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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 7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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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办公室我就觉得气氛不对,有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办公室里乱哄哄的,三个一群、五个一伙聚在一起聊天的人一看见我进来却也都识趣的散开了,唯独苏雅娟和Cassie这俩姑娘没有注意到我,还是围在曹迪旁边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而曹迪却不理她们俩,慌手慌脚的正在翻箱倒柜的找什么东西。

我站在他们身后没有说话。

“温老师,早!”大概是感觉到周围突然安静了,所以苏雅娟警觉的扭了下头,便发现了我,于是叫了我一声就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可是Cassie却没有理会我,还是站在曹迪的旁边,红着眼睛催他到:“你到底找着没有啊?算了别找了,你赶快去吧!”

“找什么?去哪儿?”我往前走了一步看着这两个人说到,“现在已经10点了,不去工作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很闲?”

“我……”Cassie看着我的眼神不敢再说什么,也悻悻的回了座位,却伸长脖子冲我和曹迪这边张望。

曹迪没有理我继续翻箱倒柜,然后从一本书里终于找到了一个护身符,塞进了口袋,背起相机包才终于对我张口说到:“温老师,我先出去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你干什么去?有采访?”我挡住了他的去路。

为了不让这帮记者太过散漫,所以每个采访他们都要提前向我报备。我不记得曹迪今天有什么采访任务。文娱口的活动确实很多,但是我批准曹迪参加的却没几个,所以他什么时候有采访我记得还算清楚。

“有个突发事件,我去看一下。”曹歆很认真的对我说到。

“突发事件?你是社会新闻组的吗?你一个文娱口的能有什么突发事件?”我不相信的看着曹迪。

不管是明星跳楼自杀还是吸毒被抓,这些跟我们都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是严肃杂志。我不明白有什么突发事件值得曹迪去跑,我觉得他根本就是想开小差。

“严默出事车祸了。”曹迪低声说了一句。

“谁?”我不自觉的叫了出来,怀疑我的耳朵出了问题。

明明我刚才在前台还看到了一箱刚签收的草莓,明明昨天半夜我还收到过严默的短信,他跟我说他新专辑的巡演最后一场刚演完,非常成功……他怎么会出车祸呢?

“严默,”曹迪重复了一遍严默的名字,估计他以为我忘记严默是谁,所以又补充了一句,“就是半年前我做的那个摇滚歌手,封面人物那个。”

我点了点头,我当然记得谁是严默,这辈子恐怕我是真没有本事忘记他是谁了。

虽然震惊,不过我也知道严默那种不要命的巡演已经持续了三年:趁着暑假,也是趁着他发专辑的时候,他和乐队每天晚上换一个城市的酒吧演出。后半夜当场演出结束之后收拾好设备就开车赶往下一个城市,基本上是在天快亮或者早晨到达第二个城市,然后找个破招待所睡上一觉,下午开始在酒吧排练,晚上演出,演出完再奔赴下一个目的地……

我所知道的这一切都是这三年来严默发短信告诉我的。他和我说他的每次巡演持续一个多月的时间,也就是说这一个多月他每天都只能睡四五个小时,然后便在高速公路上奔命。

我知道那种小酒吧的演出基本上挣不着什么钱,表演一晚上能把乐队的饭钱挣出来就算不错了,这还是在北京的情况,去外地就更难说了。虽然严默现在是有点儿名了,但是演出市场在那儿摆着呢,所以他们这么表演一晚上够他支付租车费和油费就已经很不错了。可是他在短信里却跟我说,他喜欢酒吧演出的感觉,就像以前一样,最真实也最自我。他还曾告诉我,他希望我有时间可以去看看他的演出。

我怎么可能去看他的演出?我躲他还躲不及呢!

不过当我第一次知道他这种不要命的巡演之后,我还曾阴暗的想:早晚得出事儿!

现在严默终于就真的出事儿了,可是我为什么会这么紧张、这么难过?我怎么会这么后悔我的“先见之明”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迅速恢复平静,问曹迪道:“现在……什么情况?”

“现在具体情况还不太清楚。我这边得到的消息说是严默的新专辑巡演出的事儿。昨天他们在济南演的最后一场,夜里冒着雨开夜车从济南往回开,今天早晨3点多钟在河北境内的高速公路上被一辆疲劳驾驶的大卡车撞了,他车上的司机当场死亡。”曹迪一五一十的向我汇报起情况来了。

当场死亡?!我惊呆了,只觉得呼吸困难。

“严默的情况怎么样?他现在在哪家医院?”我的声音急促起来。

曹迪大概也听出了我声音的异样,有些奇怪的看着我答到:“所有具体情况都还不知道,听说大概一个小时之前救护车已经进了北京,正在往北医三院赶,现在应该差不多到医院了。温老师,我先走了,具体情况我以后再和你解释。”

曹迪没等我答应他就跑开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的办公室,也不知道我现在脸上的神情到底有多失魂落魄。

一上午,我都没有能看进去一篇稿子,也没有签署一份广告合同,只是在网上疯狂的刷新着有关于严默的新闻。

但是关于严默车祸的新闻除了口径一至的“摇滚歌手严默今晨遭遇车祸,现已送医,其司机当场死亡,肇事车辆属于疲劳驾驶”以外,再无其他进展。

而到中午曹迪也没有任何消息发回来。

我坐不住了。

我想曹迪接到我的电话的时候一定很惊奇,他大概无论如何也不能想明白我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

“喂,你在哪儿?”我明知故问,却试图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三院。”电话里传来曹迪的声音以及乱哄哄的背景音。

“严默情况怎么样?”我决定不再绕弯子,直接问了出来。

“不知道,”曹迪几乎是在冲着电话嚷,而与此同时电话里还传出了吵架的声音,他只能更大声的对我嚷到,“所有记者都被拦到了楼道里,连大厅都进不去,不知道里面什么进展。”

“记得按时交稿。”我说了一句毫无意义的话,匆匆挂线。

下午两点,我终于心慌得再也坐不下去了,于是跟前台交待了一声就离开了办公室,开车飞奔向三院。

手术室楼层的走廊里人山人海,挤满了携长枪短炮的娱记们,就连医院外面的小马路都被挤得水泄不通,我是使尽了力气才终于挤进了人群中来。

“温老师!”不知什么时候曹迪挤到了我身边,不可思议的叫到。

“嗯,我来……找一个医生朋友采访医药代表的事情……顺便过来看一下。”我胡乱的说着,但是曹迪却相信的点了点头,于是我又问到,“手术还没结束?”

“不知道,他们公司的人一直没有露面。”曹迪垂头丧气的回答我。

我刚想安慰他两句,突然间一阵骚动,走廊大门被推开了,然后就看见杜革脑袋上缠着纱布,却笑容可掬的对大家说:“各位媒体朋友,大家辛苦了辛苦了!”

哔哔啪啪,一阵子闪光灯以及快门的声音,我被人群挤到了第一排,差点儿没摔倒。

“感谢大家对严默的关注,今天凌晨我们遭遇了一场车祸,我们的一位朋友也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我们。”说着杜革垂下泪来,伸出左手擦了擦眼睛,然后继续说道,“但是我们相信,他依然与我们同在!”

又是一阵快门声。

“严默现在情况怎么样?”一个记者喊到。

“感谢这位朋友,严默现在情况很好,但他现在需要静养,请大家理解。”

我看到杜革注意到了我,我甚至感觉到他冲我轻轻的点了下头,做了一个表情,但我不明白那表情是什么意思。

“严默毁容了没有?”一个女记者的声音。

“谢谢您,严默脸部、头部并没有受伤,没有破相。”

“严默什么时候可以和歌迷见面?”

“很快,很快。”

“我们知道,严默的这次车祸是发生在新专辑宣传阶段,请问这是不是一种宣传手段呢?”

“相信绝不会有人会以人命作为宣传手段的!”杜革看起来显然已经愤怒了,他有些气急败坏的说到,“今天的问题就回答到这里,感谢大家的关心。但是这里是公共场所,所以请不要打扰这里正常病人的生活与治疗。适当时候我们会安排严默与大家见面,让他给大家说明这次的意外,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接着便有四五名保安模样的人过来驱逐众人,又僵持了一会儿以后我和曹迪也只好随着乱糟糟的人潮离开了。可我一直想不明白杜革的那个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里还是慌。

“温老师,咱们还要在这儿等吗?”毕竟曹迪不是狗仔队出身,他大概只是出于对偶像的崇拜才会混迹到一群狗仔当中,这会儿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下了。

“回去吧,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安慰着他,更像是安慰自己。

“嗯,那咱们走吧。”曹迪失落的踢着脚下的石子。

“呃,我还得去找我的朋友。”我突然想起了我刚才的借口,不妨就再用来做一次借口,于是对曹迪说到,“你先回……你先回家吧。”

打发走曹迪我又在医院门口抽了支烟,然后感觉记者们都散得差不多了而我也差不多平静下来了,才朝着挂号大厅走去了。

还好我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翻出了那天杜革给我的名片带来,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打探严默的消息。

可是杜革的手机足足有2分钟,他才把电话接起来。

“温阳?”他问。

“是我,”我答,“严默情况到底怎么样?”

“……”一阵沉默,过了半天杜革终于开口说到,“半个小时后在住院处小花园等我,就是刚才那个地方下到一层,左拐再左拐就是了。你过来的时候注意一下,别有人跟着你。”

我坐在小花园里叼着烟,我知道这是公共场所,更是医院,不能抽烟,可是我不自觉的紧张,只好把烟叼在嘴里。

“温阳。”直到杜革走到我跟前,我才认出眼前的他来。

杜革已经换上了病号服,右手打着石膏吊在胸前,他脸上还带一副黑框眼镜,完全不像是刚才那个在闪光灯前口若悬河的经纪人了。

“你的手……?”我跳了起来,紧张的指着他的手问到。

“小意思,骨裂而已。”杜革苦笑了一下,示意我坐下,并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严默他怎么样了?”我急急的问他。

我看到他缓缓的摇了摇头,然后用小得快要听不见了的声音对我说道:“左膝关节离断。”

“什么?”这一天我第二次失态的叫了出来。

离断那个词狠狠的扎到了我的心上。虽然我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是又是离,又是断的,已经足够吓人。

杜革被我的叫声吓着了,他紧张的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嘴角带着一丝近乎残忍的笑容说道:“您温大主编不是跑社会新闻起家的吗?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吧?”

“告诉我,告诉我严默怎么了?离断是不是骨折?”我听见我的声音在颤抖,而且还带着哭腔。

杜革定定的看着我,这回嘴角没有笑意了,而是低声冲我吼了起来:“离断就是截肢!就是从膝盖开始整条小腿都没有了!连膝盖都没有了!”

他吼完竟然大声的喘起了粗气来。

我呆呆的望着他,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怎么可能?半年前严默来我办公室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一眨眼他的左腿就不见了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温阳,温阳!”杜革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一边使劲的摇晃着我的肩膀,一边喊着我的名字,“你别这样,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不要这样,阳阳!”

我感到下巴上热呼呼的,用手一摸,一把血。原来为了不哭出声来我把我的嘴唇咬破了。

“我要见严默!”我站起来看着杜革说到。

“他现在还在加护病房,改天吧。”杜革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要见严默!”

“何必呢?你们俩分都分了这么多年了,现在他这样了,没必要再见了吧?”

“我要见严默!”

“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我要见严默!”

我反反复复只有这一句话。

杜革无奈的叹了口气,终于向我妥协了:“跟我来吧。”

我只能趴在加护病房的玻璃窗外看着里面还在沉睡着的严默,他时而皱一下眉头,时而抽一下鼻子,一定是因为伤口很疼。我刻意不去注意他的腿,可我还是看到他的左腿到膝盖的位置就戛然束了——这一切都很乍眼的提醒着我他已经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哭了,哭得不能自已,自从我们分手以来我再也没有这么哭过了,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哭了呢。

“他知道了吗?”哭过一通之后我问身边的杜革。

杜革轻轻的摇了摇头,回答说:“老默儿一直昏迷着。其实截肢手术当场就做了。他的腿当时卡在了变了形的车里,切割机切了20分钟才把车皮切开,可是那时候他的腿已经被破了的铁皮割断了,为了保他的命,我只好决定让救援队当场给他做了小腿截肢手术,才把血止住的。可是当时的手术做得并不理想,条件有限,为了防止他的伤情进一步恶化,所以我决定一定要带他回北京做第二次手术……”

杜革说着说着抽泣了起来。

我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可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只能幻想着当时一片狼籍的画面,然后想哭。

“阳阳,一路上老默儿迷迷糊糊的醒过两次,但是神智都不是太清楚,所以他并没有发现他腿的问题,只是一直在找你,一直在向你道歉……”杜革红了眼眶,说不下去了。

“严默,严默,”隔着玻璃我轻声的叫着他的名字,不知道他是否能感应得到,我唯一能说出的话就,“你一定要挺住啊!”

“阳阳,谢谢你能来,如果老默儿知道你来过他一定会很高兴的。”杜革拍了拍我的肩膀,试图向我笑笑,“他这些年最惦记的只有你,谢谢你……”

“通知他爸妈了吗?”我没有理会杜革的话,而是问他到。

“他爸前年过世了,他妈人在美国,即使往这边赶最快也要明后天才能到。再说……在电话中听她的语气好像有些犹豫。”

我点了点头。

我跟严默他爸妈没有什么过多的感情,就跟严默和他们一样。我和他在一起七年,却只见过他爸一次,见过他妈倒是有五六次。

严默他爸是上海人,他妈是北京人,插队的时候认识并结了婚。结婚的时候他们俩都很年轻、很漂亮也很绝望,以为这辈子也就扎根在边疆再也回不来了。可谁知道严默他妈怀着他六七月个时候政策变了,知青们只要通过各种门路还是可以返城的,不过像他们这种结了婚的人再想返城希望就比较渺茫了。

也是到这时候严默他爸妈才真正开始互相了解起对方来,结果发现他们两个人从里到外完全不同:他爸出生书香门第,是个小资,他妈呢是典型的胡同里的小户人家出身;他爸喜欢静,画画得不错;而他妈好动,唱歌跳舞门门灵。于是从严默还没有出生,他爸妈就开始吵架,互相埋怨对方害自己不能返城,互相指责对方的恶习、互相看不顺眼……就这么一直吵到了严默三、四岁,他们盼望已久的返城名额终于落到了他们头上,两个人又相爱了起来,一起回了上海。

可惜好景不长,严默他爷爷家根本看不起严默他妈,于是一气之下严默他妈带着他回了北京姥姥家,然后和他爸办了离婚。严家当然不能让他妈把这个孙子带走,怎么说这也是严家的香火;于是严默的童年便是在争啊、抢啊中度过的,直到他爸又给严家添了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生的孙子之后,严家才终于不再过问他的去留。

在和严家争夺严默这两年中,严默他妈也没闲着,给自己找了个美国老华侨,一下子远嫁到了美国去。先头儿几年还给严默寄生活费,后来便把他这个儿子彻底给忘了。

自此以后严默便一直和姥姥、姥爷生活在一起,他们仨感情非常深。那时候我常陪他去看望二老,可惜他姥姥姥爷住在儿子家,而他舅舅早就下岗了,一大家子吃闲饭,他舅妈当然不愿意。于是严默一考上大学就搬出了舅舅家,寄人篱下的滋味并不好受。

再后来他姥姥姥爷相继去世了,他在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亲人了。

这些事情当然不会是严默亲口和我说的,他对于他的童年讳莫如深,这些关于他的过往都是我在一点一滴的和他家人的接触中、对话中积累起来的。可是回想起这些,我的心头还是会发堵,在认识严默之前,我从来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的家庭生活是这么复杂,那时候的我天真的以为家家的生活都和我家的差不多。

就这么趴在玻璃窗上,看着严默,想着往事,却被手机的振动把我从往日中拉了回来。我赶紧离开了病房,担心信号会影响到绑在严默身上的那些机器和管线。

手机上显示着两个字——“老乔”。

“喂?在哪儿呢?”电话里是老乔一贯的大嗓门,并且永远是不等我回答就继续说下去了,“晚上9点10分的飞机,跟我去趟深圳。”

“深圳?”我的脑子还在严默身上,根本听不懂老乔在说什么。

“出差,洪氏集团明天晚上办周年晚宴,我才拿到邀请函,9点10分是今天能买到的最早的一班机票了。你赶快回家准备准备,咱们可能要待个四五天,跟洪总谈一下合作的事情,记得带一套晚礼服。一会儿T2见。”

他永远都是这样,说完自己想说的就挂电话。

“有事儿?”杜革看着对着电话发呆的我问到。

“一会儿出差。”

“哦,那你赶快走吧,反正一时半会儿他也醒不了,不过你放心他也已经过了危险期了,就是……醒来以后可能比较麻烦,你也知道他的脾气……算了算了,你赶快走吧,我会和他说你来看过他的,也许他心里会好受些。”

我没说话,我不在乎严默知不知道我来过。我又换上了我的冷漠面具,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不敢回头,我不敢再次面对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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