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燃烧吧(1 / 1)
后来,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张宁艰难地把自己翻了个神,跟孙鹏举一样,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她眼里的孙鹏举一直都高大的像一座山一样,她从没想过这样一个人会有这样的一段过去,那样悲惨的生活,是她所没有经历过的。那样出身的少年靠着自己的勇气和胆量一步步走到了今天,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流了多少的血,却在一夕之间,他所有的一切努力都烟消云散,再次跌落在了泥土里,也许永远都没有翻身的可能。
张宁的脑袋里昏昏沉沉的,虽然姿势别扭,但眼皮越来越重,许是昨晚吸入的□□还在起着作用,她终于坚持不住昏睡了过去。她再度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孙鹏举站在窗户前,手里点着支蜡烛,他把蜡烛固定在窗台上,又回到床垫子上坐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楼下一阵发动机的引擎声由远及近,然后是一阵车轮碾着碎石板的声音。孙鹏举抽出手qiang快速上了膛,然后走到窗前,观察着楼下的一举一动。
“你为什么一定也要把自己和别人逼上绝路呢,不能好好谈一谈吗?”张宁一下子醒了过来,抓紧时间开启唐僧模式,“你只要不伤害他,我保证,保证你能得到一大笔钱,然后离开这里,随便你去哪里,没有人会拦着你!”
“闭嘴。”孙鹏举吼道,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你明明不是坏人,而且你到现在还爱着他不是吗,给别人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孙鹏举被她唐僧式的唠叨惹烦了,掏出一卷封箱带封住了她的嘴巴。
“呜呜。”张宁拼命抗议,孙鹏举拎起她,将她塞进衣柜中,牢牢地关上柜门。柜子里,一股朽木和樟脑丸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熏得张宁脑袋疼。她挣扎着想要撞开柜子门,旧式的木柜门结实的很,被捆成粽子状的她怎么也拱不开。
“当当”突兀的敲门声响起。
“是谁?”孙鹏举明知故问。
“是我!”门外,顾瞻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屋子里只有微弱的烛光,昏暗得看不清任何东西,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门忽然关上,一只胳膊扣住他的脖子,一支冰冷的qiang管抵住了他的后脑勺。
“你还真是听话,果然是一个人来的。”孙鹏举将他压到墙面上,上下其手,将他全身搜了个遍,“胆量不错,什么都没带。”
“关小荷呢?”顾瞻只看到孙鹏举一个人。
“现在是我们两个人约会,你最好不要关心我们以外的人。”孙鹏举贴在他的耳边,粗重的呼吸全部喷在他的脖颈上,他嫌恶地想要推开压着他的那个人。
“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也碰不得。”孙鹏举手中的枪管向下,抵住他的tun部,将他束在腰带下的衬衫下摆抽了出来,然后将枪伸了进去,沿着那道曲线向上,冰冷的qiang管在他的脊背上一寸寸的向上。孙鹏举另外一只手也不闲着,搂过他的腰,在他耳边道,“自从你走了之后,我总是在做同一个梦,梦里全都是那一晚的事,我把你压在身下,不停的gan你,你想哭,却死都不肯出声,咬着唇。”他突然探过头来,伸出舌头在顾瞻的唇角舔了一下,“那时候,你这里都出血了,红艳艳的,那欲求不满的眼神,你从来都不知道,你有多美!”
“孙鹏举!”顾瞻被激怒了,他的脸因为孙鹏举的动作而变得扭曲,也不管仍抵在后背的枪,转过身想要给他一拳,可他的身量毕竟比不过孙鹏举,没有两下被孙鹏举扭住手拖到床垫上,孙鹏举将他压在身下,“qiang可是上了膛的,你最好不要乱动!”
张宁在衣柜里听的一清二楚,她急得心里流血,用头猛撞衣柜门,也许是她的爆发力惊人,也许是上天不负有心人,那道门被她撞开,她由于用力过猛,也摔了出来。
顾瞻的衣服已经被扯得七零八落,看到张宁从衣柜里掉出了,他愣了一下,压在他身上的人也是一顿,他就趁着这一晃神的功夫挥拳打落孙鹏举手上的qiang,两个人又扭到了一处。那支qiang落在张宁眼前不到一米处,她盯着那支枪,像个毛毛虫一样蠕动到那里,可是她的手脚都被绑的严严实实,根本就没有办法捡起来。
顾瞻那边的情况更是不容乐观,他的腰带已经被扯了下来,上半身几乎chiluo,曾经被烧伤的后背上疤痕累累,他像个女人一样发狠挠着孙鹏举的脸,可那张脸就在他眼前愈来愈近,带着轻蔑与眷恋的笑意,“她既然自己出来了,那就让她看看你是怎么被人侮辱,也让她好好看看你会有多么的yindang。”
张宁快要哭了,她的脸急得通红,孙鹏举背着她,她清楚的知道顾瞻的处境是多么危险,顾瞻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你要是放了她,那我就随便你怎么处置?”
孙鹏举有些不可置信,他警惕的看着被压在身下的方述:“衣服是你tuo还是我tuo?”
顾瞻绝望的躺在垫子上:“你来!”
张宁要疯了,她“呜呜”地嘶喊着,想要阻止一切,顾瞻贴在垫子上的手忽然对她比了一个“八”字手势,张宁心神领会,翻了个身,用脚勾住那把手qiang,然后伸腿踹了过去,电光火石之间,顾瞻快速抓起□□,抵住孙鹏举的额头。
孙鹏举还在扯衣服的手停住了:“你们俩还真是配合默契啊。”他的话里透着一股酸味。
顾瞻握着qiang站了起来,一脚将孙鹏举踹倒在地上,他这一脚踹得够狠,孙鹏举捂着胸口咳嗽了好一阵,才缓过来,“其实在认识你之前,我是喜欢过女人的。”
“你想说什么?”顾瞻居高临下的盯着他。
“我跟她孤男寡女待在这里一天一夜,你会不会好奇我们之间有没有发生一点什么?”孙鹏举看着方述,嘴角挂着份诡异的微笑。
顾瞻握着qiang,qiang托狠狠地砸到孙鹏举的脑袋上:“你以为说这话我会相信吗?”
孙鹏举被砸到在一边,他费力地撑起身体:“我忘了,你可能不会在乎这些,否则你又怎么会和司徒惟结盟。”他笑了起来,“可惜你还是晚了,无论是身还是心,她都是司徒惟的,在你和司徒惟之间,她亲手选了你来送死。”
顾二眼神一变,他带着询问看向地上的张宁,可是嘴巴被封的死死的张宁却什么都解释不了,只能用力的摇头,在心里咆哮:“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哈哈哈哈哈”孙鹏举大笑了起来,笑得疯狂,“我说过,我要是死只会和你死在一起!”他忽然一跃而起,想要抱住顾瞻,顾瞻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没有一丝犹豫就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后,四周又恢复寂静,孙鹏举的脑袋上开了一朵花,鲜红的血液溅得满地都是,因为zidan的冲击里,他向后退了两步才仰面倒了下来,就倒在了张宁的面前,她看着孙鹏举的脑袋无力的侧向她这边,两只眼睛犹睁得大大的,两只瞳孔黑的像一片漩涡,他的眼神是空洞麻木的,然而他的嘴角上却挂着丝满足的笑意。
张宁呆住了,连绳索怎么解开的都不知道,像个木偶一样任由顾瞻牵着到了楼下,塞进了车里。“哐当”一声车门响把她拉回现实,顾瞻没有上车,绕到了车后打开后备箱,拎着一桶汽油又上了楼。张宁意识到他要干什么,想要拉开车门,却发现车门被锁死,她死命的拍打着玻璃:“顾二,顾二!他已经死了,已经够了。”
顾瞻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径直上了楼,片刻后,一片火花从窗户里冒出,照亮了半个天空。
顾瞻赤着上半身,从楼上走下来,他打开车门,坐了上来,□□的肩上可怖的伤疤一直蔓延到握着方向盘的手上,他的眼里像是要滴出血,两个人之间安静的可怕,随着“嗡”地一声引擎响,汽车驶了出去。
张宁靠在窗户上,满脑子里都是孙鹏举那双空洞的眼眸,她感觉那鲜血粘腻的味道时时都萦绕在她的鼻端,汽车一阵颠簸后,张宁终于忍不住,打开车窗吐了起来,可惜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身下的汽车不知何时驶离了城区,走上了一条未知的小路,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忽然停了下来,前方停着一辆车,车的大灯此刻大开着,刺目的灯光闪得人睁不开眼。
“下车!”张宁听到顾瞻冷漠的声音,她听话的下了车,因为被关了一天,滴水未进,一个脚步不稳,摔倒在了地上,顾瞻却置若罔闻地走向那辆车,手上伤痛立刻传送到她的大脑中枢,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她吃力的爬了起来,擦掉眼泪,跟在顾瞻身后,车上的人见状赶紧走了下来,那人的形态和背影都跟顾瞻有些相似。
“顾少!”那人道。
顾瞻道:“你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顾少放心,我办事一定干净。”
顾瞻点了点头跟他换了钥匙,示意张宁上车,然后套上那人准备的一件衬衫,又是一路无话。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张宁茫然地跟在顾瞻身后,走进电梯,走进房门。
“今天不方便送你回去,你洗个澡早点睡,你睡我房间,我去睡书房。”顾瞻抛下一句话就进了书房,张宁盯着那道紧紧关上的房门,良久良久。
“砰”地一身,血花溅起,如一朵朵盛开的曼陀罗花,妖冶艳丽,世界定格在那一张脸上,苍白泛青的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忽然那张脸自己燃了起来,火花下它扭曲咆哮着,“顾瞻!”它撕心裂肺道,“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啊!”张宁从梦中惊醒,她的脑袋上都是汗,身下柔软的触感提醒着她昨天的噩梦已经过去。太阳已经升起,阳光洒满了整个房间,她光着脚走下床,站在落地窗前,高楼下的马路上熙熙攘攘的都是行驶的汽车,她看了眼手表八点半了,去上课已经来不及了,她也不着急,换上衣服,昨天的衣服她已经洗干净了,顾瞻家的洗衣机带自动烘干的功能,她套上衣服,衣服上满满的都是洗衣粉的味道。她推开房门,顾瞻已经走了,餐桌上摆着两片面包,盘子底下压着张字条,是顾二熟悉的字“牛奶在微波炉里,自己热一下,不要喝冷的,伤胃!”
面包旁是张宁那支破的不能再破的手机,顾二从孙鹏举那里拣了回来,却到了早上才还给她。一夜的时间里,他没有和张宁有任何的交流,这让张宁想解释也解释不了,她默默的抓起面包啃了两口,然后走出顾瞻的家门,她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耳边是“嘟嘟”的车笛声 ,她想打电话给关妈妈和司徒报个平安,可是手机已经坏得连开机都开不了,口袋里连一分钱都没有,她叹了一口气,迈着两条腿,一路走到了司徒公司楼下。前台的女孩认出了她,一个电话立刻打去了总经理办公室。半分钟后,司徒冲到了楼下。
“怎么不打电话?”司徒问道。
“电话坏了。”张宁低着头,司徒的第一句话并不是问她去哪了,这让张宁明白司徒对于昨天她的去向或许多多少少知道了点。
“事情都过去了,不要担心太多。”司徒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帮你请了两天假,回家好好休息。”
张宁点了点头,她看着司徒想说什么,终归还是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