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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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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笙叉着手,趴在窗台上,下巴搁在手肘上。

狄良抱着胳膊,靠着窗扇,一条腿横在窗台上,另一条腿垂在屋里。

“咱赌个,谁第一个回来。”唐笙道。

“往年都是我。”狄良面无表情道。

一念楼门口,摆开了条桌,卖祭星用的神码儿、灯花捻。他们在楼上看得清楚,尹子骏素襦红巾,只是坐着。来往行人自取,将钱投入系着红丝带的竹筒,当啷一响,尹子骏便微微笑着一拱手。

一念楼与其他巫坛不同,除却四礼八节,有人家相邀主祭以外,不请神,不问卜,专司祛邪,手到病除。且子弟都是青年男女,眉清目秀,袖刀入宅,询踪问由,察言观色,或言语相遣,或驱而击之,干净利落,直来直往。领了银钱,拱礼而去,倒有几分江湖潇洒。从无吹灰烧纸、击鼓扬铃的猴把戏,更不会掐指数命、搬弄是非,比那些唱经跳神、乔模乔样的腌臜僧道,顺眼得多。

只有一桩,卫珠庭在时,虽不靠……不拘小节,还算有长者主事,走动频繁,坛保子弟皆出入光鲜,一念楼名下甚至还有两处田产。而卫珠庭不在,邱盈接了行首,虽然人前老成持重,在弟妹中也素有威严,但毕竟是青年女子,来邀一念楼主祭的便少了许多。虽是坛保,穿衣吃饭,也不得做个法儿变来,九人之中,好几个尚小,只能仰赖兄姐,虽有名声底子在,度日无虞,但也须精细打算了,

所以尹子骏偶尔摆摆摊。

这事他做来比较像。

几个姑娘,虽不讲究甚么抛头露面,但守摊子,总归不太像。狄良太老实。至于唐笙,用尹子骏的话说,不如铛铛铛敲个小锣,套圈耍猴,还像一点。老五褚霖,老七小武,这两个倒是伶俐,若在家,就是他俩跑个腿,料理料理。

所以睡过了初三,狄良和唐笙就帮着尹子骏早出晚收,摆的都是应景的玩意儿,年前就卖了数日,尹子骏不知几时囤下的,送火神的草替身,送穷神的柳条船,香花宝烛磨刀石,再就是扒个窗户,盼弟妹回来。

今日初八,怎么地也该回了。

路口婷婷袅袅一袭红裙,刀和包袱扎在背后。

八妹玉玲,门口停了,和尹子骏招呼。

唐笙对狄良伸出一只手,勾勾指头,道:“拿来拿来。”

狄良面无表情道:“莫急,你看。”

玉玲身后两丈地,一人刀和包袱亦扎在背后,对着手指,踩着小步,快又不是,慢又不是。

狄良不解:“小武搞什么鬼。”

唐笙叹道:“这你就不懂了,呆子。”

狄良道:“你懂。”

玉玲头也不回进了西厢,门“砰”地一关。唐笙背着手站在院子中。

小武蔫蔫道:“四哥。”

唐笙冲他打个“过来”的手势,低声道:“怎地生气了?”

小武叹气道:“还能怎地。”

唐笙道:“你莫赔小心,越赔越僵,只装不知道。”

小武道:“这要如何装?”

唐笙一敲他头:“笨。”

小武蔫蔫进了东厢,门“砰”地一关。唐笙悠悠踱到西厢窗下,叩叩窗子。

门“吱呀”一敞,玉玲在里边道:“四哥进来坐。”

唐笙隔着窗子道:“不了,就说一声,你的字儿俊,一会将丫头们八字写了来,晚间点祭星灯儿。”

玉玲道:“哎,就写。”

唐笙故意道:“不急不急,又不是媒人在门口站着。”

窗子“吱呀”一开,玉玲冷冷道:“四哥说甚么,没听清。”

唐笙低了声音道:“事宽则圆,万年抵不过一个磨字儿。话不顺耳,你八风不动就是,咱们家姑娘,怕谁,理他做甚。”

玉玲轻叹一口气,也低声道:“一年就在家几天,谁想寻不痛快。”

唐笙同情道:“就是,不与他们计较。”又道,“那猴头不晓事,要敢来烦你,和我说。”

玉玲眉眼缓和了些,道:“没他的事。”

七小子八姑娘年纪就差一个月,一齐进的门。八年前二月十九观音诞,卫珠庭一眼相中了圣驾两边铁枝上站的善财龙女。博古架上怎么少得了联珠瓶,卫珠庭去寻问了,都是小门小户,敬神如神在,两家还是通家,高高兴兴将孩子送了来。小武机灵省事。玉玲却话少,冷冷的竟有点儿仙气。两人越大越标致,坛保带一对金童玉女出门,别的不说,气势。

既是金童玉女,在家出门,自然都有人说合。小武倒似没甚么不愿,叫人打趣了,不过挠头憨憨地笑,玉玲却脸也不红,横眉淡淡扫一眼,对方登时就闭了。邱盈当家以后,悄悄问她,满意不满意,一句话,大姐给你做主。

玉玲道,没甚满意不满意,只是麻烦。

邱盈便不再多问。私下和尹子骏说起,尹子骏道,是不是中意了别个。邱盈道,看不出,也不见和外人来往。尹子骏笑道,看不上小武,多半喜欢老实的,说不准是老三。

邱盈嗔道,管得倒宽,怎不说看上了你。

尹子骏二十好几,出迎入送的人,竟一下红了脸。

路口又来了婷婷袅袅一袭红裙,刀和包袱扎在背后。

幺妹昭昭,门口停了,和尹子骏招呼。

进了院,听得西厢有声,也不进去,包袱连刀一甩,径直坐在了廊下发呆。

唐笙悠悠踱步,挨到她身边坐下,也不说话,只看着院里。昭昭从来不爱说话,也不理他,两人一道坐了半晌,唐笙从怀里掏出四枚涂红了的羊拐骨,抛一拣三,抛二拣二,抛三拣一。抛过一轮,推到昭昭那边。

昭昭瞥他一眼,道:“小儿科。”

唐笙笑道:“丫头如今大了,怎么不痛快了,说来四哥听。”

昭昭又瞥他一眼,没说话。

唐笙道:“四哥以前虽有娘,和没娘也差不多。不大懂这些,也不敢说天下做娘的都疼孩儿。”

昭昭道:“我娘命苦。”

唐笙道:“那更不可走她的老路,我幺妹儿有福相。”

昭昭道:“师父说了,咱们楼不看相。”

唐笙:“……”

他素来伶牙俐齿,少有接不上话的时候。

昭昭“扑哧”笑了。

昭昭娘厉害,也刻薄,早寡,凭两亩果园拉扯大四个孩儿,太过硬气了些,悍名在外。好歹家底殷实,三个男孩儿,两个娶了亲,却无人来说昭昭,她不思自己刻薄,反怨昭昭学艺,乡邻牵的线,连带一块骂了进去。

年前邱盈送她归家,眼圈红了一红,回头便对尹子骏道,再大些,想个法子留下好了。

尹子骏不自觉抬手,想替邱盈抹一抹泪,却讷讷地又收了回来。

路口来的还是婷婷袅袅一袭红裙,刀和包袱扎在背后。

六姐华妍,门口停了,与尹子骏招呼。

“哈哈哈哈哈,二哥想我没有?”

进院对月台上:“三哥瞧甚么,等我来是不?”

转头向廊下:“哟,左拥右抱,小唐好艳福啊~”

“……”三人嘴角都微微抽搐,玉玲和昭昭一左一右笑得花枝乱颤。

“两个丫头怎么哄,我一路盘算,不想你都哄好了。”

华妍在屋里坐了,将刀往桌上一拍,劈头便道,“你个小断袖,倒挺会哄女孩儿啊。”

九天神雷一声响,唐笙心内焦黑,僵着脸道:“甚么断不断,六姐说笑。”

华妍算来还是邱盈的远亲,家里开镖局子,双亲老来得的幺女,掌上明珠一般,惯成了舞刀弄枪、敢说敢做的脾气。入门晚,年纪却大些,自幼又三教九流见惯了,有决断,是故尹子骏以下数她大,都唤她六姐。

华妍饮了一口茶,白他一眼,道:“再装,你道我看不出来?”

唐笙看窗外无人,便把脸一抹,道:“少废话,唤我甚么事?”

“哄完女孩儿了,把你的本事再拿些出来,去哄个男的。”

唐笙双手抱胸,作惊恐状:“小的卖艺不卖身。”

华妍道:“不闹,和你说正经。”

“你一会儿去找二哥,不可直接说,装作无心,提一句。”

唐笙不解:“提一句甚么?”

华妍道:“大姐要晚几日回来。”

唐笙奇道:“为何?”

华妍道:“订亲。”

唐笙叉着手,趴在窗台上,下巴搁在手肘上。

狄良抱着胳膊,靠着窗扇,一条腿横在窗台上,另一条腿垂在屋里。

尹子骏仍在门口坐着,天有些暗了,头上红顶巾叫风吹了动,有点落寞。

唐笙摇着头,叹道:“多情却被无情恼。”

狄良面无表情道:“酸。”

唐笙:“兔子不吃窝边草。”

狄良:“……”

半晌,狄良道:“要是师父在就好了。”

唐笙甚少见他如此,强笑道:“师父那人,也没个正形。”

狄良又道:“若二哥也像师父,那就好了。”

唐笙倒不料他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又沉默半晌,方道:“我原以为,二哥这样实在人,说一是一,即便不说,大家也都瞧得出,总比师父那样,指东打西,不知道想些什么,去了哪里,要更让人快活些。结果,看出他不快活,我心里更加不快活。”

狄良闭了目,道:“无心而已,介尔有心,则具三千。”

唐笙道:“二哥说得对,天下这么些人,谁没有几段说不得的苦处。”

狄良闻言,忽又睁开眼,透过窗扇的小格子看他。

唐笙忽道:“三哥,你什么时候订亲?”

狄良:“……”

路口……居然又是婷婷袅袅一袭红裙!刀和包袱扎在背后!

后面……居然又跟着一人!

唐笙站了起来,狄良从窗台上翻身跃了下来。两人对视一眼,一起飞奔下楼。

邱盈带着褚霖,长驱入了正厅,尹子骏跟在最后。两厢的姑娘小子都出来了,唐笙和狄良奔下楼时,邱盈站在厅中,喘息未定,厉声道:

“都带了刀,须去南山走动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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