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 第 328 章(1 / 1)
时间就这么进入了2月份的第一周,离严默的演唱会开唱还有差不多一个星期的时间,而他已经进入了全面备战的阶段——每天健身4个小时左右,然后和乐队一起排练差不多也要4、5个小时,接下来还要做演唱会的宣传工作,比如专访,或者上广播、上电视之类的——总之,他现在每天的日程排得都很紧,紧得都没时间回家了。
于是杜革帮严默在排练场附近租了间酒店式公寓,里面设施一应俱全,洗衣做饭都有人管,完全不用我操心。
可我怎么可能不操心呢?我怕他这么强的工作量会体力透支。前一阵子有个白领因为连轴转的工作而猝死的新闻着实吓到了我,我很怕严默也会出事情。虽然他不是白领,不从事高强度脑力工作,但是这看似风光的明星工作,实际上并不轻松,况且他的身体状况真的大不如前,这一年来他没少发烧,幻肢疼的症状也并没有完全消失。
不过我再怎么操心也没有用,严默每次都告诉我,我现在首要的任务是照顾好自己,毕竟我现在已经怀孕7个月了,算是孕中期了,要开始做分娩的准备了。
虽然怀孕很累,我也越来越盼望“卸货”的那一天赶快到来,但我心底却总觉得离分娩还早,现在也没什么可过多准备的,反正诺诺出生后穿的、用的、玩的、乐的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可别忘了,她有一对儿多夸张的姥姥、姥爷,还有一个视钱财如粪土的爹,可想而知这孩子还没出生就拥有了多少“私人财产”。更令人没想到的是,诺诺她奶奶竟然也从美国给她寄回了几身小衣服来——不过严默他妈给诺诺买的是很明显男孩子性别的衣服,所以诺诺应该无福消受这份礼物了。
严家三代单传我必须生个儿子?哈,我才不会相信我婆婆这骗人的话呢,严家还有严黠可指望。只是不知道我婆婆要是知道严黠现在给严默做助理,会做何感想。
嗯,这件事儿轮不到我操心,我才不想把自己掺和到严默和他妈的关系当中呢,所以关于严黠的事儿,就这样吧。
可是,既然除了我自己没什么需要我操心的事情,那我必须给自己找些事情做才行,要不然日子太无聊了。于是这段时间我就天天听严默的新专辑,当作给诺诺的胎教。
话说严默的新专辑已经录制好了,就等着演唱会当天发布。不过作为严太太,我已经抢先拿到了专辑的打样,那里面的15首新歌首首精彩,尤其是他写给诺诺的那首《宝贝》,真的是好听到爆,而且竟然把我给听哭了。
我甚至羡慕起诺诺来了,很显然她爹写给她的这首《宝贝》,比她爹写给我的那首《拥抱》更好听、更耐听,情绪也更饱满,想必专辑发行以后这首歌马上就能火起来。
所以说,严默这个当爹的就是个偏心眼儿!
只是……严默的新专辑的风格好像离他最爱的重金风格越来越远了,他新专辑的风格,准确的定义应该是——流行摇滚。
我不知道严默到底是怎么想的,因为我最近一直没见到他本人,电话也越讲越简短,不过在电视上我倒是常能看见严默——谈笑风声的宣传他的演唱会和为新专辑造势,对探班演唱会排练的记者也很友善——他越来越适应娱乐圈、也越来越适应他明星的身份了。
我也很想去探严默的班,或者去他的公寓帮他做做家务也行,可是严默不让我去,Andy又不在北京,而我又不想去求严黠,于是我只好在家继续无聊的听他的专辑。
提到严黠……说是不想管,可是……唉,他还是让我头疼。他已经名正言顺的搬进了我的房子,而且我们新房装修的事情还是他在打理!
我不知道我爸到底是怎么和严默他们兄弟俩谈的了,反正从正月十五装修队又开工以后严黠就又每天出现在我家来拿钱了,更可气的是,他竟然连单据也不拿给我看了!
为此我找严默吵过一回架,我跟他说要是这样的话让他一次性把装修和买家俱的钱全给严黠,省得他天天往家里跑,人家不知情的邻居还以为我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严默那天好像在忙着要录什么节目,所以很敷衍的哄了我两句,然后又说我净胡思乱想,最后说这件事儿他会解决的,便匆匆的挂了电话。
自那以后严黠到是已经有好几天没来过家里了,只是我不知道严默到底给了他多少钱,生怕严默手一松、脑子一糊涂一下子给了严黠几十万,这样一想就更觉得生气了。
可是生气归生气,不让我再见着严黠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总是好的。
虽然有这么多不如意,但也有值得庆幸的事情,那就是诺诺总能让我感到高兴。
是的,我已经怀孕七个月了,听医生说诺诺已经快占满我的整个子|宫空间了,而且她已经形成了自己的睡眠周期。今天去做孕检,四维彩超显示诺诺正在我肚子里认真的吸手指——看着那张照片我真的是激动的又哭又笑——诺诺已经是个活生生的小人儿了,她有了她自己专注的事情,比如吸手指。对于妈妈,这种宝宝成熟了的感觉很难形容,除了感动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词能更准确的表达。
我兴奋了一整天,很希望和孩子她爹聊聊我们宝贝成长的点点滴滴,于是到吃晚饭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翻拍了诺诺吃手的那张照片发微信给严默,可是大概等了有好几个钟头我都快睡了严默才回我,竟然还是问我“怎么了”!
他看不出来那是他女儿在吃手指吗?这种不解风情的榆木脑袋我真的是够了!
“没什么。”于是我闷闷不乐的回答到。
“没什么怎么还不睡?”严默依然没有明白那张照片,又问了一句,“今天去产检,结果怎么样?”
“胎位正。”
“哦,那就好,早点儿睡吧。”听严默的意思他又想挂电话。
“你都不问问我发你的那张照片是什么吗?”我赶快抢着说到。
“不就是B超的片子?”严默竟然反问我到,“我也看不懂,胎位正就行了。”
“看不懂你可以问啊!你能不能仔细看看!”我冲他吼了起来,“你是不是连看都没看?!”
“看了啊,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好?”严默大概是被我吓的,声音也慌了起来。
“你根本就不爱诺诺!”我假装抽起了鼻子来,“诺诺在吃手,你都没有看见吗?”
“……”严默心虚的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问出了一个令人崩溃的问题,“那吃手……是缺锌吗?你用不用补补锌?”
“你才缺锌呢!你缺心眼儿!”我真的是被严默气糊涂了,冲他吼到,“得得得,你赶快去忙去吧你,我们娘儿俩不劳您费心了!”
“别别别!”严默一连串的叫着,“别挂电话。诺诺到底怎么了?”
“怎么也没怎么,挂了吧。”
“祖宗你是想急死我啊?你等着我这就回去。”严默对我说完便对着电话外面大声的说了起来,“Tony,去和杜总说一声……”
“别别别,”听严默这么一说换我慌上了,“真没事儿啊!就是想和你分享一下诺诺的成长,这是诺诺第一次吃手。”
“吃手真的没问题?”严默好像还是很不放心的问到。
“妈说‘孩儿手四两蜜’,好像是这么说的我记不清了,反正就是吃手正常,不吃才有问题呢。”
“哦,那就好。”严默松了口气,“我说严太太,您能不能不老吓唬我?”
“赖我喽?你要是像人家似的陪着我们娘儿俩去医院,大夫现场给你讲了,至于吗?”我反唇相讥到。
“对不起,”严默认错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然后又开始跟我许愿,“等我……”
“我不想等了。”我赌气的说到。
“咩咩……”
我知道严默又准备要给我讲道理,于是我抢着说到:“我要去看你的演唱会。”
“看我演唱会?算了吧,有什么好看的?那么晚,又那么吵,你还是在家等我吧。演唱会结束我能有一个礼拜的假,到时候天天陪着你。”严默的愿还是许了出来。
“等!等!等!”我忿忿的说,“我一直在等,等到哪天算个头儿?我说了我不想等了!”
“咩咩,这不是咱们早就商量好的吗?我必须趁着现在再拼一把。”
“我没不让你拼,我也没有无理取闹对吧?我只是想去看你的演唱会,而且你以前说过你的第一场演唱会一定会让我去看的!”
“说过?我什么时候说过?”严默不承认。
“说过,就在不久以前,确切的说是结婚前,你是要让我给你说出具体的时间地点吗?”我知道我这样太咄咄逼人了,可我最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当时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能开演唱会,”这次严默没有狡辩,“我以为怎么也得今年年底才有可能排上,那时候诺诺有小半岁了,你来没问题;可谁知道现在就……”
“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诺诺?”
“当然担心你,也担心诺诺了。”
“我看你是担心我去你的演唱会,你就不能勾三搭四的了。”我生气的说到,“以前在村子里就是,我一直都知道,你不让我去看你的演出还不是怕打扰你和那些骨肉皮打情骂俏?”
“咩咩,以前我是做过混蛋事儿,但是从以前到现在我不想你去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听语气,严默是真急了。
于是我也不在纠缠那个问题,而是干巴巴的问他到:“那你说是什么原因?”
“你说演唱会那么吵,我又不能在你身边,万一……”严默的声音又变得耐心了起来。
“你给我安排个好位置,我一定乖乖的。”我也调整了态度,撒起了娇来。
“不是你乖不乖的问题,你的心脏根本承受不了那么吵的声音。你忘了吗?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带你去过酒吧看我的演出,可是你说在那儿你胸口闷的慌、耳朵也疼。”
严默说的确有其事,严默除了我们在书店偶遇那次邀请我去看他表演,后来我们真在一起以后也确实带我去过几次酒吧看他表演,还带我去过迷笛。但是他当时常去表演的那个酒吧太小人又太多,烟雾燎绕的,鼓棰一敲下去我的心脏差点儿从胸口跳出来,所以每次我去看他表演都觉得我快难受死了。
现在想起来,确实是我和严默说过我心脏和耳朵不舒服以后,严默就再也不许我去看他的演出了。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经过这么多年大场面的历练,我也参加了不少不管是杂志社的还是企业的大型的现场活动,我早已经不会再被鼓点儿声弄得不舒服了。
所以在我据理利争到到:“那都是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我心脏已经好了,真的!你忘了那年情人节,也有现场乐队演出啊,我根本就没有觉得难受……”
“咩咩……”
“而且这是很好的胎教,最近我一直在给诺诺听你的歌儿,她很喜欢!”
“……”
“老默儿!”
“……”
“默爸爸!”
“……那最多看半场,上半场的歌儿我会调成比较轻柔一些的,8点半让黠儿送你回家。”
“7点半才开始,8点半怎么算半场!”我急了。
“那就不去了。”严默竟然严肃的跟我讲上了条件。
“你……好吧,8点半就8点半吧,可是我在的时候你一定要唱《宝贝》。”
我忍了,反正到时候我去都去了,他在台上能拿我怎么着?我就算看了全场他也拿我没辙。
“还要唱《拥抱》。”严默答到。
“你还欠我一个拥抱,一直欠着,这辈子也还不上。”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说出了这么句话。
“嗯,一直欠着,这辈子还不上那就下辈子接着还。”说完这句话严默的情绪突然也down了下去,叹了口气说到,“咩咩啊,我真想什么都不顾了,守着你和诺诺老婆孩子热炕头儿的过日子。”
这话,完全不像是从他严默嘴里能吐出来的。
然后,我们两个就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