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5 第 313 章(1 / 1)
严默醉了,就像我们上次在酒吧重逢的时候一样,他抱着马桶“哇啦哇啦”的吐了两次,加上之前在饭店吐的那次一共是三次。单从哎吐的次数上来看他应该比上次更醉。
不过不同的是这次他没有哭,而是一直在傻笑,傻笑完就开始扯着嗓子唱歌,整个人很high,就好像他以前在酒吧里表演进行到后半程、完全投入到音乐与舞台中的状态一样。
“咱们睡去吧,好不好?”在严默第三次吐完、我帮他也收拾好了以后,我再一次耐心的和他商量到,“你明天还得早起呢。”
“呵呵呵呵……”严默靠在我身上一个劲儿的傻笑,然后便又扯开嗓子唱了起来:“咩咩咩咩咩咩……”
他的骨头很硬,靠在我身上弄得我很疼,可是这一刻我很享受这“疼”的感觉,因为这能让我真实的感受到严默,一扫这一天仪式化的烦躁与慌乱——这一刻终于属于我们两个人了,所以就连他带着酒气的热呼呼的鼻息都让我安心。
“嘘嘘嘘!”可我还是赶紧制止他,“小声点儿,一会儿楼上又该敲暖气管子了,他们肯定以为咱家养了只羊呢!”
“咩!”严默像是个叛逆期的孩子一样又大叫了一声以后,才用他自以为压低了、实际上依旧中气十足的嗓音对我说到:“明年咱们就搬去新房子,再也不在这破地方住了!”
因为要装修,装完修又要放味儿,所以我们算了一下那套新房子最早也得再过一年才可能住进去,因此我们又缴足了一年的房租,再在这儿住上一年半载的。当然,我们也忍受了房东的抬价,毕竟我们现在没精力去再找其他房子租,而我以前那房子到底不方便,没电梯的五楼对于严默来说天天爬上爬下的还是有些困难的。
“行,知道了,明年搬。睡去吧,很晚了,明天你还得去看舅舅。”因为心情好,所以我依旧耐着心的跟严默讲道理。
但实际上我并没指望他能听进去——和喝醉了人的讲道理,这不就是对牛弹琴吗?
果不其然,严默并没有听明白“该睡觉了”的指令,而是以为我在和他玩,于是嘻嘻哈哈的跟我起腻,然后就上下其手的开始咯吱起我来了。
“好啦好啦,”我被他蹭着痒痒肉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还是试图让他安静下来可又怕伤着他,只好小心翼翼的躲着他却不敢撒手,嘴里则继续念叨着,“真的很晚了,咱们快去睡吧。”
就这样不知闹了多久,严默一把把我搂到了他怀里,然后他就把他全部的重量全都压在了我的身上,接着他搂着我给我转了个身,这样我们就全都面向着浴室中那张不大的镜子了。
镜中的两人个人头发凌乱、眼神迷离、满脸通红——他是因为喝多了脸红,我则是因为刚才笑得脸红——可是镜子中我们俩这通红的脸却显得那么的好看——我甚至觉得我现在虽然已经御了妆却比任何时候都明艳动人。
严默终于安静了下来,他看着镜子中我的眼睛,嘴角朝上笑了起来,然后他伸出右手轻柔的抚在了我的肚子上,接着弯下腰把脖子架在我的肩膀上。
他终于掌握了声音的轻重,轻轻的在我耳边说到:“咩咩,我终于娶到你了,跟做梦似的。没想到这幸福的感觉真好,那什么……这回咱们终于不再是非法同居了,现在你可得对我负法律责任了!”
“不害羞!什么非法合法的……”我突然觉得脸更红了,回手来轻轻的拍了拍严默的脸,然后回过身对他说到,“咱们去……”
严默顺势转了个身,然后一记长吻便落到了我的唇上,紧接着严默那四散着酒气的霸道的舌头便长驱直入的堵塞了我的口腔,我甚至能听到我们的牙齿撞到一起而发出的“铛铛”的声音。
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快要脱力了,可是却也开始不留余力的回吻他,甚至开始撕扯起他的衣服来了。
我们俩就像两个真正疯狂的醉鬼一样,撕扯着、纠缠着,直到“嘭”的一声严默的后背撞到了卫生间的门,才把我们俩气喘吁吁的分开来。
然后楼上真的传来了敲暖气管子的声音,我和严默就互相咧着嘴乐了——这个楼的居民最重要的交流工具竟然是暖气管子,想想也真是逗。
“老婆……”我们俩就这么静静的对望了一会儿之后,严默单腿往前跳了一步,撑着我的肩低声的说到,“我爱你。”
“你到底醉没醉?”我抓住他的手,笑了起来。
“当然没醉,一共也没喝多少,还净是假酒。”
我搀着严默躲着一地的狼籍——空酒瓶、瓜果皮,还有纸屑和花瓣儿,小心的往卧室走,他却和我吹上了牛。
“没醉你吐了三次?”我毫不留情的戳穿他,却依旧不敢大意的架着他的手臂——他没用拐杖和假肢,全部的支撑只有我。
没想到他继续吹牛的对我说到:“我那是假装的。我要不说醉了他们能走吗?”
也是,我和严默俩拨儿的朋友加在一起闹洞房闹疯了,要不是严默晚餐的时候先是在饭店里吐了一次,之来回到家以后又跑到卫生间吐了一次,估计野马他们几个还赖在我们这儿不肯走呢。
野马这疯子竟然说要看着我们“洞房”!要不是看着他帮我们挡了不少酒的份儿上,我真想把他轰出去!挡酒的人是,可闹得最欢的人也是他,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了;不过他倒是不怕吃亏的管严默叫上“老丈杆子”了,可是我总觉得这里面吃亏的人是我和严默。
其实婚礼的后半程开始好多人就已经玩high了,加之现场乐队奏的音乐也越来越噪,于是老年人们便坐不住了,吃得差不多之后我爸妈和严默他妈还有一群长辈们就先撤了,结果剩下的这些人就更加似无忌惮了——所以我还挺怀念我们婚礼前半程的。
要说起来礼成、刚开始敬酒的时候一切都挺顺利的,长辈们毕竟不会为难我们,而且Andy这位伴郎前一天真的很尽职尽责的帮我们准备了各种假酒:他先帮严默把要用的杯子分别用啤酒和白酒刷一遍,然后用菊花茶加雪碧摇出泡沫来当啤酒用;白酒相对来说造假就简单了许多,直接把酒瓶中的白酒换成矿泉水就行了——于是由长辈组成的那前几桌顺顺利利的,甚至让我有一种敬酒很轻松的错觉。
可谁知道家长不难为我们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不会为难我们,我们那些同辈人可真是太邪恶了,能想出各种匪夷所思的游戏来。不过因为一开始严默就没准备隐瞒我们是“未婚先孕”,而且我确实已经显怀所以就算想隐瞒也隐瞒不住,所以并没有人邪恶到要灌我酒。再说即使有人想要让我敬酒或者让我点烟,都被严默断然拒绝了——嗯,他板起脸拒绝人的时候还是很有杀伤力的,所以今天我滴酒未沾,连喜烟的烟圈儿都没有沾过——整个宴会厅都被严默提前的全面禁烟了。
虽然严默连禁烟这样的小事儿都计划到了,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不受控制了,比如——人。
即使我们留了两桌备餐桌,可最后还是有好多人没吃上东西。实际来的来宾比预计的多了太多,就比如我们的仪式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真的有记者来了,而严默竟然很大方的招待了他们,还给不少记者敬了酒。
大概是从这时候开始,严默和Andy就喝起了真酒来。
结果第一个被灌醉的人竟然是——Andy!
号称自制力极强、绝对不会当着别人面喝醉的Andy第一个倒下了。这孩子醉了之后到是一反他平时呱噪的常态,而是自己找了几张椅子拼了起来,安静的躺了上去。可是他这一躺不要紧,引得一群小姑娘尖叫了起来,作为新晋的小明星,他喝醉的丑态就这样被狗仔们拍了下来,害得杜得又跟狗仔们交涉了半天,然后絮絮叨叨的又开始念秧儿。
之后有几个貌似温柔懂事的女生便好心的照顾起Andy来了,又是给他喂茶、又是给他擦汗,还不忘跟他合影。结果Andy这小子非但不领情儿,还吐了某个小姑娘一身的秽物,之后又大喇喇的躺了下去——不过这次他没有躺在椅子上,而是选择了在椅子下面躺着。于是我只好把我的休息室让给了他,不能再看他这么出糗下去了——今天他算是在他们娱乐圈儿留下了黑历史。
Andy倒下去之后没多久这午宴就算是差不多结束了,王琛提议要去闹新房,于是一群人就浩浩荡荡的奔了我们家,当然我们也没扔下Andy不管。可是Andy被我们架回家以后这位少爷却不管不顾的径自睡到了我们的婚床上。我和严默都不懂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禁忌,但我总觉得好像不太妥当,但是既然他醉成这样了我也不好不让他睡。
至于我们那本来就不大的房子,因为一下子挤进了这么多人,所以立马儿变得水泄不通了,于是我突然又了一种可怕的错觉——我们又回到了霍营——同样的门庭若市、同样的床被人睡、同样的严默在喝酒。
是的,严默还在喝酒,我们家所有的酒都被翻了出来,还有人自带了酒水,所以光是酒就摆了满满一桌子。而且这次不做假,全都是真酒。我有些担心严默,可是王琛却说有他在让我放心,他会帮严默挡酒的,结果第二个喝醉的是他,这次他占据了沙发。
到晚饭之前Andy先醒了过来,一醒来就吵着说饿了,于是这帮浩浩荡荡的人又移师到了楼下的餐厅,好在楼下那家餐厅够大,给我们准备了一间超大包间,那些人便继续玩起了那些幼稚的游戏来。
那些格调不高的游戏我一概没兴趣参与,严默也了解我的脾气,所以基本上从中午开始就是他一个人努力的玩着各种游戏,所以到晚上他吐了、再也玩不动了,而除了野马其他人也没有力气再闹下去了,我们就终于借机获得解放了。
“咩咩,我是不是特聪明?”此刻严默挤着我,大言不惭的求表扬,“是不是吗?”
“哪儿聪明了?”我使劲绷着脸,不让自己笑出来。
“要不是我,现在咱们还喝着呢。”
“是你一个人喝,我可没喝。”
“咩咩你太残忍了!”严默夸张的叫到。
“别跟Andy学!”
“你就说我一句聪明嘛!”
“你要是真聪明中午就应该吐去。”
“中午还没尽兴。”
“嘁!”
“啊呀,对了,礼物还没给你呢。”严默撑着我奋力的往写字台方向跳去。
“还有礼物?”我满腹狐疑的问到。
于是只见严默打开写字台的抽屉,从里面郑重的取出了一个绑着蓝色丝带的白色信封,笑着示意我打开。
“什么?不会又是□□吧?”我接过信封有些疑惑的问他到。
“我有那么俗吗?”严默笑了起来。
“我就是一个俗人,过日子可是需要钱的。”我已经摸出来那里有不是□□,可还是不忘了要逗逗严默。
“你早说啊,早知道你喜欢□□我就不费这大劲儿了。好久没用彩铅了,你知道我糟蹋了多少卡纸啊?!”严默也和我逗了起来。
那信封中是一张彩色铅笔小画——画面上是我泡在浴缸中满脸的幸福的样子。
“你又偷画我!”看着那上面裸|体的我,我羞红了脸。
“不让画啊?那以后我只画诺诺了。诺诺,妈妈好没情趣啊,又不表扬爸爸又不让爸爸画,咱们不跟她玩了!”严默对着我的肚子说了起来。
“好啦好啦,让你画还不行?哎呀,我老公又聪明、画画又好。”我笑着妥协了,“我怎么这么好福气、嫁了这么一个能干的老公呀?!”
“噢耶!终于得到了老婆大人的肯定喽!”严默高兴的亲了我额头一下,“以后我会越来越聪明、越来越能干,好好照顾你和诺诺,不让你们受一点儿委屈!”
幸福来得一点儿也不突然,我们这十几年的煎熬与纠缠,好像在一刻全都得到了回报。
于是我们关了灯静静头挨着头、手牵着手的躺在床上,享受这三个人幸福时光——我们的诺诺此刻也很乖巧安静。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身旁的严默轻轻的又说了一句:“咩咩,我爱你,永远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