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1 / 1)
声明:这不是之前那篇,而是重新写的,虽然内容大同小异但也花了好长时间。JJ吃字啊,以后要留草稿啊!55555555一想起严默那张被无数女人睡过的床,我就恶心了,于是还是硬下心拿起包就要走。
可不知道严默这回是哪儿来的速度,回身退了两步,一下子挡住了大门,嘴里还在不停的说着:“阳,别走,求你别走!”
“起开!”我瞪着他。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外面路况太差,你身体又不舒服。”严默胡捋了一下脸,然后反手死死的把住门锁,“阳,你放心,你睡床,我睡客厅沙发,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把卧室门锁上,我绝对不会骚扰你的,求你别走了。”
“我不可能在别的女人滚过的脏床上睡的,你起开让我走!”我的话不知道怎么就这么横着出来了。
严默看着我楞了两秒,马上抢着说:“这儿从来没有女人来过,床单、被子、枕头全有新的,毛巾牙具也都有新的,我这就去给你换。别走了好不好?”
我再一次中了魔,真的反身坐回到那张小小的、灰色的、不足1米的沙发上去了。
严默笑了,“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拿毛巾。”说完又不放心的看了看门锁,快步的朝卧室走去。他的步子迈得很大,于是左裤腿便飘得更厉害了。
不一会儿功夫,严默便从卧室里拿了一套还没有拆封的画有卡通图案的牙具和一条崭新的淡蓝色毛巾走出来了,“你先刷刷牙吧,睡衣放在柜子里下面了,我得翻一下,一会儿给你送过来。”
拿着那条毛巾和那套牙具我有点儿发楞:没错,淡蓝色是我最喜欢的颜色,也是最普通的颜色,严默这碰巧有条新的淡蓝色毛巾并不足为奇,但——他为什么会买套卡通图案的牙具?他以前总说我喜欢的那些卡通片太幼稚,他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
我刷完牙刚一抬头,便在镜子中看到严默捧着一条淡蓝色睡裙和一双淡蓝色拖鞋站在卫生间门口。
“给。”看我看着他,严默便把手中的东西递给我。
我没接,严默家会有一条女人的睡裙实在太可疑,我不愿意穿别人的东西。“谁的?”
“新的。”
“新的是谁的?”我讨厌他答非所问。
“真的是新的,”严默着急了起来,却还是避重就轻,“吊牌我刚拆下来的,这儿呢。”
“算了,”我打开凉水洗起脸来,我现在需要冷静,我不想和严默吵架,我没那个精力,“我在沙发上睡不用换衣服了。这是谁的东西你还是给谁留好吧。”
“这就是你的!”严默脸涨得通红。
“我的?”我笑了,“我的东西我怎么不知道?哈,也是,我一直都傻,连男朋友是不是自己的都弄不清楚,别说衣服了。行,你说是我的,我就穿呗。”说着便伸手去接那睡裙,可胃里却恶心的开始翻江倒海。
听我这话严默却收回了手,使劲的抿了抿嘴唇,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阳,这些话你听听就完了,不用上心。以前是我自不量力,前几年买这房子的时候也买了你全套的生活用品,那时候我总想着有朝一日你还回再回来,这些东西还用得上……我知道我知道,阳你别生气,我知道我这是痴心妄想,失去的就是失去了,永远都回不来了。”严默喘了口气,把睡裙挂在卫生间门扶手上,撑着肘杖弯下腰把拖鞋朝里正对着我摆好,“你先洗澡吧,那个水龙头朝右拧就是热水,以前给你准备的那些洗发水、油什么的都过期了,你凑和用一下我的吧,我先去收拾一下卧室。”
看着严默残缺的背影我突然有点儿后悔刚才自己的话说多了,于是赶紧脱下了穿了一天的8厘米高跟鞋,一踩进那双柔软而大小合适的拖鞋中胃好像都舒服了一些。
我跟进了卧室,却见严默的被子、枕头、床单扔了一地,他的肘杖靠在床头,他正双手奋力的抖着一床浅黄色的亚麻床单,而那床单上死死的皱子,一看就是放了好久的了。而严默那只孤单的右腿挪了两下,好像在调整着重心。我赶紧上去帮他一起把那床单铺好。
“谢谢。”严默冲我笑了笑,撑起肘杖,陆续从柜子里搬出带着浓郁樟脑丸味儿的枕头、被子,仔细的套上枕套、被套。
看着那床床单我觉得眼睛有点儿酸疼,这床床单是我很久以前和严默一起逛商店的时候看中的,我喜欢亚麻的质感,也喜欢那浅浅的黄色,可是这套床单的标价足足够我们两三个月的生活费,我即使再喜欢也不舍得买,况且严默当时说这床单一点儿都不好。
和严默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几乎从不逛商店,因为没钱,穷逛让人难受。这也养成了我到现在也几乎不逛商店的习惯,以致许欣每次回来都说我没劲。
其实19岁之前我很喜欢买东西,因为我妈也喜欢购物,那时候我和我妈每星期都会逛商店、买衣服,为此班主任还曾经跟我妈谈过,说讲吃讲喝不是中学生应有的行为,应该培养学生艰苦朴素的生活习惯,天天穿校服有什么不好?我妈倒是不以为意,她是觉得我又没有和谁比吃比穿,女孩子穿得漂亮一些、干净一些是应该的,只要不影响学习就好。当时我觉得我妈简直是太开明了,我以为她会这么一直开明下去,谁知道当她碰上我和严默的事情之后就一改开明的态度,变得很霸道、很强硬……
“阳,”严默的声音惊醒了沉湎于往事中的我,“是不是累了?早点儿睡吧,我就不打扰你了,这个门是可以锁上的,我帮你先带上吧。”
我看见严默抱着他的被子、枕头、床单背对着我站在门口。
“严默。”我叫住了他。
“嗯?”他低低的应了一声儿。
“一起睡吧。”我说道。就外面那张1米不到的沙发,我躺着都伸不直身子,何况人高马大,又有伤在身的严默呢?
严默怀中的枕头“嘭”的一声掉倒了地上,然后我就见他回过身子,吃惊的看着我,就好像我疯了一样。
“我睡这边,你睡那边。”我指了指床。
“不用了,”严默弯下腰去捡枕头,“我睡外面就好了。”
这回换做我拦在门口,“要不一起睡,要不我走,你选一个吧。”
“别这样,”严默垂下了眼睛,“我会吓到你的。”
我知道他指的是他的身体、他的腿,“刚才已经见识过了,无所谓了。”
“哦。”严默应了一声继续呆呆的抱着那堆东西站在卧室门口,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接过他怀中的那堆东西。
“脏!”严默试图阻拦我。
“什么时候换的?”
“星期一。”
“那还好。”我心里却在暗骂,又不是有洁癖,换了三天就说脏?我的床单有时候一懒两三个星期才换一次呢。
严默看着我摆好的东西皱了皱眉,过了一会儿说道:“阳,还是我睡左边,你睡右边吧。”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了,是啊,我也不想接触他那残肢,样子太吓人。于是赶紧把我们的枕头、被子调了个个。
床弄好了,我扫视了一下房间,看还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却突然发现严默的假肢不见了。
“你的……”我指了指严默的左腿,“那个哪儿去了?”
“怕你害怕,放到阳台上去了。”严默还站在原地,不知道在他家是不是真有看不见的东西会点穴。
“会冻坏吧?”我问,想想那东西又是金属又是塑料的,应该怕冷、会热胀冷缩吧?而且如果明天严默要用,冻了这么一宿,穿进去一定很难受吧?冬天早晨坐公共汽车,那冰凉的椅子隔着裤子都觉得凉,何况是这贴身的东西呢。
“一夜,应该没事儿,别管它了。阳,你赶快睡吧。”严默催促着,却依旧不动地方。
我不理他,去了阳台。严默家阳台并没有重新装修,虽然每扇窗户都关得严严的,可单层的玻璃加上不严的窗缝,那小风一吹还真叫冷,估计这儿的温度跟外面也差不多。而严默那“左腿”就这么孤单的立在风中,旁边还散落着绷带和残肢套,这景象,不得不说——真破败。
我捡起那堆零零碎碎的东西塞进了那个看起来可以放下大腿的空间中,感觉那东西里外都很冰冷,然后抱着它们回了房间。可这东西到底应该放在哪里?我可不想一睁眼就看见这东西,于是我决定把它放在左床头,这样应该也方便严默使用,虽然我完全不知道这东西到底该怎么用。
“谢谢。”严默立在那儿,低头着,嘴里蹦出这么两个字来。
“你不洗澡?”我看了他一眼,不等他回答就进了厨房,找了杯水把药吃了,就听见严默在卧室中说,“我不脏,你来之前我洗的。”
我在厨房被水呛了一下,我不过是随便问了一句,他用不用这么认真?而且,他是不是被我弄神经了?我真的没有洁癖,可是现在看来他好像倒是真的有洁癖了。
咳嗽了两声,我去卫生间换了睡裙回到卧室,却见他还定在那里,“你不睡觉?”
“你先睡。”
我突然警觉了起来,“你想干嘛?”
“关了灯我再上床,这样你看不见我,就不会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