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较量(1 / 1)
出了门,叶子琪很自然的松了手,与徐皓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内心却涌起一股久久不能平息的叹息。
爱情是一条幽幽的窄道、三个人太宽、两个人刚好,所以在她背井离乡独闯英国、梁邵柏前往陪伴之时,她常常在思考——为什么叶梦岚会允许梁邵柏与她独自相处?
当然其中的一个目的肯定是为了得到她的最新消息,但如果真的想得到她的消息也不是非梁邵柏不可。
花些钱、请个私人侦探她的近况一样可以毫无保留的呈现在她的面前。
抬头望了望面前依旧风雅的男人,之前纠结她许久的千古难题似乎迎刃而解。
不是大方、只是不爱。
“梁邵柏,但愿你能幸福。”
“你在说些什么?”被闲置在一旁的男人突然开了口。
“没什么,我在说今年的雪好漂亮,你觉得呢?”
鹅毛大雪从天空滑落,徐皓然伸手,任凭一粒飞雪落入掌心,漂亮的眸子静静的注视着慢慢变为雪水的雪花。
这个毫无形状、随时就会消失的东西算漂亮吗?
手指轻弹,将雪花抛走。
不能永远拥有的东西还不如一开始便毁掉。
转身望着面前笑的清雅的少女,“想吃什么?”
大概是许久未在鹅毛大雪之中冒雪前行,今天的叶子琪显现的格外兴奋,秀手从地上挖起一层白雪使劲的摩擦,直至满手通红,才笑嘻嘻的转身,“和你打个赌——我现在手是热的,你信不信?”
徐皓然并不是一个从小生长在温室里的花朵,对于这个答案他了如指掌。
此时的他似乎想起了那段靠着厚雪充饥以及解渴的辛酸过往,嘴角渐渐勾起一丝冷笑。
我说过,我所受过的苦我会加倍的还给你。
你最爱的人,就算死了也要守护的那个孩子。
我会慢慢地、一点点的让他堕入永无止境的深渊。
所以,我亲爱的父亲,你安息吧。
转头,依旧是那个优雅的男子,“你想赌什么?”
不等叶子琪答话,男子继续道,“就赌一个愿望吧、不涉及任何经济利益的愿望。”
“老狐狸。”叶子琪心中免不了谩骂一声。
不涉及经济利益的赌注还算赌注吗?一边愤恨的将藏在衣袖之中的碎冰抛出。
“我要吃烤鸭、烤鹅、烤鸡、烤鱼.....”吃穷你这个尖酸刻薄的小气鬼。
望着前方被叶子琪双脚踢开的皑皑白雪,徐皓然的双眼满意的眯起。
叶子琪偷偷藏在衣袖之中的雪他早已发觉,只要答应了那个赌注,不论是答热还是凉输的那个人都是自己,而她想要的赌注也很简单——就是那套房契。
将双手放入裤兜,静静的注视着前方的女子。
他倒想看看接下来她会采取什么方式来要回那张房契。
“到了,就是这里。”
“发什么愣啊?过来啊。”女子熟练的挤过人群,来到一满是油渍的木桌面前,快速的坐下,招呼着徐皓然。
这次她采取的政策是先柔后刚。
先向他展现人间疾苦,如若他良心大发将那房契还给了她,她便不采取强硬的手段。
毕竟对他而言,那个房子算不上什么。
倒是徐皓然的反应太过于平静,没有半分富家公子该有的抗拒以及嫌弃。
依旧从容淡定的迈过无数人群,动作优雅的在她的身边坐下,顺势用塑料杯斟上一杯水摆在她的面前,“想吃些什么?你随意。老板!点餐。”
骨骼分明的手指敲打着桌面,“一份鱼香肉丝怎么样?酸溜白菜喜欢吗?还来一碗清炒土豆丝吧,我想两个人应该够了。”
一边将菜单递还给服务员,“你说对吗?”
“对对对......不对不对.....”
故事情节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不应该是富家公子徐皓然万分嫌弃的尾随着她的步伐来到平民窟,一脸惊愕的望着面前来来往往、川流不息、满身汗臭的行人们。
好吧,虽然开头有些不一样,但是.....
轻咳一声,叶子琪格外温柔的望向店老板,“听说这个店面对你而言意义非凡对吗?”
中年男人似乎找到了感兴趣的话题,拉开板凳,在他们的面前坐下,“也许在你们眼里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店面,但在我的眼中它就是我的命,如若没有这家店面,如今我的全家可能都流落街头喝着西北风。”
“听说您这家店面之前输给了别人,对吗?”
“对啊、对啊,你怎么知道?”中年男人为自己斟上一杯酒。
望着眼前两人的互动,徐皓然的嘴角勾了勾。
她的办法就是这个吗?有点弱啊。
就在大叔陷入漫无止尽的回忆之时,就在眼见三盘小菜都已慢慢见了底,叶子琪才小心翼翼的打断了大叔的回忆,“那大叔最后这家店面又怎么会回到你的手里呢?”
她怕这位大叔再滔滔不绝的说下去,人家菜吃完了就要离开了。
大叔似乎被促动了某个敏感的神经,双眼含着泪珠,“妹子啊、你知道吗?我遇到了好人啦,收了我房子的那位董事长得知我的现状之后,既然愿意将房子还给我。”
“是吗?”
“或许是天意吧,在董事长将房子还给我之后,我这里的生意蒸蒸日上,一段时间之后便已高出市价两倍的价钱将这套房子的房契重新赎回。”
“可是那位董事长却因为经营不善公司面临倒闭对吗?”对面男人施施然将青菜放入口中。
“也许正是因为他一时的善心、打乱的他原本的建筑计划使得他的经济面临了一次重创对吗?”
大叔怒,“你是谁?不准你这么说我的恩人。”
男人嘴角依旧是风雅温暖的浅笑,“我就是你们话题里面那位董事长的犬子。”
许多人只知道当初公司面临了一次危机,却并不知道这次危机仅仅是由于老爷子突如其来的一次善心而引起的。
无需多言,叶子琪知道她的第一计划是败了。
这些天她查了徐皓然的许多资料,当然也仅仅是徐家的公开资料。
本以为作为长辈的如此大度明理,作为晚辈的自然不会差太多,但如若真的是因为一张房契、一颗善心造就的徐家后来险些破产,那想让徐皓然因为感动就将房契交还是绝无可能。
挥退了了大叔,叶子琪低叹一声,“你说吧,要怎样才能将那赌约换回。”