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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父亲是一位狂热的职业登山运动员,在那个美丽的秋天,他在和队友攀登勃朗峰的时候遇到雪崩,永远的留在了那里。

她当时正关在房间里忙碌的完成她的假期作业,妈妈轻轻的敲门,脸色非常不好,眼睛也很红,她说:“vicky,你爸爸发生了一点意外,妈妈现在过去看看,你留在家里,有什么事情我会打电话给你。”

“好的妈妈。”她疑惑地看了看妈妈通红的眼睛又问道:“情况很不好吗?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妈妈勉强牵起嘴角笑了一下,安抚她道:“不用担心,你艾丽阿姨已经等在那边了,你留在家里就好,有什么事情我会及时通知你的。”

她点点头,跟在妈妈后面从房间出来,看妈妈穿上外套,拿了包。她走过去帮忙拉开门,扶着门看妈妈走出去,姿势有点僵硬。

看她疾步走到车旁边,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发动车子。很快车子拐过路边金黄浓密的银杏树就看不见了。她有点忐忑地在门口站了一会才关上门回到房间。

她的父亲职业特殊,经常会有突发状况,她已经习惯了。

只是,只短短的两个小时,她的一幅柱形图报告还没有做完,就接到了母亲车祸的电话……………

她在飞机上昏昏沉沉地睡着,梦里,妈妈出门前的那段记忆一直重复回放,穿外套时蹙着眉头,拿包的时候回头看了她一眼,车子拐过银杏树时手握方向盘的剪影,她怎么也没想到那竟然是最后一面。

眼泪从紧闭着的眼尾滑了下来,她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心如刀绞一般。

飞机正飞往北京国际机场,机窗外天渐渐亮了,顺着机翼看去,云层厚重,天气似乎不怎么好。空乘小姐过来提醒系好安全带,飞机已经飞入北京上空,马上就要降落了。

妈妈,我回来了,你的家乡。

****************

张海泉已经在北京等了三天了。刚刚才挂了母亲焦急询问的电话,想到一个才十九岁的女孩独自一人漂洋过海,又逢变故,真是十分危险,不禁也着急起来。

从英国出发前母亲和她通过电话,知道她在伦敦要转一次机,他按时间查询了每一趟伦敦过来的航班,一直等在接机口,已经快十五个小时了。

疲惫地靠在出口护栏上,他想这趟要是还没接到人,就去托人查查乘客名单去。

有一班伦敦航班到港了,人潮涌了出来,他伸长脖子四处寻找,直到人都走光了,还是没有看见要接的人,叹口气,他搓着脸转身向外走去,先找个地方抽根烟,再打电话找人查查乘客名单吧。

刚走几步,抬头就看见出口站着一个女孩,个子不高,卷曲的长发,正低头翻着背包。

张海泉突然就心跳起来,几步走过去轻轻叫了声:“三宝?”

Vicky抬头看着来人愣了一下才记起来自己的中文名字叫三宝,忙拿出还在包里翻东西的右手伸过去:“哦,是的,我是三宝,你好。”

疲惫的年轻男人马上灿烂地笑起来,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握了握她的手惊奇道:“喔,你长变样了好多,我是二哥海泉。”

Vicky微笑起来,她六岁的时候来过中国一次,知道阿姨家里有两个哥哥,家里也有他们小时候的照片,只是很多年了,很少翻看,模模糊糊记不清楚了。

“我等你了很久,电话也打不通,都着急了,你怎么晚了一天才到啊,路上不顺利吗?”

Vicky拿出放在背包里的手机歉意地解释:“在伦敦没有签到当天的航班,手机关机忘记开了,对不起……”

“没事没事,安全到了就好,我们先去取行李吧。”张海泉接过她的背包一手轻轻贴在她背上带她往前走去:“饿了吧,取完行李去吃饭吧,吃了再走,要走山路,最近雨多,我哥也不让我开车出门,我们坐大巴吧。”

“还要多久可以到?”

“还要六个多小时,要先到忻州再换一次车,快的话,午饭前就到家了。”

三宝点点头。

“你累了吧?再坚持一下。”

“恩。”

**************

去年感恩节后,妈妈就兴致勃勃的开始计划着回中国的事。她和三宝说外婆二十五周年祭日,要回去给外婆磕头;还要回去看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最好的朋友,她让女儿呼这个好朋友为青姨。要好好的吃几顿莜面,吃吃家乡菜。要去山上采摘沙棘做沙棘汁喝……她说了很多对她来说美好的往事,她还说:“vicky,你要和我一起回去。”

三宝刚考上大学,课业繁重,枯燥的很,一听能出门旅游,很是高兴,还问:“爸爸也一起去吗?”

爸爸听了插嘴问:“山西有什么山吗?”

妈妈回答说:“太行山!”

爸爸感兴趣地说:“哦!!我没听过,那很好,我可以去爬一爬。”

爸爸是地道的英国人,虽然看起来开朗幽默,实际上一板一眼非常认真严谨,他马上去搜索关于太行山的资料,不一会就听到他失望的怪叫声:“哦!!这个太行山海拔才2000米,太矮了。”

妈妈不以为然道:“那有什么关系?虽然不高,可是长得很。”

想到这里,三宝牵了牵嘴角,本来是要笑,忽又想哭,才低头,眼泪就大滴大滴滴下来。

“三宝?三宝别难过。”张海泉低头看她,温和安慰她:“没事了,到这里就是到家了……”

先打电话回去报了平安,再取了行李,又去一家上海灌汤包的小店吃了早餐,海泉温言宽语,照顾周到,三宝很久没有觉得这么温暖舒适了,父母离开的这半年里,痛苦不堪的煎熬着,要办葬礼,还要处理诸如保险之类的后续事宜,她的失眠问题已经非常严重了,可现在看着眼前这张不时晃动的英俊笑脸竟不由得昏昏欲睡起来。

他们登上了一辆大巴士,车还没开,她就额头贴在玻璃窗上睡着了。

车开的很平稳,她几乎觉得才刚睡着,迷迷糊糊中就听见海泉在叫她醒来了:“三宝,醒醒,到了,我们要下车了。”

“……”她勉强睁开眼睛:“到家了吗?”

“还没有,到忻州了,要换车。”海泉揽着她的肩膀半搂半带的拉起她,她软绵绵的竟然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只倚在海泉肩头就又想睡过去,听见海泉在笑,手臂环住她的后背,坚实有力。

他们换乘了一辆中巴,开了半个小时就下了高速开上了盘山道,道路虽是柏油路,依然颠簸的厉害,她睡的很不舒服,海泉体贴的送过去肩膀,她就靠上去,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很好闻,像爸爸,她不由得蹭一蹭:“……二哥?”

海泉怔一怔,轻声答应道:“恩?”

“太行山快到了吗?”

“太行山?还没。”

“到了记得叫我看。”

“恩,你睡吧。”

她很快又睡过去,做了杂乱的梦,梦里妈妈开门出去,她拼命追在后面,一眨眼又是爸爸的笑脸:“嘿,甜心……”

“三宝,三宝?”

“不……”

“三宝?醒醒。”

“……”她睁开迷迷蒙蒙的眼睛看着他,目光呆滞,满是泪水。

海泉目光清澈,眼睛黑白分明,里面满是怜悯。

他抿了抿嘴唇,温和地说:“三宝,太行山到了。”

三宝扭头向窗外看去,天气阴沉的厉害,黑压压的乌云压的很低,虽然才是中午,外面已是暮色四起,那些山,由远及近,重重叠叠,黝黑地贴着乌云翻滚的天空,看起来刚强而坚硬,又仿佛沉睡未醒的巨人。

山峦逶迤蜿蜒,连绵起伏,果真如妈妈说的那样:很长很长……

“哪座是?”

“都是,太行山区。”

*********

颠簸许久,终于,车子在一条曲曲折折的鸭肠小道上停了下来。

天几乎已经黑了,路两边起起伏伏的房子里都亮起了灯,三宝扶着车门下来就抬头四处张望,看起来这里是在山里,路边没有路灯照明,不远处有大块的田地种满了玉米,田埂边全部是茂密的杨树,环境杂乱就显得有点荒凉。

路边的很多墙上都写了大字标语,有广告,也有宣传语,在三宝左手边的墙上,大大的一行字:晋善晋美新三晋。

三宝看见海泉提着行李对她招手急忙跟上去,海泉边走边解释:“这里条件差点,不过离矿近,方便,就都住这里。城里也有房子,我下班晚了的话偶尔在那里住住。”

“矿?”

“恩,煤矿啊,我爸和大哥都在矿上,采煤。”

“晋是山西的简称吗?”

“对的。”

“为什么叫三晋?”

“先秦的时候,山西这一片叫晋国,到了战国时期,晋国又被分裂成了韩,魏,赵三个小国,后来又合到一起,所以就称之为三晋。”

“哦……”

拐进一个胡同,一扇双开的红漆大铁门出现在眼前,围起来的青砖院墙有两米高,海泉回头看她,笑了笑:“到了,这就是。”说着伸手穿过门洞从里面拉开了门闩,

“呜——哇——”一阵狗叫突然传来,声音很大,吓了三宝一跳。

“嘿!别叫了!”海泉低声喝止道,一条挺大的德国牧羊犬立刻摇着尾巴欢快地跳跃起来,带动着脖子上的铁链子哗啦哗啦直响。海泉走过去拍拍它的头:“有客人,不要吵。”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院子,外面还看不出来,里面真是大的惊人,借着窗户上透过来的灯光可以看见院子的南边一排正房,对面几间杂物房,杂物房的角落里有一颗双人环抱的大槐树,非常茂盛,树下靠着院墙的地方堆着小山一样的一堆煤。院子里还并排停放了三辆卡车,西边杂乱的放着一摊木板,整个院子杂草丛生,乱七八糟。不过这丝毫没有让院子看起来变得拥挤。

三宝正仔细打量着,房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喝骂声:“啊呀——你这挨千刀的跌杀鬼,要你有什么用?要你这爹有什么用?你是七老了还是八十了?啊?成天正事不干,年轻轻的儿子扔矿上,这都几天没回家了,叫你去看看,叫你去看看怎么了?你这个嘴勤屁股懒,吃饭捡大碗的死鬼……”

“哎呀呀——你这是干甚了么?疯婆姨,有完没完了?”

海泉面露尴尬,大步跨上台阶喊道:“爸!妈!三宝回来了!”

屋子里静了静,门哐当一声被甩开了,一个胖胖的身影疾步走出来,还没说话就先放声哭起来:“我苦命的闺女呀,你咋这个命苦啊……”三宝还没看清来人的样貌就被一把揉进柔软的怀里,感觉两条圆乎乎的胳膊使劲箍着她抚摸搓揉着:“你说这让人咋活啊,好端端的这是结了哪门子的孽?还咋活……”

“哎呀呀!你这是干甚了么?”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来“人家娃娃刚进门,好歹先让娃娃喘口气了行不行?你哭甚了么?”

三宝费力扭过头去,一个挺着啤酒肚的肥胖中年男人慢悠悠地从屋里走出来,眉头紧皱,满脸的不高兴。

“你这挨千刀的死人,什么事你都不放在心上面,我让你叫人去接他们,你是死了还是怎么了?动也不动?这会我哭我妹子,干你甚相干?还不死回你那屋里睡觉去?”

男人不以为然地看她一眼,没说话,转身回了里屋。

“妈,我们还没吃午饭,现在都饿死了。”海泉接口说道。

“啊啊,就是就是,你看我这不中用的……”女人搂着三宝边擦着眼泪边慈爱地打量着她:“你看看,都大姑娘了……快进屋,快进屋……还说了要回来……真是……唉……”

三宝还处在一种惊诧的状态,脑袋不能思考,懵头懵脑被推进房间就又吃了一惊。

实木的吊顶!

巨大的水晶灯!

客厅隔断的什锦柜上摆满了精致的花瓶,和房间里的氛围十分的不搭调,乳黄色的地板上到处是泥泞的脚印,双开门的冰箱被塞到角落里满是灰尘……

她尽量收起诧异的目光,看看了正在脱外套的海泉,对上了他笑眯眯的眼睛。

这间房子简直就是美国早期淘金暴发户的家。

一张大理石的雕花餐桌放在外间,青姨按着三宝的肩让她坐在一张椅子上:“你们先坐着,我给你端饭去,早就做好了,左等右等你们就是不回来……”

说着急匆匆跑到灶火边的大锅前忙碌起来,好大的锅!这家要有多少人吃饭才需要装这么大的锅?!

饭菜是一盆一盆往上端的,三盆四盆的一个大餐桌就快放满了。海泉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三宝旁边,三宝扭头看他,他笑了笑,拿起筷子安安静静地吃着盘子里的腌萝卜条。

看她呆头呆脑地坐在那,问道:“不会用筷子吗?”

她摇摇头:“我会的,我……妈妈经常做中餐的。”

青姨走过来摸摸她的头顶:“哪有咱中国的孩子不会用筷子的,快吃吧,青姨给你们削面去。”说着又流出泪来。

三宝想起和母亲一起做中国菜的场景,心脏不由得又撕痛起来,急忙低下头去。

“妈!”海泉喊道:“快去削面!”

“哎哎,你们快吃,一会凉了。”

“三宝你尝尝这个,野猪排,他们山上打的。”

“……”

“三宝,知道这个叫什么吗?”

“……豆腐。”

“啊,你知道啊,还有这个是过油肉,山西菜呀,别的地方吃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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