完这一连串动作,人抖的更厉害了。
“你要干什么!啊?”他几乎用了最严厉的声音质问。
应致治一脚踹上面前的矮几,发出巨大的响声,脸色沉的有些骇人,“我倒问你这是在干什么!”
肌肉男又拿出一颗,他接了过去。
任亦目眦尽裂,“这些是毒品吧,你竟然敢吸*毒。你才十五岁!”
应致治嗤笑一声,“你管不着,哥哥~。”
他总在这样的时候叫他哥哥。任亦走到他面前,揪着他的衣领,将人拖到门外,“给我。否则叫Auther带你回家。”
“他自己吸的才开心呢。”应致治掰开他的手,猛地推搡,人就被拍在墙上。
“不许吸!你这该死的。”巨大的心痛掺杂在愤怒中间,Auther不是他的弟弟,应致治才是。“母亲和Carl知道会难过的。”
应致治冷哼一声,松手,走开了。任亦一拳砸在墙上,觉得糟透了。
“原来你就是Allen哥哥啊。”
那个板寸肌肉男出来,嘴里叼着一根烟,红色的火光闪着,像死亡的信号。任亦极想一枪崩了他。
“你再诱惑我弟弟吸毒,我饶不了你。”
“是么。”肌肉男一步步逼近,比Auther还高,同时远比他壮实,那条满是肌肉的手臂如果挥过来,整个人就会碎掉。他把他压在墙上,控制着力道,不会伤人,但又跑不了。
“我是Bobby。”
原来是这么个死变态。
“任亦。”
Bobby低笑起来,“好,我保证不再动你弟弟。那么就你来吃好了。”他没有给任亦害怕的时间,巨掌掰开他的嘴巴,敏捷地将药塞进去,抬起他的下颌,药酒顺着食道滑下去。为防止他将要吐出来,一直用手钳着他的脖子。
“我操*你妈。狗娘养的,生儿子没□□。”任亦气极惧极,恨不得用最恶毒的话诅咒他。然而对方根本听不懂,他便断断续续地译成英语。
“我还真没儿子。”
任亦毫无章法地击打,却撼不动Bobby丝毫,他自己弱小地近乎可怜了。
Bobby揽着他的腰,像抱孩子那样举起他,扛在肩头,说,“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眼看着朝没有人的房间走去,任亦惧怕自己会死在这里,大声地呼喊着Auther和应致治的名字,却转眼被湮没了。他放声哀求,“放了我,放了我……”
他用尽一切力气捶打Bobby的背部,可是对方无动于衷。而他像足了一只待宰的羔羊,发出临死前于事无补的哀嚎。
进了二楼最深处的房间,Bobby直接将他甩在床上。
不再有身体接触令任亦的危机感稍稍降低了一点,他在床上迅速挪动着往后退,他发誓活到现在没有经历过这种仓皇的时刻。紧接着意识到这样防御度太低,立即东倒西歪地站起来,跳到床下面。祈求肌肉男的灵活度不那么高。
Bobby压根没有管他在做什么,只是转身将门锁死,还大力试了试能不能拉开。
结果显而易见,他很容易就被逮住了。
任亦竟不再害怕,又好气又好笑,看着大个子,“嗨,伙计,能聊聊麽?”他要赶紧把能打动对方放了他的话说了,因为头已经晕乎乎,再不说,那些逻辑和疑虑就像沙子再也握不起来。
Bobby只是抱着他,嘴角噙着一丝看戏的笑意。
“我很抱歉,冒犯了你。可是,嗯,我不想让我弟弟吸*毒,尽管这在英国的青少年中不算什么大事,但那可是我弟弟。我不想让他做不好的事情。你有没有弟弟呢?”任亦说完这些话,觉得已经是极限了,但他尽力凝神关注对方的反应。
“不巧,我没有弟弟。”
任亦的意识浮在云里,无法再思考。他感到自己被吻了,对方的嘴唇柔软地不可思议。蛮舒服的,可是他抵死记得有不妥的地方,但是忆不起来。
Bobby扒去了他的外衫,接着竟极有耐心地一个个解开他领口的扣子,最终剥开了他。
对任亦来说,药物的欣快感消弭了陌生人靠近的恶感。诚实说来,身上那个人的亲吻甚至取悦了他。从脖颈、锁骨到乳*首、腹部。最后是那极乐的地方。他没有这样的经历。
然后是痛感,也并不是全然的痛。只因以前经历过的所有类型的痛都不是这样的,便增添了一份未知的恐惧,觉得这是最痛、最难以忍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