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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少年的昨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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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少年躺在冰冷的马路上,破旧的衣物掩不去流血带来的凉意,他感觉眼前有些发黑,有些犯迷糊,求生的本能让他想要喊出声,张开嘴却咿咿呀呀地只剩下呻(shen)吟……

“呀,他快要死了…”

“真可怜啊……”

“那司机跑得还真快哟……”

……

周围的人杂乱的声音隐隐穿透他的耳朵,人群挡住了温暖的阳光,少年想要蜷缩起身子,想要挡住那些刺眼的好奇的目光,却只是生生地疼着,难以动弹。

“大家都散开…”少年在失去意识居然听到这样一个声音,他的嘴角忍不住弯成浅弧,是天使要带他离开了么?其实,还未被遗弃吧…

2.

陈可是在上班的路上捡回那个少年的。

那还是早晨八点多钟,少年像一只残破的风筝一样被驶过的汽车撞倒,肇事司机极快地逃窜了去,连下车看一眼都没有。

陈可不是一个多热心的人,在很多人围上去的时候他也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一向是讨厌人群的,何况是如此凑热闹的行为呢。

那少年单薄的身子汨汨地躺着血,他的眼神似乎有些涣散,只听见一个人说,呀,他快要死了…

这样一个少年,如此伤重下仍倔强地想要弯曲起身子的少年呵,陈可不否认他是对少年有好奇。

“大家都散开,不要围着病人,我是医生。”陈可的声音有一种职业的冷冽,他疏散着人群,终于见着那个瘦弱的少年,伤口上有的地方已经凝固,腰侧的地方却还汨汨地淌着血,显得极脏,陈可弯下腰来抱起少年,热心的群众也为他招来一辆的士,他把少年抱上车,直接去了A市最大的医院,陈可是那家医院的外科医生。

手术是陈可执刀的,少年的伤口主要是腰侧,一共缝了八针,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不少,伤口也有些发炎,但大体上命是保住了。

昏迷的少年眼睫长长,掩出了两扇阴影,陈可看着眼前的少年,极像一只警惕的野猫,他想着少年该是有一双明亮的圆眸吧,陈可忽然有一种冲动,把这只小家伙拐带回家,养宠物一般眷养着。

3.

少年是在当天夜里醒来的,麻醉过后的身子很疼,少年是活生生痛醒的,腰侧的伤口火辣辣地疼着,他掩不住疼痛,呼吸浓重了些,是被人救了吧。他紧了紧宽松的病服,是很普通的床位,只是这间房里人不多,除了一个在沉睡的老人,就只剩下他了,整天未入点滴食物的胃犯着疼,少年只是就着伤口无所谓地揉了揉,他想自己需要清醒,这样一笔钱不是他还得起的,而且他才刚刚从收容所里逃出来,又怎么愿意再回去呢?少年想要拢紧掌心,低烧使他的身子发软,满心的无力,他只能疲倦地捂着胃,以一个有些扭曲的姿态蜷成半月状。

陈可隔着病房的门时正好就看见皱着眉头正在挣扎的少年,就觉得有些逗趣,手里提着的是熬的黏稠的白粥,刚刚在医院饭堂里吃晚餐时才想起他带来的小野猫还没有吃晚餐呢,就顺便在饭堂里买了一碗白粥,他估算着时间,猜测这个钟点少年应该是已经醒了的,而他,也该饿了。许是陈可推开门的声响惊醒了少年,他警惕地盯视着他,陈可有一种揉揉他头发的冲动,那副表情生动极了,他感觉自己是笑着的,温和了些,把手上的白粥用一次性碗装好,递给了少年,那人犹豫了会,接过碗轻声说了句谢谢,才慢慢地吞咽着。

不错,挺有教养,陈可觉得自己挑选小动物的能见还是不错的,他扶了扶眼镜,检查少年的点滴,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在低烧呢,不禁眉头微皱。

那少年只是看着他,眼神很清亮,低烧使他的眼睛蔓延着血丝,难以置信的是这样一双微微泛红的眼如此迷人。

陈可微微讶异,一瞬的失神却马上恢复过来,他扶了扶无框眼镜,职业式的微笑里掺杂了一点温柔的意味,特别是少年无所谓地说道我没有钱时,这样的意味就更加浓郁了,那少年圆睁的眼睛盯着他许久,低烧带来的疲惫感以及手术不久乏累的身体终于让他生出了浓厚的睡意,他的头一点一点低垂,眼睛慢慢乏的睁不开,渐渐地睡着了。陈可看着瘫软着睡去的少年,抚摸着他一头墨黑色短发,很柔软,一点也不扎手,睡着了的少年仍旧颦着眉,不甚舒服的样子,他技巧性的把他的身子扶向另一侧,少年的睡姿并不好,蜷缩成一团,压到了腰侧的伤口。

陈可看着他有些瘦削的脸,眼里的温柔意味浓郁,少年看不见,陈可也是不自知的。

他觉得很满意,对于这样的少年他很是喜欢,帮他把被子整好,把装粥的一次性碗和筷子收拾了一并带走,粥里面有半颗安眠药,他担心手术过后的疼痛会让少年难以安眠。少年是想走的,他策划着要怎样逃离这家医院,不为其他,就这样的医药费他原本就是还不起的。

少年腰侧的伤口在第三天大致上结枷了,当夜他穿着病号服就准备出逃,一个不小心就把伤口扯裂了,疼得他只能扶着栏杆咬牙忍住,腿脚都迈不开步子。他根本不知道陈可就站在他的后方,那天正好是陈可值班,他只是看着穿着病号服的少年蹒跚着脚步朝门口走去,慌慌张张的样子有点逗趣,他觉得现在正是心里某些想法实现的时候…

他走到少年身边的时候他还紧紧巴着栏杆,疼痛使他的警觉性降到最低,也是陈可的阴影笼罩着他的时候,他才惊觉到身后有人,他转过身来,映入眼帘的是陈可带着戏谑神色的面孔,眼镜朦胧了他眼中的情绪,少年张张口,发现找不到什么借口,于是又沉默地闭上,低着头不敢看他。

男人低沉的笑声其实很性感,他抬起少年的下巴,端详那张带着伤口的脸,因为疼痛而微微发青,消瘦显得脸颊微微陷进去,一双漂亮的眼睛很是迷人。

他问:是不是不知道要怎么还债呢?

少年退后了一步,躲开男人的手,抿唇着不发一语,那男人说对了,他没钱。

陈可把手放回了外套的口袋里,他说道,我想养你,你只要做我的宠物就好,这就是医药费。

少年看着男人的眼神,只觉得看不清楚,他忽而有一种熟悉的错觉,他默默地点头,答应了。没有什么东西的得到是不需要代价的,他懂,太懂了。

很好,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小猫,他伸出手摸摸他的头,揉乱了他的头发,少年抵触的微微错开,他已经害怕了这种带目的的温暖靠近了,他更害怕的是连逃离这样的温暖的勇气都没有的自己。但他还是回答了男人,希。

少年看见男人的工作证,陈可。

陈可等少年缓了缓疼痛才带他回病房,对于警惕的小东西是不应该逼迫得太紧的,他在前面走着,少年跟在他背后默默地走着。

第二天病房查勤的时候少年还在睡觉,折腾了大半夜,伤口轻微裂开,陈可大致的给他包好,重新上了药,也不谈他昨天看见他的出逃,只有护士小姐微微带着责怪,让他要担心,别把伤口再扯裂了。

4.

少年出院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住了两个星期了,充足的食物使他反倒要胖了一些。

陈可轮休那天他正好出院,他穿着陈可买的白衬衫,一条深蓝色牛仔裤,头发不知觉间已经长到快要盖过眼睛了,陈可看着这样的少年,仍觉得很喜欢,他摸摸他的黑软头发,对他说,走吧。

少年一直沉默着,手伸了又缩,把衣摆抓出了皱痕,他并不清楚男人是出于什么目的想带走他,却也隐晦地知道些什么,只是勉强自己不往那个方向想罢了。

陈可很喜欢抚摸少年的头发的那种柔软的手感,他记得似乎有人告诉过他,头发软的人脾气特别好,少年茫然而警惕的眼神把他澄亮的双眼衬托得格外好看,泛着光芒的生气,有种特殊的光亮。

陈可把少年带了回家,其实并不算家,是他为了工作方便租的一套小公寓,包装修的,他把他新收养的少年安置在客房里,看他眼中没有掩去的诧异,就觉得很逗趣,他没有压抑自己的欲望,伸手爪乱少年的头发,说道,现在出去吧,我带你去理理头发,太长了。

少年的圆眼半阖,长睫毛很浓密却不卷,打下一片小小的阴影,发型师动手剪去一络络碎发,修整了鬓角和发梢,露出了少年柔和线条的脸,很年轻,还没有褪尽稚气。

陈可看着少年干净的侧脸,不禁满意起自己的选择来。

交了钱走出发廊,才发现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陈可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还是决定先去吃饭。

少年总是惯性一般地藏在他的身后,瘦高的身子在阳光繁盛的午后反而拉得更长了些,明明是一张带着阳光和生气的面孔,却越发低着头,显得有种害怕暴露在阳光下的错觉,他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头发,少年先是缩了缩肩,下意识地抗拒了,只一瞬,就又抬起了头,那张年轻的脸上写着一丝畏惧与警惕,他不相信他。

陈可只能忽略他带着些许敌意的复杂眼神,有些刻意的放柔了声线,道,我们先去吃饭,再去买衣服。

依旧是一前一后的方式行走,已经过了午饭时最繁忙的点钟,没有那种人山人海的感觉,反而带着些悠闲,陈可并不是一个特别喜欢在大餐馆吃东西的人,在这样的小店,说不上特别干净,却带着普通而又平实的味道。

他们吃的是沙县小吃,点了两份蒸饺,混沌面以及茶叶蛋。

少年带着一种天生的优雅,即使是在这样有些脏乱的地方仍然很突兀似的不会融入其中,他先是用瓷汤勺一点点小心地把茶叶蛋上的裂痕敲得更加彻底,有些烦恼地拧了眉,似乎在考虑怎样剥去那曾茶褐色的壳。

两人吃饭都没说多少话,少年是修养使然,而陈可是真正饿了,倒是没怎么孤寂形象地吃起来,抬头看着少年抿着唇角还在思考的样子,手上不觉就动作了起来,帮他把蛋壳剥开,再送到他的碗中,吃吧,他笑着说,手上带着些熬得香醇的茶味,也没怎么顾及地送进唇间,胡乱地舔了舔,就又埋头吃了起来,少年有些诧异地看了看眼前的男人一眼,忍不住,将碗中的茶叶蛋舀起,咬一口,才仔细地咀嚼起来,满齿都是茶香。

馄饨,茶叶蛋,蒸饺,其实都是很普通的东西,但是两个人都是真的饿了,就不禁觉得格外好吃了,少年动作还是慢的,在陈可解决完自己的那份午餐时,他还在慢慢地吞咽碗中的馄饨面,面已经有些糊了,其实是这少年吃的真正太慢了,蒸饺也解决不到一半,可好像就已经有些饱了,却还是不说,一个人慢慢地吃着。

陈可拿起自己的筷子,伸到少年的盘子里,吃他那些已经有些凉了的饺子,道,吃不下就要说啊,我帮你吃啊。

这样说着,已经叼过了一个饺子,咬了一口发现没沾酱,剩下的半只没往嘴里送,反而是在装着辣椒酱的碟子里沾了些许再吃下,他其实对吃是很讲究的,特别偏爱这种小吃店自制的辣酱,他本来就不是个很能吃辣的人,却偏偏又喜欢那种味道,一般都是一边吃一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流的,所以只有在一个人出来的时候,他才敢放开怀的吃辣,平时为了形象,是要收敛的,就像现在,一点微辣他还是能接受的,虽然不太过瘾,少年却没有多注意他,只是专注地对着那碗混沌面,他忍不住夹起一只饺子,沾了些辣椒酱,送到了少年嘴边,他也没有挣扎,只是拧着眉,张嘴吃下,表情却有些不舒服,也没有细细咀嚼,就吞咽了进去,却喝了好几口面汤。

陈可忽然明白了,其实少年也是个不会吃辣的人呢。

他伸出手揉了揉少年得细碎短发,阿希,明明是没认识多久的人,这样亲切的唤着名字,就有种熟络的错觉了。

被唤作阿希的少年大约是不习惯的,微皱着眉,对弄乱他头发的陈可满脸的不乐意,就这样带点儿燥的模样却另他觉得特别喜欢,嗯,用一种动物来形容,就像只炸毛的小野猫。

到底是成年人,克制力明显是好的,陈可收回了手,指间略微有些许眷恋那头软而细腻的发,只是面上还笑得温和,阿希,我们回去吧。

这样说这话的陈可,莫名地柔和了起来,阿希抬头看了他一眼,复而又低下头了,仿佛轻微的点了点头,但是事实上,陈可事看见了的,在那一瞬那个浑身是刺的小少年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透着些许迷茫,却不自觉地,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知道,那是克制不住的想要相信的欲望。

陈可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工作是心理医生,他的第二专业。

而阿希,他所想要圈养的小宠物,自然是逃脱不得的。

4.

其实陈可明白,阿希绝不会有多干净的背景,但是他无所谓,就像领养了一只小野猫,自然是不会在意它曾经睡在垃圾堆的,所以即便是阿希没有提及他的过去,在陈可眼里,那都不影响他的心情。

其实对于陈可那些荒唐的类似圈养的说法,颜希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了,是的,他姓颜,或者说,这都是不属于他的,只有那个希字是父母留给他的,而颜,不过是孤儿院给的冠姓罢了。

所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叫做陈可的人竟然是真的想养着他,像宠物一样。

他把自己领进了主人房旁边的那间客房,笑眯眯地模样,让自己休息一下,说着便关了门出去。

颜希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关门声,刻意放轻声音,接着便是另一层关门声,他还是维持原先的动作又趴了一会儿,才慢慢爬起身来,身上的伤大致好了,环视了一下周围,才觉得着房间是刚收拾过的,很干净,整体色调也很淡,东西不多,桌子、椅子、床和衣柜,床头柜上还摆放着一枝淡黄色小雏菊,有种淡淡的柔和,颜希忍不住凑近了些,才发现这花还是新鲜的,大约是刚摆放上去的吧。

门并没有锁,颜希只是轻轻拧了一把门把就打来了,屋内也是像着那医生一般的简洁明了风格,大约是因为他的到来,那人算是打扫了一番,对于独居男人来说,显得格外整洁了,不知怎的,明明不是多柔和的风格,可是想起那人唤他阿希的表情,颜希终究没能舍得马上离开,他摸了摸受伤的地方,低声自语道,等完全好了,就离开。

像是承诺,又像是说服自己留下来的理由。

陈可回来的时候颜希睡在沙发上,几乎像在医院一般,蜷成了一个圈,看起来很是怕生的样子。他才打开门,阿希的眉毛已经微微皱了皱,直觉一副将醒的模样,警惕心重的有些惊人,他把手中的饭盒放在茶几上,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那人有些害怕接触似的,竟然下意识的缩了缩,眼睛在一瞬就睁开了,隐约可见一丝害怕的情绪。

陈可只是笑了笑,手没有缩开,换了个方向揉了揉他的短发,道,起来吧,可以吃饭了。

颜希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还是一副温良模样,居然没有生气,他点了点头,算是对陈可的话有了反应,习惯性的漱口、洗手后才回到客厅,很普通的饭菜,却比之前吃的小吃清淡些,那人微笑地看着自己的样子,仿佛在说我就知道你喜欢,他依旧是缓慢地进食,却多吃了一些。

颜希知道,他是看不穿这个男人的目的的,不管出于那个方面的原因,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不能留下。

他真正怕的,不过是那些对你好的背后附着的条件罢了。

陈可知道,这小东西要比自己想象的该要不好养,大约是受过伤罢,警惕心格外重,也显得格外脆弱,他翻阅这手中的杂志,隐约可以感觉那孩子的视线并不在电视节目上,大部分时间在发呆,偶尔偷偷地看了自己几眼。

陈可觉得,这样脆弱的小东西看起来就是可爱,其实他很想把他抱在怀里顺毛,想对待小动物一样安抚着,对于看到他信赖的眼神,他是充满自信和期待的。

来日方长,也不急。陈可不知道,他的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整个人看起来忽而就柔和了许多。

颜希总忍不住偷瞥着男人,那人翻动着手上的杂志,动作不快,看得很是认真,比电视上的节目还要好看些,柔和得有些像一团温暖的火光,他害怕地退了退,不敢靠近。

我累了,颜希对眼前的男人说着,手忍不住抓了抓衣摆,才向客房走去,陈可只是笑笑,也没说什么,反而是过了一会,端进去一杯温牛奶,看他喝下便跟他道晚安。

颜希只觉得这种平和中带着温馨的感觉,让他满是不安。

一杯温牛奶没能给他带来多好的睡眠,在这张柔软舒适的床上,连蜷缩成一团都是种深陷其中的感觉,莫名地,满是不安。

一直到天都朦朦地透出了一丝光,他才敌不过身体的疲倦,模糊了知觉…

5.

工作需要,陈可素来起得早。

怕吵醒那孩子,他忍住了打开门看他猫一样睡姿的冲动,只是摆放好了早餐,贴上小便条,就关了门出去上班。

他却不知道,颜希睡得并不安稳,身子糅合成一团了,唇上被下意识地咬出了齿痕,微弱地益出几声挣扎一般的声音。

像是逃脱不来的噩梦。熟悉的景,熟悉的房子,熟悉的人,他一直害怕的那种用温馨表皮伪装的熟悉呵,几乎从逃脱到现在,那是第一次再想起这一段曾经了吧,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

他很小的时候就被母亲抛弃了,明明对母亲的记忆只停留在三岁,可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忘记她对自己笑得温暖的模样,牵着自己说是要把自己带回去给父亲看看,却把自己抛弃在孤儿院的门口,他一直等一直等,等着笑的温暖的母亲,以及他从没见过面的父亲。

可是直到他年幼的身躯支撑不住晕了过去,直到被收留进孤儿院,那两个人都再没有出现过。

收留他的人也是像陈可一样散发着温暖气息的人,他记得那双温暖的手,记得他摸摸他的脸,笑的温和,告诉他,你留下吧,这里可以是你的家,你的名字叫什么呢?

小小的孩子下意识的追逐着温暖,认真地用软腻的声音告诉他,我叫阿希,母亲一直喊他阿希,却从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姓氏,所以颜希才跟着院长姓颜,是的,颜良,那个他一直想要忘记的名字。

小小的孩子是不知晓的,这一张相似于颜良妻子的脸最终是救了自己也害了自己呵。

颜良第一次看到颜希的时候,就有种熟悉的错觉,他救了那个孩子,不过是不忍心,虽然是办着孤儿院,但对他来说,盈利是多过善举的,这家孤儿院是一家上市公司资助的,资金素来充裕,之于他,其实是被招聘来的一个策划,目的不过是让这家孤儿院办得好些,自然,是有工资的。

那孩子朦胧将醒,一双猫儿似的眼,忽然让他想起几年前离他而去的妻子,很像,那种温温脉脉的样子,他软软腻腻地说着叫阿希的时候,让他忍不住再摸摸他的脸,让他跟着自己姓颜,不过是一种下意识。

最开始,他是真正把颜希当成自己的孩子在养的,那人被他收留了进来,却并没有跟其他孩子一样睡在那些通铺里,而是待在了他的房里,那孩子还小,他总是这样说服自己也是这般让颜希相信的,他还小,这般刻意地偏爱,让那孩子总是习惯粘着他,用信任而带着水光的眼睛看着他,温和地喊他爸爸,他知道,颜希是信任他的,像一只小猫的信任,是带着全部感情的。

只不过,颜希不知道,颜良从一开始收留他,就不是纯粹的同情,只是受了那双相似眼睛的迷惑,可是随着年龄的渐长,那孩子越发和他那逃离的妻子相似起来,柔软的干净的信任的看着他的摸样,偶尔甚至令他有某种冲动。

那孩子太稚嫩,又一直是他照顾着的,对于这些事情,是从来不了解的,而他,也绝不会让他知晓,因为无知懵懂,第一次借着他的手,他的嘴慰问他自己的身体的时候,那人还是一脸的不解和信任,亲手把他弄脏,莫名地让颜良觉得充满快(和谐)感,而那时候,颜希只有八岁。

颜良第一次得到这个孩子是在他十三岁生日的时候,青涩而美味,看着他无知怕疼地缩着身子,啜泣着在他身下辗转,莫名地满足和欣喜充斥了他的心灵,颜希那时候是不知晓这样的行为是怎般的错误的,颜良几乎不让他去外面跟其他孩子交流,他的世界除了对母亲的一点回忆,就只剩下这个一直给自己温暖,却也让他疼痛的人了。

虽然无知,但是会痛,也知道,这样做其实是不对的,颜希看着身上那些痕迹,不知怎的,只觉得害怕,他的脑海里一直都褪不去那男人高(和谐)潮时候狰狞的样子,像要把他吞灭一般,他说,心,你是我的。

那不是他的名字。

颜良其实没有变,他只是放纵了内心的欲念罢了,白天,他依旧像是最初对待那孩子一般,温暖得有些刻意。

抚摸他的脸,他的发,他的眼睛,抱着他,享受那种感觉,温柔地亲吻他,叫他阿希,要他乖。

那种刻意地温柔,其实只是施暴的掩饰罢了。

只有在晚上,那才是真正的颜良,他在这个房间里拥抱着这具青涩年轻的身躯,嘴里喊着的却是那个女人,其实在他眼里,那孩子已经成了替代品了,只是他不知道,这个与他欢好的人,其实不是颜希。

在他日渐粗暴的性(和谐)爱方式里,那个啜泣的哭泣的柔弱摸样的少年,其实是那人抵挡不住这些残暴的对待,分(和谐)裂出来的人格。

这个人格,叫做心。

那种时候,颜良就像一个孤独的孩子,默默地看着那人进入自己的身体,残忍地把他拉扯成奇怪的弧度,一遍一遍地冲刺,无法动弹地在内心发抖,错与对他已经判断不出了,只想要逃,逃开他开始惧怕的男人。

第一次逃跑时因为仓促,没有计划好,也因为对外面的环境没多深刻的认识,还没走出孤儿院,就被颜良抓了回来,那是第一次见着这人发怒的摸样。

让人发自内心的想要颤抖。

那一次,颜良是真正生气了,他被他锁在了房间里,那一整天,他都陪着他没有吃饭,明明还是白天,光线却被厚重的窗帘阻挡住了,那个人没有碰他,只是用近乎狠冽的眼神盯着他,像是盯视着无知挣扎的猎物,眼神里隐约有丝疯狂的意味,他看着他好久,才从唇齿间溢出类似自语的声音,连你也想要离开我,阿希,你想要离开我吗,心,你又想走了?

近似呢喃的言语,却在这过分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颜希忘不掉那种想要把骨头抖成碎片一般的恐惧。

他不会放过他的,动物的本能让他下意识的后退想要躲得远些,却真正的激怒了颜良。

他像一只暴怒的野兽一般,要将他撕碎。

暴虐的性(和谐)爱一直持续到天快亮,在男人最后一次□□中,他竟然生生地折断了颜希的右脚,那种疼痛与过分疲倦让他晕死过去。

即便是只躲在深处看着,颜希也害怕得不敢再出现,他可以听见心的哭声,但是他怕,只能睁大眼睛更清楚地看着居住在自己身体内的另一个人晕死过去,后来也失去了意识。

颜希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处理干净的,白天的颜良,已经变了另一副摸样。

他伤怀而珍惜的抚摸着颜希的脸,跟他说着抱歉,告诉他不是故意的,只是生气,他的脚那人也打电话找来医生包扎了,只是他原先就受到惊吓,再加上身上的伤,终于是病倒了,隐约知道那人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照顾着,但是那些体贴早就没了当初温暖的味道,只是陷入了更大的莫名恐慌中。

自那以后,颜良几乎没能在那张柔软的席梦思床上安睡过,噩梦不断地缠绕着他的生命,几乎把他凌(和谐)虐成了脆弱敏感的摸样,颜良也越发的不管不顾起来,几乎不分时间地把他捆绑在身边,也是因了这般,他才能在跟着他出差的时候逃脱了。

颜希醒来时已经快要中午了,窗帘隔绝了外面的光线,他惯性地拉开窗帘,将窗户打开,迎面扑来的风采让他躁动的心脏安定了些。

他有些茫然地望着窗外,还没有十分清醒过来,阳光有些微的刺眼,四周没有苍翠的树而是楼房,往下看还有稀稀疏疏的人影在走动,大约是天气热,并不多人,但是这样陌生的环境总算是让他安定了下来,不是梦中,也不是孤儿院,他安抚似的自语着,眯着眼适应了光线,才打开门走出房间。

陈可没有回来,桌上是牛奶和面包,还有一张提醒他冰箱里有速食食物的小便条。

原来陈可一般是很少在公寓吃午餐的,来回比较麻烦,只准备了些简便的东西作不时之需。

颜希洗漱完毕便把桌上的牛奶和面包吃了,沉默地蜷在沙发上看着没有打开的电视机。

他忽然想起陈可,那种让人像扑火的蝶儿一般散发着光亮的人,是真实的光明,或者是颜良一般偏执的伪装呢,他居然有一刹那的犹豫了。

他知道,那人的光让自己犹豫了。

颜希盯着眼前的电视机,忽然想起那人翻开杂志认真看着的侧脸,原先想要离开的念头就淡了下来。

陈可下班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光景,他的小猫蜷在沙发上对着一台没有打开的电视机发呆。

不知怎么的,带着些温馨的味道,他忍不住笑了笑,开门的声音让那人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水润的猫眼有点儿茫然,但是只有一瞬,又很勉强地清醒了。

他把刚买的果汁放在桌上给颜希,才将饭盒放下,进行着喂养工作。

陈可深信,养一只小宠物首先要喂食他,让他知道谁是饲主,而他现在就是在履行着义务,看这小东西乖乖的洗手,缓慢而认真的吃着东西,心情就愉快起来,他没有走,其实也证明了他至少不排斥他呵。

陈可伸出手来揉乱他一头细致短发,软绵绵的手感,让他眯着眼笑了,颜希只是看了他一眼,习惯性地皱皱眉,复而又低下头吃东西,陈可就觉得高兴,这小东西大约慢慢习惯他的触碰了。

陈可这样对人的心理有着研究的人,毕竟是了解着如何去接近一个人以及如何让他安下心来的吧。

颜希是个习惯了一个人呆着的人,陈可看得出来,也没限制他的进出,因为他的存在,也没有锁着大门,而是默认他可以自由出入,但是颜希就像是一只粘家的小动物,几乎不出门。

陈可不知道,因为他那些假象一般柔和的光,将颜希捕获了,那种想要离开的想法,竟然在越发靠近着那人的时候默默湮灭了,从此再没冒上来,他竟然也能从惶恐道默默习惯,被这人小动物一样圈养着,即使是面对他的触碰,也很少认真的躲避。

那样的触碰,其实就是很纯粹的对待小动物一般宠爱的抚触,而没有带着□□意味的,像颜希一样敏感的人自然是感受的出来的。

就是这样几近畸形的圈养宠物的方式,竟然让他安定下来,连心也几乎没有出现过,还有那些过去的回忆,竟然也都没再梦中出现,连颜希都觉得不可思议,越发地舍不得离开。

而陈可,他只以为自己把这只小野猫收服了,也便更加安心地逗弄着这只格外顺眼的小猫了,天气冷了甚至搂在怀里取暖,却什么事也没发生,那小东西甚至还怕冷地蹭进他怀里,莫名的像是取得了某种平衡,也就舍不得打破了。

6.

你知道,很多事情,总是存在着相似的意外的。

有的,是刻意造出来的,有的,却只是无意间的错误,那么,是不是就该称为命运呢。

颜希觉得,有些习惯,果然只要养成了就是改不了的,陈可就像是他所依赖的温暖的火光,其实不是火,因为不烫人,只是吸引人的温度,却没有伤害,那样安静被他环抱着安睡,连蜷缩着的时候都没有这种安心。

只是一起生活了一年,颜希便真正的像只乖巧的猫一般,对陈可这人莫名地散发着友善。

他依旧是那个怕生,喜欢呆在屋子里的颜希,只除了陈可,其实他一直是个难接近的人,他害怕温暖,只是为什么,逃脱不了陈可这般的呢?

颜希其实是不喜欢过生日的,告诉陈可的也并不是真实的生日。

那人为他准备了礼物,准备了蛋糕,也只是意思意思地吃了些,他也不是很在意,依旧在搂抱小动物一般,手指也自动自发地爬上了他的发梢,那人很是喜欢抚弄他的发,像是摸着小动物细腻的绒毛,他记得他这般形容过。

而颜希,却是对那种像是安抚心脏一般的碰触有着格外的喜欢,那人抚摸他的方式,竟然能让他有种安心的感觉。

颜希一直以为,他会在这个人的身边一直待着,待到陈可厌倦了才会离开,却没想到,主动逃开的却会是他。

那天,雨下的格外大,陈可提前告诉他会晚些回来,说是跟同事喝酒去了,让他将冰箱里的东西加热吃了。

颜希只是喝了杯牛奶,就蹲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雨雾,像断了线的帘,啪啪啪地拍打着窗户,他讨厌雨声,却喜欢看着这般坠落的摸样。

其实,陈可不知道,颜希素来是不懂用这些东西的,颜良没教,后来的那些时候自然也更是不会了,可是他的关注点一直不在这些罢了。

养一只小东西,享受那种亲昵的感觉,享受他只粘腻你一人的感觉,但是宠物最终只是宠物,他从来是没能影响主人真正的生活的,不过颜希不懂,他只看到了那些温暖的好罢了。

其实颜希的长相是很符合陈可的审美观的,但是他并不是个会从身边人下手的人,况且是自己圈养的小东西,自然是不能破例的。

却想不到今晚并没有寻到惯常找的那几个炮(和谐)友,等了会,喝了几杯,也没发现什么合适的,就回去了。

其实只是微醺,但是,这点醉终于把心中的那些年头扩大了。

颜希从来没有想象过,陈可会是这般摸样,或者是想过的,只是这一年的相处,将他那些敏感的神经磨灭的迟钝了,他没看清男人迷醉的眼里带着没能纾解的欲念。

陈可并没有完全喝醉,他知道眼前扶着他的男孩是自己的小宠物,干净的,青涩的,穿着他买的睡衣,身上和他用的事同种沐浴露,带着他的味道,他记得他抚摸起来那种温润舒服的感觉,除了是他的小宠物外,几乎没有什么是他不喜欢的。

忍不住就将眼前的小东西推倒在沙发上,吻上了他的唇,将他抗议的双手压制在头顶,压住他的身体,吻到他几乎失了呼吸一样地发晕,无力地被自己搂抱,明明是喝醉了,力气却越发地大,大约是将内心的欲念释放了出来罢了。

明明原先还在反抗的人,却在下一瞬温顺乖巧了起来,只懂得在自己身下微微颤抖,啜泣的摸样让脸上挂上了泪珠,窗外的雨还在不停地下着,那种微弱的哭泣声,几乎比雨声还要小。

陈可只是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碎发,然后就将那孩子抱在了怀里走进了房间,几乎没有反抗的小东西,只是微弱地发出些呢喃,疼,疼,轻点,我怕,连声音都相知小猫一般,莫名的让他满足了起来,又食髓知味地要了几回,他的小宠物也没有很大的反抗,只是一直在发抖,连睡着了都微微颤抖。

陈可其实在第一次就清醒了,不过还是没忍住。

压着过分温顺的小东西又要了几回,几乎让这体力本来就一般的小家伙晕死在怀里,味道却是格外的好。

陈可却是不知道的,颜希其实并没有吃晚餐,他只是吻了吻他的额头,想着,其实何必那么在意呢,这小宠物要是当个小情人也是可以的。

体力耗支,也只是清醒了一会,就搂着他的小宠物睡了过去。

却不知道原来会信任依赖在自己怀里的小东西已经下意识地发颤,再不敢依靠,那人一翻身,颜希便下了床,蜷缩在角落里发着抖不敢动弹。

陈可更不知道,被他侵(和谐)犯的人不是颜希,而是心。

像是看着一场重复的施(和谐)虐,颜希只能躲在更深的地方,发不出一丝声音地看着压着心的人,面孔与身躯明明是不同的,只是莫名的,变成了颜良的摸样。

颜希逃走的时候是在下半夜,床上的男人睡的深沉,他的思维支撑不了自己想出什么报复的想法,只是在那人的钱包里抽走了几张大钞,就开了门逃走了。

一片空白的脑海里什么也没有浮现。

他终于知道,所谓的光与温暖,从来都是不安全的。

雨后的泥泞在颜希的牛仔裤溅上了污点,他几乎不敢停留地移动着脚步,眼神里满是迷茫和尖锐。

呜咽着低声啜泣,走的越来越远。

这个啜泣悲伤的,只是颜希,而不是心,陈可不会明白,他终于将颜希对于温暖的那点期待破碎了。

7.

陈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本来就是排班轮休,他也不是很在意,只是身边本应该虚弱沉睡的少年却不在。

他皱了皱眉,唤了声,阿希,没有人应,房间像是原本的摸样,带着些独居男士的空荡。

他随意抓了条睡裤,穿上便走了出去,那人不在,他的钱包被翻开,少了几张现钞,不多,大概就几百块。

他只是叹了口气,倒了杯牛奶一口灌下,他原先还是想要劝劝阿希不如做他的情人好了,可是那人竟然跑了,想着昨天那种味道,不觉有些惋惜,不过,大约是被吓到了,不会回来了吧。

陈可只是挠挠头发,想着丢了一只小宠物,有点可惜了,客房里几乎没留下什么,只有那点缀一般的小雏菊。

陈可随手将花扔进了垃圾桶,花瓶里的水倒掉了也顺便扔掉了,这东西对他来说,本来就是没必要的。

陈可打开电视机,调到了午间新闻,然后翻开新一期的周刊,认真的看着。

整个房子,几乎像是没存在过这样一个少年一切又恢复成慵懒温暖的假日摸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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