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7章 何必不忘(1 / 1)
久到已经想不起来冷镜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离开。
而如今这里的日子简单到,只有一张软榻,余下的便就是冰冷的墙壁的地步。
这一点也不知是像了谁,总之咬牙强忍的本事确实有些让人敬佩。如今面目全非的一切,似乎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相比起从前的无辜,如今的陆七夕已经不能算是个可怜人,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的说法,也已经无法套用在她身上。
苦苦挣扎在回忆里不松手的是她,好容易重生却执意复仇,最后技不如人惨败的也是她。
曾几何时,那段让她至死都留有遗憾的纯洁情感,也和她一样有过美好的时候,尽管那段时日不长,尽管发生的还不够留给她想象。
何况,那时根本不知倾心于一人得需付出多大的代价,因此对她来说,留住能见面的时刻才是最为重要的事。
那张似被某种光晕时刻包围的脸,淡淡的叙述他是个皇子时,便就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如今成了皇上就更是如此,看的都是人与人之间伪善的面孔,听的多半都是假话。
两个年少无知的人,一个是以无知的心态怀着对世界的纯粹恨意,恨不得能将一切都给毁灭了,一个却偏偏身世不幸但却反过来成为了善意的信徒,这么两个代表着不同极端的人,却在那一次相遇后,彼此聊起了许多没有对别人提过的事。
像是乡下秋收时,会唱什么曲子,演什么地方戏,或是农田里抓到了几只青蛙,又在小溪里摸了几条鱼之类的事。
“人总是这样,有了一样就想要另一样,可欲望总是填不满,而人心却能不断膨胀。”
这样的问题,迄今为止已经不会在陆七夕的嘴里说出来,是的她已经自己找到了答案,在她死后复生的这段时间里,冷镜的话处处都得到了应对。
而这欲望里要包括的东西又太多,想要就是欲望,虽然想要便不一定要得到,可若是得不到,反过来就会加深想要的欲望,如此循环往复,负荷不了却仍在负荷。
可悲的是欲望竟然能顺理成章的把所有人具有的感情都给算入其中去,这使得陆七夕自己也没有办法辨别出来什么是不该坚持的,什么又是不对的。
善,未能让她得以善终,恶她却又没有足够的狠劲一直心狠下去,以至于成了今日这般模样,就是在咎由自取。
为了他自己能脱出陷阱,更为了留一个俱全的自己好在接下来的时日内救出陆七夕,可命运喜欢作弄人的本性难移,以至于陆七夕暗自垂泪之时,甚至难以知道其背后还有个一直不曾放弃自己的人。
若非说李崇斟说的不对,那未免就是太强词夺礼了些,毕竟他说的头头是道,也因此可以看出,李吉私下里没少把当年的事告诉这个独子。想必说出口那一日就已经该知道,自己有朝一日将会被这个儿子给拖累。
只是说李崇斟说得对,只在他那点口才上,可冷寂心中的的确确未曾有半点想要谋逆之心,既然一开始的假设都已经被推翻了,那后来的话,不也就只能被当作是废话了么?
“请王爷您高抬贵手,看在家父的一点面子上,千万不要向陛下告发我呀,我自知没什么本事所以才央求父亲给我安排了这个机会,如果不仅没有在此次诗词会上有所表现,反过来还让家中蒙羞愧的话,只怕我死上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以弥补我的过错!”
“你自己也说,你父亲李吉的那一点面子只能说是薄面,那本王给或是不给你又能如何?”冷寂淡淡笑道,因之前自己已经将位置放的太高,也说了不少故意针对冷寂的话,多半是看出来冷寂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松手放过自己,所以当下也只能默默跪地在一旁,等待着冷寂发落。
李崇斟或许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有一丝脱离危险的机稍稍愣了一会儿之后,他才立即点头如捣蒜般说道,“是是是……不对,不是我写的,不是!”他紧张的厉害,竟然有几分胡言乱语的倾向,放在平时要是想看到这个贵族公子露出这样的表情来,只怕是难于上青天的。
难怪冷寂并不曾见到他有明显的举动,还以为是之前小看了他们没想到,不过是因为他换了一个较为保险的方式,冷寂才没能察觉,看来是该怪冷寂将他想的太聪明了些,如今看来他的那点文采,只怕也是别人口中说的多,当就真才实学来看,却是半点都?没有的。
所幸他似乎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毕竟他在最后关头仍想到了要保护自己的父亲,这一点上看来,李崇斟也不完全算是无用的人,至少那一点孝心却是实实在在。
“难怪见你一入此中,别人都还在审阅题目,而你居然就已经开始奋笔疾书,本王起先还以为你多大的能耐,现在看来你有不过就和那些京城中的纨绔子弟没有什么区别,都只会用狐假虎威的那一套把戏,以此来当做自己炫耀的资本。”
那个书生住在京城的郊外的李府私宅里,王爷不信可以去看看,要抓他要杀他都行,我事先已经给了他足够多的银子,够买他的命了!若是他被陛下处死,我一定会好生安顿他的家人!只是王爷!我不想死!求你放过我们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