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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第 14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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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我仿佛听见远处传来了潮汐的声音——“滴滴嗒嗒、滴滴嗒嗒……哗、哗……”那声音并不烦人,甚至使人欣喜与平静,可我还是醒了过来。

严默没在我身边。

左半边的床单上印着严默睡过的皱痕,看着那痕迹我就会心的笑了,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做出刚才那么大胆的动作来,我也从来没想到过我的肢体可以那么的协调。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清心寡欲的、中规中矩的,甚至连肢体动作都是不太协调的,因为严默曾经教过我跳舞,但是我总是手脚配合不好,所以到现在我依旧不会跳舞。不过我刚才的动作大概是激励了严默,所以他也大胆了起来,发挥得竟然比昨天还要好,后来我们俩就都瘫在了床上,连澡都没劲儿再去洗了。

看着那空荡荡的床单我害羞了起来,可是却不见严默回来,只是隐隐约约的又听到了那“哗哗”的水声。我心想严默可能睡着不舒服还是去了洗澡了。

本来我是想等严默回来再睡的,可谁知道等了他一会儿不见他回来我却又睡着了,因为我刚才实在是太累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又醒了,可是这一次严默还是没回来,左半边的床依旧空空荡荡的。这下我可慌了,赶快披了件衣服就朝卧室外冲出去,结果刚推开卧室门我就楞住了。

客厅里只开着一盏小小的壁灯,严默瘫坐在沙发上,紧紧的闭着眼睛,眉毛也拧到了一起,嘴上还叼着一支没有点燃的烟,两手紧紧的抓住沙发椅垫,而他的左腿上竟然穿着假肢。

我轻轻的走到沙发边上,挨着严默坐了下来,抬手擦了一下他额头上的冷汗。严默的眉头更紧的皱了一下,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叼着烟的嘴角使劲的冲我扯出一个笑容来,然后他伸手颤颤巍巍的拿掉了嘴中的烟,再撑了撑胳膊,把身子坐直了一些才柔声的对我说:“怎么?吵醒你了?”

“你怎么在这?”我紧张的盯着严默手中的烟。

我知道我不应该怀疑严默,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太可疑了:大半夜的不睡觉,而是自己躲在客厅里嘴上叼着一根看似烟的东西,还一头的冷汗,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我真的害怕他再碰叶子,我怕他有一天会依赖别的更加难以戒掉的东西,到时候……我不敢想了。

我们杂志每年6月都会配合“国际禁毒日”做一期有关于毒品危害的专题报道,我看过大量的吸毒人员的照片,照片上那些人满身疮痍,身上没有一块整肉,形如枯槁的只是苟延残喘的等死;我也读过大量的对吸毒人员的文字采访记录,吸毒是一条不归路,没有人可以活着回来——“Yes to life,Not to drugs”并不只是说说而矣这么简单。所以对于吸食毒品的后果是什么我很清楚,但我不敢肯定严默是否清楚,或者说他是否愿意正视后果,因为他一直有毁掉自己的潜质。

严默大概看出了我的紧张,把那只拿烟的手使劲的抬到我跟前,好像很费劲的说到:“不是的……别……紧张……”

“你哪儿不舒服?”我当然没有去检查那根烟,既然严默这么主动,我不能再不信任他,但是看着他那张苍白的脸,我还是不放心。

“没事儿……腿有点儿疼……”严默说着手使劲的抓住了沙发套,他手中的那只烟就顺着沙发滚到了地上。

“止疼药呢?”我说着试图想要帮他先按摩一下他的腿,结果伸手摸到的只是硬梆梆的接受腔。

“吃过了……”严默的声音像是从牙缝儿里挤出来的,“你先去……睡吧。”

“腿疼为什么还要穿着它?!”我生气的说到,伸手想要去脱严默穿在身上的裤子,然后帮他把假肢摘下来。

“咩咩,别……”可结果严默却用手挡着我的手,喘着粗气说到,“医生说……穿假肢是……治幻肢痛最好的办法……没事儿……我真的没事儿,你去睡吧。”

看着严默现在这样子,我怎么去睡?又怎么可能睡得着?可我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让他减少疼痛。杜革曾说过幻肢痛是谁也帮不了的,连医生都无能为力,只能靠严默自己。

可是我不知道严默为什么会出现幻肢痛,也不知道他多久出现一次幻肢痛,更不知道这种疼痛是什么感觉。

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做不了——我真的很没用。

看着严默痛苦的样子我难受得好像有百抓挠心,却又无依无靠,也无事可做。于是我从桌上的烟盒里帮他掏出一根烟来点上,吸了两口确保火不会再灭才送到严默口中。

严默大口的吸了两下,缓缓的把烟吐了出来,眉头稍稍松开了一些。

我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那个水已经凉掉的杯子去厨房接水给严默,才发现刚才听到的那潮汐的声音并不是幻觉,而是因为窗外下起了虽然不算太大却很细密的雨。今年这雨来得还真挺应景儿的,因为明天就是清明了。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看着严默刚才的样子,我的魂也快要断了。

拿着那杯温水走回客厅的时候,我看见严默已经把烟掐灭了,正低着头步履蹒跚的扶着墙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歇会儿吧,喝点儿水。”我不明白严默现在为什么要这样走来走去,但是看着他的步伐我就觉得心慌。

“没事儿,再走一会儿。”严默说着抬起头来给了我一个微笑,“已经好多了。”

我看着严默的笑容眼泪差点儿没掉下来,我心里知道他是不想让我担心才会这么说、才会对我笑的,可是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呢?于是我赶快把水杯放在桌子上,跑到严默左边把他的胳膊架到我的肩膀上,扶着他在客厅里来回走了起来。

这一次严默没有拒绝我,而是又冲我笑了笑,便放心的把他的重量压到了我的肩膀上,然后迈出右腿,停一下之后再有些费劲的迈出左腿,然后右腿,然后左腿……

我们就这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严默走得很慢、很吃力,走不了一会儿就气喘如牛,额头上的汗珠如黄豆一般大的颗颗迸出。我知道他是累了,就扶他在沙发上坐下,让他抽两口烟、喝两个水,同时帮擦擦汗,再把他的假肢摘下来,按摩他那肌肉僵硬的左腿残肢,等他缓过劲儿来再帮他把假肢穿上,继续扶他在客厅里来回来去的走。

严默一边把身体的重量压在我身上,一边向我讲起了他的疼痛来:严默说只要下雨他的左腿就会疼,而且这个时候他总是会觉得他的左腿还在,因为他能感觉到他已经失去了的那部分肢体真实的疼痛。有时候他能感觉到他的左腿在被电击,有的时候却又感觉他左腿是被一把钝刀在切割,有时候感觉左腿一下下谁被生生撕裂着,有的时候觉得他的左腿被一团火一直烧……而穿上假肢走走这种疼痛感就会减少一些,严默说是因为假肢的接受腔会让腿上的血液流得慢些;而且穿上假肢再穿上裤子他就能看到他那看起来是完整的“左腿”,这样他心理上也会好受一些,觉得自己并没有残疾。

严默笑着说这就是一种自欺欺人,但是他没有别的办法……

严默说得很客观也很真诚,就像在给我普及科学知识一样,好像讲的并不是他的事情。

我很高兴严默可以向我坦诚这些,也希望他能一直说下去,因为大概说话可以让严默分散他的注意力,他就不会觉得那么难受了;但是我听着严默这些话又真的高兴不起来,虽然他告诉了我他的感受,但是我完全体会不到,搅尽脑汁也想象不出被电击、被刀割、被撕裂、被火烧到底是什么感觉。

我现在只是希望自己可以为严默分担一些痛苦,结果却发现,我除了可以做他的拐杖,其实什么也做不了。这让我有很深的挫败感,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就这样走来走去的将近两个小时,我一个趔趄,严默差点儿向前飞了出去。

大概是因为太累了,严默早就已经快要睁不开眼睛了,只是被我扶着机械性的走着;而刚才有一刻我也打了个瞌睡,虽然只有一秒钟的时间,但是就差点儿把严默摔倒,好在我一着急扶住了旁边的墙壁。

就那么一下之后我的心差点儿从嘴里跳出来,“咚咚咚”的一个劲儿狂跳,人也彻底清醒了过来;严默也是吓得脸都惨白了,但他更多的是关心我有没有被他带倒,在确认我没事儿之后他才松了口气,和我说他好像没那么疼了,困了,想要睡觉了。

于是我扶他在床上躺好,帮他脱掉裤子、脱掉假肢,帮他把被子盖好。他像个任性的小孩儿一样,一定要拉着我的手才能平静。于是我就这么坐在床边,一边拉着严默那粗糙的手,一边唱起了他曾经给我唱过的那只摇篮曲,没一会儿严默的呼吸就变得平稳了,累了一夜他终于睡着了。

可是看着严默那刚刚被我脱下来放在床头的假肢,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因为聚少离多的日子,虽然我和严默再次相遇已经快两年了,我们正式在一起也已经快一年了,但是我对他的生活了解得还是太少。现在他呈现在我面前的和呈现在大众面前的状态是差不多的,几乎是他最好的状态,但是对于他真实生活的不易与艰辛我也与大众一样,知之甚少。

但是大概是因为刚才他向我坦诚了他的疼痛以及他之所以疼痛的原因,我忽然担心起他现在的生活与工作来了:如果他在外一个人腿疼了怎么办?马上就要进入夏天了,雨水会越来越多,Andy真的可以好好的照顾他吗?

我真的真非常非常不放心严默,我想要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即使我不能帮他分担丝毫痛苦,但起码我可以在他痛苦的时候在他身边做他的拐杖,听他说话、给他按摩。

可是……

这样的日子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算个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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